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一百二十三章 楚中天的小煩惱
楚中天向他豎起大拇指：「我沒事，很快就好了。」
這個人掏出一張名片遞到楚中天身前。楚中天向前跑，低頭看看了一眼名片，然後扭頭對他說：「真抱歉，先生。我沒打算成為職業球員，所以不需要經紀人。」
這幾天他可沒少遇見的人。
是隊長凱文.庫珀。
有些人疑惑地停下了腳步，他們抬頭看了看站牌，是131路沒錯啊……那楚跑什麼？他不是每次都在這裏等車回溫布爾登的嗎？
和沃爾頓-卡卓斯的比賽最終溫布爾登競技5：2拿下。楚中天直接助攻了一個球，參与了其他三個球。他在比賽中表現出色，在賽后被選為本場最佳，可惜沒有香檳。
跟在楚中天身後的人越來越少，有些人跟了一百多米就跟不下去了，有些人則跑了幾百米才停下腳步，累得氣喘吁吁。
難道最後真的要放棄足球嗎？
兩個人站在教學樓的頂樓，找了個避風的角落，肩並肩坐在地上。
到最後只有那個黑人還跟著他，不過說話的時候也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那媽媽一定會生吞活剝了他……
「楚！嘿，是我。還記得我嗎？昨天我們才談過的……」
「沒打算成為職業球員？噢——別逗了，夥計。你這樣出色的水平不成為職業球員簡直太浪費了！知道嗎，你真他媽是天才！不折不扣的天才！如果你這樣的人不成為職業球員，那簡直就是整個世界足壇的損失！布拉特那個混蛋都會為你這個決定表示遺憾的！我給你說，我這人最誠實了，從不騙人。你讓我做你的經紀人保證錯不了！那些跟在咱們屁股後面的人都不要理，一群業餘球隊有什麼去的？我給你制定的目標是去職業聯賽！」
楚中天連忙擺手：「這麼點麻煩和你給我帶來的快樂完全不能相比，艾米麗。一年多，踢球帶給我的快樂遠大於煩惱。」
但他還不忘勸說楚中天：「嘿……夥計！你瞧、瞧你這體能！打職業聯賽、聯賽絕對夠了！我要是他媽的弗格森，我一定簽下你！我他媽要是阿布拉莫維奇那個俄國佬，也一定重金挖你去……去切爾西、西！」
「我換身衣服，庫珀斯。很快就好。」楚中天閃進更衣室。
「碰上了幾個難纏的傢伙，不得不用這種方式……」楚中天在屋子裡來迴轉著圈，太累了不能馬上坐下來休息，那樣對心肺和肌肉都不好。
「你的體力……」庫珀斯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這一幕庫珀斯也不陌生，因為這些天球場外面總會出現一些此前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他們都是
當楚中天從球場里走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前方正站著幾個陌生人。對於這一幕他已經熟悉了——那些人一準兒是其他球隊的教練，上來之後第一句話永遠都是：「你好，我是某某某某球隊的教練，我叫某某某，請問你有興趣來我的球隊踢球嗎？」
凱文.庫珀在後面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
黑人兄弟沮喪地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們霍舍姆隊可是在伊斯米安超級聯賽里的球隊，你覺得怎麼樣？」
楊洋猜到了：「又是來拉你去他們球隊踢球的人？」
艾米麗笑了笑：「只要你在和切爾西的比賽上表現出色，就會有的。相信我，楚。那些職業球隊只是在暗中觀察你而已。他們是職業球隊，所以他們就更慎重，需要觀察的時間會長一些。但是你最終一定會接到職業球隊的邀請的，我對你充滿了信心，楚！」
更衣室里還有個人沒走。
見楚中天默不做聲，艾米麗想了想：「如果你不知道作何選擇的話，為什麼不問問『女王』？」她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枚一英鎊的硬幣。
「畢業之後好找工作啊。」
以前他跳上巴士就能擺脫這些人，後來他們也會跟著自己一起上巴士，然後在耳邊不停地絮絮叨叨，像個推銷電器的推銷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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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媽媽說的對，自己確實沒有時間和精力來兩頭兼顧了……逃掉的課越來越多，各個科目都有，他甚至懷疑自己這麼下去，還是否有足夠的學分進入大三……
「職業足球也是一種工作，也能賺錢，為什麼你不考慮一下呢？如果你還說自己沒實力的話，你已經在足總杯上證明過自己了，還有那麼多的球隊都來挖你，難道還不能證明什麼嗎？」
「那你這是怎麼搞的啊？」
「嘿，楚！我和他們不同，我可不是什麼教練，也不是球探！實際上我只是一個經紀人……我想你需要一個我這樣的經紀人幫你理財，另外你不覺得應付他們是一件很煩的事情嗎？我可以幫你！」一個黑人跑在最前面，就在楚中天旁邊，一邊跑，一邊側身張牙舞爪地向楚中天做著自我介紹。「我叫阿萊士.本。這是我的名片……」
「可是我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適應職業足球，就算他們簽了我，也不能說明我就真的可以踢職業足球。每年轉會那麼多，最終失敗的例子也很多。艾米麗。」
「怕耽誤我學習吧
「外面下雨了？」他向窗戶瞥了一眼。
「媽……媽媽的！下次、下次我他媽騎、騎輛車來！！」
每當他決定逃課的時候，總會想起媽媽那張憤怒的臉。
或許對手還不夠強大，但是這場比賽是一個很好的開頭，堅定了楚中天和伊姆斯的信心，他們確信自己是走在一條正確的道路上的。
「那是因為他們認為你拒絕他們，是嫌他們的開價不夠高而已。他們把你的拒絕當作了討要更好待遇的手段。」楊洋笑道。
然後他又扭頭看看攔在前方道路上的陌生人們。
「楚，你的媽媽這麼執著于要讓你放棄足球是為什麼呢？」她問道。
一邊跑他們還一邊向楚中天打著招呼。
「做什麼事情沒風險呢？你大學畢業之後就一定能夠找到合適的工作嗎？我去演電影之前就一定知道自己會成名嗎？你有天賦，再努力的話，我想總能找到合適你的位置的。」
「我跑回來了！」緩過勁來的楚中天說道。
「沒問題的，庫珀斯。再見！」楚中天向隊長揮揮手，然後就向巷口跑去。
庫珀點點頭：「那我等你。」他看到楚中天將跑來球場時穿的那身運動衫從背包里取出來，再脫下現在身上的衣服，換上運動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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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中天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表達對老楊的不滿。
真沒想到為了擺脫他們，楚中天竟然會選擇跑回去！
「嘿……嘿！等、等等我！」黑人老兄招招手，楚中天沒停，慢慢跑遠了。
「你大一的學習成績不是很好嗎，還拿了獎學金的。你沒有給你媽媽說這件事情嗎？」
楚中天聽這個人吹牛，也不吭聲，只是保持著自己的速率繼續向前跑，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艾米麗靜靜地聽完了楚中天的講述。她想到了自己，媽媽一樣強勢，不過她不像楚，還有一個能夠做潤滑劑的爸爸，她現在只能和自己的媽媽相依為命。
楚中天想了想，又拐回了更衣室。
「小心別感冒了，楚。你現在可是我們球隊的核心了，你要是感冒了，全隊都要跟著咳嗽的。」看到他打冷戰，庫珀提醒道。
楚中天搖搖頭，他又想到了自己和媽媽的分歧。自己只是業餘踢著玩，都會把媽媽氣成那個樣子，要是自己有一天打電話告訴媽媽他要去踢職業聯賽的話，還不知道家裡會發生什麼呢……只怕是爸爸也壓制不住媽媽的怒火了吧？
「我看你最近狀態不穩定，是因為換了新位置的原因嗎？」艾米麗扭頭看著楚中天。
「哇塞，你要去跑馬拉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在日常訓練和比賽中繼續強化這種戰術模式，讓全隊更加熟悉楚中天的踢球思路。
「這些都是業餘球隊，至今也沒有一家職業球隊找過我，還不能說明什麼嗎，艾米麗？」楚中天反問。
看完比賽，坐車從國王牧場回來的楊洋早都到公寓了，一直看書等著楚中天回來做晚飯，結果等了好久都不見人影。他想說不定又被什麼事情耽誤了吧，大楚說過這幾天來找他的教練、球探有些多。
到時候自己恐怕要直接感受他老母親的怒火了……
溫布爾登藝術學校早就開學了，但除了上午，楚中天基本上沒去上過課，每天下午他都會在國王牧場參加訓練，如果沒有訓練，那一定就有比賽。
再好的體能也會覺得累。
中午的時候楚中天抱著足球又要去連球，剛剛走出教學樓就被艾米麗攔住了。
正在他起身打算自己去外面解決晚飯的時候，大門「嘭」的一聲被撞開了。他吃驚地看著從頭到腳都濕透了的楚中天氣喘吁吁地走進來。
聽到他這句話，艾米麗笑了起來。她將硬幣攥在手裡，並沒有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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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黑人依然跑在這群人的最前面，嘴巴里喋喋不休，噴吐著唾沫星子。
「哈哈！」楊洋看著他的狼狽樣，大笑了起來：「這就是成名的代價啊，大楚，哇哈哈！！」
或許是受到了這些場外因素的影響，或許是因為楚中天在新位置上的時間還是太少了，在這兩場比賽中楚中天的表現有起伏。星期三的那場比賽他表現的不怎麼樣，完場都沒找到狀態，最後球隊和對手0：0握手言和。星期六的比賽則略有回升，沒有直接助攻，倒是策動了一個進球，那場比賽的比分是4：0。哪怕楚中天狀態並沒不是最好的時候，球隊也依靠他們強大的實力大勝對手。
「這身衣服不是被汗水打濕了嗎，你還穿？不怕感冒？」庫珀覺得奇怪。那身濕漉漉的衣服，穿起來難受得很，這麼冷的天還穿濕衣服，楚打算做什麼？
他發現楚中天沒有跟上來，回頭看了一眼，見楚中天正在後面做著壓腿擴胸的熱身動作。
看到楚中天跑來，那群人也跑著跟上，他們可不想甩掉。
接著他將換下來的衣服疊好了裝進背包里，再背在肩上。
「你好，楚。我是薩頓聯隊的主教練，我叫……」
他們撐著雙膝，抬頭看著越跑越遠的楚中天，累的什麼話都說不上來。
「看來楚的體能訓練計劃又要調整了……」
「我說了，可是
那之後球隊又踢了兩場聯賽，分別是一月十四日星期三和一月十七日星期六的兩場聯賽。
到後來，那位黑人老兄也堅持不下來了，他腳步越來越凌亂，踉踉蹌蹌地跟了幾步，便跑不動了。停下來站在原地，仰天大喘氣。
「沒有。除非你答應他們中的一個人。」楊洋聳聳肩，「不過我也支持你拒絕他們。這群人等級太低了，大楚你要去就去職業球隊！別再在業餘聯賽浪費時間了，你現在已經二十歲了。出名要趁早，踢球更要趁早，你這個年齡去踢職業聯賽已經不算早了。」
楚中天沒回頭。
在更衣室里，隊友們紛紛祝賀楚中天在這場比賽中的出色發揮，一直鬧了好久才漸漸離去。
艾米麗聽到楚中天這句話之後笑了起來。
「我說……你……上大學上大學是為了什麼啊，夥計？還不就是……就是，為了賺錢嘛！可是、可是來踢職業足球……能夠賺得……賺得比你想象地多得多……得多！相信我，夥計！我可以……可以讓你賺到數不清、數不清的錢……出、出場費……獎金……還有市場開發、肖像權……廣告代言……出唱片、拍電影……相信我，我都可以幫搞、搞定！」
楚中天點點頭：「他們會跟著我上車，一直到溫布爾登，這一路上我都要忍受他們的自我推銷。我可受夠了，庫珀斯。我要走一條他們跟不上來的路。」熱身完畢的楚中天蹦了蹦。
「沒……沒有！」楚中天也累得夠嗆。畢竟這下午的體能消耗太大了，首先是跑了六公里路去國王牧場，接著踢了九十分鐘的比賽，這場比賽沒有數據統計，但他其實也跑了有最少十公里，畢竟他要不停地在前場和后場穿插，組織進攻參与防守，哪一樣都少不了他的身影。這麼跑一場比賽下來，現在又跑了六公里多回到自己的公寓，算一算半天時間他跑了最少二十二公里……
「不是很順利……」
他這句話說的後面一群人對他怒目而視，當然也有人怒不起來，因為他們已經沒力氣了。隊伍中身形最胖的那幾位跑著跑著，呼吸粗了，腳步重了，漸漸就掉下隊來。
「找工作是為了什麼？」
「今天中午休息一下，陪我聊會兒天，行嗎，楚？」艾米麗對楚中天笑道。
「為了賺錢……」楚中天覺得艾米麗問的是廢話。
「只要你能成為職業
「有什麼辦法沒有？」楚中天問他的室友。
兩個人在外面遇到了那群人。
當他經過那群人的時候，人群被他帶動著一起向外涌去。
「搞定了。」他跑出來，等庫珀鎖了更衣室的門，然後與他一同走出去。
看著他為難的樣子，楊洋嘆了口氣：「其實你現在這樣子，和踢職業足球也沒什麼區別了……」
說完他一個加速越過了131路公共巴士的站台，繼續向東跑去。
楚中天點點頭，喘息還是很粗重。
「喂，楚。你該不會是想……」
「真抱歉，楚。沒想到當初我任性的舉動讓你陷入了這麼大的麻煩中……」艾米麗向楚中天道歉。如果不是當初自己非要拉楚去參加什麼試訓，他也不會有如今的煩惱了吧？
十七日的這場比賽之後還有一場聯賽，就是足總杯賽了……到那時候楚的狀態怎麼樣？是會更好還是更壞？
這個問題確實有些嚴重。艾米麗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兒，然後問：「楚，你這麼努力的學習是為了什麼？」
美女發出了邀請，楚中天怎麼可能拒絕？更何況他其實早就想和艾米麗說說話了。
「我明明已經拒絕過他們了，可是我還是總能夠看到重複的面孔……」
「我……我……」楚中天到自己的房間里喝了口水，嘴巴里都快乾的沒有知覺了，喝下一大口水之後，他的氣終於回過神來了。
一想到放棄足球，楚中天就覺得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難道他還能放棄學業不成？
「有點吧……」楚中天遲疑了一下，將自己和媽媽的矛盾告訴了艾米麗。「我現在有些後悔，覺得和媽媽吵架不好，可是如果她還是不理解我，我又能怎麼辦呢？」
當他們發現楚中天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便又重新跟上。
楊洋也很吃驚，他還是地一次見到楚中天這麼累。
「咦，你忘帶什麼東西了嗎？楚。」他剛剛把背包背上，準備鎖門離開，就看到楚中天跑了回來。
今天自己在比賽中表現出色，那些來挖牆腳的人自然更瘋狂了。
楚中天搖搖頭：「不。我想……我的未來還是應該由我自己做決定，而不是拜託一枚硬幣。」
「反正一會兒我的衣服也會被打濕，不如穿這身已經濕了的衣服。」楚中天一邊解釋，一邊換上了衣服。冰涼的濕衣服貼著身體肌膚，讓他打了個冷戰。
只是楚中天的表現讓英格里希十分擔心。伊姆斯沒有將擔心表現出來，心裏和自己的搭檔其實是一樣的。
「新位置的感覺怎麼樣，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