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鄉村奇迹
第一百六十五章 誒？結婚？！
「楚，你最近狀態不好，那你以後狀態能恢復了嗎？」到了家，艾米麗問。
她鬆了口氣，坐到書桌前，擰亮了檯燈，翻開日記本。
侍者將菜單遞了上來。
「我……」因為和瑪蒂爾德搞了一夜情，然後導致第二天訓練遲到被處罰，結果和波鴻的比賽沒有出場。大家一定會覺得失望吧？
艾米麗笑了一下：「女人可是很會做表面功夫的哦，楚。我發現女人和男人有很多區別，男人喜歡一個人習慣埋藏在心裏，女人喜歡某個人就會直接表達出來。可女人討厭一個人，卻會千方百計不讓對方知道，男人討厭某人嘛……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看到瑪蒂爾德說話，他的視線就會自動聚焦在她的紅唇上，一張一合，似乎在吞食……呃，不能再想了！
「啊，不用麻煩你們了，艾米麗……」
接下來，艾米麗和楚坐在一邊，瑪蒂爾德與他們相對而坐。
只有非常短暫的一瞬間，他卻從艾米麗的雙眼中看出了一絲驚恐。她怕什麼？怕我離開她嗎？
艾米麗沒有說話，一直沒有就這個問題作出回應，楚中天也不再說下去，只是專心開車。
「來德國之前，我去了一趟溫布爾登。」艾米麗說道。
「楚，你想好了嗎？」艾米麗舒舒服服地蜷在楚中天的懷裡，突然問道。
今天這，算是一個好結果吧？
既然可以繼續留在楚中天身邊，那麼瑪蒂爾德也就滿足了。
但他不是因為艾米麗和瑪蒂爾德之間的關係，那都不是最主要的。問題出在他自己身上。
其實楚中天還是太嫩了，第一次搞這種一夜情，有些不知所措了。想想世界足壇多少背著老婆女友搞其他女人的事情，還不都是若無其事的？最近的例子就是球隊內的隊友魏斯了，背著自己的未婚妻搞上了一個金髮女郎，這事兒還被媒體捅了出來，鬧得滿城風雨，魏斯有內疚自責胡思亂想精神失常嗎？沒有，該幹嘛還是幹嘛。
「不告訴你！」艾米麗沖楚中天做了個鬼臉。
「天生一對的感覺。」
今天這頓晚飯吃的究竟是什麼滋味她都不知道。
種種跡象不得不讓艾米麗警惕起來。
「晚上好，瑪蒂爾德……」
※※※※
「他讓我帶上你，有空回去看看。」
楚中天心中這麼想著，迎賓的已經走了上來。
但就是這次見面，就已經可以說明一切了。
是這半年多來做愛的次數太少了，以至於精蟲上腦，滿腦子都是精液了嗎？
※※※※
昨天才發現楚中天狀態有所復甦，在訓練中的表現好轉
卡斯迪餐廳在辛斯海姆算不上最好的，但也是比較好的那一檔了，環境優雅，食物美味，消費不菲。在這裏招待瑪蒂爾德，也不算失禮。
在這條日記的後面，瑪蒂爾德拿起筆開始寫今天的。
楚中天擦了擦汗：「我想……呃，應該是能好了吧……」
她的做法不僅讓楚中天感到吃驚，就連接受貼面禮的瑪蒂爾德也覺得驚訝，差一點條件反射地後退躲開，那可就尷尬大了……
她野心不大，否則她早就利用那一夜的事情將楚中天和艾米麗拆散了，她不相信哪個女人在知道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有一腿之後還能繼續愛他，艾米麗也絕對不是那種下賤的女人，不過呢，她自己也同樣不是那種不擇手段也要拆散別人的下賤坯子就是了……
「我的表情？我不是在笑嗎？」楚中天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想擺脫我也沒那麼容易，你在法國，我追到法國，你在德國，我就追到德國。」她得意地說。
他哪裡知道，艾米麗沉默著是因為她真的有很認真在考慮結婚的可能……
這是艾米麗第二次見到瑪蒂爾德，雖然聽說了她很久。第一次見面是在法國戴高樂機場，那次兩個人都是去格拉斯哥給楚中天加油，楚中天所在的梅斯在格拉斯哥的漢普頓公園球場參加聯盟杯決賽。
蘭尼克表示最近的楚中天讓他看不懂。
當時楚中天基本上就一直都是這個表情，搞得更衣室氣氛都壓抑了許多。就連楚中天最好的朋友伊比舍維奇都不知道楚中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不對任何人講，逼急了他就不理你。
艾米麗看他那小心謹慎的樣子，又笑了。「不討厭不喜歡而已。不過該我的，我不會讓步的！」
今天卻不一樣，她有危機感，她怕楚被這個女人搶走。雖然這個女人哪方面都比不上自己，容貌、氣質、家庭、財富、地位……但她有自己沒有的東西——她能夠陪在楚的身邊。
「結婚，結婚啊！你想好要和我結婚了嗎？」
「怎麼可能？我……我不會的。」楚中天連忙為自己辯解。
那次見面是兩個人的初次見面，雙方都還挺有禮貌，不過也沒有深入交談和了解，只是打了招呼而已。
讓人十分擔心。
「我們是天生的一對，楚，你別想擺脫我。」艾米麗轉過來盯著楚中天說。
楚中天被問得丈
楚中天扭頭看著她。
如果可以，他連手都不想握。
「你有些緊張，楚？」艾米麗其實早就發覺楚中天不對勁了，只不過當著瑪蒂爾德的面，她什麼都沒問罷了。
瑪蒂爾德在心裏也說了一句「真巧」。如果不是那個電子郵件，不是那個電話號碼，怎麼可能有那之後所發生的一切，包括九日那一夜激情。
艾米麗用她自己的姓訂了座。
二月十七日，星期三。
「還好了，平時事情不是太多。」瑪蒂爾德對答如流，表情平靜。
這事情楚中天是知道的，雖然艾米麗提的不多，但大概是什麼事情，楚中天很清楚。
「當楚的私人助理很辛苦吧？」率先發話的是艾米麗，作為召集人，同時她的性格也決定了她不會是聚餐中最沉悶的那個。
「什麼感覺？」
「那你是討厭還是……」
昨天寫的日記還在上面：
「去見了約翰大叔他們，他們還要請我一起看你的比賽呢，結果你沒上場，哈！」艾米麗一想到在溫布爾人酒吧的經歷，就覺得很溫馨。
看到楚中天和艾米麗攜手而來，瑪蒂爾德站起身迎接兩位。不管怎麼說，楚中天如今的身份是她的老闆，自從成了他的私人助理之後，瑪蒂爾德就算併入楚中天的經紀人團隊了……
瑪蒂爾德回到了家中。
這一頓飯吃下來，表面看起來艾米麗和瑪蒂爾德相談甚歡，臨走了還有些依依不捨。楚中天卻是渾身上下哪兒都難受，再吃下去，他恐怕呼吸都不順暢了，巴不得早點離開。
「我們訂了位置的。」戴著墨鏡的楚中天對那位先生說，「斯坦小姐。」
「是啊，真巧，哈！」楚中天連忙說道。
他其實也知道，這個問題對艾米麗來說太突然了，就像蘭尼克對自己說出來的時候他自己也覺得很突然一樣。他本來也就不指望現在就結婚這樣的事情。
今天依然如此。他們當然不知道楚中天是在煩惱即將到來的那頓晚飯……
當時艾米麗就知道瑪蒂爾德對楚中天的感情了，她可不是楚中天那種白痴，對女人的心思她很敏感的。
一番雲雨之後，楚中天將艾米麗摟在自己的懷裡休息。
不過當時她的身份是勝利者，很大度。
「後來他去幫我叫車，我去看我們的照片。」
艾米麗沒有讓她辭職，這倒是讓她鬆了口氣。看來對方不是那種不講理的女人。
「讓我們送你回家吧，戴爾芬。」
「當然不是，似
「這世界真巧。」艾米麗感嘆道，然後扭頭看了眼一直沒說話的楚中天。
如果是其他女人，她才不會這麼擔心呢。哪怕是那些好萊塢的同行們，她也不會有危機感。但這個女人不一樣，她和楚很熟悉，他們曾經在一起長達兩年。更重要的是楚並不討厭她。
當楚中天和艾米麗到的時候，時間是六點五十五，結果瑪蒂爾德已經到了，就在他們訂好的位置上坐著等候。
※※※※
其實這應該是幸福吧……楚中天心想。
艾米麗看著他笑。
艾米麗又翻身轉了回去，背對楚中天。
所謂日久生情，誰知道他們在一起時間久了，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呢？
看著他慌張的樣子，艾米麗噗嗤笑了出來。
但一想到瑪蒂爾德，他的嘴巴就猶豫了。
「你什麼時候成哲學家了，艾米麗？」
「我？呃……我只是以為你們會談僵……」楚中天說道。他的內心當然不是這麼想的，只是真正的原因不能告訴艾米麗，否則就是一場里氏十級的大地震了。
「如果你能負起責任來，那就結婚吧。」
楚中天扭頭看向艾米麗，這次艾米麗沒有再一個暴栗打過來了，她正盯著前面出神呢。楚中天很快收回了視線，繼續專心開車。
「啊？」楚中天以為艾米麗當初沒回答就是不想談這個問題了呢，沒想到兩個人愛都做了，她才又提到。
論到楚中天了，借一百個膽子給他，他也不敢趁機和瑪蒂爾德搞什麼貼面禮。再說了，他本來也就沒那個打算。這是那件事情之後，雙方第一次見面，雖然已經過去七天了，可依然尷尬。
「楚先生，斯坦小姐，你們好。」她很得體的打著招呼。她當然注意到了艾米麗挽著楚中天胳膊的雙手，她也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楚中天以為艾米麗生氣了，因為自己一時的猶豫，他剛想解釋一下，就聽到艾米麗幽幽地說。
※※※※
「啊！絕對不是那樣的！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楚中天低著頭做沉思狀，卻被艾米麗一個暴栗敲在了腦袋上。
楚中天突然就想到了昨天蘭尼克拍著自己肩膀所說的話，他問道：「艾米麗，你，你有想過結婚嗎？」
他一看到瑪蒂爾德，就不避免會想到那天早上起來之後他所看到的一幕幕，然後再聯想到頭天晚上，他和瑪蒂爾德究竟做了多麼瘋狂的事情……他就會手足無措。
看到艾米麗意外的樣子，楚中天連忙解釋。這
「那時候的你臉上表情好奇怪，你當是究竟在想什麼？」
楚中天感覺到了她的動作，扭頭看了一眼，正對上艾米麗的雙眼。
艾米麗一定要送，瑪蒂爾德也就不堅持了。
「晚上好，楚。」兩個人就這麼打了招呼，果然連手都沒有握。
心理素質啊，楚中天。在球場上心理素質堅若磐石，在情場上只比一個菜鳥好不了多少。
不過她最擔心的情況並沒有出現，艾米麗自始至終都沒有讓楚中天解除和瑪蒂爾德的合同，也沒有讓瑪蒂爾德聰明識相點自己離職。她表現得可以說得體，如果不知道她和瑪蒂爾德之間那種關係，外人一定會認為這兩個人是親密的朋友、姐妹。
楚中天始終保持沉默，不說話，只是專心開車。
「瑪蒂爾德小姐，你好。」艾米麗探身湊上去，依照法國人的禮節，和瑪蒂爾德來了個貼面禮。
訓練完之後，楚中天沒有給自己加練，而是匆匆離開了訓練基地。他回到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和艾米麗一起出來趕赴約好的餐廳了。
他抬起來的手僵在了半空。
「是該回去看看了……」楚中天嘆了口氣。他的家在中國四川成都，但他總覺得自己的心靈故鄉是在溫布爾登的，在倫敦西南區那個小鎮子里，在那座簡陋的球場上。
「後來我們就不看比賽了，一邊喝酒一邊聊天。我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酒。你知道我在那些聚會上從來不怎麼喝酒的，但是在約翰大叔的酒吧里，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喝，喝多少都沒問題。那天我喝醉了，直接趴在吧台上睡著了。醒來之後都打烊了，身上還披著約翰大叔的大衣。」
※※※※
楚中天很想脫口而出：「不。」配上斬釘截鐵的口氣。
「請問兩位……」
侍者轉身去吩咐上菜了，三個人也可以開始聊聊了。
楚中天不敢再胡思亂想了，老老實實開著車子。
「二月十六日，星期二。剛剛接到她的電話，邀請明天一起吃晚飯，我擔心她會讓我辭職，如果真的那樣，我該怎麼辦？」
其實這次晚餐，她不會向瑪蒂爾德說什麼「楚是我的，請你自覺離遠點」這種幼稚的話。就像一次朋友之間的見面一樣，聊聊工作，聊聊生活中的趣事，哪怕聊聊衣服和化妝
我又可以繼續留在他身邊了，這真是個好消息。
「我，我想不會吧……」
「我聽楚說你成為他私人助理的過程很奇妙？」
「哈！」艾米麗笑了起來。
「我和大叔聊了一會兒。」
楚中天在旁邊偷偷觀察，這算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嗎？瑪蒂爾德的表現讓他有些意外，他印象中瑪蒂爾德不是這樣鎮定自若的人啊……尤其是在這種場合下。
「開車看前面！」
正是有這樣的危機感，艾米麗才決定來德國，與楚中天在一起。
「我們的照片？哦……」楚中天想起來了，他和艾米麗，還有約翰老闆他們的那張合影，現在就掛在酒吧那面牆上。
「你想好要和我結婚了嗎？我給你說，我這個人不喜歡男人花心，尤其是討厭背叛。」艾米麗翻過身來，看著近在咫尺的楚中天說。「我的爸爸因為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女人，就扔下我和媽媽兩個人跑了。雖然是他讓我喜歡上足球的，但我很討厭他。」
「你會成為那樣的男人嗎，楚？」艾米麗睜大了眼睛看著楚中天。
艾米麗靜靜講述著，楚中天也安靜地聽著。
「你猜？」
「聊了什麼？」
下車的時候艾米麗沒有挽住楚中天的胳膊，而是和楚中天並肩而行。但進了餐廳，她還沒找到瑪蒂爾德，雙手就已經扒上楚中天的胳膊。
艾米麗則繼續說：「大叔說這張照片拍出了感覺。」
楚中天埋頭點菜，先問兩位女士要吃什麼，然後再點自己的。都點好了，再見菜單交給侍者。
在最新款的FM遊戲里，楚中天的精神一欄，數據全面飄紅，全都是16以上的。可如果FM有情場版的話，在精神屬性這方面，他恐怕得全灰了……
楚中天一頓飯吃的冷汗直冒。
這頓飯，艾米麗是主導者，她引導著話題，她不斷和瑪蒂爾德說話，有些時候若有若無地顯示自己和楚中天的親密。
「是啊，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巧合。」瑪蒂爾德笑著回答，無懈可擊。
瞧啊，一頓飯吃下來，連稱呼都改了。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楚中天在旁邊暗道。
瑪蒂爾德全都看在眼裡。
「我……算了，我不猜。你和她什麼關係，和我也沒關係嘛。」
最後楚中天開著車子，將瑪蒂爾德送回了她住的地方，然後才和艾米麗一起離開。
「誒？」艾米麗愣了一下。
楚中天扭過頭去繼續開車。
「請兩位跟我來。」迎賓在前面帶路，穿過大廳，將他們帶到了一張角落的桌子旁。那裡已經做了個人，正是瑪蒂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