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一百零九章 公主和他的地下情人
既然媽媽讓自己等著她，那麼就等著吧。不過這段時間總得找點事情做。艾米麗走到一個賣書報的商店錢，拿起一份還散發著油墨香味的《洛杉磯時報》。
自己要怎麼回答呢？
※※※※
艾米麗聽著電話里的忙音，無奈地笑了笑。看樣子事情鬧大了。
……
「這次我來了，下次我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來了，但是我向你保證，當我度假的時候，一定會來找你。楚。」這是楚中天走之前，艾米麗對他做出的承諾。
而楚中天呢，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沒問題，聽你的！請系好安全帶！」
當楚中天跑到更衣室的時候，他是最後一個趕到的。
於是他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失去了職業精神，變得不是那麼職業了。
「昨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個自稱叫奧萊.巴賽特的男人打來的，你認識他嗎？」
「如果我今天訓練中不在狀態，那一定是你的問題，貝爾蒙特……」楚中天一邊掏錢，一邊有氣無力地說。
「艾米麗！」米蘭達半天沒有等到女兒的回答，提高音量憤怒地質問道。她認為女兒的沉默一定就是默認，她已經承認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了一個男人……這簡直是，簡直是……簡直是太該死了！
「洛杉磯國際機場……」
「你還好吧，媽媽？」艾米麗連忙關切地問道。
楚中天問道：「我有假期的時候能去找你嗎。」
而且拍攝角度很不錯，雖然自己在照片中是背面，可是楚中天的正面倒是全露出來了。旁邊還有一張小照片，則是自己轉過來面對鏡頭的畫面。這兩張照片的背景並不是聖.米歇爾廣場，而是在巴黎聖母院內。
這些還留在更衣室里磨蹭的隊友們都對楚中天這個時候才出現剛到驚訝。
距離登機還有些時間，她就靠在椅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乘客和工作人員，腦子中卻在回味自己和楚中天度過的短暫卻美好的時光。
當貝爾蒙特的車子停在聖山福里安訓練基地外面的時候，輪胎甚至都在冒煙。
艾米麗點點頭。
飛機抵達洛杉磯的時候，剛剛早晨七點。這座國際化的機場已經一片繁忙的景象了。
「很好，你在哪兒？機場？哪個機場？」
她拿起報紙來看，照片很清晰。和以前那種偷拍明星的照片刊出來總像是打了一層厚厚的馬賽克不一樣。一看就是出自非常專業的照相機。
「不了，直接去基地。」楚中天可不想搞得太緊張。
她放下零錢，拿走了這份
從楚中天掛斷電話開始算起，第三分鐘的時候，貝爾蒙特的那輛計程車準時停在了他面前。
艾米麗偷偷吐了吐舌頭，轉身拉開後面的車門。
有人跟著起鬨，楚中天一律不理。但是他的心裏，因為里貝里的這番問話，又想起了自己和艾米麗在一起的時光，真的是很甜蜜……
他不知道未來會有什麼在等著他，但是他清楚，剛剛過去的這兩個晚上，將是他二十二年生命中最難忘的兩夜。
電話響了幾聲之後被接了起來。
「噢，天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夠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話，我的女兒！」在睡夢中被電話鈴聲驚醒的米蘭達在聽到艾米麗的聲音之後，差點哭了出來。「告訴我，你這幾天到哪兒去了？」
還有自己要如何面對那些因為她的良好形象而信任自己支持自己的粉絲們呢？他們是否能夠接受自己這位宣傳說「清純公主」的人跑去巴黎和一個他們完全沒聽說過的男人約會，並且當中激吻呢？
經過四個小時的飛行之後，艾米麗所乘坐的國際航班抵達了洛杉磯國際機場。走出機艙的他已經戴上了鴨舌帽和墨鏡，在這裏她不想被太多的人認出來。
標題取得很搏人眼球：「清純公主的地下情人！」
這個時候能夠求助的人有誰呢？
經過這兩夜，他發現自己和艾米麗原來是彼此喜歡著的，而且喜歡的時間還不短，只是以前一直沒有告白過而已。而如今就算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卻因為各自事業的原因沒有辦法在一起，而且艾米麗的職業特殊，她的個人感情也是粉絲們格外關注的事情。
「你在哪裡別動，我去接你！」
看樣子自己的媽媽被打擊的不清……不過這一幕她遲早是要看到的嘛，不如從現在開始積累心理準備吧……
不用他提醒，楚中天上車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繫上安全帶。
熟悉美國娛樂圈以及媒體形式作風的艾米麗用膝蓋都能夠想得到那些東西的下落。
她又重新關機。再次開機的話，要等到自己所乘坐的航班在洛杉磯國際機場落地之後了。
※※※※
艾米麗怕他誤會了，連忙解釋到：「我只是擔心我媽媽，你知道她對我管的很嚴……」
楚中天聳聳肩，答話的時間都沒有，就開始麻利的換衣服。
「啊？啊……媽媽，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們還是等我回來了再
說完，米蘭達就掛掉了電話，從床上一躍而起，開始換衣服。
艾米麗猛地聽到媽媽的這個問題，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的母親能夠問出這麼犀利的問題來，她拿不準媽媽是知道了什麼，還是在故意詐她。
他覺得自己正在從一個夢境回到現實，而這平均時速三百公里的高速列車就是將他從一個世界帶回另外一個世界的交通工具，就好像科幻電影中的時光機器一樣。
艾米麗心中並沒有剛到害怕，她並不懼怕這樣的麻煩。
「抱歉，媽媽，這裏太吵了，我沒聽清……」她只好撒謊。
米蘭達只是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說：「走吧，艾米麗。我們回家……」
「趕緊出來！我在停車場等你！」
是極力否認還是大方承認？
她打開手機，沒有任何反應。
「好吧，那我是否應該親一下你的額頭，然後問你：『玩的怎麼樣，寶貝』？」
對她來說，最壞的打算就是被迫告別娛樂圈——儘管這樣的可能實在是太小了，她的這點緋聞和那些傳出吸毒、開亂交派對、虐妻醜聞的明星們來說，簡直太不值一提了。
想想也是嘛。這個時候是巴黎時間十點二十，那麼洛杉磯那邊就是凌晨兩點二十。自己的媽媽早就睡了，她就算精力再好，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小時不間斷地撥打自己的電話。
只是在欣喜之餘也有一些苦澀。
貝爾蒙特在電話中連連答應：「沒問題，沒問題，保證三分鐘之後出現在你面前，十分鐘內把你送到聖山福里安！」
「天哪，楚！你怎麼才來？我們剛才還在問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楚中天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艾米麗掏出手機，決定開機通知她的媽媽自己回來了。
「只要不是在比賽中就行，啊哈哈！」貝爾蒙特還頗為得意，將楚中天的這番抱怨當成了對他的誇獎。
「我知道那幾個節目我肯定沒法去了，不過我本來也沒想去。是你自作主張為我接下來的，媽媽。雖然你是我的經紀人，可我也是一個成年人了，我應該有選擇的權力……」
※※※※
路上貝爾蒙特看到有路口是紅燈就拐彎繞路走，寧肯多跑一段距離，也決不停下來等紅燈。而坐在後排座位上被顛得東倒西歪的楚中天才發現這才是貝爾蒙特的真正實力
艾米麗掛了電話，然後聳聳肩。看樣子自己的媽媽真是急不可耐了，不知道從比弗利山莊到洛杉磯國際機場這段路她的時速飆到了多少邁，也不知道她究竟闖了多少個紅燈……
「你在哪兒，艾米麗？」
當楚中天坐在早晨八點鐘從巴黎開往梅斯的高速列車上時，他還在回味艾米麗留在他衣服上的味道。這個除了足球就是足球的標準職業足球球員，如今第一次捨不得這種味道，不想去參加訓練，他甚至想——為什麼賽季不是在前天的那場比賽之後就結束了？
一提到「時間緊迫」、「趕時間」這樣的字眼，他就會想到一個人。楚中天掏出手機給貝爾蒙特打了個電話，將事情對他簡單說了一遍。
收回了對艾米麗的記憶，楚中天靠在座椅靠背上，看著窗外飛速閃過的樹木、草叢、房屋與行人。
剛剛翻開報紙，她的手機就響了。
米蘭達突然提高了音量，將艾米麗嚇了一跳。
「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
媽媽一把奪過了報紙，只看了一眼頭版，她就一屁股做到了駕駛席的座位上。報紙從她的手中滑落，艾米麗和楚中天接吻的畫面給了她很深的刺激。
看起來自己又要登上媒體們的頭版頭條，成為新聞人物了。
「六分鐘！梅斯可真小……」貝爾蒙特還有些意猶未盡。
「歡迎搭乘貝爾蒙特號高速的士！上車吧，夥計！」貝爾蒙特探頭向楚中天揮了揮手。他甚至都沒有將引擎熄火，一副隨時準備再衝出去的架勢。
楚中天大吃一驚，他張大嘴巴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要回家換身衣服嗎？其實時間來得及的……」貝爾蒙特看了一眼車上的電子鐘。
「出口外面的一家書店……」
「嗨，媽媽，早上好。」她的語氣輕鬆地就好像剛剛去朋友家參加完一場生日派對。
她可不能允許自己的女兒在乘坐一輛計程車大搖大擺地回家，讓全城都知道她這個「因病在家靜養」的寶貝女兒經常從洛杉磯國際機場回到了家中。
「是啊，弗蘭克說你的屋子昨天一晚上都沒有亮燈，今天早上去敲你的門也沒見你開。」
「走吧，我這次真的趕……」楚中天話還沒說完，貝爾蒙特的計程車已經如脫韁野馬般沖了出去。
楚中天說：「很好。」
「他昨天打電話來告訴我說，他拍到了你和一個陌生男人在巴黎的街頭接吻、擁
隨著列車距離巴黎越來越遠，他也在一點點調整自己的心態。
拿著報紙的艾米麗已經可以想象一旦她重新出現在媒體們面前，肯定會被問到有關這張照片的事情，以及「那個男人是誰」的問題。
「上帝……」米蘭達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本來坐起來的身體又躺倒了下去，她繼續坐著只怕會因為承受不住刺激而躺回去，那麼不如提前躺下來算了。
她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感到慌張的只有自己的媽媽吧……
「巴黎。」女兒的聲音擊毀了她心中最後殘存的希望。
「我去度了個假。」艾米麗說的很輕鬆。至於那些曾經被媽媽接下來的訪談節目怎麼辦，她壓根兒就不關心，誰讓媽媽強行答應了自己並不喜歡的這些通告呢？
楚中天看到她的表情之後聳聳肩：「沒事，我會等你。」
「老實說，你不會是在巴黎快樂了兩個晚上吧？」有人還笑得很曖昧地問。
她一時間沒有回答，而是站在原地，還在回想媽媽剛才所說的話。
沒有對自己容貌做任何掩飾的艾米麗坐在巴黎的戴高樂國際機場的登機口座位上，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中午十點二十。這個時間，楚應該已經出現在訓練場上了吧？希望他沒遲到……
這次離家出走的事情無論如何是沒辦法隱瞞下去的。艾米麗開始考慮另外一個問題——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是福是禍？
見女兒還在糾纏之前的那些通告，米蘭達就知道她自己一定還不知道事情可能會變成什麼樣。於是她打斷了女兒的話：「過去的事情就先讓它們過去吧，艾米麗。我現在要問你一個問題：你的男朋友是誰？」
「你認為我應該很好嗎，艾米麗？」電話那頭傳來了媽媽有氣無力的聲音。「你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一股子歐洲宮廷的淫靡味道撲面而來。
其實他根本沒聽楚中天介紹，他只需要記住「我趕時間」這麼一句話就夠了。
「不是昨天一天嗎？」
一個偷拍者？拍下了自己和楚在一起的照片和視頻？她想到聖.米歇爾廣場的那一幕。她早該想到那裡是很多攝影家喜歡光顧的天堂，也應該會有人無意間拍下了自己的照片……看起來媽媽和他談崩了，那麼
在他跑上訓練場的時候，所有人都到了，里貝里看到他之後，沖他嚷嚷了起來：「在巴黎玩的怎麼樣，楚？」
「你確定？連發音像是奧萊.巴賽特的人也沒有？」
「我想也是！哈哈！」里貝里笑了起來。他用力在經過的楚中天背上拍了一巴掌，「希望訓練中你的腿別發軟！」
「我偷偷跑出來的，嘻嘻！」艾米麗得意地笑了起來。
「那你這次？」
就算真的讓她撞大運，需要被迫離開娛樂圈，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惜的。回去做一個普通女孩子，就能夠沒有顧慮地和楚在一起了，也許反而更符合她內心深處的願望。
艾米麗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不，沒有。」
艾米麗覺得話題拐到了一個奇怪的方向，她搖頭道：「不，我不認識。我印象也沒有人叫這個名字。」
楚中天沒有急著推開車門下車去，而是在車內緩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開車時候因為說話而被憋回去的那口氣，這時候才終於吐了出來。
艾米麗本來很想點頭的，但是一想到她的媽媽，她就面露難色。
「媽？你好吧？」在媽媽的那句「上帝」之後，艾米麗就沒有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她問了一句。
當列車抵達梅斯車站的時候是九點四十五。距離訓練開始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絕對不算寬裕。
一般來說處男嘗過女人的味道之後，都會如此。所以楚中天不用對自己的職業精神產生懷疑。
他當然不可能讓里貝里開車來這裏接他，說不定里貝里已經換好了訓練服，在更衣室里和隊友們玩鬧呢。
「前天的比賽很精彩。」艾米麗笑著搖頭，接著她送上臨別一吻。
之所以第一時間就選中了這份報紙，是因為她在報紙的頭版看到了自己的照片，確切地說是自己和楚在一起接吻的照片……
當她終於和自己的媽媽見面之後，媽媽注意到她手裡拿著一份《洛杉磯時報》。
「最新的？」她指著報紙問。
貝爾蒙特甩尾拐彎，興奮地叫道：「終於有機會飆車了！啊哈！」
看起來這次的麻煩委實不小。
她想到那個自稱奧萊.巴賽特的傢伙對她說過的話，在心中暗暗祈禱可一定不要是「巴黎」……
「艾米麗艾米麗……」米蘭達覺得頭疼，這個女兒真是太……任性了。「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
「你也可以認為我是離家出走，不過我馬上就要回家了。所以，謝謝你，楚。陪我度過了兩天美好時光……」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