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一百一十八章 隊中的明星
本來里貝里是想和楚中天交換球衣的，結果楚中天對他擺擺手，徑直去找齊達內，氣得他在後面翻白眼——早知道不介紹你們認識了！
法國解說員看到楚中天登場之後，和中國解說員的表現是一樣的——興奮了一下。
第三次，齊達內沒有讓楚中天有搶斷的機會，提前就把球傳給了套邊的里貝里。
法國總統走了之後，楚中天可以明顯感受到隊友們看待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他倒是一切如常，沒有炫耀自己今天晚上的種種經歷。只是將齊達內的球衣脫下來，塞進屬於自己的背包里。這可是值得珍藏一輩子的禮物啊……自己使用過齊達內的更衣櫃，又穿上了齊達內穿過的球衣，真夠榮幸的。
「沒什麼，問了問我的近況，然後鼓勵我好好踢球。」楚中天聳肩道——在西方長住五年，他的動作表情已經逐漸西化了。
「是啊，沒想到你也在這裏啊……」楚中天也開著玩笑。能夠和朋友做對手，他今天心情很不錯。
朱穗申給楚中天的任務是在防守的同時加強中國隊的進攻。所以楚中天有了向自己的偶像一對一的機會。
結果這場比賽瑞士告訴了那些在電視機前收看這場比賽的中國球迷，儘管他們確實不算歐洲一流，但是打亞洲末流的中國隊還是綽綽有餘的。
從表情來看，兩個人相談甚歡，站在他們旁邊的那個矮個子似乎就是和楚中天在俱樂部的隊友里貝里。
在對足球的理解上，他確實要比國家隊的那些隊友們高出好幾層。很多時候他的傳球完全沒人接得到，如果只從表面上來看都是楚中天傳壞了的，可實際上這些球如果放到梅斯，無一例外都會被接住，而且能夠對對方球門形成威脅。但是他的足球意識，中國隊的球員們理解不了，以至於他傳出去的球全都被浪費了——這就叫所謂的「浪費表情」。
「好球！」央視的解說員叫了起來。「董方卓頂得漂亮，楚中天傳的也漂亮！」
第一次齊達內輕易就晃開了他，然後把球傳了出去。
他沒想到自己離開法國之後這麼快就又回去了，他還是挺期待自己在場上和里貝里對決的。
同法國隊的比賽，在聖埃蒂安的吉奧菲羅里.奎卡德球場進行。這座球場楚中天不算陌生，因為他曾經跟隨梅斯來過這裏，和聖埃蒂安踢聯賽。
「你在梅斯踢的不錯。讓.費爾南德斯先生是一個很有水平的教練，能夠跟著他，是你的幸運。」
其他時候董方卓不是一個話嘮，在房間中都挺沉默的。不過在東北球員中間，他會活躍一些。晚上他會去東北球員們所在的房間串門，而楚中天哪兒都不去，就在自己的房間中和艾米麗發簡訊，或者煲電話粥。
最起碼鄭智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就在心裏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出國踢球，絕對不再在中國獃著了！
這是中國隊挽回面子的一球，並不能
本來因為西塞斷腿，法國球迷對中國球員是沒什麼好印象的，所以中國隊球員尤其是鄭智一拿球，看台上就是一陣噓聲。可是楚中天的上場改變了這個情況，看台上響起了一陣針對楚中天的掌聲。
深知他們兩個關係的法國解說員笑了起來。「雖然在梅斯他們是隊友，可是現在他們是敵人，幹得好，弗蘭克！」
第七十五分鐘，楚中天才替換鄭智登場。他在中國國家隊所踢的第一場比賽身披三十九號球衣，他喜歡的八號球衣是屬於李鐵的。
兩個人並排站在場邊，等著第四官員舉牌子。
唯一能夠和楚中天有點令人眼前一亮配合的人是和他同屋的董方卓，因為一直在歐洲踢球，接受歐洲足球的熏陶，所以他對足球的理解也和一般的中國球員不太一樣，和楚中天能夠契合到一起。
和朱穗申交流完之後，他和球員代表聊，他沒有選擇其他人，而是徑直找到了楚中天，拍拍他的肩膀：「我們又見面了，中國男孩。」
楚中天接到里貝里的簡訊之後沒有再回過去。中國隊正在瑞士。
和法國隊的比賽開始沒多久，首發出場的鄭智就在和西塞的拼搶中，導致西塞小腿骨折受傷下場。
和法國隊的比賽最後結果是中國隊1：3輸給了法國，法國隊的后兩個進球都是在比賽的最後時刻打進的，而且全都和里貝里有關。首先是里貝里在左邊路底線附近傳中，王贇禁區中路解圍失誤，足球打在他的右腳外腳背，劃出一道弧線吊進球門左上角，門將李雷雷只能望球興嘆。
實際內容是里貝里將楚中天介紹給了齊達內，然後齊達內就主動談起了楚中天在梅斯的事情。
和齊達內的談話，讓國家隊不少人對楚中天徹底另眼相看……齊達內在國際足壇是什麼地位，他們都清楚，國家隊中也有人和齊達內交過手——在2003年夏天和2005年夏天的皇馬中國行上，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有機會讓齊達內這麼親密地同自己談話。那個法國人其實是有些高傲的。
里貝里連忙從地上跳了起來，然後拍了拍楚中天的頭：「我可不想成為西塞那個倒霉蛋……你這個殺手！」
然後他從足球角度給了楚中天一些建議：「你應該努力提高你的技巧，出色的技巧能夠幫助你應付那些緊逼防守。」
還有媒體呼籲下一場打法國，朱穗申主教練應該多給楚中天出場時間：「……他出場十五分鐘就助攻一球，如果讓他首發出場呢？在中國隊內，沒有人比他更熟悉法國隊了，他長期在聯賽中和法國國家隊中的不少球員交過手，甚至還有隊友——弗蘭克.里貝里。我認為楚中天首發出場打法國，一定會給我們更多的驚喜。」
當然了，楚中天也不是只防齊達內，他先是利用合理卡位，搶下了亨利的球，然後在亨利
里貝里對楚中天擠眉弄眼的：「真巧啊，你也在。」他還沒忘開玩笑呢。
「中國留洋球員中最成功的代表之一，楚中天出場了！他和鄭智位置一樣，司職中場中路，他的上場也許會改變中國隊的進攻……」
雖然里貝里自己跳了起來，可是主裁判還是向楚中天出示了一張黃牌，這是他在國家隊中的第一張黃牌。
雖然媒體們這麼說，可是朱穗申顯然有他自己的考慮，所以和法國隊的比賽楚中天依然坐在替補席上。
相信不少中國球迷在這場比賽之前一直認為瑞士是歐洲二流球隊，中國隊應該能夠和瑞士打平手的。
里貝里奇怪了一下，隨後想起來他們六月七日是要和中國隊踢一場熱身賽。難道楚入選國家隊了？
楚左生和周瀟湘本來是坐在電視機前，準備看兒子代表國家隊打的第一場比賽的，結果楚中天沒有首發，讓兩個人失望不已。周瀟湘更是怒斥國家隊又黑幕，瞧不起人。「我兒子的水平甩他們幾條街！憑什麼不讓我兒子首發？」
第七十五分鐘，朱穗申再次用楚中天換下了體力不支的鄭智，巧合的是，在法國隊那邊，也于同一時間做出了換人調整——里貝里換下維埃拉。
這群球迷顯然都是梅斯人，他們來看法國隊的比賽，卻也是來看楚中天比賽的。楚中天現在在梅斯的地位相當高，和里貝里不相上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比里貝里還要高。而他也是中國國家隊中唯一一個在看台上能夠被法國球迷叫出名字的人。
「謝什麼？我這是感謝你讓艾米麗來我們家呢。你不知道，艾米麗來了之後，瓦希芭高興了好幾天。」
董方卓是第一個湊上去問楚中天他和齊達內聊了些什麼的中國球員。
他們兩個人之間進行交流，可就不用翻譯了。球員們看著楚中天和法國總統用法語流利的交流著，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楚中天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開始減少傳那種需要提前量的球，因為自己傳出去的結果只是一次次出界而已，搞不好還會被人認為是自己無能。在國家隊的隊友和梅斯的隊友完全不一樣，這裏的人踢球是站著踢的，傳完球就站在原地，或者在很小的範圍內活動，絕對不會嘗試進入新區域冒險行動。而梅斯球員則是跑著踢球的，不光光是梅斯，法甲的所有球隊都是如此。他們認為傳完球繼續跑動是理所當然的，對於中國球員來說，他們都不能理解，或者說能夠理解卻懶得去做。
看到主裁向楚中天亮牌之後
之後法國隊踢的就有些漫不經心了，他們的傳奇配合節奏太慢，沒辦法打透中國隊的防線。這場比賽朱穗申的策略是防守反擊，要求球隊先穩固防守。
因為和董方卓住一個屋子，這位前大連球員也算是楚中天接觸最多的人了。兩個人偶爾會聊一些有關足球的話題，楚中天能夠感覺到這個和自己小一歲的球員，對自己如今的境遇是有些羡慕的，只是他在掩飾而已。
正在為了能夠去世界盃而努力表現自己的里貝里接到了楚中天發來的簡訊。
剛剛進入國家隊的他，對這種環境還不是很適應。再加上楚中天自己其實是有些傲氣的——他覺得自己論實力和名氣都不比如今國足的球員低，要讓他去主動結交他們，實在是不太願意。除非有人主動來認識他，還差不多……所以在球隊里他顯得有些特立獨行。
楚中天這才轉過身去屬於中國隊的半場進行熱身。
「真沒想到您還記得我，總統先生。」
賽后媒體還是稱讚了楚中天的表現。就連瑞士的解說員也說中國隊只有一個人在瑞士球員兇狠的逼搶下還能夠保持鎮定，發揮正常，那個人就是楚中天。
下半場中國隊扳平了比分。鄭智在禁區右側突破被阿比達爾絆倒，裁判判罰點球，鄭智親自操刀命中，1：1。
面對著這個傳奇人物，楚中天完全處於下風。不過他並不懊惱，他反而樂在其中，享受著和世界最高水準的球員交手的樂趣，只有和這樣的對手進行比賽，他才能夠繼續提高。說句老實話，楚中天感覺到在梅斯第二個賽季之後，他的進步比以前慢了，這或許和此有關。
「當然，我還記得你對我的邀請呢，哈哈！這場比賽雖然你們輸了比賽，但是你的發揮還可以，唯一的可惜之處就是你的出場時間少了點，如果你首發出場的話，我們也許贏不了這場比賽……哈！」
能夠被法國總統記住，楚中天已經讓不少人羡慕不已了。當然了，在這場比賽中，楚中天讓他那些國家隊隊友羡慕或者嫉妒的地方還有不少。
之後法國隊還錯失了一次點球良機，齊達內腳底打滑，把足球射高了。
隨後楚中天也上場，替下鄭智。鄭智和楚中天擊掌之後，氣喘吁吁地走回替補席。
第四官員舉起牌子，先換主隊法國隊的球員。里貝里和楚中天擊掌，他換下的人是維埃拉。
比賽剛剛開始，法國的解說員注意到楚中天沒有在首發名單中，就開始為楚中天鳴不平起來：「楚是今天中國隊里唯一在歐洲頂級聯賽中踢球的球員，法甲梅斯！不過今天確實坐在替補席上……中國隊主教練的決定真讓人難以理解——他們隊中最優秀的球員是個替補……」
希拉克首先和中國隊的主教練朱穗申簡單聊了幾句，在談話過程中，有翻譯全程陪同，
楚中天給中國隊全員的最後一個衝擊是在比賽結束之後，法國總統希拉克突然造訪中國隊的更衣室——這在之前是沒有安排的。
還不僅僅是這樣。在賽前熱身中，里貝里跑上來主動和楚中天打招呼，兩個人湊在一起用法語聊了幾句，然後里貝里就把齊達內介紹給了楚中天！
他和董方卓住一間房，兩個人曾經被中國媒體拿來相提並論，將之稱為中國足球未來的希望。如今楚中天顯然比董方卓混得好一些，儘管董方卓剛剛在上賽季的比乙聯賽中打進十八個進球，獲得了常規賽的最佳射手。並且確定會在曼聯這個夏天的南非之旅中代表球隊參加比賽。但是楚中天現在可是法甲球隊的主力核心，法甲和比乙哪個水平更高，不用多說，任何智商正常的人都清楚。而且楚中天已經有了一項團隊榮譽——法國杯冠軍，這是董方卓比不上的。
「另外，謝謝你啊。」他指的是齊達內的事情。
這場比賽法國總統希拉克也來為法國隊助威，他在賽前接受中國媒體採訪的時候還專門提到了楚中天。「我第一次見他是在法國杯決賽場地上，他令我印象深刻，聽說他也來了？我希望到時候能夠看到他上場踢球。」
比如在一塊看台上，專門有法國球迷高舉楚中天的畫像，畫像周圍寫著：「楚是梅斯之王！」
希拉克和楚中天聊完之後，沒有在和其他中國球員交流，就向中國隊全體成員揮手告別了。
楚中天很清楚國家隊內部的按資排輩現象，所以他也沒有感到不滿，反正球隊目前沒有什麼要出成績的大賽打，他還年輕，等得起。
到第七十三分鐘為止，他們已經進了中國隊門將李雷雷把守的大門四個球了。
接著希拉克總統又勉勵楚中天繼續踢好球，為中法的足球交流貢獻力量……這屬於官話了，楚中天也點頭答應——其實能不能做到，他自己都不知道呢。
第二次楚中天利用犯規才阻止了齊達內。他將齊達內推倒在地之後，又伸手將齊達內拉了起來。
他把這個問題發了過去，得到了楚中天肯定的答覆。
最後齊達內就拍拍楚中天的肩膀：「好好乾，你還年輕，楚。」
事實是，楚中天的出場並沒有扭轉中國隊的頹勢，畢竟他次跟隨球隊訓練了一個星期，和隊友們完全不熟悉，沒有默契感可言。
他們聊了幾句，齊達內拍了拍楚中天的肩膀，就和里貝里一起走了。
當中國隊的球員們剛剛跑上球場準備熱身的時候，都驚訝地看著提前出來的楚中天正在和法國隊的十號，法蘭西之王齊達內聊天，別說有多羡慕了……
第九十一分鐘，楚中天在中場左路拿球之後，沒有像之前那樣按
比賽結束之後，不少中國球員都想要和世界冠軍法國隊的球員交換球衣，但是很多法國球員都拒絕了他們的要求，只有楚中天成功和齊達內交換了球衣。
這個突然的事故讓吉奧菲羅里.奎卡德球場里的氣氛頓時為之一變——噓聲四起啊……
從訓練中，楚中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和瑞士的比賽中首發了，到了比賽前那一天，他果然沒有進入首發名單。鄭智是目前這支國家隊的中場核心，圍繞他球隊有成熟的戰術，朱穗申是不會為了一個楚中天就改變磨合了一年多的戰術的。
跟著丈夫看了一個多賽季的比賽之後，周瀟湘也漸漸像點樣了。最起碼知道國足踢球很臭，這就是入門的標誌。
除了訓練，在國家隊楚中天的朋友並不多，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首先他是一個新人，其次他沒有任何派別，不屬於任何小團伙。自然也沒什麼交往過密的人了。
「終於有機會和你在正式比賽中交手了，哈！」
整個中國隊拋開資料，他最熟悉的就是楚中天了，能不興奮嗎？
「哇！是楚！這可是一張我們很熟悉的臉了，我還記得他在法國杯決賽中的那兩個進球，哈哈！他是中國隊最有威脅的球員，我們的人必須對他嚴加盯防！」
「那可要恭喜你了，楚！不過在比賽中我是不會放水的！」
在訓練中，楚中天發現鄭智才是球隊內的中場核心，球隊戰術是圍繞著他來的，而自己呢，定位是一個新人——哪有新人一上來就謀朝篡位的？
能夠現場得到這位傳奇大師的指點，楚中天也沒想到。走的時候里貝里沖他眨眼睛，他則向里貝里豎起了大拇指，感謝他。
楚中天意識到問題之後，就只傳那種很好接，但是沒什麼意義的球——傳是能夠傳到隊友腳下，接起來也沒什麼難度，可是對於進攻推進基本上幫助很小。
解說員在楚中天出場的時候興奮了一下——之前中國隊被打的毫無脾氣，讓這位央視的解說員一直有氣無力，只會重複「中國足球和歐洲足球確實存在著巨大的差距」。
那天回到酒店房間之後，同屋的董方卓和楚中天聊了很多有關在歐洲踢球的話題。
中國媒體則認為經歷了在梅斯兩個賽季的錘鍊，如今的楚中天的水平提升的很明顯——其實這是屁話，楚中天之前的水平是什麼樣的，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只是認為此前楚中天在業餘球隊踢了兩個賽季，所以水平一定不比現在。
不過這種情況未必一定會發生。
第三十分鐘法國隊才由特雷澤蓋打入一球，1：0領先。
一分鐘之後，又是里貝里。亨利直傳里貝里，里貝里突破之後形成單刀，李雷雷衝出禁區解圍，里貝里搶在他之前把足球捅回給了亨利，亨利直接打空門得手，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