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一百五十一章 支票
兩個人的座位並不挨著，但是都在一片看台，因為他們都是來自法國的球迷。位於預防看台上的流血衝突事件，來自不同國家的雙方球迷都分屬不同看台，他們隔著球場對視，兩邊都有大量的中立球迷區域，以作緩衝。
「哈哈！我相信到那時，楚一定很樂意再掏腰包請我們去看比賽的！」
「哇，人真多！比那次去看和切爾西的足總杯賽人還多！」
從實力上來說，很多人都認為塞維利亞將在比賽中擊敗梅斯，成功衛冕。
在歌聲中，楚中天向球迷們揮手致意。
楚中天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賽前習慣，他換好了衣服，將球鞋的鞋帶穿好，就放在一邊，光著腳踩在帶來的拖鞋上，然後拿出蘋果的IPOD聽音樂。
他在梅斯八號的圖標上畫了個圈。
所幸，在進行了十分鐘的熱身之後，楚中天都一切正常。
「想！！」一群球員大喊起來。
「塞維利亞很強大，從各個位置上來看，都很強大。而且他們是衛冕冠軍，比我們有經驗，他們中很多人都經歷過上賽季的那場聯盟杯決賽的。當時他們4：0贏了米德爾斯堡，在決賽中，這樣乾淨利落的比分可不常見。我相信不會有人輕視他們。」
「看完比賽給我打電話，我們去找家旅館住下來，明天一早再回去。」貝爾蒙特對瑪蒂爾德說。
楚中天在球場上熱身的時候，一直在密切注視著自己的左大腿肌肉，隊醫和卡雷教練同樣很緊張，生怕過了幾分鐘楚中天走過來對他們說：「我恐怕無法參賽……」
「有沒有決定下一站去哪支球隊？是繼續留在法甲？還是去其他聯賽？」
「他們一定知道你在賽前受傷的事情，並且認為你現在的傷勢還沒有恢復好。會對你進行很嚴密的防守。」
「這是一張價值二十萬的獎金支票。」
站在貴賓包廂中的艾米麗.斯坦身邊不乏那些因為在這裏遇到了佳人，而打算上來與她搭訕的人，她除了禮貌的應付他們之外，眼睛始終盯著在場地中熱身的楚中天。她當然相信自己的愛人了，但要說一點都不擔心那是假的。她希望楚中天的身體健健康康，一點問題都沒有。
當最後一個要首發出場的球員都換好了球衣之後，他才開口道：「這是一場聯盟杯決賽，重要性不用我贅述，你們一定比我還清楚。看看楚。」他指著楚中天，大家也跟著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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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更衣室的球員們沒有被馬上要求更換衣服，出去熱身，現在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將近兩個小時，出去熱身太早的
同樣鬆了口氣的人還有不少梅斯的球員，楚中天能夠出戰，對他們的戰鬥力絕對是一個很大的提升，球員們也有信心擊敗塞維利亞了。因為他們的大腦，他們的指揮官，他們的司令塔，他們的發動機……回來了。
塞維利亞的大巴車在梅斯之後十五分鐘抵達了哈普頓公園球場，他們從另外一個入口下車入場，在哪裡守候著大量的塞維利亞球迷和媒體們。作為衛冕冠軍，他們受到了比梅斯還多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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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雷斯卡曾經在都靈德比中挑釁過都靈球迷，現在在決賽中他也不忘挑釁對手：「我知道他們的楚有點傷，如果他會上場，我們是不會留情的。他要是在上半場就被換下，我也不會感到吃驚。」
費爾南德斯也鬆了口氣。
關於傷病，楚中天這幾天說的口水都幹了，所以此時此刻他不想再說什麼，只是告訴記者：「馬上就是比賽了，具體怎麼樣，請你們到時候再看。」
貝爾蒙特回頭看看她，笑了起來。他當然知道瑪蒂爾德和艾米麗是什麼關係。
這樣，他就可以順順利利地踢完一場對他來說意味著很多的比賽了吧？
那可就真是太糟糕了！
就在貝爾蒙特身邊不遠處，一群穿著藍色T恤的人正在對他們所看到的情景發表看法。
楚中天看向梅內茲，梅內茲正好也看過來，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楚中天點點頭：「好的，先生，我知道了。」
向任何一場比賽之前，球員們在更衣室里進行休息，每個人都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去泡澡、對著鏡子塑造髮型、聽音樂、玩掌上遊戲機、用手機發簡訊、保養自己的皮膚、佩戴吉祥物、喃喃祈禱……等等。
「托楚的福，我們總算也是來看過一場聯盟杯的決賽了。」
同樣的，在包廂左側下方的看台上，瑪蒂爾德也在關注著楚中天的一舉一動。她依然不懂這場決賽對楚中天來說意外這什麼，但是她知道一件事情——如果楚中天希望參加比賽，那麼參加比賽對他來說就是好事。所以在看待楚中天向教練、隊醫豎大拇指的時候，她也跟著鬆了口氣。
而關於他本賽季結束之後是否會離開梅斯的問題，他也拒絕回答：「那是賽季結束之後的事情，在那之前不考慮。」
「拿了冠軍，就是你們的！」費爾南德斯一巴掌將支票拍在了戰術黑板上。
里貝里沒有回答這些記者的問題，他還沒有傻到這個地步。在
塞維利亞主教練胡安德.拉莫斯倒是謹慎多了，他表示自己不在賽前預測比分。
和唐基交流完畢之後，讓.費爾南德斯轉過身來看著球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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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塞維利亞各個位置上的球員這一個多星期來你們已經看了很多他們的比賽錄像，我甚至相信你們在晚上睡覺時夢到的都會是他們的身影。所以我不在這裏浪費時間對你們講解要針對塞維利亞的球員注意些什麼，你們知道怎麼做的。」
第一個跳下車的人是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他沒有停留，就沿著通道向里走，旁邊不時會有記者伸出話筒，招呼他靠過去接受採訪。大多數人他都是不理睬的，只有在碰到了熟識的記者時才會稍微停下腳步，說上幾句話，就又匆匆離開。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眼睛都很明顯放出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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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就是不一樣啊……」看著艾米麗消失在人群中之後，貝爾蒙特咂嘴嘆道。「不用像我們這樣在這裏排隊。不知道在包廂中看球是什麼感覺呢……」
丹麥后腰鮑爾森防守兇悍，是球隊的主力后腰，他說的和馬雷斯卡差不多：「我會嚴防楚，不會給他任何機會。他在賽前受傷對我來說是好消息，不過我覺得就算他不受傷，我也可以防住他。」言下之意，就是覺得楚中天受了傷還讓他有些不過癮。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在球場個入口處排隊等候入場的球迷們則越來越多。艾米麗和瑪蒂爾德、貝爾蒙特在入口處就分手了，后兩個人要老老實實的排隊等候檢票從入口進場，而艾米麗買的是貴賓包廂的票，她有專用通道。
在他們從車上下來，接受記者採訪，再魚貫進進球場內部的時候，塞維利亞的球迷一直聚集在周圍，大喊：「冠軍！衛冕！冠軍！衛冕！！」
他用蹬著左腿發了發力，覺得產生的痛感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雖然不算好徹底，可也沒到能夠影響到比賽的地步。他抬起頭來向隊醫和助理教練豎大拇指。
「等楚打進冠軍聯賽的決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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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媒體守候在這裏，當梅斯的大巴車剛剛停穩，閃光燈就亮了起來。
一眼望去，全都是望不盡的人頭。這是他們去現場所看到的人數最多的一場比賽了。賽前根據官方統計，可以容納五萬兩千人的漢普頓公園球場所有球票已經售出，其中從西班牙來了兩萬五千人，梅斯則來了兩
一大群記者關心的卻不是隨後要來的決賽，而是里貝里在今年夏天的轉會傳聞。儘管當事雙方都沒有承認過，但是媒體們都言之鑿鑿地宣稱里貝里的經紀人詹姆斯.梅里和梅斯俱樂部之間有過一個私下約定：到本賽季結束之後，如果有球隊對里貝里感興趣的話，梅斯不得阻攔。也就是說里貝里是肯定會在2007年的夏天離開球隊的。
「你在本賽季之前說過這句話的，那麼請問如果球隊成功獲得了聯盟杯冠軍，你是否依然堅持這麼想？」
「楚下來了……看他的下車姿勢，沒什麼問題嘛……」記者們如此評價道。
「他這幾天一直不斷地和傷病做鬥爭，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不錯過這場重要的比賽。我很高興他在比賽前傷愈了。這場比賽對於你們來說意味著什麼？這是你們職業生涯中第一場聯盟杯決賽，至於會不會成為唯一的一場，我就不好妄下斷言了。但是我希望你們記住，這是第一場，所以每個人都要全力以赴。」
「胡說，里貝里分明說他渴望加盟皇馬！」
「拉莫斯的球隊很擅長利用邊路，所以我們在邊路的防守必須很嚴密。我不允許兩個邊後衛一起助攻上前，輪流助攻可以，一個上去了，另外一個就必須留在後場防守。另外我們的邊前衛也要注意回防，在前場邊路要就地反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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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啪」的一聲，所有人都覺得鬥志昂揚。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能夠看上一場冠軍聯賽的決賽呢？」
……
「想要嗎？」費爾南德斯很滿意球員們的表現。
「你的身體你自己最清楚，量力而行。」費爾南德斯手掌下壓。「反正我們準備了兩套方案的，當你被盯死的時候，就把足球交給傑雷米。」他指了指梅內茲。
然後兩個人就此告別，一個人向左，一個徑直向前。
奧貝坦同樣鬆了口氣，最起碼現在他不用擔心被人記恨了。當然了，要想完全鬆口氣，還要看比賽結束之後的結果。
「弗蘭克！弗蘭克！聽說你這個賽季結束之後，你肯定會離開梅斯，真的是這樣嗎？」
瑪蒂爾德點點頭：「好。」
她在包廂中鼓起了掌。
里貝里下來之後，接著出現的人是伊比舍維奇和梅內茲，兩個人一前一後挨著從車上跳下來。球迷們對他們報以掌聲和歡呼，兩個人向球迷們揮手致意。
「比賽勝利屬於表現好同時運氣也好的一方，我希望我們運氣好。」
「德國怎麼樣？聽說拜仁慕尼黑一直對你有興趣，從去年夏天就開始了……」
然後背著自己的挎包沿著通道向里走。沿途當然會有很多記者將話筒伸出來，指向他。
在看到楚中天抬頭豎起大拇指的時候，她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微笑。
「會考慮巴塞羅那或者皇家馬德里嗎？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自己是巴塞羅那球迷？」
胡安德.拉莫斯在更衣室里對自己的球員們說：「梅斯最有威脅的球員只有兩個人——楚和里貝里，里貝里主要在右邊路活動，在法國國家隊他也打左邊前衛，兩個邊都可以。他屬於突擊手，你們的任務是切斷他和楚的聯繫，讓他不能輕易拿球，或者說就根本接不到球。所以，梅斯的關鍵不是里貝里，而是他們的中場核心楚。」
直到現在，還能夠在球場外面看到不少穿著塞維利亞球衣或者梅斯球衣的人手持「我需要票」的紙牌子，站在那裡碰運氣，希望能夠有人臨時改變主意，不打算看這場比賽了，從而把球票轉讓給他們。
因為在去年夏天奪得了法國杯冠軍之後，第一個很乾脆的承諾會留在梅斯，而贏得了所有梅斯球迷的心。所以楚中天已經超越了里貝里，成了在梅斯球迷們心中最受歡迎的球員。
更衣室里逐漸安靜下來。
在巨大的歡呼聲中，還有梅斯球迷提前唱起了在看台上才唱的歌：「你該知道我是楚！因為我身體強壯像根柱！我碾碎對手你沒看見嗎？今晚的比賽過後，你會知道我是楚！我是楚！我是楚！楚！楚！楚！楚！！」到最後，歌聲就變成了所有球迷的集體呼喊。
「不會的，先生。」楚中天笑了起來。自己哪有那麼脆弱呢？
見楚中天確定可以出場之後，里貝里的臉上才出現了些許笑容。
但是有多少人會錯過這樣的比賽呢？
在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四十五分鐘的時候，助理教練大衛.卡雷走進來拍手示意大家出去熱身。
讓.費爾南德斯並沒有馬上開口說話，他在等，等所有人都將球衣換好之後。
其實媒體對於主教練的關注遠沒有對於球員的關注來的大。
大巴車停在了漢普頓公園球場的專用通道入口處。這是專門給雙方參賽球員入場用的，不對外開放。球迷們聚集在這裏不是為了進場，而是為了在他們進場之前看一看自己的喜歡的球員，為他們加油。
熱身完畢楚中天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儘管如此
丹尼爾.阿爾維斯下車之後接受記者採訪，談到了這個問題他也認為衛冕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我們比他們強，只要我們自己不犯錯，獲勝的應該就是我們。」
就這樣等待著助理教練來攪他們出去熱身。
「另外……」拉莫斯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舉手道，「要小心他們的梅內茲，有些時候在楚被看死的情況下，他會擔任組織前腰。你們要注意他和楚的這種角色上的換位。」
讓.費爾南德斯講完了最後的戰術要求之後，稍微停頓了一下，讓球員們從剛才的話中回過神來，然後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攤開來，向大家展示。
「隔著層玻璃的感覺。」瑪蒂爾德說道。
就這樣應付完記者之後，他便低著頭快步走了過去，不再理會任何一個記者的提問。
「決定權在你，楚。」費爾南德斯對楚中天的態度很滿意。「你自己根據場上情況做決定，隨時變化。記住，不要和他們硬碰硬，我可不希望你只踢了三十分鐘就被換下場。」
當里貝里跳下車的時候，他受到了不少球迷的歡呼，記者們也更是瘋狂地湧上來，將鋼鐵欄杆都擠得吱嘎作響。
在梅內茲之後，出現在車門口的人是楚中天。當他還在低著頭下車的時候，球迷群體中就發出了巨大的歡呼，這音量的分貝要遠超里貝里，從這個細節可以看得出來楚中天在梅斯球迷心目中的地位。
然後他轉過身去看著楚中天。
他確實要走，而其他還想讓楚中天跟他一起走，但是在決賽前他絕口不提這件事情。等到了決賽結束之後，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探討這個問題。
楚中天點點頭。
「他在賽前受了傷，據說是肌肉拉傷，這可不是幾天就能好的傷。所以我判斷他這場比賽肯定是帶傷上陣，發揮會大打折扣。這是我們可以利用的一點。對他施行貼身逼搶，不要讓他輕易拿球。因為受傷，他的跑動肯定也會受影響，不會像以前那麼大範圍的跑動轉移了，因此不要擔心貼身盯防之後我們自己的陣型會亂」
在關注著他的不僅僅只有隊醫唐基和助理教練卡雷。
在決賽前，有什麼比金錢更能刺激他們的嗎？職業球員職業球員，踢球是職業，不賺錢這麼拼死拼活爭冠軍做什麼？
「別表現得像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會讓蘇格蘭人瞧不起的！」
他們的問題同樣沒有放在比賽中，而是放到了楚中天的傷和他的未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