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八十四章 「球霸」和公主粉絲
就說他有一個語言老師是艾米麗的忠實粉絲，快過生日了，他想送她一份艾米麗你的簽名當作生日禮物。
費爾南德斯對媒體們的質問聲充耳不聞，繼續按照他的思路讓伊比舍維奇首發出場，讓他有更多的比賽機會。
艾米麗發了個笑容過來，後面跟了一句話：「把你的地址告訴我啊，笨蛋。我到時候寄給你，你交給那個語言老師吧！」
當瑪蒂爾德敲開楚中天的家門時，他正在上網瀏覽艾米麗的博客文章。
「要看就看現場！」這是艾米麗的理由。
楚中天其實很希望伊比舍維奇能夠在比賽中進一個球，釋放他的壓力的。但是他在比賽中也沒少給伊比舍維奇傳球，後者在射門的時候總是顯得有些信心不足。他找伊比舍維奇問過這個問題，伊比舍維奇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麼。
瑪蒂爾德就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樣，很開心地追問：「你喜歡她的哪部電影？電視劇呢？」
要不是他加盟梅斯的身價低，現在媒體早就一窩蜂譴責他和俱樂部了。
「好的，謝謝你了，艾米麗。」
楚中天擦了把汗：「大大的不如……」他倒不是恭維艾米麗，他說的是實話。最初看到瑪蒂爾德變裝之後覺得這位醜小鴨一下子變天鵝了，但是後來看了艾米麗在博客中的那些照片之後，才知道他覺得瑪蒂爾德漂亮只是因為前後形象差距大的緣故，實際上瑪蒂爾德只能說普通。既然艾米麗問起來，那就老老實實回答咯。確實不如艾米麗漂亮，而且差距相當大……
特魯瓦不算強隊，但是他們現在繼續保級。
更衣室事件之後，球隊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大家好像都有心事一樣，不再像以前可以無話不談了。楚中天也不知道他的那番話有沒有效果，倒是回家之後，里貝里和他談了一次，言語中對如今的梅斯有些失望。因為他的隊友們竟然如此沒有出息。「這支球隊還是保級球隊的思維，認為保級成功就萬事大吉了。可我不喜歡這感覺，如果只是為了保級，我幹嘛留在這支球隊里？我留在這裏，是因為可以和你配合，有費爾南德斯先生，更重要的是我認為我們有實力衝擊一下更高的目標，我們應該有更大的追求。」
等瑪蒂爾德走了之後，楚中天算了算時間，就給艾米麗發了個條手機簡訊過去。把事情對艾米麗說了一下。
楚中天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後
雖然梅斯全隊很努力，但是特魯瓦比他們更努力，因為他們再不努力，自己下賽季就要淪落到去乙級聯賽踢球了。所以特魯瓦在客場爆發出了巨大的戰鬥力，將梅斯斬落馬下。
三天之後，楚中天結束了和特魯瓦的比賽，那場比賽梅斯隊最後是在主場2：4輸給了特魯瓦。
和特魯瓦的比賽要在幾天之後才開始，但是大家都知道有哪些人是不會出場的。連主力門將都換了，唯獨還踢這場比賽的主力球員是楚中天和伊比舍維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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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漂亮嗎？」艾米麗又問。
這一問徹底把楚中天問住了……除了艾米麗演的第一部電影《聖誕男孩》之外，他沒有看過任何艾米麗的作品，這要如何回答呢？
瑪蒂爾德和楚中天已經很熟悉了，楚中天的家中，她可以隨便逛，隨便看，隨便摸，都不需要得到楚中天的允許。
楚中天突然想到瑪蒂爾德的生日快到了，是不是要送她一份艾米麗的簽名呢？自己找艾米麗要簽名的話，應該是很容易的。既然她那麼喜歡艾米麗，那麼送她一份艾米麗的簽名，對她來說一定是很不錯的禮物。
「艾米麗.斯坦雖然被稱為『公主』，但是我覺得她挺親切的，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所以我喜歡她。」
幾個帶頭大哥都認為應該拼里昂，那麼其他人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呢？尤其是替補球員們，反正他們和里昂的比賽中出場的機會也很小，不管他們願不願意，也影響不到球隊。
這種默契是在其他人身上從來沒出現過的，哪怕是瑪蒂爾德，也沒有這樣的默契。
楚中天和里貝里一個想法，但他沒有里貝里那麼偏激。他也覺得自己的隊友們應該更有追求一些，但對此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他沒辦法強求所有人都像他一樣，他只能做好自己的事情。
「這幾天還忙嗎？」於是他不發謝謝，改問候了。
最後他只能硬著頭皮說：「呃……呃，我覺得她在《聖誕男孩》裏面的表演很棒……」
打開一看：還是艾米麗的。
接下來的時間里，瑪蒂爾德一直在給楚中天將艾米麗是一個多麼多麼好的明星，自己又是多麼多麼喜歡。
楚中天發現自從重新聯繫艾米麗之後，艾米麗總喜歡管他叫「笨蛋」。不過他承認自己有些時候面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謝謝嗎？笨蛋！」
足球要踢，生活也要繼續。在一場重要的比賽之前，更需要平靜正常的生活來緩解壓力，哪怕沒有壓力，生活中一團糟的話，也是會影響比賽狀態的。還好楚中天對他目前的生活很滿意。
倒是巴黎那邊的媒體在慶幸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凱子」，擺脫了那個一無是處的波黑傻大個——一直就有巴黎媒體認為伊比舍維奇能夠加盟巴黎聖日爾曼這樣的大球隊，是託了他的波黑老鄉，曾經的巴黎聖日爾曼主教練哈利霍季奇的福。簡單來說就是靠人情關係走後門進來的，實際上根本沒什麼能耐。
「那就這麼說定了。」見大家都沒意見了，博比科尼說道。「說老實話，我不喜歡目前的更衣室氣氛，似乎大家都有仇一樣。記住我們可是一支球隊的隊友。」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艾米麗要去吃飯去了，兩個人這才告別。
梅斯在戰勝雷恩之後，客場又1：0小勝阿雅克肖。但緊接著他們0：1輸給了朗斯。這場比賽之後，梅斯積五十二分，朗斯和歐塞爾同積五十二分，但因為凈勝球少，被擠到了聯賽第七，別說是聯賽第三了，就連聯賽第四都保不住，也別提什麼靠聯賽排名獲得聯盟杯參賽資格這樣的美事。
得到了艾米麗的支持，楚中天稍微心安了一下，沒再覺得自己像在國內被罵臭了的「球霸」。
瑪蒂爾德不明白楚中天為何發笑，她問：「很好笑嗎？」
費爾南德斯其實很清楚球員們在搞什麼，但是他這個教練在紀律方面抓的嚴，在這些方面卻搞無為而治。他相信更衣室里有能力解決這些糾紛，當更衣室解決不了的時候，他這個主教練才出馬。比如最初引進租借楚中天，更衣室里有人對楚中天的能力表示質疑——那時候楚中天聽不懂法語，倒避免了一些麻煩——但里貝里幫助楚中天融入了球隊。之後梅內茲出現問題的時候，又是楚中天解決了這個問題。這都是更衣室的作用，他這個教練沒必要過多插手球員們的事務。
楚中天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那個艾米麗照片，想到馬迪爾的很熱情地和他聊艾米麗.斯坦，就覺得好笑。這世界真是太小了……
楚中天準備發「謝謝」過去，正在打字呢，又一條簡訊來了。
現在他暫時還顧不上這個
「好的，我明天就去讓媽媽幫我寄了。」
「我覺得你做得很對，楚。事關你們的前途，有問題你要說出來。你沒必要覺得有什麼不好。你說自己不是隊長，可有人規定只有隊長才能說嗎？既然你們的隊長不管，那麼你就說。總要有人說不是嗎？而且，你現在不是隊長，說不定以後可以成為隊長呢？嘿嘿！」
「解決了。不過這事兒……」
楚中天吃驚地看著瑪蒂爾德。他沒想到瑪蒂爾德也有這麼活潑的時候……竟然可以口若懸河說上這麼多和法語、德語無關的話題。他問了一句很蠢的廢話：「你是艾米麗.斯坦的粉絲？」
如果打不成電話，兩個人會發一些簡訊，話題同上。如果時間充裕的話，艾米麗會給楚中天講講她工作中的事情，也會問楚中天在比賽中的表現怎麼樣。看不到楚中天的比賽讓艾米麗一直耿耿於懷，楚中天提出給她刻錄電視台的轉播，再寄過去，但總被艾米麗拒絕了。
楚中天在心裏想了想，他發現瑪蒂爾德雖然不知道生活中的艾米麗是什麼樣子的，但是這話卻分析的八九不離十。沒錯，艾米麗就是這麼一個成了名都擺脫不了小女孩心思的普通人。其實他最喜歡的還是沒成名的艾米麗，自然清新，就好像一縷清風，輕輕拂面，令人心曠神怡。成了名之後，因為距離遠了，所以總覺得隔了層什麼東西，以前是大西洋和美洲大陸，現在則是電話和電腦。
眼看球隊的成績下滑了，隊長博比科尼再一次召開臨時更衣室會議。哪怕里貝里再不滿，這次會議他也要參加。
這場比賽伊比舍維奇依然沒有進球。而楚中天表現中規中矩，雖然嘗試了幾次遠射，卻沒有對特魯瓦的球門構成威脅。
這話把楚中天問得一愣：我也喜歡她？喜歡？愛？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這句話，楚中天笑了起來。
就這樣，一次簡單的臨時會議，確立了球隊未來努力的方向——還是要拼一拼和里昂的法國杯，反正距離那場比賽也就只剩一場聯賽了，也影響不到什麼。
「名字挺不錯的嘛。多少歲？」
技術上的問題楚中天還能幫他一起想辦法，心理上的問題他可就沒辦法了，他又不是心理醫生。
距離杯賽還是十天，為了準備這場杯賽，費爾南德斯決定放棄在此之前的一場聯賽——四月八日，梅斯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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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來是不習慣用手機發簡訊的，都是這段時間讓艾米麗給練出來的。
一切都按照原計劃進行備戰。他和球隊不同，他從來沒有產生過動搖情緒，哪怕是面對強大的里昂，他也沒有認為自己的球隊就應該提前放棄。
楚中天都能夠看出來，伊比舍維奇的壓力挺大的。他幾乎場場比賽首發出場，位置是中鋒，卻沒有為球隊打入一個球。如果在這麼下去，鬼知道下賽季他在球隊中還有沒有位置啊……
於是當課講完之後，瑪蒂爾德轉到電腦前看到屏幕上的艾米麗.斯坦的照片時，吃了一驚：「你也喜歡她嗎，楚？」
「二十一歲。」
於是他點點頭：「是的，我喜歡她。」不過這話說出來怎麼聽都覺得有些彆扭……
他抬頭看到瑪蒂爾德驚喜的表情，才反應過來自己會錯意了——喜歡一個影星，和愛一個女人可不是一個意思。
楚中天苦笑，艾米麗要是能來看他的現場比賽，那就好咯。
「啊，哦！戴爾芬.瑪蒂爾德。」
楚中天笑著搖頭：「沒想到你也會有崇拜的明星，我一直以為……呃，怎麼說呢？反正挺意外的。」
里貝里和楚中天、梅內茲都沒有發言，他們的立場早就確立了。對他們來說，統一想法就是把其他人的想法往他們這裏統一。因為他們是球隊的核心支柱，如果沒有他們的支持，球隊是沒有辦法前進的。所以不管怎麼說，都必須得到他們三個的支持。
「對了，你那個語言老師叫什麼啊？我總得寫點什麼吧……」
「是時候統一我們的想法了。」博比科尼站在更衣室的中央，對所有球員說。「不管是放棄還是要和里昂拼一拼，我們都需要統一一下思想。我個人認為……和里昂我們還是應該努力拚一把的，不管輸贏，反正就是這一場比賽。」
瑪蒂爾德頓時對楚中天肅然起敬：「沒想到你還是她最早的支持者。那是她演的第一部電影，只是一個小角色，而且看上去像硬塞進去的一個角色，但是她卻把那個角色演活了！」
「不許說謝謝！」
楚中天是因為體能上不存在問題，伊比舍維奇則是需要考比賽來找狀態。他此前一直踢乙級聯賽，對於甲級聯賽還有適應問題。加盟球隊三個月了，還沒有為球隊打入一粒進球，不管是在聯賽還是在杯賽賽場上都是如此。要知道連尤拉都為球隊進過
楚中天把自己心中的困惑所給了艾米麗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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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第一次和艾米麗聯繫上之後，已經過去了四個月，這四個月中，艾米麗會見縫插針給他打電話，有些時候兩個人只能聊上十幾分鐘。說的話無非也就是「你好嗎？」「我很好，你呢？」「我也很好。工作很辛苦嗎？」「還好啦。你呢？」「我挺好的。累了的話就注意休息。」「謝謝，你也是。」「哈哈，我不會覺得累的！」「倒也是哦，你的體能那麼好……」
「還好了，最忙的時候過去了。我也有了幾天的休息時間。對了，上次你說的更衣室的事情怎麼樣了？」
基本上都是這些很瑣碎的事情。
第二天回到家中的楚中天就收到了艾米麗給他寄來的包裹。楚中天原本以為就是一張簽名，沒多大的東西，沒想到包裹還挺大的。拆開了快遞公司的外包裝，發現裏面是一個禮盒。
瑪蒂爾德用力點點頭：「是的，我很喜歡她的！」
普羅芒也站起來，第二個表態：「我同意斯蒂凡的話，我們沒有理由提前放棄一場比賽。」
自己認識的兩個人竟然是偶像與粉絲的關係……
比賽中似乎也體現出了一些影響。
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默契呢……
楚中天突然覺得自己挺像「球霸」的……最終還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于其他人了。但和國內那些「球霸」不一樣，他的想法是對球隊有利的……這麼做對嗎？
沒過一會兒，艾米麗回簡訊問：「女老師？」
球隊中因為這件事情而產生了一些很微小的裂縫，主要體現在里貝里身上。他好幾天陰著臉沒和別人說話，每天訓練結束之後就一個人先離開更衣室，在停車場等著楚中天，然後再載他回家。
楚中天老老實實說：「是的，女老師。」
但將以替補陣容和青年軍出戰的梅斯隊說不定比全主力的梅斯更難對付。雖然實力上有差距，可是這支「梅斯二隊」比「梅斯一隊」更有求勝慾望，所以特魯瓦想要拿到保級所需要的積分，依然得全力以赴。
所以當球隊自己解決了紛爭之後，他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
你瞧，他又忘了。
楚中天知道這是送給瑪蒂爾德，於是他沒有繼續拆下去，而是仔細收好，等瑪蒂爾德快過生日的時候，再送給她。
什麼時候才能面對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