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鄉村奇迹
第二十一章 自由球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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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在人牆中的多特蒙德球員們紛紛扭頭看著站在他們旁邊的楚中天，這個霍芬海姆的球員並沒有奮力擠進人牆，讓之前還挺緊張，準備和對方力抗的他們有些失望。
俯下身子為足球讓路的楚中天抬起頭來就看到足球鑽入網窩，他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於是他攥起了拳頭，一個急停，轉身去找射門的薩利霍維奇去了。
多特蒙德的人牆已經排了起來，他們沒有磨磨蹭蹭半天排不好。薩利霍維奇目前還沒有在德甲聯賽中進過自由球，所以對手們對他在這方面的能力了解不多。否則他們一定會後悔這麼聽話就把人牆排好了。
比如進了球的伊比舍維奇和薩利霍維奇，他們稱呼這兩位波黑球員為「難民」，要求他們滾回自己的國家去，不要跑到德國來避難。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進球之後第一個來慶祝的人竟然是他。
今天的比賽自己獲得了一個自由球的機會，看著楚中天的背影，他突然想：為什麼不再試一次呢？
真可惜如今的霍芬海姆只是一支升班馬，擁有的球迷人數還不算多，在自己的主場都壓制不住客隊球迷們的聲浪。於是在卡爾-賓士球場，霍芬海姆卻好像在中立場地比賽一樣。
卡爾-賓士球場看台上的球迷們在看到足球繞過魏登費勒的十指尖鑽進球門時，都紛紛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他們高舉雙臂歡呼著。
做為霍芬海姆的場上隊長，以及絕對的戰術核心，楚中天也不可能倖免。而且他所得到的噓聲和罵聲是最多的。
霍芬海姆球迷高唱：「加油！加油！霍芬海姆俱樂部最棒！！」
到那時，再來看媒體們的嘴臉，看看他這個一手打造了這種戰術的主教練是否真的沒什麼執教水平。
薩利霍維奇看到楚中天的時候，條件反射般地向他伸出了手，兩個人的手在空中相撞，發出了啪的一聲。
球員們如此興奮，在場下的主教練拉尼克也一樣，他從座位上衝出來，用力揮舞著雙臂。
薩利霍維奇的自由球在隊中是出了名的精準，所以球隊的第一自由球主罰手就是他。但是楚中天覺得他們還可以在自由球上尋求一些變化。
一直到上半場結束，多特蒙德都沒有組織起什麼像樣的攻勢來，他們完全被霍芬海姆一波接一波的攻勢打懵了，下場的時候有些人的眼神中甚至還透著些許迷茫。
「2：0！霍
「你那根豬尾巴呢，黃皮猴子？！」
「幹得好，賽亞德！幹得好！」
看到楚中天朝對方人牆赱過去的背影，薩利霍維奇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就在那天他和楚中天加練的時候，楚中天忙他練習自由球，也是站在人牆裡作掩護，他沒有打招呼，直接就起腳射門，當時是想小小的報復一下楚中天，讓足球打在他身上。可是哪想到，楚中天卻出乎他意料地躲開了，那感覺就好像……好像是楚中天提前就知道了他會突然起腳射門一樣。
在球場上，進球之後的薩利霍維奇興奮地振臂高呼，這不是他在德甲聯賽中的第一個球，但在他的心中，他卻將這個自由球當作了自己在德甲所打進的第一球。因為之前的那個進球是點球進的，沒什麼難度，自己的功勞也不大。但是直接自由球可就不一樣了，射出這樣的自由球，讓他很有成就感。
看台上的多特蒙德球迷們看到自己的球隊被霍芬海姆壓著打，風雨飄搖，對霍芬海姆的恨意就更濃了。
在球迷們的嘈雜聲中，雙方球員迅速離開了球場，進入了各自的更衣室。他們有十五分鐘的時間，而這十五分鐘對於多特蒙德來說更重要，因為如果下半場他們想挽回敗局的話，這十五分鐘內必須好好計劃一下。
而霍芬海姆的球員們下場的時候則眉飛色舞，開心的不得了。能夠在自己的主場這麼輕鬆領先多特蒙德兩個球，連他們自己都沒想到。
在另外一邊，浪費了這次單刀球機會的登巴.巴則雙手捂臉，顯得十分懊喪。
巴反越位成功，帶球殺入禁區，然後在距離球門十一米的地方射門，被及時出擊的門將魏登費勒撲出。
「這配合真默契！」
當他在歡呼的時候，楚中天出現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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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曼海姆的球迷們也會來看霍芬海姆的比賽，但他們心情
多特蒙德的球員們絕對想不到，自己在上半場會落後兩球，而且比比分更打擊他們的是，從場面上他們完全找不到佔優的地方。從場面來看，他們只丟了兩個球還算是好的，如果不是霍芬海姆的前鋒浪費機會，上半場他們就可能0：4落後了。
撲出了登巴.巴射門的魏登費勒從地上跳起來揮舞著拳頭，沖他的後衛隊友們大聲咆哮著：「瞧瞧你們在做什麼！怎麼可以讓他這麼輕易就突入禁區！！」
「他越位了！」蘇博蒂奇反駁道。
這也是霍芬海姆目前所面臨的尷尬局面，他們目前是暫借別人的球場，有點寄人籬下的感覺。在曼海姆，霍芬海姆可不是一支受歡迎的球隊，這裏的人甚至有些怨恨霍芬海姆，因為他們搶走了「本來應該屬於他們」的大財主迪特馬.霍普——可實際上霍普先生投資霍芬海姆是因為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哪裡踢過球，位置中鋒。如果霍普老闆年輕的時候不是在霍芬海姆踢得球，而是在曼海姆踢得球，那麼說不定如今在多特蒙德面前耀武揚威的就不是霍芬海姆，而是曼海姆了。
所有的多特蒙德球員們在下場的時候，心中都有一個類似這樣的疑惑。
有的人反應快，回頭去看，只看到門將魏登費勒還騰在空中，但是足球卻已經撞上了他身後的球網。
「這是霍芬海姆的自由球，楚和薩利霍維奇說了點什麼，就走向了多特蒙德的人牆……薩利霍維奇射門！」德國電視台的解說員都沒有料到霍芬海姆這麼快就罰出了自由球，他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就不得不高呼。「球進了！球進了！球進了！！」
楚中天這個時候才剛剛衝出去一步，他俯下的身子成了足球暢通無阻的通道，薩利霍維奇射出去的足球正是從他的頭頂越過了多特蒙德的人牆。
楚中天沒有理會多特蒙德球員們異樣的目光，他剛剛停住腳步，還在調整自己的位置，並沒有轉過身去，而是面向球門。
這一切在一瞬間全部發生了，多特蒙德的球員們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依然保持著扭頭看楚中天的姿勢，這是這個時候他們眼中的不是楚中天，而是飛過來的足球。
所以霍芬海姆這支德甲新軍面對老牌勁旅多特蒙德，在領先兩球之後也沒有收手，而
如今德甲聯賽才開始了五輪，霍芬海姆的表現已經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他相信隨著戰術的磨合和完善，他還會讓更多的人大吃一驚的。
楚中天在帶球中被多特蒙德的廷加給放倒在地，主裁判給了霍芬海姆一個自由球。
「幹得漂亮，賽亞德！」
足球只在他們的視線內停留了一秒鐘都不到，「唰」的一下出現，又「唰」的一下消失。
於是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薩利霍維奇，就像那天他們互相訓練一樣，他站在人牆中為薩利霍維奇製造一個缺口，當薩利霍維奇把足球踢過來的時候，他猛地撤開，讓足球從自己所在的位置穿過人牆。這麼做的好處是突然性很強，而且足球不用升到高過人牆的高度，薩利霍維奇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放到讓足球飛得更快上，而不是花費精力控制足球繞過人牆，這樣必將影響足球的速度。
作為對這種行為的回應，楚中天用一腳遠射將魏登費勒轟的脫了手。如果不是旁邊的中後衛桑塔納反應迅速，直接一個大腳把足球踢出去了，恐怕埋伏在一邊的伊比舍維奇就要梅開二度了。
薩利霍維奇卻有另外的考慮。因為這不是什麼新奇的戰術，但是這樣配合的精妙之處，並不僅僅在可以讓足球從楚中天製造出來的空當中鑽過去，還在於可以讓楚中天成為吸引多特蒙德人牆注意的棋子。當對方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楚中天身上的時候，薩利霍維奇自己卻可以另闢巧徑。
「GOOOOOOOOOOOAL！！！霍芬海姆又進球了！薩利霍維奇的直接自由球！漂亮！真是漂亮！」
就在這個時候，薩利霍維奇突然助跑兩步，然後起腳射門！
「我們又進球了，萬歲！」
「可是邊裁沒舉旗！」魏登費勒揮舞著手臂指向邊裁。「你們就不應該放棄比賽！」他現在戴著隊長袖標，他有權在場上斥責隊友們糟糕的表現。
「好了好了……」另外一名後衛魯卡維納上來打圓場。
第三十三分鐘，楚中天後場長傳前場，薩利霍維奇用頭把足球擺渡給了登巴.巴，多特蒙德的後衛們舉手示意登巴.巴越位，但是邊裁沒有舉旗，主裁判也沒有鳴哨，並不越位！
緊接著他們就聽到了一陣巨大的歡呼聲從看台上，四面八方傳來。
就在薩利霍維奇進球的三分鐘之後，霍芬海姆捲土重來，楚中天把球
從那件事情之後，薩利霍維奇心中一直就有這個疑惑——他究竟是運氣好躲開的呢，還是真的猜到了什麼，才做出這種躲避動作的？
緊接著，隊友們蜂擁而上，將兩個人圍在了中間，緊緊抱在一起。
進了兩個球的霍芬海姆並沒有就此收手，這是一支崇尚進攻的球隊，蘭尼克教導他們不管什麼時候都要進球，一球領先不保險，兩球領先也不保險，如果還能進球，為什麼不繼續進球呢？進三個、四個、五個、六個……有誰會嫌進球多的？
雖然多特蒙德把人牆排好了，但是楚中天還是徑直向他們的人牆走去，他沒有擠到人牆中央去，儘管從他走過來開始，多特蒙德的人牆就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他。他走到了人牆一側，然後站定。
他當然知道最近媒體上有關他的批評，媒體認為霍芬海姆是一直暴發戶球隊，是只靠老闆投資就能行的球隊，這樣的球隊沒他這個主教練什麼事。
有種族主義者稱呼他是「黃皮猴子」，有人則問候他的母親，還有從他的國籍上取笑他，問他的辮子去哪兒了。
多特蒙德的球迷們則大聲叫罵：「去死吧！婊子軍團！！」
球隊內部最後一個不穩定因素被消除了，蘭尼克可以讓球隊把全部精力都對準他們外在的敵人。讓德甲這個長期被拜仁慕尼黑把持的死水掀起滔天巨浪。
這真的是一支升班馬球隊嗎？
楚中天向他伸出了手，咧開大嘴笑道：「幹得漂亮！」
為兩隊球員下場做背景音的便是雙方球迷在看台上製造出來的聲浪。
多特蒙德的球員們還沒有來得及將目光從楚中天身上收回來，眼角餘光就瞥到了前方的異動。
倒是那些質疑他執教水平的人，他很想用實際行動來給這些人一記耳光。他要讓消失了的「自由人戰術」重出江湖，他要把一個楚中天調教成貝肯鮑爾和薩默爾之後的第三位真正的自由人，他要讓霍芬海姆整支球隊都在這種戰術上全速前進，就像馬力全開的德國坦克一樣，衝鋒陷陣。
而幾乎就在同時，背向薩利霍維奇的楚中天在他起腳射門的同時，猛
他們能夠在落後兩球的情況下完成大逆轉嗎？
所以他將多特蒙德球迷們的噓聲和罵聲拋在腦後，去找薩利霍維奇。他即將主罰自由球。
而可憐的多特蒙德，貴為曾經的德甲老牌勁旅，德國拿到過歐洲冠軍杯的三支球隊之一，如今面對著德甲新軍霍芬海姆咄咄逼人的攻勢，只能夠縮回來死守，做縮頭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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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有錢對他來說不是壞事，媒體想批評就批評去吧，反正如今的足球沒有錢就別想有什麼大成就，攤上一個有錢的老闆是他的幸運，他為什麼要反駁這種觀點呢？
魏登費勒在空中，回頭絕望地看著球門內的足球。在楚中天站在人牆一側的時候，他倒是注意到了這個霍芬海姆的球員，在一片黃黑色之間，突然多出來一抹天藍色，想不注意都難。他知道楚中天或許會讓對方主罰自由球的球員利用。但是他沒想到對方利用的如此突然——他還沒反應過來，那個楚中天也才剛剛落位，薩利霍維奇竟然就把足球踢出來了……
不過在目前，比這個遠大目標更讓他開心的是，球隊內的兩個重要球員，楚中天和薩利霍維奇表現出了和解的信號。首先這個自由球之前楚中天和薩利霍維奇有過交流，這個戰術配合肯定是兩個人商量出來的。其次，進了球之後，薩利霍維奇和楚中天擊掌相慶，如果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像以前那樣尷尬和緊張，那麼他們絕對不會在進球之後做出這樣的慶祝動作來。
全場多特蒙德的球迷都在噓楚中天，諷刺他，辱罵他。不過楚中天對這些聲音充耳不聞，他並不是聽不懂，相反，他完全明白那些人的意思。但是他沒放在心上，就像他對伊比舍維奇所說的那樣，如果你的對手討厭你，那麼不管你做什麼，都是改變不了他們這種看法的。所以與其把對方的辱罵和攻擊當作是一種侮辱，而憤憤不平，不如把這些聲音當作是對自己的讚揚，這樣心態就平和多了……還不只是這些，當你把對手的噓聲和辱罵、恐嚇當作是讚揚之後，在球場上聽到這樣的聲音只會讓你鬥志昂揚，而絕對不會退縮畏懼。
球隊在二十五分鐘之內連遭兩次打擊，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作何表示。
他們在看台上不斷高唱著辱罵霍芬海姆的歌曲，還對霍芬海姆的幾名關鍵球員進行人身攻擊。
而另外一邊的多特蒙德球迷們則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