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鄉村奇迹
第一百三十九章 霍村想奪冠？豬都笑了
「楚！來接受一下採訪吧！」
「哈！你以為他們是皇馬嗎！」有一位來自加泰羅尼亞的記者趁機諷刺了一下老對手。皇馬最近幾年歐冠連續止步於八分之一決賽，也就是十六進八的淘汰賽中，似乎八強都成了他們可望不可求的目標，所以大家都用這事兒來諷刺不怎麼討人喜歡的皇家馬德里。
「如果霍芬海姆全隊都是這個表情的話，我將對他們在本賽季歐冠中的前途充滿期待。」
楚中天定睛一看，攔住他的人是曼聯老將吉格斯。
霍芬海姆則不一樣，怎麼說也是上賽季的德甲冠軍，如果只是為了來參加小組賽，那也太沒志氣了。
「斯科爾斯的。」
場上的他則告別了來自溫布爾登的老朋友們，一個人向場下走去。
「那個進球真——他——媽——的——漂亮！」
吉格斯笑了起來：「哈！我們也本可以贏的，如果韋恩不……比賽結束之後再說這話還有什麼意思呢？」他將球衣脫了下來，遞給楚中天。「事實上我們雙方的表現都不錯，所以平局是一個公平合理的結果。你們如果贏了，對我們就不公平。但我想你當選全場最佳的話，對你來說應該是公平的。」
直到這個時候，觀眾們才通過電視轉播看到了楚中天臉上深深的失望。有些隊友認為能夠在老特拉福德逼平曼聯是一件足夠驕傲的事情，所以在比賽結束之後，還是挺高興的，主動找曼聯球員交換球衣。
他走上前，赤裸的上半身肩膀搭著剛剛交換來的曼聯球衣。
「你似乎對平局很不滿？」吉格斯對楚中天笑道。
「楚，你小子表現不錯啊。全場最佳肯定是你的了！」老本特擠上來用力拍著楚中天的肩膀，大聲說道。
他就這樣站在原地，緊咬自己的嘴唇，沒有要上去和曼聯球員交換球衣的意思。儘管他是很喜歡交換球衣的，在自己的家中甚至還有一個衣櫃專門用來放他交換來的那些球衣。
楚中天將吉格斯的球衣搭在肩膀上，環顧球場看台，他看到了霍芬海姆球迷聚集的那片看台。想到約翰老闆他們，便跑了過去。
楚中天成了賽后大家議論和關注的焦點。
范尼斯特魯伊都在比賽結束之後和自己在曼聯的老隊友們聊起了天。其他的隊員們則在和曼聯球員交換球衣，互相勉勵。只看這比賽結束之後的場景，就好像這不是一場歐冠小組賽，而是一場友誼賽一樣。就連他自己，在
比賽重新開始之後，曼聯球員才反應過來他們還有時間，只要再進一球，比賽的勝利就屬於他們了。於是向霍芬海姆的球門發起了猛烈的攻勢。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始終保持鎮定冷靜，就算是楚中天也做不到。
「可十六強也能讓楚這麼煞有介事的稱為『終極目標』嗎？以我對楚的了解，他可是一個很有野心的球員啊，對榮譽極端渴望。我還記得上個賽季中期，他在接受利爾豪斯那個女人的訪問時，張嘴就說自己的目標是冠軍……」一位德國記者說道。
比賽結束之後，他才讓自己的情緒徹底發泄了出來。
楚中天很配合的靠了上去，臉上依然沒有笑意：「我時間不多，我急著回去洗澡換衣服。」
「我們從楚中天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不甘心和不屈服。其實霍芬海姆能夠在老特拉福德球場逼平曼聯，已經很不錯了。所以看看其他球員在比賽結束之後的表情吧，都是輕鬆開心的。只有楚中天不是。我突然覺得，正是因為有這樣一副表情，楚中天才能夠不斷成功——他永不服輸。對於中國球員來說，這是多麼重要的品質啊……」比賽結束之後，賀平看著還沒掐掉的直播信號感嘆道。
他拍了拍楚中天的肩膀，轉身走開了。
不過，看著這樣一個倔強的楚中天，蘭尼克的心裏突然生出一個念頭——自己不如他。
※※※※
楚中天沒想過什麼全場最佳，他滿腦子都是贏球。但是吉格斯表現得如此友好，他也不能不給面子，於是脫下球衣，遞了過去，完成了球衣的交換。
「我也覺得，這支球隊目前能進入十六強就算不錯了，再前進一步都難。」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麼是什麼呢？八強嗎？」
看來霍芬海姆確實把曼聯逼的有些慘。
問題無外乎都是一些進了球感覺如何，逼平曼聯感覺如何，這類的。
時間過的很快，傷停補時四分鐘之後，曼聯依然沒有攻破霍芬海姆的球門。主裁判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
※※※※
楚中天點點頭，沒有繼續說什麼。
「雖然最後是一個平局，但是你也別
這可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異想天開了。
「我看到你連過卡里克和弗萊徹這兩個人，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就是當初那個在溫布爾登競技只會防守連向前傳球都不敢的楚，哈哈！」喬.希林如今已經不踢球了，他繼續當自己的體育老師。今天也跟著一起來看球。看到自己昔日的隊友有如此出色的成績，他已經不像當初那樣還會跟著嫉妒一番。踢球的人都有天賦，或多或少而已，能夠進職業梯級隊的天賦多一些，不過向上比就少了，在天賦方面，楚中天顯然要比他喬.希林多。
只有楚中天一個人站在原地，雙手叉腰，緊抿嘴唇，看著和對手交換球衣的隊友們無動於衷。電視轉播給了他眼睛一個大特寫，大家可以清楚看到他眼神中的失望和不甘心。
這事情確實太離譜了，一支第一次參加歐冠的球隊竟然就想著要奪冠了，實在是太遙遠了。有多遙遠呢？從地球到宇宙的邊緣那麼遙遠吧……無數比霍芬海姆底蘊深厚、實力強大的球隊想要拿一次歐冠冠軍，都非常困難，所以這項榮譽才如此重要，令豪門們趨之若以。
「這場比賽霍芬海姆最終惜平曼聯。」德國首映電視台的解說員則用了「惜平」這個詞，來表達他的遺憾。「賽前誰也沒想到霍芬海姆會在比賽中打的如此輕鬆，甚至兩度領先曼聯。霍芬海姆在上個賽季給了全德國一個驚喜之後，這個賽季註定要給整個歐洲一個驚喜了。楚的表現是其中最大的亮點。他在中場的調度策動了諸多共識，另外在和弗萊徹、卡里克交手的過程中，他也沒有處於下風，最後還打進了一個球。我幾乎找不到比這更出色的表現了。他才二十五歲，在歐洲冠軍聯賽這樣的比賽中，就有如此成熟穩定的發揮，前途無量！」
因為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不用顧及比賽，不用保持鎮定。
「那
走進甬道的他，被混合區的記者們叫住了。
一群人上來安慰他，鼓勵他。大家都知道楚中天的脾氣，見他情緒不高，所以凈挑好聽的說。實際上也沒什麼難聽的，楚中天這場比賽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不是一個人說好的，而是所有人都叫好。
這邊電視解說員也在大讚楚中天，並且紛紛表示楚中天完全沒有必要為了這一場比賽的平局而傷心失望。
一支歐冠新軍才打了兩場小組賽就妄談奪冠，實在是天大的笑話，也不怪大家都笑了。
曼聯在比賽的最後時刻扳平了比分，可以算的上死裡逃生，所以他們慶祝的很瘋狂，他們甚至都沒有抱著足球跑向中圈，讓霍芬海姆快點開球。這個時候的曼聯完全沒去想他們還要再進一球，拿到三分。整場比賽踢下來，他們覺得能夠拿一分就不錯了。所以完全沒去想他們還有希望爭取三分。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但是楚中天說出口的卻是：「是啊，有些不滿意，我們本可以贏得……」
出於禮貌，楚中天應該說：「並沒有。」
蘭尼克注意到了楚中天，因為他在輕鬆的人群中是那麼顯眼。他沒笑沒有張開雙臂歡呼也沒有湊上去和對手交換球衣，再攀談兩句。
「四強？」有人大胆提出了這個目標，他是用疑問句說的，說明他自己其實都不相信這一點。
薩納注意到了楚中天的情緒不對勁，他還好，儘管很希望球隊贏，但是比賽既然已經結束了，那麼去想這些過去的事情也就沒必要了。所以他的情緒很快調整了回來。
「祝你們好運，楚。我希望在淘汰賽的參賽名單里還能看到你們球隊的名字。」吉格斯拿過楚中天的球衣，說了句鼓勵的話就走了。
談到進球，楚中天表示了開心。但是在談到比賽結果，楚中天可就不甘心了：「如果能贏，就更完美了。」
楚中天覺得這歡樂的賽后場面不屬於他，站了一會兒，就打算回更衣室，這個時候他被人攔住了。
在比賽的最後時刻，弗格森派
「實際上楚早在2006-2007賽季就出名了，他所在的梅斯在聯盟杯決賽上戰勝了衛冕冠軍塞維利亞，捧起了聯盟杯。不過那個時候梅斯隊內最紅的明星是里貝里，楚甚至都沒有獲得那場決賽的最佳球員，最佳給了獨中兩球的里貝里。但是楚總是會在成功之後就迅速沉寂一段時間，他的選擇總是出乎大家意料。他沒有趁著出名的時候轉會離開梅斯，而是選擇繼續在梅斯，結果第二個賽季梅斯作為衛冕冠軍，止步半決賽。楚在和拜仁的比賽中有精彩表現，重新吸引了大家的眼球，他卻出人意料地選擇轉會加盟一支升班馬球隊。這些選擇都叫大家看不懂。如今一個賽季過去了，他在霍芬海姆成了真正的核心，帶領這支升班馬拿到了上賽季德甲聯賽冠軍，歷史性殺入歐冠比賽。或許他在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著自己的價值，我則在想當他越來越有名氣之後，霍芬海姆這支來自鄉村的球隊還能留他多久呢……」
「楚？」
約翰老闆他們果然還沒走，看到楚中天跑過來，顯得很高興。
「難道你是說他的『終極目標』是冠軍嗎？」旁邊一個記者聽到這位德國記者如此說道，便打斷插話，說完他自己都笑了。「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哈哈！霍芬海姆的終極目標是歐冠冠軍？我自己都覺得這太可笑了！你說拜仁、皇馬這種球隊的終極目標是奪冠，我絕對相信，霍芬海姆嘛……哈哈哈哈！」
「霍芬海姆是歷史上第一次參加歐冠的球隊，但兩場比賽一勝一平，現在暫列小組第一，你怎麼看？」
「楚中天！楚中天！」這是激動的中國記者在呼喊著他們心目中「民族英雄」的名字。
薩納知道楚中天不甘心比賽以平局收場。明明兩次領先，最後收穫的卻只是一場平局，換誰來都不願意。但不願意又怎麼樣，比賽已經結束了。
「他會大有前途的。我敢肯定。」雖然是對手，但英格蘭方面的解說員也不得不為楚中天叫好。「我們看一個球員是否有前途，在比賽中的表現是不可缺少的。不少球員在面對弱隊的時候有出色發揮，我們就急著為他們唱讚歌了。但我認為只有在面對強隊，打關鍵比賽中有出色發揮的球員才算真正有前途。在我看來，楚就是這麼一個在關鍵比賽面對強敵依然能夠不腳軟，正常發
曼聯球員在瘋狂慶祝進球，霍芬海姆的球員則顯得十分沮喪。一向心理素質很好的楚中天也難掩失望之情，他沒有鼓勵隊友們繼續進攻進球，而是一腳將從球門裡彈出來的足球又狠狠踢了回去。他在用這種方式來發泄著心中的失望與憤怒——就差幾分鐘，就差這麼一點，他們就可以從夢劇場帶走三分，領跑這個小組了！媽的！
「太不可能吧，四強就很難了。霍芬海姆要能進四強的話？他們就不是霍芬海姆了……」
這段時間希爾德布蘭和楚中天、薩納成了全隊最忙碌的球員。在楚中天身上你完全看不到他也剛剛經歷過那極其失望的一刻，他不像其他隊友，表現僵硬，好似丟了魂魄一樣。他依然很賣力地在拼搶。完全看不出就在魯尼進球的時候他還很失望憤怒呢。
「進入淘汰賽嗎？我覺得以霍芬海姆的實力，進入淘汰賽應該是沒問題的……」
楚中天似乎是有意賣關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對大家擺擺手：「抱歉，我要去洗澡了。」說完就快步離開了混合採訪區，留下一群記者對於他口中的「最終目標」猜來猜去。
「十六強？這算什麼終極目標？以霍芬海姆的能耐，進入十六強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只有楚中天很特別，一個人站在原地，雙手叉腰，表情不甘。他身邊有一個扛著攝像機的攝影師，正在繞著圈子拍他，他卻無動於衷，眼中好像完全沒有這個人一樣。
「就幾個問題。」眾記者紛紛表示自己不會耽誤他太多時間的。作為全場最佳，楚中天有資格擺譜。
楚中天咧開嘴笑道：「我知道的，約翰老闆。」
「這是必然的，從我到球隊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這是必然的。」楚中天的回答很自信，甚至自信的有些狂妄了。「我們是一支有雄心的球隊，從硬體到軟體都表明了這一點。參加歐冠不是最終目標，只是起點。」
「在幹什麼？比賽已經結束了，別這個表情。」他沖楚中天說。
蘭尼克輕輕搖了搖頭，他想在老特拉福德贏曼聯，只是這個現實很殘酷，並不是想一想就能夠如願以償的。
※※※※
比賽一結束，電視鏡頭在掃過兩個主教練之後，就對準了楚中天。很顯然，楚中天是這場比賽的最佳。
「就是比賽結束了，我才這個表情。」楚中天將視線挪到了薩納臉上，隨後注意到他肩膀上的球衣。「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