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一百零五章 犯規？
哪些流言？自然是那些說溫布爾登打算甩賣球隊中有前途的球員的流言咯。
兩個人湊在一起低語。伊姆斯則在上面繼續道：「但是感謝他們歸感謝他們，到了比賽的時候還是別留情。這是一場向全英格蘭人證明我們才是正宗狂幫傳人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可不常有，別浪費了！」
「比賽即將開始。」約翰.莫特森對著話筒說道。「這會成為英格蘭足總杯歷史上有一場屠龍傳奇呢，還是一場普通的強隊戰勝弱隊的比賽？九十分鐘之後，我們或許就將知道答案……比賽開始了！」
賽前他還嚷嚷著要成為溫布爾登競技隊在電視直播中打進第一球的人，現在球沒進，他反倒很榮幸的成了溫布爾登競技隊丟臉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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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業餘球隊能夠對自己形成什麼威脅呢？
一個業餘球隊憑什麼能夠不犯規攔下我來？
主裁判吹響了哨音，而凱文.庫珀則把足球輕輕磕了出去，喬.希林跟上來把足球踢回了後半場。
一個東方人？黃皮膚黑頭髮黑眼珠的東方人？我們的對手裡竟然還有這樣的球員？聽說這是一支業餘球隊，每個球員都是兼職合同，那麼他不會是某個中餐館跑堂的吧？
里奧庫克腳下控球向前推進，卻沒看球，而是抬頭望向前方，他正在觀察對方和己方球員的跑位，好決定下一步怎麼做。
希林碰了碰楚中天：「嘿，很高興認識你，楚。感謝足球。」
外面的球場漸漸有了足總杯賽場的樣子，聲浪越來越大，更衣室里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溫布爾登競技讓出了一次進攻的機會，接下來就該輪到主隊溫布爾登隊進攻了。
楚中天拿到足球之後，看台上的楊洋忍不住叫了一聲：「這是大楚本場比賽的第一次觸球！」
他每說一句，大家就點一次頭。
說完戰術，伊姆斯拍了拍手：「想想我們為什麼會在一起踢球，我們真應該感謝他們，哈！」他指著外面笑了起來。
「犯規？」楚中天驚訝地指著自己，問主裁判。「我是從旁邊切進來的，怎麼會是我犯規？我還要投訴他背後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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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林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意和對方握手，他沒忘在握手的時候用了點力……
看慣了溫布爾登競技隊的比賽，他們早就熟悉了楚中天的踢球風格和能力，對於他們來說，剛才楚中天的那個卡位再漂亮和乾淨不過了，怎麼可能會是犯規？
楚中天抬起頭來看著老闆。
「防守方面……」伊姆斯考慮了一下，雖然這支溫布爾登近況不佳，但是球隊中還是有幾個頗為厲害的角色。比如那個奈傑爾.里奧-庫克（Nigel_Reo-Coker），一個身體很出色的中場球員，是溫布爾登這支球隊現在的核心球員。
「當然不介意，你們來我歡迎！」
里奧庫克的位置並不是前腰，也是后腰，而是一個中前衛。因此這場比賽楚中天和西德維爾的位置也有一些
他不會緊張吧？楊洋心裏還有些擔憂。
楚中天被凱文.庫珀拉了下來，讓他排人牆。而里奧庫克則抱起足球放到了犯規地點，準備罰自由球。
哪怕經過再多的場面，電視現場直播這樣的大場面還是第一次，楚中天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緊張。
錯愕歸錯愕，一群人還是挨個和楚中天完成了握手，只是握完手之後，眼睛還依然盯著楚中天，就好像他是一個怪物一樣。
隊長凱文.庫珀重新走了回來，從他的手勢來看，他拿到了開球權。他正在招呼喬.希林跟著他去中圈開球。
全國直播，對手比我們強大數倍，球迷們必勝的期望。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舞台了！
當楚中天從球場主看台下方的甬道中走出來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擺放在正前方的幾家攝像機。這可是前兩場足總杯比賽所沒有的待遇。
皮爾斯聳聳肩：「並不是，那是一次非常漂亮的防守。里奧庫克趟球的時候離他的身體有些遠，或許是輕敵的原因吧，這給了那個……」他低頭看了看紙上寫下來的名字，再回憶一下這個名字應該怎麼發音，「那個楚中天機會。裁判的判罰有些草率，或許他受到了里奧庫克的影響——在他看來，業餘球員想要斷下職業球員的球，似乎只能靠犯規。但是這是不公平的。」
很快足球被傳到了里奧庫克腳下，楚中天看出來了，對方確實是球隊的核心。
那邊，主隊的更衣室里。
主裁判不吃這一套，他往楚中天面前一站，揮手示意他趕緊回去，再啰里啰嗦的就一張黃牌了。
里奧庫克這麼想著，打算過掉對方球員，然後看能不能從中路直搗黃龍，如果可以直接突破，那就射門，不能的話也可以吸引對方防守注意力往中路集中，邊路就有了機會……
現在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現場直播耶……
「他們的另外一名前鋒韋恩.加萊（Wayne_Gray）頭槌和彈跳都不錯，辛姆你和丹尼你們兩個人要格外注意，別給他太多起跳爭頂的機會。」
他很輕易的從那片看台上找到了幾條再熟悉不過的標語了，那是約翰老闆和艾米麗他們。
「見鬼！」英格里希在場邊咒罵道，「他浪費了一次絕佳的進攻機會！這樣的機會在比賽中可不多！」
第九級聯賽的業餘球隊啊……隨便怎麼踢都能贏，不是嗎？
握手結束之後，雙方隊長湊到一起挑邊，其他球員則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等待著比賽開始。
莫特森掃了一眼擺放在自己解說席旁邊的小監視器，那上面正好出現了楚中天的特寫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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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的里奧庫克把腳下的足球往前一趟，就準備突破了。
他看到楚中天
攝像機的鏡頭對準了他，他忍不住朝鏡頭多看了幾眼。
比賽一開始，楚中天就不記得有什麼電視直播這樣的東西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贏得比賽」。這麼一想，那麼這場比賽和以往他所踢過的任何一場普通的比賽也沒什麼區別了。
「有一天當你決定離開這裏的時候，別忘了保持聯繫。以後說不定我們會去中國旅遊呢，到時候找你做導遊，你不介意吧？」
他尖叫一聲。
看台上頓時響起客隊球迷的嘆息聲。
「我得向各位隆重推出這麼一名球員——這張面孔和我們英國人完全不一樣，因為他並不是英國人，他來自遙遠的中國，是一位正在溫布爾登上大學的留學生。這隻是他其中的一個身份，他還有一個更有名的身份就是這支球隊的主力球員了，在過去一個賽集中他參加了大部分溫布爾登競技隊的比賽，是球隊的絕對主力。聽起來很傳奇，也許在今天的比賽中他還將創造新的傳奇呢？他叫楚-中-天。」莫特森一字一頓地念著，「楚。」
剛剛起步的里奧庫克就好像撞到了一堵牆上一樣，不得不緊急剎車。他舉起雙手，向主裁判示意對方阻擋犯規。他並不是要欺騙主裁判，從而影響主裁判的判罰，而是他發自內心的認為楚中天能夠卡住位置，肯定是阻擋犯規。
「這是犯規？」發出同樣疑問的人還包括坐在解說席上的約翰.莫特森，以他作解說多年的經驗，他怎麼都不認為那是一次犯規，於是他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球員出身的斯圖亞特.皮爾斯。
主教練斯圖亞特.默多克（Stuart_Murdoch）正在做著球隊出場前的最後一次講話。要說戰術布置，他是沒怎麼下功夫的。因為這對手實在是太弱了，讓他這個做主教練的都有些提不起興趣來……
攝像機一走，站在他旁邊的喬.希林就拿胳膊碰了碰他：「嘿，楚，我打賭你現在已經出名了！你瞧，連負責轉播的攝像機都對你格外照顧了！」
但是場面話還是要說的：「……雖然對手很弱，但是你們不能輕敵！」
他笑了起來，於是防守球員們也跟著笑。他們確實知道該怎麼做。別忘了他們曾經是人見人怕的「狂幫」。
伊姆斯雖然也覺得有些可惜，不過卻沒有像自己的助手那樣遺憾。
沒人嘲笑他的失態，因為大家都和他一樣，對於即將開始的比賽充滿了期待。
吉布森把足球傳給在前面的博爾傑之後，並沒有退回去，而是繼續向前沖，看樣子是打算和博爾傑在邊路做配合。
「我干！這球拿到第九級聯賽中去都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裁判說是犯規！你這白痴裁判！」
看台上的客隊球迷們再次發出噓聲，嘲笑他糟糕的定位球腳法，給他施加心理壓力。
楚中天站在後腰位置上，環視四
戰術很簡單，這麼著就說完了，那些複雜的具體細節早就訓練的時候就叫球員們記住了。
十幾米的傳球，楚中天已經可以很穩定地傳准了。
「啊！竟然把球傳出去了！」看台上的溫布爾人酒吧方陣有些失望，他們還指望楚中天把足球在腳下多留一會兒，表演表演呢。
「那個裡奧-庫克就交給你了，盯緊他。他的比賽思路很清晰，但是傳球不好是他的最大問題，我要你對他進行貼身逼搶，不讓他舒舒服服的傳球。」
主裁判好像也是同樣的想法，因為他吹響了嘴中的哨子，示意楚中天犯規，應該給主隊一個自由球。
能夠和這樣的選手交鋒，那可是楚中天最夢寐以求的事情。
楚中天只是笑，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問題，交給我吧，老闆。」楚中天自信滿滿地答道。總算能夠和上檔次的對手交鋒了，他充滿了期待。里奧-庫克可是大名鼎鼎，傳言說溫布爾登將在賽季結束之後甩賣一批球員，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這位年僅十九歲的球隊隊長。
沒有人聽也還要繼續說下去：「你們都知道我們球隊目前的狀況，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受到外面那些流言的影響……」
「他們的14號萊昂內爾.摩甘（Lionel_Morgan）擅長在邊路突破，是一個麻煩人物，不過他賽季初剛剛經歷了兩個月的重傷，這才恢復沒多久。我想你們都知道怎麼做吧？」
「犯你媽的規！」溫布爾登競技的球迷們可就沒有皮爾斯這麼客氣了，他們直接對著場內豎起中指大罵。
不過很快他就不擔心了，里奧庫克自己一腳把這自由球踢上了看台。
「這場比賽有多重要我相信你們比我更了解。我只講戰術上的東西。」伊姆斯站在球員們中間，大家圍坐在他周圍，聽他講話。
在球迷們的噓聲中，主裁判依然堅持自己的判罰。儘管現在想起來，剛才黃隊的8號球員似乎真的不是一次犯規……但是判罰都做出來了，馬上修改的話自己的權威往哪兒放？比賽才開始兩分鐘呢，後面八十八分鐘的比賽自己要怎麼控制？
這對楚中天來說可完全不是什麼難度，不管是橫向的跑動還是縱向的來回衝刺，他一點問題都沒有，九十分鐘跑下來還有餘力呢。
「我們本賽季的目標是保級，但是如果能夠在足總杯中獲得不錯的成績也是一件好事。幸好我們的對手並不強，這場比賽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勝利。除了勝利，我什麼結果都不接受！」
這很奇怪嗎？不，事實如此。這不是什麼傳言。身為主教練斯圖亞特.默多克明白俱樂部高層是真的打算甩賣一些球員。因為球隊的財政狀況並沒有隨著債務償清而好轉起來，賣球員是最直接也是最省事的辦法了，因為
沒有人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連默多克自己都覺得這是一句廢話。球隊真的不會輕敵嗎？不可能的。對手太弱小了，就算輕敵了也應該可以保證能贏。
默多克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可憐人——俱樂部不停地甩賣著球員，同時還要求他拿出優秀的成績來。他們真的以為溫布爾登是阿森納、曼聯那樣的球隊嗎？
楚中天回道：「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和安迪。」
博爾傑自己也對這次表現感到丟人，他從地上爬起來，嘴巴里不停地嘟囔著，似乎在為自己糟糕的表現而辯護著。要知道這可是面向全英格蘭直播的比賽，他剛才那一次丟人的表現一定通過電視，讓全英格蘭的人都看到了。
大家都跟著他笑了起來。
他笑了起來。
當他這麼觀察的時候，楚中天的東方面孔在他顏強晃了一下。他完全沒放在心上，雖然那個球員的長得和一般的英格蘭球員不太一樣——英格蘭多白人也多黑人，甚至還不缺南亞人，可東亞人的模樣還是很少見的。
楚中天就在這裏等著他呢，見他把足球趟出來，馬上橫身一切，卡在了里奧庫克和足球之間。
辛姆.約翰斯頓和丹尼.奧金斯兩位首發出場的中後衛點點頭，他們是主要的防空力量，雖然楚中天有時候也會客串一下中後衛，回到門前爭頂頭槌。不過這場比賽他的任務更重要。
「楚。」
「看吶，球員們出場了！」解說席上的約翰.莫特森開始了工作。「身穿藍黃色球衣的是主隊溫布爾登隊，身穿黃色客場球衣的則是客隊溫布爾登競技隊。聽起來很拗口是不是？沒關係，他們之間的關係會讓你覺得更頭疼的。哈！」
西德維爾先接到球，然後傳給楚中天。
由此可見這群主隊的球員輕敵到了什麼地步，都要開始比賽了，竟然連他們的對手都不了解……
他揮了揮手，讓早就等得不耐煩的球員們出場。
「我們不要在中場進行太多的攔截，對方實力比我們強，尤其是中場，只要他們願意，可以依靠傳球很輕易地撕開我們的防線。所以我要求你們收縮防線，穩守禁區。等他們的進攻進入我們的防守三區之後，施行壓迫式防守。盡量壓縮我們的三條線距離，不給對方太多的拿球空間和時間。他們的前鋒斯科特.麥克唐納德（Scott_McDonald）爆發力很好，不要給他衝刺的空間。我們壓縮的越狠，進攻時的反擊空間就越大，所以要求中場都要積極的跑動起來。」
正說著呢，對方球員已經轉過來和他們握手了。
不管怎麼說，這場比賽的勝利應該是計劃內的，不會有什麼問題。
自從俱樂部欠債兩千萬英鎊之後，這流言就愈演愈烈了。一直到主席先生集資償還了債務之後，流言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甚囂塵上了。
他緊緊攥起拳頭，努力讓自己的身體不要顫抖。
「要開始了
「真令人羡慕……外國人就是比自己人更受優待……」希林嘆氣道。
看台上溫布爾登競技隊球迷們的歡呼聲和歌聲喚醒了他，讓他重新平靜下來。
※※※※
「這樣水平的裁判也能執法足總杯比賽？我上去都比他強！」
說到最後，可憐的主教練默多克終於振奮起精神說了一句狠話。
他是球隊的指揮官，進攻還是防守都由他來進行指揮。
這個地方距離球門不算遠，大約有二十八米，楚中天之前沒想到自己一次很普通的卡位會被判犯規，否則他可不會在開場的時候就給對方這麼好的一個自由球。
楚中天從把足球傳出去那一刻開始就盯上了對方的隊長奈傑爾.里奧-庫克。對方的年齡和自己一樣，但是長相看上去卻比自己大許多，這或許是因為他是一個黑人的原因吧……
溫布爾登競技隊球員這樣的表現完全出乎主隊球員的意料，一時間竟然忘了去防守他們的邊路突破。
「這場比賽對方肯定會輕敵。他們自己處境不好，所以急需要一場勝利，比賽一開始他們就會強攻我們的禁區，這一點你們需要有心理準備。不想傻乎乎的壓出去和他們對攻，那樣吃虧的一定是我們。不過如果他們發現長時間都打不開局面的時候，就會開始急躁起來。要知道我們的名氣和實力都不如他們，在大家的理解中他們取勝似乎是理所當然的，可如果情況不按照他們設想的那麼發展呢？」
現在回想起來確實如此——如果不是當初溫布爾登俱樂部執意要搬家，他們這些球迷怎麼可能興起自己組建一支球隊一傢俱樂部的念頭呢？如果不是球迷們有了這樣的念頭，他們這些平時素不相識的人怎麼可能湊到一起踢球呢？如今更是還有了同樣的目標——擊敗眼前的對手！
吉布森吸引了溫布爾登隊左邊後衛皮特.霍金斯（Peter_Hawkins）的注意力，這給博爾傑利用速度突破下底製造了機會，不過博爾傑下底的時候趟得稍微有些大，在他傳中前，足球就滾出了底線，浪費了一次很不錯的進攻機會。
正在低語的兩個人跟著其他隊友一起喊道：「擊敗他們！！」
而溫布爾登隊的球員們在走到楚中天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愣了一下。
伊姆斯頓了一下，「因此這場比賽我們的首要任務還是先穩固防守，再伺機反擊，只要他們一直進不了我們的球，我們就有機會贏得這場比賽。反擊的時候要注意效率，不要隨隨便便遠射，要儘可能的保證得分機會。」
楚中天完全不知道自己還一分鐘比賽沒踢呢，就已經出名了。他跟隨球隊走上了球場，然後排成一排，讓媒體們照相拍攝。扛著攝像機的記者挨個經過他們面前，在楚中天前時，他停了下來，又多給了他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