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五十四章 從現在開始，聽我的
楚中天跑到球門裡，撿起了足球。然後對身邊的隊友們說：「好了，現在我們應該統一想法了吧？反正平局了，該守還是該攻完全沒必要再爭論下去了。除了勝利，我們沒其他路可走。現在要想勝利，只能進攻！」他攥起拳頭揮了揮。
兩個人說話間，楚中天又找後衛兼隊長博比科尼要到了球，卡納以為他要給邊路的人傳球，提前一步卡到了往邊路傳球的路線上，結果楚中天雖然面對邊路的後衛阿里戈洛，卻用腳後跟把球傳給了中間的普羅芒。
解說員興奮地宣佈道。
這功夫，巴黎聖日爾曼的球員都回防到位，而梅斯則全隊壓上，中後衛都壓到了中圈附近。
球員們的思想開始不統一了。后場球員希望穩固防守抵禦巴黎聖日爾曼的猛烈攻勢，前場球員則認為球隊應該勇敢地攻出去，爭取再進一球，將比分差距重新拉大到兩球。
這次是利用前場自由球，由另外一名中後衛皮埃爾.方凡頭槌建功。
只有在這個時候他們才感到這場比賽是正常的——我們實力比梅斯強那麼多，之前的0：2是個意外，目前的2：2也不正常，3：2、4：2才是理所應當的比分！
但他也不需要轉身，頂完球的楚中天沒有停在原地，而是繼續往前跑，里貝里看到楚中天上來了，便把足球橫著撥給他。
傳完球之後他向西格諾里諾跑過去，勾手要球，西格諾里諾再把球傳過來，楚中天示意他往前插，西格諾里諾則有些猶豫，他不跑楚中天也沒有更好的出球方向了，總不能直接往前踢吧？沒有人在踢過去也只是把球給對方而已。
可是這樣的情緒不能任由其發展蔓延下去，總要有人站出來阻止這一切。
圖姆將足球傳給了楚中天。巴黎聖日爾曼的前鋒柳博亞就撲了上來，在他後面還跟著西馬卡和卡納。更遠一些是，巴黎聖日爾曼的整條後防線。
但楚中天不這麼想，他決不接受這個結果，哪怕是一場平局。要知道之前領先兩球的可是他們，如果就這樣結束了比賽，那麼梅斯進的兩個球算什麼？我的兩次助攻算什麼？我們的努力被對手抹掉了，這難道是可以坦然接受的事情嗎？
楚中天接到球之後加速往前帶，並沒有要傳給誰的意思。然後就在他剛剛進入三十米區域的時候，他放緩了速度，一直跟在楚中天身後的卡納和擋在他前方的巴黎聖日爾曼球員都以為他這下要傳球了……
「我們還有最後一輪對南特的比賽……」西格諾里諾道。
西格諾里諾被說得無言以對，只能低著頭。
楚中天也看出來
「噢……噢！BUUUUT！BUUUUUUT！！馬里奧.耶佩斯！他們扳回了一球！下半場開始僅僅六分鐘，全場比賽的第五十一分鐘，巴黎聖日爾曼將比分扳成了1：2！看樣子他們有希望了！」
梅斯球員們在剛剛失球之後表現的有些手足無措。這狀態他們並不陌生，巴黎聖日爾曼被他們開場八分鐘就進球后，也是這感覺。
看台上的梅斯球迷們興奮起來，大聲為梅斯隊加油。
倒是妻子周瀟湘在旁邊拍巴掌喊：「好球！好球！」後來才發現不對勁，自己的丈夫沒有歡呼嘛……
接著不等後衛們給他什麼回應，比賽已經重新開始了。
「不進攻我們就死定了！！」他沖後衛們喊道。
但恢復的這些士氣能不能起到作用可就不好說了。
主裁判的哨音響了起來，不僅判楚中天犯規，還給了他一張黃牌。
做完這些，他又轉身對邊後衛做了個壓上的手勢。
思想不統一表現在球場上就是前後場脫節。
楚中天搖搖頭。
都不是，是楚中天。
他很生氣，第一次在球場上如此大聲呵斥自己的隊友。因為他本來不應該吃這張黃牌的，也不用把控球權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交給對方。剛才如果不是他犯規及時，很可能就導致第三個丟球了。要知道，后腰再本方禁區前沿丟球是最危險的，因為自己的後衛隊友們會因此而措手不及。
他似乎又回到了在溫布爾登競技踢球的時候，和米爾沃爾的足總杯第五輪，他被米爾沃爾派了兩個人貼身盯防，下腳非常狠，讓他根本控不住球。結果導致那場比賽溫布爾登競技被淘汰出局，沒能夠在足總杯上更進一步。
巴黎聖日爾曼的球員在進球之後很高興的擁抱在一起，而梅斯的球員們則有些發愣。里貝里不爽地揮了揮手，兩球領先變成一球領先，這比賽可就不一樣了。
楚中天也覺得這是個問題。自己深陷對方的圍困中，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里貝里希望隊友們緊張起來，可究竟要緊張多少才好呢？緊張不夠等於沒緊張，緊張過度則更慘……
這一次左邊後衛西格諾里諾總算沒有在後面猶猶豫豫的，而是主動跑了上來。楚中天的足球傳過來的時候，他正好后插上接到了球，然後帶球前插。傳完球的楚中天絲毫沒有停頓，沒了球的他繼續往邊路跑，靠近西格諾里諾，一旦西格諾里諾沒辦法繼續帶球往前的時候，就可
接下來他沒有和卡納在中場糾纏，趁著卡納被自己暫時甩開的時候，他右腳把球傳到了邊路。
結果就造成了好幾分鐘梅斯的進攻和防守都是一團亂麻。
卡納的隊友則在向主裁判投訴，示意這個犯規動作最起碼應該給張紅牌才行。那可是一次背後鏟人，而且直接結束了本來應該是巴黎聖日爾曼一次絕佳機會的反擊。給紅牌，完全不為過！
雖然這個球打高了，可是梅斯球迷們還是對楚中天報以熱烈掌聲。因為從他斷下巴黎聖日爾曼球員的界外球開始，梅斯一直將足球控制在腳下，沒有給巴黎聖日爾曼搶球的機會，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楚中天，是他不斷跑位哦接球，任何一個角落都能出現他的身影。
或許對其他球員來說，能夠和巴黎聖日爾曼這樣的球隊打平就很不錯了。而且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聽說了，南特在客場0：1落後于索肖，雖然索肖的球員奧魯馬在第五十八分鐘被罰下了場，可是大家還是願意相信南特無力回天。
亢建波在QQ群里發言：「這就是王八之氣啊！……呃，打錯了！是王霸之氣！」
「真是漂亮！真是漂亮！！巴黎聖日爾曼做到了！他們扳平了比分！在兩球落後的情況下依然扳平了比分！梅斯人太大意了！全場比賽第五十八分鐘，皮埃爾.方凡為巴黎聖日爾曼再入一球！」Canal+電視台的解說員興奮地大吼。一面倒的比賽誰喜歡？作為中立球迷當然希望比賽越精彩刺激越好，越曲折跌宕越好。
看台上的巴黎聖日爾曼球迷開始唱歌歡呼，大多數梅斯球迷則在丟球之後保持了沉默，只有少數一些極端球迷發出了噓聲。
看到他這麼做，其他人總算是恢復了一些士氣。紛紛走向自己的位置，等待著開球。
於是看台上再度響起了「楚！楚！楚！！」的歡呼聲。
他們兩個這麼一猶豫，楚中天就讓身邊的卡納逮著機會斷了球！
說完他抱著足球跑向中圈，在巴黎聖日爾曼的球員們還在慶祝進球時，就把足球放在了開球點上。
傳完球之後楚中天沒有繼續橫向扯動，而是突然加速向前衝去。並且做出了要普羅芒把球傳給他的手勢，他不怕被對手知道。
楚中天接球之後順勢轉身，把足球橫向傳給了上來接應自己的普羅芒。傳完了球他也橫著跑，跑到了普羅芒的另外一邊。在他跑位的時候，普羅芒因為沒有太好的出球線路，只能轉身把足球傳給了中後衛。
※※※※
里貝里聳肩：「他們對我現在的盯防倒是沒有
如果他壓住的話……就憑那力量，自己估計是沒反應的……
普羅芒看到他跑出了空當，連忙將球送了上去。
Canal+的解說員則是這麼解讀的：「楚和他的隊友似乎有些矛盾，兩個人在丟球之後發生了一些爭吵……不知道這會不會給巴黎聖日爾曼提供機會？」
「好了，夥計們，現在我們要緊張起來了！」里貝里拍巴掌喊道。
巴黎聖日爾曼還想故技重施。
他們還有些沒辦法接受這個現實——上半場領先兩球，下半場卻叫人八分鐘就扳平了。
不！
「楚中天射門——哎呀！高了！」賀平遺憾的在演播室里雙手抱頭。
扳平了比分的巴黎聖日爾曼氣勢洶洶，想要一鼓作氣再進一球，甚至更多球，拿下梅斯。
楚中天又找到了里貝里：「別賭氣了，弗蘭克。還是想辦法再進一個球吧。」
奧布拉尼亞克本來是想把球傳給他，在邊路做一次二過一的，但是巴黎聖日爾曼的球員防守的很嚴密，中後衛皮埃爾-方凡逼著他，邊後衛皮肖則跟著西格諾里諾，沒有傳球的好時機。快速進攻打不成了。他有些遺憾，只能把球控下來。
哪怕沒有進球，只要梅斯繼續這麼踢下去，贏球就不是夢！
後撤接應的里貝里正好接到了球，他的背後頂著巴黎聖日爾曼的後衛耶佩斯，沒法轉身。
只要南特輸球，那麼就算我們打平也是一個不錯的結果。最後一場再和南特決戰……
丟了球的楚中天毫不猶豫，就地一鏟，將卡納放翻在地。
難道自己訓練了這麼久一點的進步都沒有？
楚中天搖頭：「別把希望寄托在還沒有進行的比賽上，如果我們能夠贏下這場比賽，那麼和南特的比賽不就輕鬆了嗎？總之，先別想以後回怎麼樣，把眼前這比賽贏下來吧！從現在開始，聽我的！」
「擔心什麼？」楚中天大聲反問，「你只管前插，傳不到你腳下是我的問題！前場丟球我幫你補位，你還有什麼要擔心的？」
西格諾里諾並沒有和楚中天配合，因為那個「殺人機器」羅里克.卡納距離楚中天很近，就卡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他傳球給楚中天的話，很可能被對方斷掉。他把球傳給了同樣在邊路的奧布拉尼亞克，接著他自己加速前沖。
巴黎聖日爾曼的球員在急速回防，他們可不想再讓梅斯打一個反擊進球了。
所以楚中天一拿球，就是好幾個人上來圍搶。
里貝里點點頭：「我聽你的。」
隊
楚中天接到球之後繼續斜線從中路帶球，卡納已經從另外一邊趕了上來。他很快就追上了楚中天，楚中天知道自己帶球是跑不過對方的，於是突然一個急停，然後撥球轉身。
西格諾里諾也知道楚中天在這裏丟球意味著什麼，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要為自己辯解幾句：「我擔心……」
這個時候正是巴黎聖日爾曼球員士氣正旺的時候，楚中天只能避其鋒芒，轉身控球，往回跑。接著他左右看，把足球傳給了邊路的後衛西格諾里諾。
「我想辦法擺脫他們，時間不會很長，我會很快就傳球，你要多注意，離我近一些，長傳需要更多的時間，我怕會被斷。」他對里貝里說道。
看到楚中天出現在自己面前，奧布拉尼亞克二話不說將足球傳給了他。
比他們更不能接受的則是梅斯球員，很多人雙手抱頭，神情沮喪，就好像他們已經輸掉比賽了一樣。
里貝里因為對隊友們的表現不滿，在一邊生悶氣，懶得搭理那些垂頭喪氣的隊友們。
在上一個失球的七分鐘之後，巴黎聖日爾曼再進一球！
足球高出橫樑飛上了後面的看台，看起來不是一腳質量高的射門，卻讓萊蒂齊出了一身汗。
巴黎聖日爾曼還想利用自由球破門得分。這次楚中天臨時改變了盯防卡納的計劃，他在巴黎聖日爾曼球員準備開球的時候，突然放棄了卡納，而直撲對方的兩名中後衛。事實證明他預測正確，他搶在了兩名巴黎聖日爾曼的中後衛之前把足球頂了出去。而如果不是他這麼做，足球很可能再次被巴黎聖日爾曼球員頂到，形成攻門。
楚中天在拚命的梳理，收效甚微。
「可是如果我們壓出去進攻，再被他們進球怎麼辦？他們現在士氣正旺……」邊後衛西格諾里諾也有自己的擔心。
巴黎聖日爾曼將界外球擲出，本來是擲給西馬克的，楚中天猛地從背後殺出，將巴黎聖日爾曼邊後衛西爾萬.埃爾曼德扔出來的球頂向前方。
楚中天又把自己的這番話告訴了奧布拉尼亞克和埃爾夫.圖姆以及理查德.索里爾，所有的進攻球員都收到了他的最新指示——「離我近一些。我要和你們配合。」
楚中天很努力地想要串聯起球隊來，卻沒有用。因為後場的球員不想進攻，只想防守，有機會也不壓上去，他缺乏支援。前場的球員們只想進攻不想防守，防守的時候都不太願意回來，在前面吊著，他要傳過去的難度很大。
「噢——唉！」楚左生在電視機前做了一個和他一樣的動作，一開始舉起雙手準備為兒子的
沒想到他直接掄腳遠射！
「太遺憾了……梅斯被扳平了比分，兩球領先都不保險，這段時間梅斯踢的太亂了！」賀平則感到很遺憾，作為楚中天效力的球隊，他對梅斯的好感顯然多過對巴黎聖日爾曼的好感。他希望梅斯保級成功，至於巴黎聖日爾曼能不能拿到下賽季的歐戰資格關他什麼事？
「可如果我們不進攻，最好的結果也就是一個平局而已。」楚中天對他說。
解說比賽的賀平看到這一幕感嘆：「楚中天越看越有當隊長的架勢了，儘管他的胳膊上沒有隊長袖標。可平時這些工作不是應該由隊長來做嗎？」
※※※※
難道還要重複一年前的那一幕？
大衛.卡雷在場下喃喃道：「我就沒見過楚他有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他總是在不停地跑，為了接球要跑，傳完球還要跑，防守的時候跑，進攻的時候依然在跑。」
「他要做中場串聯嘛。」讓.費爾南德斯接上了話。「如果不跑怎麼串聯？光考傳球可辦不到。他的體能是他的天賦，而且是很重要的天賦。沒有這麼好的體力作支撐，他是坐不上這個位置的。」
對於巴黎聖日爾曼的支持者們來說，這隻是第五十一分鐘的第一個好消息而已。
皮埃爾.方凡不是楚中天負責的對象，他只能望球興嘆。
梅斯主教練費爾南德斯對於球隊這麼早就丟球也很不滿，他在場下直搖頭。
很快從馬賽傳來了一個讓他們更加振奮的消息——馬賽在自己的主場0：1落後于里昂，進球的是儒尼尼奧，又是一腳直接自由球！巴黎聖日爾曼的球迷們開始在看台上高呼：「下賽季我們去歐洲，你們去乙級！！噢噢噢！下賽季我們去歐洲，你們去乙級！」雖然還差一個球，可是在驕傲的巴黎人眼中，這根本不算差距，只要他們想，分分鐘就能把比分扳平。
楚中天頂出了對方的球之後，再次拍著巴掌向周圍的隊友們喊：「進攻！我們需要進攻！只有進攻我們才能贏球！」
要贏球，只有贏了球才能夠證明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楚中天沒有去和他們爭辯，他甚至都沒有去拉倒在地上的卡納，而是衝著西格諾里諾大吼：「往前插往前插！你在幹什麼？」
在打進第二個球之前，他們就是這樣不斷前壓，逼迫梅斯犯錯誤，最終后場丟球就地犯規，給了巴黎聖日爾曼一個自由球，導致了丟球。
楚中天還不放過他，指著前面對他大喊：「下次有機會就前插！前插！只靠前場球員，對方很容易就盯死我們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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