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一百三十三章 獅子也有偶爾打盹的時候
上半場就2：0領先，並且取得了兩個非常重要的客場進球，這對於熱刺來說簡直是堪稱完美的上半場。
當時速度極快的列儂依靠速度晃開了奧布拉尼亞克的防守，打算繼續突破下底，結果被楚中天從側面重來，從一腳兇狠但是準確的鏟球，將足球剷出了邊線，而列儂因為收不住腳，也被鏟翻在地。他躺在地上舉手向主裁判示意梅斯八號犯規，可是主裁判並沒有判罰楚中天犯規，只是示意熱刺擲界外球。
他們自己也知道上半場的表現確實很渣，感覺遲遲進不去狀態，而熱刺倒是準備充分，一上來就對梅斯的球員施行貼身逼搶，這一點是梅斯隊意料不到的——他們沒想到熱刺能夠反客為主。
雙方媒體在各自的陣地上展開了口水戰，楚中天並不參与其中，在國家隊他不怎麼接受記者採訪，躲不掉的時候也不回答任何有關自己位置的問題。
列儂很憤怒的揮舞著手臂，接著他又指著自己的眼睛質疑邊裁的判罰。
看到主教練怒批楚中天，其他的球員們也充分感受到了費爾南德斯的怒氣，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更沒有人敢為楚中天打抱不平了。
這是上半場第二十一分鐘時候的事情，當時梅斯後防線盯人不緊，導致貝爾巴托夫在那麼近的情況下可以從容擺好架勢射門。
「熱刺？也許他們很強，可是我們更強！哈哈！」
※※※※
楚中天將球衣掛進了柜子中，然後仔細拉平，確保沒有褶皺。
沒人放在心上，梅斯當地的媒體還在炒作梅斯進入聯盟杯八強的事情，還在因為梅斯是法甲唯一一支繼續留在歐洲賽場上的球隊而感到自豪。
梅斯以為熱刺會像本菲卡一樣不堪一擊，可是當上半場結束的時候，梅斯的球迷們看著記分牌卻都沉默了——那上面是0：2，客隊托特納姆熱刺2，主隊梅斯0。
他們沒想到這上半場會踢得如此不堪。賽前他們以為熱刺是不堪一擊的對手，沒想到真正不堪一擊的是他們自己。
沒想到下半場一上來，楚中天就用一次兇狠的鏟搶宣告了他的復甦。
科斯塔接過他的球衣之後，再將自己的球衣也給了楚中天。
他雖然問的是所有人，但是他的眼神卻一直看著楚中天。
現在這柜子中將要多出來另外一件中場大師所穿過的球衣了——葡萄牙人魯伊.科斯塔的球衣。
「跑不動不積極，傳球次數少說明了什
「上半場板著手指頭數一數你們有幾次有威脅射門的？五根指頭就夠了！踢的太差了！」
「你的表現不是不好，是很不好！」一向很喜歡楚中天的費爾南德斯這一次毫不留情。
「這個賽季我就只想打一場比賽，那就是聯盟杯決賽！」
楚中天沒有和列儂爭辯什麼，他轉身跑了回去，同時用戴著隊長袖標的手臂指了指熱刺的幾個危險人物，大聲提醒隊友們：「注意防守他們！盯人的時候別漏了！」
楚中天知道自己是隊長，這時候他必須站出來說話，不管是辯解還是道歉，他都要站出來。
從里斯本回來，梅斯全隊上下都還依然很興奮，以至於完全沒辦法集中精神在聯賽中。三月十七日，剛剛結束了聯盟杯賽的梅斯在聯賽第二十九輪中，以1：3的比分客場輸給了聖埃蒂安。
「很抱歉，先生。」楚中天站起來道，「我的表現不好。」
「噢噢噢！決賽決賽！讓我們區決賽！」
「我知道，你工作忙，沒關係的。」
「我覺得只有決賽才能夠刺激我的鬥志了……」
這個曾經在有一段時間內和齊達內齊名的中場球員，是葡萄牙黃金一代的代表。單論短傳的能力，他也許還在齊達內之上。
艾米麗從楚中天嘴裏知道他們晉級八強，並且還要去倫敦進行比賽的事情，她很是羡慕：「這真棒，親愛的！可是真抱歉，我沒辦法去現場給你加油……」
這是一個衣櫃，卻不是一個普通的衣櫃，那裡面不掛楚中天自己的衣物，也不掛艾米麗的。
只是梅斯的球員們在下場的時候可就很沮喪了。
實際上是因為朱穗申的戰術不適合楚中天，所以導致楚中天遲遲無法融進球隊。
熱刺還拿著上半場的眼光看梅斯，認為梅斯下半場將繼續渾渾噩噩，畢竟在主場丟掉了兩個球，對任何球隊的打擊都是不小的。梅斯的核心楚中天這場比賽狀態也不知道為什麼不好，梅斯的進攻只能看幾個人的單打獨鬥，對熱刺的防守構不成什麼威脅。
接著他也沒說什麼，只
面對主教練從未有過的這麼嚴厲的批評，楚中天也只能低著頭，不知道如何應對。
踢完了兩場熱身賽之後，楚中天回到了梅斯，考慮到他來回飛行上萬公里，旅途勞累，費爾南德斯沒有讓他出現在兩天之後的聯賽中。楚中天甚至連大名單都沒進，就在看台上看著自己的球隊以0：1的比分輸給了索肖。
楚中天聽到艾米麗這麼說就笑了起來：「那豈不是我也要向你承諾，我一定幫助球隊打進決賽？」
打完主場和索肖的比賽之後，梅斯隊哪兒都不會去，就在主場靜靜地等待熱刺的到來。
他穿戴整齊，手裡拿著已經脫掉的球衣。
就連楚中天的腦子中也都只有決賽。因為打進決賽艾米麗就會去現場看球，相比較來說，非決賽的比賽他就有些不重視了。
可惜啊……
下半場的情況和上半場沒什麼兩樣的，只是雙方的角色互換了一下而已。
楚中天看著他的背影，自己很快就被隊友們拉進了慶祝勝利的圈子中。等他慶祝完勝利，再出來的時候，在場邊場上都找不到魯伊.科斯塔了。
每次訓練的時候隊友們都會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聯盟杯決賽。遠在蘇格蘭格拉斯哥的漢普頓公園球場就好像近在咫尺了一樣。
楚中天聽不懂葡萄牙語，但是在球場上有很多其實不需要語言就能夠明白的舉動。比如交換球衣，只要扯扯自己的球衣，再指指對方的球衣，任何一個球員都會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兩連敗的梅斯隊已經在輸給索肖之後排名下滑到了第五，可是這時候大家都顧不上聯賽了。
不要以為費爾南德斯會這麼放過楚中天，還沒完呢。
回到了梅斯的楚中天將他這次去葡萄牙比賽的戰利品洗好之後，掛在了一個專用的柜子里。
「比分是0：1！主隊梅斯落後了！貝爾巴托夫的門前凌空抽射相當漂亮！距離太近了，梅斯的門將格雷高里.溫比根本就沒有辦法作出任何撲救動作來！」
普羅芒依然在養傷，他那次腳趾頭的傷勢比自己想象的要嚴重。
就坐在他旁邊的法國解說員則捂著額頭，不願意說話。
面對費爾南德斯的一連串反問，楚中天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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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你在上半場還有十一次失誤。傳球只有二十七次，成功二十次。被人侵犯六次，侵犯別人四次。」費爾
艾米麗也笑了：「那你究竟是承諾還是不承諾呢？」
「可以和你交換球衣嗎？」他用葡萄牙語說著。
「難道是因為體能原因？可是上一場聯賽你們中大部分人都沒有出場比賽的。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誰能夠告訴我？」
對於這一場失敗和一場勝利，楚中天是既沒有責任也沒有貢獻。看起來他到國家隊好像只是為了刷出場次數這個數據來的……
他感受到了主教練的憤怒，他要用實際行動來向主教練證明自己並沒有墮落，這隻是一次小意外。這場比賽的最後四十五分鐘，他必須拿出全部本事來！
他們沒想到下半場的梅斯和上半場的完全不一樣了……
「當然承諾！如果可以打進決賽，為什麼不呢？」
這場比賽不光是楚中天沒出場，同樣代表國家隊踢了比賽的里貝里、特勞雷、羅德里格斯、伊比舍維奇統統沒有出場，一分鐘比賽都沒踢，他們全部被費爾南德斯雪藏了，就為了主場和托特納姆熱刺的第一回合比賽。
和梅斯相反，熱刺的中場休息十分輕鬆，因為他們拿到了兩個客場進球，而且還2：0領先。雖然本菲卡在上一輪的比賽中也拿到過客場進球，可是一個客場進球能夠和兩個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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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媒體已經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楚中天在俱樂部和國家隊中的表現判若兩人了，他們也不止一次向朱穗申提出建議，應該以楚中天為核心重建國家隊。不過他們的提議遭到了另外一些媒體的反駁，他們認為朱穗申將鄭智打造成國家隊的核心，已經有好幾年時間了，整個國家隊的戰術體系早就完善了，現在距離亞洲杯還有三個月，再重新樹立核心，換套戰術，對球隊在亞洲杯上的成績沒什麼好處，還是應該求穩……
「瞧瞧你們上半場的表現！像什麼樣子？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是聯盟杯的四分之一決賽嗎？」費爾南德斯在更衣室里怒視著一群不敢吭聲的球員。
上半場的梅斯全隊被熱刺的緊逼防守和快節奏的傳切配合打懵了，半天沒適應過來，等好不容易逐漸要適應了，又被熱刺的第二個進球徹底打熄火了。
四月五日，他們等來了熱刺。
接下來是國際比賽日，楚中天被國家隊徵召回國踢兩場熱身賽，兩場比賽他總共出場七十五分鐘，中國隊
每一個成功者首先都要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
費爾南德斯並沒有就此放過楚中天，而是繼續挑他的毛病：「你在上半場的跑動距離你自己估算過嗎？有多少？我這裏倒是有統計數據——區區四公里！四十五分鐘你就跑了四公里，而你平時這個數字是多少？最少都是五點八公里的！如果你不跑，你怎麼串聯球隊？」
在球場上，身穿白色熱刺球衣的貝爾巴托夫（Dimitar_Berbatov）正在奔跑，在他身後跟著的是一大群熱刺球員。他們剛剛進了球，現在正在慶祝。
博比科尼現在基本上失去了主力位置，只有在聯賽的輪換中有機會出場。所以隊長袖標依然戴在楚中天身上。
熱刺相信只要他們發揮正常，這兩個客場進球將在回到白鹿巷球場之後發揮巨大的作用。
其實並不安靜。
邊裁就在這次事發現場附近，看的很清楚，楚中天是很乾凈利落的鏟掉了球，列儂則是因為自己收不住腳踢到了楚中天的腿上，被慣性甩出去的。
這個抗議的動作為他招來主裁判的黃牌警告，而看台上的梅斯球迷們也在用噓聲向列儂表達不滿。
回到更衣室的梅斯球員們看到了費爾南德斯的爆發，他們的主教練很罕見的發火了。
楚中天挺意外的，不過他很快就脫下了球衣，遞給了魯伊.科斯塔。
「不過我向你做一個承諾：我一定會去看你的決賽！」
他在這場比賽的上半場表現確實不好，因為他根本沒有起到串聯全隊的作用，整個上半場都在不斷失誤。他自己的心思好像不在球場上一樣——之前放鬆過了頭，現在想緊起來發現有些困難……
十五分鐘的時間里，出去沉默的時間，更衣室中始終響徹著費爾南德斯的批評聲，他沒有像某些性格暴躁的教練那樣滿嘴屏蔽詞，相反他從不罵髒話，但是他說話的氣勢讓每個人都感到壓力很大。
接著第三十七分鐘，熱刺再入一球，這次是羅比.基恩（Robbie_Keane）和阿倫.列儂（Aaron_Lennon）做了一個二過一配合，隨後作勢要往禁區里突破，引得防守他的梅斯球員提前後撤，為他騰出了足夠的空間。基恩再直接起腳遠射，足球繞過了溫比的十指關，飛進了球門。
「為什麼聯盟杯的淘汰賽是三十二支球隊？為
「我知道你這個賽季的表現很出色，在很多場比賽你都發揮了決定性的作用。可是不要因此而得意忘形！你只是在梅斯，這隻是法甲。比法甲水平高的聯賽還有好幾個，如果你現在就覺得不需要努力隨隨便便就能夠贏下比賽了，那麼你的職業生涯頂多也就到這一步了！你以為你是誰？你只是一個在歐洲足壇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在世界上比你厲害球員還有很多，你現在就覺得可以停下來休息的話，那你這一輩子都再也起不來了！」
於是他們帶著非常輕鬆的心情重新踏上了聖山福里安球場。
跟隨熱刺來的球迷雖然只有三千人，但是在聖山福里安球場，他們卻製造出了堪比三萬人的聲浪。梅斯的球迷完全被這些「客人」壓制住了。
說是球隊的中場休息，實際上費爾南德斯卻一口氣將楚中天罵了將近十分鐘。他表情嚴肅批評楚中天的樣子，嚇到了不少梅斯的球員。到最後以至於那些人都認為主教練其實是在借罵楚中天的機會罵他們。
先打主場不是什麼好事，況且熱刺要比本菲卡強那麼一些，所以費爾南德斯很慎重。
這柜子只掛楚中天比賽之後因為和對手交換球衣而得來的各隊球衣，這其中最珍貴的是齊達內在熱身賽結束之後和楚中天交換的球衣，如果讓埃舍爾.貝爾蒙特看到這件球衣他一定會犯紅眼病的，因為這是齊達內本人穿過的球衣。
楚中天很爭強好勝的。
作為球員的代表，隊長在享受權威的同時，也要付出代價。比如代全隊受過。
就算不是為了艾米麗，楚中天也想要打進決賽。任何一個踢職業足球的球員，如果不渴望勝利和冠軍，那就是一個不合格的職業球員。
在比賽結束之後，楚中天都沒想到已經被換下場的魯伊.科斯塔又重新走上來，在安慰過他的幾位隊友之後，便徑直走向了自己。
除了批評，他沒有提出任何下半場的調整意見，批評完之後就讓球隊重返球場了。
「這樣的數據對你來說算是正常嗎？你哪場比賽的傳球數不在八十腳以上的？」
「噢噢噢！貝爾巴托夫，貝爾巴托夫！」英格蘭的解說員興奮地喊道。
每個人都顯得很躁動，巴不得四分之一決賽和半決賽早點結束，最好今晚睡一覺，明天一睜眼，就是聯盟杯決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