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鄉村奇迹
第四十八章 你好，拜仁
在邊線！
抬頭去看的人絕對不止康珀一個人，不少霍芬海姆的球員入場的時候都被他們所看到的鎮住了。
在梅斯踢球的記憶突然浮現在腦海中。當時他們去客場挑戰里昂，賽前大家都看好里昂，里貝里對楚中天說巴西人儒尼尼奧將是他需要重點注意的對象。結果比賽剛剛開始，楚中天就衝上去了給了儒尼尼奧一個下馬威，將他撞翻在地。回來楚中天表示那是他打招呼的方式……
哪想到真到了比賽的時候，通過實地觀察，他發現自己擦錯了。古斯塔沃是后腰沒錯，可楚中天卻不是。
楚中天聽話地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媽的！你們倆！
作為前拜仁慕尼黑俱樂部的主席，現任德國足協國際事務代表，貝肯鮑爾對拜仁慕尼黑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自然也就對拜仁的球員好評更多了。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里貝里最近的狀態確實好得出奇，聯賽最初他和球隊一起沉淪，現在拜仁慕尼黑的爆發和他的狀態是分不開的。
他不是第一次在正式比賽中和楚中天對壘了。上個賽季他代表拜仁慕尼黑，楚中天代表梅斯，兩個人在聯盟杯的比賽中交手過兩次，但是他自我感覺那兩場比賽和這場比賽完全不一樣，這場比賽楚中天一上來就展現了他具有侵略性的一面。
霍芬海姆本賽季到目前為止也打過幾支傳統強隊了，打客場的也有。比如他們曾經在拜爾競技場輸給了勒沃庫森，也去過雲達不萊梅的主場威悉球場，以及柏林赫塔的主場柏林奧林匹克球場。這三個客場他們都輸了，但是這三個客場哪個都沒有今天安聯球場帶給他們的震撼大。拜爾球場只能容納兩萬兩千多人，儘管當時也是爆滿，不過從視覺上來說衝擊力就小多了。雲達不萊梅的威悉球場能夠容納四萬兩千人，全部坐滿了也就那樣。柏林赫塔的奧林匹克球場大，那場比賽去了五萬八千人，但是因為這是一個綜合性體育場，在球場和看台之間有跑道，所以儘管人多，壓迫感卻並不重。
「他們先開球！」他沖隊友們喊道。
分別和范.博梅爾與四位裁判們握手之後，他跑了回去。
※※※※
※※※※
※※※※
「里貝里最近狀態很好，堪比梅西（Messi）。他們倆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球員……不。」貝肯鮑爾又糾正道，「他們甚至是舞蹈家，而不是球員。他們踢球就像是跳舞，像藝術一樣令人著迷。
這果然是最好的舞台。
現場廣播很快就報完了霍芬海姆的名單，接下來是拜仁慕尼黑的名單。每念出來一個拜仁慕尼黑球員的名字，看台上就會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阿貝爾身邊的人吼的格外瘋狂。
萊夫也發現了霍芬海姆在陣容上的這一處調整：「楚竟然打的是……右邊前衛？」
現場廣播正在給球迷們介紹本場比賽雙方球員的名單，最開始念的是霍芬海姆球迷們的名字，每報出來一個，除了六千五百名霍芬海姆的球迷，其他拜仁球迷全部用噓聲來回應。
這些必要的程序之後，楚中天走出隊伍和范.博梅爾在裁判們面前匯合。兩隊隊長挑邊。
※※※※
范博梅爾看到里貝里向前沖，就把足球長傳過去找他。
這場比賽的上半場是拜仁慕尼黑開球，當托尼和克洛澤在中圈裡準備開球的時候，里貝里就站在中線和邊線的交叉點上。這樣當足球開出來之後，他就可以迅速前插，越過中線，沿著邊線直撲霍芬海姆的三十米區域。
屏幕上雙方球員已經按照他們各自的陣型站好了，這場被德國媒體稱為「德國的國家德比」「德國的世紀大戰」一觸即發。
楚中天拿到了挑邊權，他看了一下，選擇了球隊現在所在的半場，沒有做出變動。
「很顯然，蘭尼克希望通過遏制里貝里來遏制拜仁的進攻。」
這就是拜仁慕尼黑的主場，這就是德國足球的聖殿——安聯球場。
「托尼也不錯，連續四輪都有進球。他是拜仁的頭號射手，他在拜仁的作用是無可替代的。德甲只有兩名球員受到侵犯的頻率比他還高。他的一對一對抗能力也很出色，要勝於伊比舍維奇。我認為對於霍芬海姆的後衛們來說，托尼會成為他們在這場比賽中的大麻煩。」
「喔！比賽剛剛開始就中斷，主裁判邁爾吹響了他口中的哨子。看起來是霍芬海姆的楚犯規了！沒錯了，這場比賽蘭尼克作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調整，他讓楚來盯防在梅斯的隊友里貝里！兩個人都非常熟悉，在場下里貝里和楚也是一對好朋友，這場比賽他們兩個的對決將非常有看頭！」
「來打個招呼。你好呀，弗蘭克。你感覺怎麼樣？」
看台上的拜仁球迷在大聲呼喊著出場球員的名字。走在他身邊的是拜仁慕尼黑的隊長范.博梅爾。荷蘭人是拜仁慕尼黑歷史上第一位外籍隊長。
「說到楚……」
但是今
首先出現的是里貝里，然後是托尼。
霍芬海姆的首發名單他在賽前就拿到了，當時拿到的只是名單，不是陣容，所以他不知道球員們的具體站位，但是他可以從每個球員平時的位置推測出這套陣容。霍芬海姆上了兩個后腰——楚中天和古斯塔沃，他以為拉尼克這場比賽會注重防守，所以派了兩個后腰首發，愛德華多一個人頂在最前面打他最喜歡的前腰。
「看下去就知道了，馬塞爾。」
克林斯曼在場下，看到了霍芬海姆的首發陣容，有些意外。他發現古斯塔沃出現在了球場的中路，但是楚中天卻不在他的身邊。
「在場上身穿藍色球衣的是霍芬海姆隊，他們雖然是升班馬，但是目前卻排名聯賽第一。穿紅色球衣從右往左攻的是拜仁慕尼黑隊，他們排名聯賽第二。這是一場聯賽第一和聯賽第二的爭奪！」
「對這四個人你怎麼看，弗朗茨？」萊夫對他身邊坐著的人說。
最後時刻，蘭尼克將該布置的都布置完了，然後他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再次將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而現在他什麼情緒都不敢流露出來，他站在了最鐵杆的拜仁球迷中間，如果他想安安全全看完這場比賽，最好就不要做出激怒對方的事情。
鏡頭轉到了他身邊的這個人身上。這個人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很儒雅的樣子，前額有些禿。所有德國人都不會對這張臉感到陌生的，因為這是他們國家足球的英雄，「足球皇帝」——弗朗茨.貝肯鮑爾（Franz_Beckenbauer）。他是本場比賽的評論嘉賓，解說顧問。
里貝里活動了一下腳踝，沒有問題，楚中天的那腳雖然沒有鏟到球，不過也不是衝著他腳踝來的，所以沒受什麼傷。
聽見這句話，大家有人扭頭看了一眼楚中天，楚中天對大家笑了笑。這場比賽前一個星期他老爸就打電話過來告訴他中央電視台已經在播廣告片了，楚中天是片中的主角，他一人獨力對抗整個強大的拜仁。
當時他還很高興，對楚中天的這種行為豎起了大拇指。
「可楚從來沒有打過邊路，他在霍芬海姆一直都是中場核心，全隊的進攻防守都來自於他。」
在距離他很近的這邊邊線。
楚中天沒有鏟到球，卻鏟翻了里貝里。後者身子一歪就被楚中天撞出了球場。正好就
里貝里呲牙咧嘴：「該死，你應該被紅牌直接罰下去！」嘴巴上抱怨著，手還是遞給了楚中天。
貝肯鮑爾笑了：「那可是非常非常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里貝里貼著邊線抬腳把足球漂亮的卸下來，再一抬頭，楚中天果然橫在了他的前方。
安聯球場不一樣，它是德國第一座球迷看台和球場零距離接觸的球場，沒有跑到，在角旗區附近也沒有了弧形區域，就像英格蘭的球場一樣，球員們發角球的時候甚至可以和身後的球迷握手。這樣一來球迷們距離球場更近，球員們很容易就能夠在球場上聽到球迷們的喊聲，會給他們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新鮮體驗。當然了，對於客隊球員來說，這也是一種非常巨大的壓迫力。
那裡的霍芬海姆球員們紛紛站起來為楚中天歡呼，而在他們身後則是拜仁球迷們的大聲抗議。
「這場比賽是你來防我嗎，楚？」
貝肯鮑爾看了一眼場上的情況，然後笑道：「這一定是蘭尼克的主意，他打算用楚來遏制里貝里的發揮。」
楚中天領頭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抬頭看向看台，和熱身的時候比起來又不一樣了，多了很多人，看台完全爆滿，幾乎找不到有空的座位。
就這一句話，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談論了。
「他們都在關注著我們，這是我們向全世界展示自己的好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在此之前外界有很多關於我們的批評和謠傳，那些話我看過，很無稽很沒道理，但就是有人相信，因為我們沒有做出強有力的回擊，於是不少人只能選擇相信——我們沒有給他們一個相信我們，而不是相信謠傳的理由。現在機會來了，小夥子們。這是最好的舞台，只差主角上場！你們還在等什麼？」
感到意外的人不僅僅只有一個克林斯曼，還有里貝里。
※※※※
「這個機遇是否指拜仁……」
「好吧，比賽馬上開始了，讓我們回到現場。」
萊夫插話道：「說到楚，大家都還記得賽季前蘭尼克的那番話，他認為楚完全可以成為有一個薩默爾，又一個貝肯鮑爾。你怎麼看，弗朗茨？」
入場之後雙方球員列隊等待拍照，然後互相握手。
這是否是個警告。
他驚訝地看著楚中天，而楚中天則笑著向他揮了揮手：你好，弗蘭克。
楚中天卻鎮定自若，這場面他在英格蘭踢球的時候看多了，在業餘聯賽中踢球的時候球迷們就
「楚是一個很不錯的球員，我看過他的幾場比賽，他在中場頭腦很清晰，他知道該做什麼以及怎麼做。這很了不起。我認為只要擁有足夠的機遇，他應該會成為一名一流球星。」
現場廣播是這麼念名單的——先從替補名單念起，當念到首發名單的時候，雙方球員正好出場，於是廣播員就從第一個走出來的拜仁球員報起，每報一個名字都會得到大量的歡呼。
主裁判這個時候跑了過來，沖楚中天做著手勢，提醒他注意自己的動作。
還有幾個人專門衝著阿貝爾的耳朵吼，噴了他一臉的吐沫星子。
阿貝爾坐在石質台階上，他身邊的拜仁球迷噓的最來勁。丹尼爾更是一邊噓一邊罵。看著球場對面看台上那片藍色，阿貝爾如坐針氈。如果他坐在那邊，他就可以和身邊的同伴們一起為霍芬海姆加油。
楚中天在哪兒？
霍芬海姆的球員們在出場的時候還是被現場氣氛震撼了一把，巨大的體育場，高聳入雲的看台，七萬人同時發出的巨大聲響令人的耳朵暫時失聰，近在咫尺好像都聽不到對方說的話了。
主裁判的哨音在里貝里跌到的同時就響了起來。楚中天還坐在地上，就像旁邊的里貝里伸出了手。
楚中天沒吭聲，里貝里也不再說話，做出一個內切的假動作之後，猛地把足球沿著邊線向前趟。楚中天迅速轉身貼了上去，兩個人的身體撞在一起，然後楚中天重心下沉，一隻手拉著里貝里的衣服，一隻手保持平衡，下腳鏟斷！
霍芬海姆的球員面面相覷，一年前的他們確實不敢想。那時候他們在乙級聯賽中的排名都不太好，賽季末能不能升級並不知道。當時霍普老闆給俱樂部確定的升級計劃是五年內重返德甲。
從這個賽前站位來看，楚中天不是打的后腰，而是……邊前衛！
「你們中有不少人都是上個賽季加盟球隊的，那時候球隊還在乙級聯賽里。誰敢想一年以後我們會在這裏挑戰拜仁慕尼黑，並且讓拜仁慕尼黑十分緊張？」
他抬頭看向楚中天，楚中天正在指揮隊友們防守。
雙方球員站在通道里，等待上場。
而里貝里在哨音剛剛響起的同時，就衝過了中線，徑直向楚中天衝來，他要證實這件事情——楚中天是不是專門來對付他的。
里貝里一看到楚中天貼上來就知道他要做什麼於是他趕緊用腳尖把足球向前捅出去。這樣做的代價就是他把自己置在了一個
「至於伊比舍維奇……他的狀態好的簡直不像是地球人。我不用說的太多，最近關於他的討論已經很多了，我想每個人都清楚伊比舍維奇是一個什麼樣的前鋒。拜仁慕尼黑如果想要取勝，就一定要注意對這個波黑人的防守。」
康珀抬頭看著座無虛席的球場看台，差一點忘了向前走，還是貝克在後面推了他一把。
現在輪到他承受這種「招呼」的時候，他看到伊比舍維奇在向楚中天豎大拇指……
在霍芬海姆這邊的則是伊比舍維奇和楚中天。
楚中天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在我被罰下去之前，希望你還能撐得住。」他拍了拍里貝里的肩膀，然後跑開了。
大多數霍芬海姆的球員們對這樣的球場都不太習慣，他們一扭頭就能夠看到看台上拜仁慕尼黑球迷們猙獰的表情。
哪想到一年就成功了。更讓人想不到的是衝上德甲之後竟然如此順利，現在佔據了德甲積分榜的首位，將拜仁慕尼黑、漢堡、沃爾夫斯堡……等一干強隊牢牢壓在身下。
托尼將足球磕給克洛澤，克洛澤回傳給在後面等著的范.博梅爾。
「比賽即將開始，讓我們關注一下這場比賽的幾個關鍵人物——」德國的首映（Premiere）電視台解說員馬塞爾.萊夫對著鏡頭說，下一秒電視屏幕中出現了幾位場上球員的特寫，在每位球員特寫的下面，都有這位球員本賽季十五輪聯賽的各項數據。
在萊夫和貝肯鮑爾的對話中，主裁判終於吹響了比賽開始的哨音。
「但是為此犧牲自己的中場組織能力，是否值得？」
「看看卡爾-賓士球場，我們最初在那裡比賽的時候有多少球迷？現在又有多少？再看看安聯球場，今天有七萬名球迷來看我們踢球。全世界有一百六十七個國家現場直播，墨西哥、美國、法國、日本……甚至還有中國。」
「先注意防守！別讓他們得分！」
「中央電視台！中央電視台！您現在收看的是德國足球甲級聯賽第十六輪的第一場比賽，由拜仁慕尼黑在主場迎戰霍芬海姆！現在比賽開始！」段斌的聲音響了起來。
有人向他豎起了大拇指，示意自己聽到了。
「不。我尊重霍芬海姆，他們是一家非常有想法的俱樂部。」雖然貝肯鮑爾已經不在拜仁俱樂部任職了，但是他還代表著拜仁俱樂部的意志。他現在否認了楚中天加盟拜仁慕尼黑的可能。但不知道是真的不感興趣，還是一次煙霧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