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要你帶領球隊獲勝
楚中天已經徹底傻掉了。
楚中天在腦海中盤算了一下。一個星期本來就只上五天課，三天下午有訓練，只能上兩天課，基本上就等於一個星期都只上上午的課了。拉下的功課怎麼辦？有老楊在應該問題不大，只有平時自己多努力一點了……
球隊那邊，已經結束了熱身。
※※※※
「可我們還在很努力的訓練啊，老闆……」楚中天覺得自己應該為了隊友向主教練解釋幾句，他不想讓主教練對球隊產生不好的想法，因為他也是球隊的一員，哪怕現在他被老闆單獨叫了出來談話。
「沒關係，我們可以練，你以為訓練是用來做什麼的？只是練練跑步和射門嗎？」伊姆斯信心十足地說，「你的學習能力很強，楚。這一點從最初我就知道了，我安排你和拉塞爾接受懲罰，你卻能夠從懲罰中學習提高自己的技術，所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現在他們的對手還沒有抽出來，這個周中的附加賽之後進行抽籤儀式，到時候他們就將知道對手是誰了。他們將有很大的可能碰到超級球隊，到那時他們所遇到的對手可就不是之前三個對手所能比擬的了。而他們的前進步伐也很可能就此終結，可是已經不會有人感到遺憾了，因為他們已經創造了俱樂部的歷史，並且贏得了全英格蘭人的尊重——除了皮特.溫克爾曼。
記者採訪留到訓練結束之後，球員們哪怕在興奮也只能先完成今天的訓練任務。
喬.希林吹起了口哨，然後帶頭鼓掌，接著全隊人都鼓起掌來對主教練的這個決定表示支持。
「但是我發現你現在在進攻上也越來越有自信了哦，這是為什麼呢？」伊姆斯對他笑道。
楚中天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贏，老闆。」
而且伊姆斯的打算還不僅僅是在精神上將他樹立為球隊的榜樣，他還有更深層次的考慮。
就在這時候，喬.希林從人群中走出來，拍起了巴掌，安迪.沙利文跟著他的好友一起向楚中天鼓掌。接著凱文.庫珀、加文.博爾傑、辛姆.約翰斯頓、安迪.貝爾……一個個的，大家都鼓起了掌。
「可我注意到一個問題。你在防守的時候很自信，以前在進攻的時候很沒自信。」
「你很快就知道了，吉布（Gibbo，吉布森在隊內的昵稱）。」楚中天覺得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實際上這也是大家都關心的問題，在跑圈的時候，他們就小聲議論過了，到最後也沒有得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我還不知道我們的下一個對手是誰，但是我想肯定不會比前面這三個弱，我們運氣再
看著主教練的眼神，楚中天突然有些明白過來老闆為什麼要找自己單獨談話了，可是……「這不應該是隊長庫珀斯負責的事情嗎，老闆？」
在另外一邊，伊姆斯繼續對站在他面前的楚中天說著：「你知道我為什麼單獨把你叫出來嗎，並不是因為你在上個星期六的比賽中獲得了最佳球員的稱號，而是因為我認為你和他們不太一樣。」主教練指了指正在跑圈的球隊。「在我們贏下溫布爾登之後，全隊上下都充滿了贏球的喜悅，這是正常的。不過我在那裡看到一點不太好的苗頭——我們的球員失去了鬥志。他們認為最高目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比賽究竟是什麼結果不重要了……」
「可是我只會防守……」
助理教練英格里希正在吹著哨子，帶領球隊在繞圈跑步熱身，他剛剛吹了示意大家衝刺快跑的急促哨音，就看到伊姆斯在哈哈大笑，他扭頭去看，發現伊姆斯正在拍楚中天的肩膀。看起來相談甚歡。
在他的心裏，足球的誘惑正在一點點增大，慢慢超越了對於堅持學習的執念。
對他來說，這似乎是一場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能成功完成嗎？
安迪.沙利文拍了拍站在他旁邊的楚中天：「我就說你行的，楚。」
伊姆斯說出的每一句話都重重地敲擊在楚中天的胸口，把他震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希望你來做球隊的核心，精神和戰術上的。不僅僅是那一場足總杯，是從現在開始一直到……到你離開球隊為止。」
「你真的覺得我合適嗎，老闆？」楚中天還是有些疑問。
「我練了十年防守，老闆，可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進攻。」
伊姆斯聽到這個回答之後，臉上綻放出了笑容。
「進去更衣。儘管你是明星，也還要訓練。」伊姆斯對他揮揮手。
他點了點頭：「沒問題，老闆。反正我也想贏，想贏就得付出點代價。」
溫布爾登競技淘汰了英甲球隊溫布爾登，闖入第四輪，讓這支球隊全國聞名，雖然丙級球隊什魯斯伯里隊也淘汰了英超球隊埃弗頓，但他們畢竟還是職業球隊，而溫布爾登競技是不折不扣的業餘球隊，他們才是本屆足總杯上最大的黑馬。
接著他發現伊姆斯並不答話，只是看著他笑。
「……所以你的場上位置要前提。」伊姆斯的聲音又鑽進了楚中天的耳朵里。「不要只滿足於做后腰，你要嘗試做中前衛，必要的時候我甚至還希望你去做前腰！」
楚中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一直都要這樣嗎？
等他放下手，朝大門走來的時候，攝影記者們紛紛按動手中的快門，喀嚓喀嚓的聲音此起彼伏。他的每一步都被定格在相機屏幕上。
太誇張了……吧？
「距離下一輪足總杯賽還有二十天，以後我們一周三練，我知道我這麼說或許不太好。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每次訓練都來，因為我們進行的都是戰術訓練，戰術核心不在就沒辦法訓練。」
全能戰士？
「所以，我們要重新地認識一下這支全新的球隊了！」
楚中天站在門口，不敢進去了。
楚中天盡量讓自己保持平常心，通過了這個「攝影陣」。
楚中天想也沒想，答案脫口而出：「我從去年開始練習進攻技術，老闆。」
果然，當全隊熱身完畢，準備正式開始訓練之前，伊姆斯宣布要把楚中天培養成球隊的戰術核心，進攻和防守都要圍繞著他的特點制定。
難道這就是出名？
當他走進更衣室的時候，之前還在聊天換衣服的隊友們突然安靜下來，一致扭頭看著他。
由於路上這些人耽誤了時間，他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一點到球場。當他跑到國王牧場外面的時候，他被自己所看到的場面嚇住了——小小的停車場被各式車輛擠得水泄不通，大門口的地方不斷有記者跑進跑出。而當他剛剛接近大門的時候，那些本來正在忙碌的記者發現了他，紛紛端起手中的照相機和攝像機。
於是可憐的球員們因為助理教練的一次失神足足衝刺了一圈半才聽到救命的哨音。
攝像師問他這是幹什麼。他得意地笑道：「你不覺得溫布爾登競技就像是從這場濃霧中走出來的一樣嗎？從模糊到逐漸清晰，最後出現在我們所有人面前。」
「哈，我就知道！哈！你一定會這麼回答，哈哈！你知道嗎，楚？我之前和你們的助理教練尼基打了個賭，我說如果我問你下一輪足總杯比賽你有什麼打算，你一定會說想贏，他和我意見不一。多謝你，這一百英鎊我又到手了，哈哈！」
「很高興啊，對於能夠取勝我很高興，老闆。」
所有人都扭頭看著站在人群中的楚中天，帶著驚訝和羡慕的眼光，但是那裡面絕對不存在「嫉妒」。
「球隊將圍繞著你的特點來制定戰術，你就像是太陽，球隊像是行星一樣圍繞著你運轉。你必須掌控這支球隊，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要接管起來。我把戰術告訴你，你去給我實現。」
楚中天點點頭：「那你今天不用熱身了，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談談。」
他說的不錯，溫布爾登競技
伊姆斯在訓練開始之前虎著臉警告他們：「如果誰在訓練中不好好表現的話，第四輪足總杯就不要想上場了。我覺得我們到時候和英超球隊交手的幾率很高，說不定還會有面向全英格蘭的電視直播，你們想像楚那麼一夜成名嗎？那就在訓練中給我好好表現，爭取拿到去參加比賽的門票！」
「那只是他們希望通過在訓練中的積極表現獲得上場機會，以便能夠和超級球隊交手，順便再上一次電視。至於最後的比賽結果，其實他們並不在乎。對他們中的不少人來說，能夠走到第四輪已經是超乎想象的結局了。」伊姆斯說道。
楚中天跑回去，和于自己分到一組的斯蒂夫.吉布森一起做牽拉——本來他是和拉塞爾一組的，但是拉塞爾退役，這個空缺就由去年夏天加盟球隊的右後衛吉布森填補了上來。
中前衛？前腰？他以前曾經打過門將和中後衛，甚至還踢過中鋒的位置，如果再加上中前衛和前腰，那他豈不是中軸線上的所有位置都踢遍了嗎？
他自己想了一下，隨後明白了過來——不自信是因為不熟悉，現在自信了則是因為他慢慢熟悉了。
「可是作為球隊的主教練，我不太甘心就到此為止……我總認為我們為什麼不嘗試走的更遠一些？或者說……為什麼不在和強隊的比賽中好好表現一把，說不定我們還能贏呢？」伊姆斯對楚中天說道。
「其實呢，我在和溫布爾登的比賽之後發現了一件事情……」伊姆斯和他走到一邊，邊走邊說。「球員們對比賽的結果都感到很高興很滿意。你怎麼看？」
楚中天覺得今天一切都很怪，從去上學開始一直到現在都很怪異。平常很熟悉的同學們紛紛要求他簽名，來訓練在門口又被記者堵住拍照，現在好不容易進了更衣室，大家又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怎麼看待比賽結果嗎，老闆？」
當下午楚中天跑到國王牧場的過程就好像一次神奇的旅程——他在路上被一些熱情的溫布爾登球迷們認了出來，有人向他打招呼，有人在車上為他加油，還有些人則乾脆陪著他跑一段路，順便同這位淘汰了溫布爾登的大英雄聊上幾句，稱讚他在比賽中的表現。溫布爾登和溫布爾登競技有宿怨，所以球迷們對於那些幫助球隊擊敗了溫布爾登的球員總是格外青睞，就像是某個球
「老闆跟你說了什麼，楚？」做牽拉的時候吉布森小聲問道。
「那麼我來問問你，第四輪的足總杯比賽，你還有什麼打算嗎？」伊姆斯盯著楚中天拋出了這個問題。
「嗯……只需要在足總杯第四輪比賽之前就是了，當然了……如果我們不小心贏了第四輪的對手，闖進了第五輪的話，恐怕還要持續一陣子。」
他也想到了之前的賭局，難道自己又要輸一百英鎊？失神間，他竟然忘了吹結束衝刺跑的哨音。而球員們沒有聽到教練的哨音信號，自然也不敢停下衝刺的步伐，生怕偷一次懶被罰跑更多圈。
楚中天在上一輪足總杯比賽后當選了當場最佳，現在已經被伊姆斯作為球隊的榜樣典型來樹立推廣了。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這麼做實在是太丟人了，於是又趕緊把手放下。
「那是因為場上有些事情我能夠做的很好，老闆。」楚中天老老實實答道。是的，他擅長的事情他很有自信，但是他不擅長的事情為什麼還要保持自信呢？
可我只是一個防守型中場啊……
當球員去熱身的時候，伊姆斯卻對楚中天勾勾手：「楚你今天又是跑來的吧？」
楚中天看了看大家，然後扭頭脫離隊伍，向主教練走去。
主教練特里.伊姆斯向媒體們宣布了十五分鐘的自由拍攝時間，等時間到了就得把他們請出去，國王牧場的大門將第一次在訓練的時候關閉起來。
聽著全對球員今天獻給他的第二次掌聲，楚中天緊緊抿著嘴，倒不是他在故意裝酷，而是如果不控制一下他怕自己會失態。現在他的鼻子就很酸——他被隊友們的情誼和信任所感動。他很高興當初聽了艾米麗的話，選擇這支球隊，否則他不會碰到這麼多肯相信他的隊友。他們一起並肩作戰，歷經千辛萬苦，終於走到了足總杯第四輪，而他的隊友們開始鬆懈了，他的任務則是要重新振奮人心，帶領他們繼續走向勝利，哪怕是一場幾乎不可能的勝利。
※※※※
伊姆斯很滿意他的回答，笑道：「沒錯，想贏就要付出代價，哈！回去訓練吧，一會兒我會宣布這個消息。我相信以你在球隊中的人緣，應該不會有人反對吧？」
讓我做核心？統領全隊？掌控進攻和防守？完成教練的戰術要求？
楚中天還沒反應過來，他們為什麼要對自己鼓掌，就聽到
他回頭看著老闆。
換好衣服跑上了球場的楚中天還覺得這很不可思議。
球場周邊已經被從全英格蘭各地湧來的媒體包圍了，他們端著照相機和攝像機，忙於拍攝，那些文字記者則在圍著溫布爾登競技俱樂部的主席克里斯.斯圖亞特進行採訪。
伊姆斯說出了讓楚中天倍感震驚的事情。
「嗯嗯。」伊姆斯點點頭。
「但是我只能控制場下，卻控制不了場上，我的意志需要一個人幫我貫徹到球場上去。」伊姆斯盯著楚中天說。
看著那些長槍短炮一時間全部對準自己，楚中天甚至條件反射地舉起了雙手……
但是伊姆斯相信這些記者沒幾個會走的，他們會一直等到球隊訓練結束之後，再逮著他和球員們進行採訪。英格蘭人對足總杯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對於以弱勝強的故事也情有獨鍾，溫布爾登符合他們關於足總杯和以弱勝強的一切想象——業餘球隊，默默無聞，歷盡艱辛，對手強大，卻還屢次創造奇迹。
球員們紛紛羡慕地看著楚中天，只是一場比賽的最佳，他現在在球隊內的地位就不一樣了，之前只是防守核心，卻並不享受這樣的特權。如今不僅僅可以不參加熱身，還能夠和主教練單獨談話……只要智商正常，眼睛不瞎，大家都能看得出來伊姆斯老闆對楚有好感。
「什麼事情都是從不熟悉到熟悉的，你剛剛開始踢足球就知道如何防守了嗎？防守是這樣，進攻也是這樣，帶領球隊取勝依然是這樣。」伊姆斯將手放在楚中天的肩頭上。「我看中了你的鬥志，也看中了你在那場比賽中表現出來的技戰術水平。我不知道你在夏天跟誰寫到了多少東西，但是很明顯那些東西現在正在起作用。說句老實話吧，自從拉塞爾走了之後，我們就缺一個能夠組織進攻的人。球隊現在的戰術是不要組織核心，簡單直接打兩個邊路。這一套在第九級聯賽中還算適用，因為我們的對手都不太強，在足總杯中也還管用，因為我們的對手輕敵，並且……嗯，確實也不夠強。」伊姆斯說到這裏點了點頭。
BBC再一次來為溫布爾登競技製作專題片。今天的上午大倫敦區域都被濃霧籠罩著，一出門BBC的外景記者就靈光一閃，要求攝像師馬上開機拍攝。對這一片白茫茫的濃霧拍了好一會兒，才滿意收工。
「庫珀斯是一個不錯的隊長，不過他也沒有你這麼強烈的求勝慾望，楚。」
伊姆斯笑了笑：「你在球場上表現的很自信，為什麼下來了反而這麼懷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