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鄉村奇迹
第九十三章 平衡的價值在於被打破
結果就是把范.博梅爾連人帶球都留在了原地。
「里貝里射門——」
薩利霍維奇跑去主罰角球，他將足球仔細擺放在角旗區上，然後退開來助跑。
「2：1！在被扳平比分五分鐘之後，霍芬海姆就再次取得了領先！進球的人是……是楚！是楚！漂亮的頭槌！當他衝刺的時候他身邊沒有一個拜仁慕尼黑的球員，他們的注意力都被康珀和尼爾松等人吸引了。但是他們犯了一個致命錯誤！」
那邊范.博梅爾和楚中天糾纏不休，這邊里貝里正在想辦法獲得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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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從康珀和貝克兩個人之間鑽了過去，直奔球門后角。那裡站的是里貝里在拜仁的隊友盧卡.托尼。托尼看到足球向他飛來，連忙跳出了底線，閃身將足球讓了過去。
楚中天捂著大腿，呲牙咧嘴的，剛才這裏被范.博梅爾頂的很痛。他當然知道範.博梅爾那是什麼意思，這裏不是危險地帶，霍芬海姆也沒有形成突破，拜仁的犯規毫無道理，這隻是兩個球員之間的心理戰而已。
主裁判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知道這是楚中天報復性的犯規，於是他將楚中天拉叫到一邊，告訴他要注意自己的情緒，不要在做這種動作了，否則他不介意出牌。
他知道範.博梅爾對自己犯規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楚中天是中國人，中國人都講禮節，講究禮尚往來，講究來而不往非禮也。收到了對方的禮物，怎麼能夠沒有任何表示呢？
這樣的對手才是真難纏的……
范.博梅爾沒想到，德米凱利斯沒想到。就連拜仁的主教練海因克斯也沒有想到。雖然賽前海因克斯告誡過自己的球員們，在伊比舍維奇因傷缺席之後，楚中天就是霍芬海姆陣中最有威脅的球員了。但他究竟能夠威脅到什麼地步，他在比賽中又會做出什麼來，海因克斯並不了解。
布萊德利的回答是：「我們沒有那麼多汽油，喬治。」
兩分鐘之後，范.博梅爾出現在中圈附近，他拿到了球，然後準備突破，楚中天上來防守他。他用一個很簡單的假動作晃開了角度，就準備加速，楚中天毫不猶豫的下腳鏟斷。確實是毫不猶豫，就在范博梅爾剛剛做出假動作變向的時候，他人已經剷出去了。
「這是霍芬海姆的角球，薩利霍維奇去主罰，他是霍芬海姆的頭號定位球手……」段斌正在介紹情況呢，薩利霍維奇就已經把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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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克斯在丟了球之後思考了一陣子，他觀察著楚中天的跑位，發現楚中天更多的是上下跑動，就是在後腰和前腰這個區域之間活動，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霍芬海姆的球員對里貝里的突然換位沒準備，好幾次里貝里出現在禁區里都沒有人去盯防，大家的注意力都還放在托尼和波多爾斯基以及施魏因斯泰格的身上。至於里貝里，他們都習慣性的認為這個法國人最擅長活動的區域是在邊路。他的得分雖然多，但都是自己帶球從邊路內切進禁區然後射門得分的，讓他像一個中鋒一樣在禁區里搶點，他可不擅長……看看之前他在禁區里雖然沒有人盯防，卻也沒有搶到射門的機會，霍芬海姆的防守球員也就沒把他放在心上。
范.博梅爾嘗到了楚中天兩分鐘之前嘗到的滋味，疼得他呲牙咧嘴，倒吸涼氣。
這些人在看台上高呼：「霍芬海姆！霍芬海姆！給他們看看我們的足球！」
隨後范.博梅爾確實給里貝里傳了一些球，但是在楚中天的逼搶下，效果都不怎麼好，沒有一次讓里貝里形成了有效突破的。
足球就這樣擦著門柱飛進了霍芬海姆的球門……
雖然進球的人是登巴.巴，但所有懂足球的人都會認為霍芬海姆中最有威脅的人是楚中天。他這次突然上搶完全出乎了對手的意料——誰能想到一個后腰能夠穿越球場幾十米，出現在最關鍵的地方，然後成功斷球，再就地發動反擊呢？
他抬頭看過去，在太陽直曬的那片看台上，藍色都被晃成了白色，他眯起眼睛，可以看到不少揮動的雙手，如果再仔細看，也許還能看到那些手臂周邊閃亮的光芒。那是從手臂上揮灑出來的汗水。
隊友過來很關切地詢問楚中天：「怎麼樣，你沒事吧，楚？」
楚中天搖頭：「還好還好……」
拉姆跑回去，對范.博梅爾說：「教練讓你注意防守楚。他上來的時候，你就逼上去，貼身逼搶，不要給他空間。」
既然對方對自己發出了挑戰，自己就應戰。這一直都是他的特色，從在溫布爾登競技踢球的時候起就這樣了。
「足球竟然落到了里貝里腳下！他周圍完全無人盯防，霍芬海姆的
膽小的弗里茨.阿貝爾有些風聲鶴唳，一丁點的風吹草動就可以讓他不安心很久。比如現在拜仁剛剛進了球，他就覺得搞不好霍芬海姆這場比賽可能要輸……他是這麼想的：拜仁剛剛進了球，士氣很盛，而霍芬海姆剛剛丟了球，士氣肯定會受到打擊，再加上拜仁的整體實力略勝一籌，還有他們豐富的經驗，以及豪門氣質……這些似乎都是拜仁會佔上風的原因。再加上之前兩隊交手的那次，拜仁也是先落後然後扳平了比分，緊跟著又進一球將比分反超，如果不是最後時刻楚中天突然發威的話，也許霍芬海姆這個鄉村童話在冬歇期之前就戛然而止了。
范.博梅爾點點頭。
他希望足球可以更多地傳到自己的腳下。趁著這次楚中天犯規的機會，他跑過去找范.博梅爾談一談，范.博梅爾是本場比賽的指揮官，類似於楚中天在霍芬海姆的作用。
第三十一分鐘，距離霍芬海姆進球的十分鐘之後，拜仁慕尼黑從右路發動攻勢，沒有走里貝里這邊。波多爾斯基在右路突破了波加特茨之後插入禁區傳中，希爾德布蘭出擊想要直接把足球截下來，卻未能擋下皮球。佩爾.尼爾松解圍的時候忙中出錯，足球沒有被踢出禁區，反而被踢到了後點！
所以他有理由覺得霍芬海姆前景堪憂。
然後他把目光投向了范.博梅爾。荷蘭人以前脾氣暴躁，這幾年略有收斂，不過在場上他依然是一個危險人物。
里貝里點了點頭：「好的，我會注意和你之間的距離的。」
比賽進行到了第三十六分鐘，霍芬海姆獲得了一個角球。
柯妮麗婭在人群中，雖然已經四十歲了，卻依然彪悍，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運動小背心，大片的肌膚裸露在烈日的暴晒下，滿臉都是汗水，對於這些她渾然不顧，只是在人群中揮舞著手臂大聲呼喊著給霍芬海姆加油的口號。
「我們要反擊！」楚中天也揮手大喊道。
在今天，平衡的價值似乎就是為了被打破的……
蘭尼克在給了楚中天更多自由的同時，也讓楚中天的行動無跡可尋了。
今天真的很熱，但是熱不過球迷們的熱情！
解說員哪裡知道楚中天的想法呢？
范.博梅爾也被鏟的不輕，楚中天的鞋釘沒有掛到他的腳踝，而且還有一個明顯的收腳動作。但正是這個收腳的動作卻反而給
他在隊友的幫助下站了起來，然後蹦了蹦，除了大腿肌肉被頂的有些痛之外，其他都沒什麼。還好，只是硬傷，痛一陣子就好了。
「你得給我多傳球，馬克。」里貝里說道。「楚不在我身邊，我有很大的空間，他們的那個魏斯大多數時間也在中路，我就面對一個貝克。給我球，我就給你進球！」
康珀、尼爾松、波加特茨等人都擁到了門前，準備爭頂。
他的承認，一般的對手被他那麼一犯規，要麼就是徹底縮了，整場比賽都看不到他的影子，要麼就是被挑起了火爆的脾氣，在場上只記得身體對抗卻忘了踢球。楚中天既能夠用一次報復性的犯規找回場子，表明他的態度和勇氣，又非常懂得「收」，並沒有被自己刺激的失去冷靜。
「拜仁迅速扳平了比分，這對與他們來說是好事，可以安定他們的心。看看海因克斯，他又重新回到了教練席的座椅上，比分是平局，他的攻守平衡才有效果。而平衡一旦被打破的話，他的那一套就不行了。所以在進球之後，他對里貝里的表現非常高興。哪怕現在霍芬海姆反撲的勢頭很猛，他也穩坐釣魚台。」段斌說道。「他對自己球隊的防守還是很有信心的……啊！布特再次撲出了奧巴西的射門，這是一次精彩的撲救，霍芬海姆獲得了一個角球。」
但並不是所有的霍芬海姆球迷都會這麼想的，那些跟隨霍芬海姆從業餘到職業，再到頂級聯賽的球迷們絕對是對自己的球隊充滿了希望的。這些人數量並不多，大約只有三千人。是的，沒錯，這三千人幾乎全部來自於那個叫做「霍芬海姆」的村莊。他們的顯著特點就是，藍色的霍芬海姆球衣背後印的不是某個球員的號碼和名字，而是一鏗鏘有力的宣言：「烏拉，我們全村都來啦！」
這場比賽和上一次雙方交手時不一樣了，他的身邊沒有了那個煩人的楚中天，魏斯的大部分時間也都在中路防守，邊路只有一個貝克。雖然貝克被成為德國足球未來的希望之星，但是在里貝里看來，現在的貝克還嫩得很。
當初中天再次衝到前面來要球的時候，他被范.博梅爾放倒在地，主裁判的哨音雖然響了起來，但是范.博梅爾並不在意，他只是惡狠狠地瞪著還躺在地
「噢！這是一次犯規，不過看起來楚的犯規有些沒有必要……這不是危險地帶，范.博梅爾就算突破了也不會對後防線造成什麼威脅，他身後還有魏斯呢……」
主裁判看他態度這麼好，就沒再說什麼，揮揮手放行了。
馬克.范.博梅爾的回答倒也差不多：「楚現在盯上我了，弗蘭克。我只能盡量給你傳球。另外你的位置太靠前了，你拉回來一點，長距離傳球被人干擾的話，我不保證可以送到你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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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還沒坐熱的海因克斯被這個進球驚得又站了起來，他最喜歡的平衡被再次打破！
看台上的拜仁球迷們復活了，而霍芬海姆的球迷聲勢則稍微有些弱。拜仁用這個進球證明了他們依然不好對付，賽前大家或許過於樂觀了……不少人現在都這麼想。開始有人為霍芬海姆擔心起來，其中就有阿貝爾。
雖然只有三千人，但是他們的聲音卻在萊茵-內卡球格外清晰。
楚中天沒有擠到門前，他依然站在大禁區線上，這是他習慣的位置，方便向里衝刺。
他也意識到了楚中天是一個危險人物，如果不對他多加遏制的話，遲早會出事。但是主教練沒有下指令，他就不敢貿然行動，萬一自己的想法和主教練想法不同，那不是影響了球隊整體的戰術嗎？現在拉姆將主教練的意圖轉述給他，他的啟動按鈕被按了下去。
楚中天得了便宜之後，態度就很好，不停點頭對主教練的告誡表示誠心接受。
跑回去的時候楚中天還專門去拍了拍范.博梅爾的頭，表示友好。范.博梅爾對於這樣的對手也無可奈好，他無奈地攤開手，搖頭苦笑。霍芬海姆的八號別看年紀不算大，卻顯得很成熟很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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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開始想另外的辦法。
後點正好有一名拜仁慕尼黑的球員——弗蘭克.里貝里！
「這是……頭槌！哎？球進了！球進了！！」段斌大叫起來。
這個時候，他有些想念楚中天。在梅斯踢球的時候，只要他對楚中天說：「給我傳球，楚。」楚中天就會點頭道：「等著接球吧，弗蘭克。」
他把自己的位置有意識的前提，不再注意和范.博梅爾保持適當的距離了。他想要進球
里貝里這番話好像當初巴頓對布萊德利說的那樣：「你給我汽油，我就他媽的給你打到柏林去！」
他趁著一次死球的時候，把邊後衛拉姆交到了身邊，對他交代了幾句，讓他上去轉述給范.博梅爾。
沒什麼條件，因為楚中天認為傳球就是他的職責，不管面對幾個人的逼搶，不管面對多大的困難，他都會想辦法把足球送過來的。
進球之後的里貝里顯得很興奮，雖然比分目前是1：1，但是在和楚中天的較量中，他認為自己是暫時領先的，因為他進了球，而楚中天並沒有進球。
布特同樣騰空躍起，縱身撲球，但無奈他的視線受到了干擾，等他看到足球飛向自己球門的時候再做動作已經來不及了，足球先他一步飛進了他身後的球門，而之後他的手才揮到，已經晚了……
解說員發出了這樣驚訝的疑問，其實連霍芬海姆的球員們自己也沒想到里貝里竟然真的獲得了那樣的機會，康珀和貝克連忙向里貝里撲去，可里貝里比他們更快，他沒有繼續往裡帶球，而是直接選擇了射門！
在和隊友們慶祝完之後，他還專門朝楚中天比劃了一下，可惜楚中天沒注意到這個動作。這讓他有些失望，他其實很想看看楚中天這個時候的表情的，那一定很有趣！
從過去的比賽錄像來看，楚中天是霍芬海姆的攻防核心，他大多數時候都呆在後腰的位置上來策動進攻，同時兼顧防守。算是一個攻守平衡的球員，但是這場比賽楚中天的表現卻完全不一樣了，他的位置更加自由，跑動更加積極。這讓海因克斯有些看不透。
「球進了！球進了！拜仁慕尼黑扳平了比分！進球的人是弗蘭克.里貝里！霍芬海姆的領先只持續了十分鐘。看起來霍芬海姆想要將奪冠的懸念保留到最後一輪的話，可不那麼容易！」
與此同時，一名身穿藍色球衣的霍芬海姆球員已經騰身躍起，出現在了足球的落點。緊跟著他甩頭攻門！！
里貝里沒有抱怨，他知道面對楚中天的防守是一件多麼討厭的事情。當初在梅斯，他在訓練中被語言都還不通的楚中天防的從球場左路跑到了中路，又從中路來到了右路，都沒有擺脫楚中天。所以范.博梅爾被楚中天糾纏的有些自顧不暇，里貝里並不覺得奇怪。
最起碼場上的楚中天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