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鄉村奇迹
第一百六十七章 艾米麗的堅持
米蘭達很想脫口而出「不行」，但現在她覺得很累，連張嘴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楚中天看著手機，不知道艾米麗說的是真的，還是為了安慰他。
這麼一個乖巧的女兒，如今卻和自己冷面相對，要成為一個她並不喜歡的男人的女人……
伊比舍維奇的話讓楚中天很感動。在霍芬海姆，和楚中天接觸時間最長的人就是伊比舍維奇了，這個前梅斯的隊友總是最關心的他。
「我不知道……」艾米麗沒想到媽媽會突然說這個，她思想準備不足，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和門興格拉德巴赫的比賽是他隊內禁賽解除之後的第一場比賽，他必須表現出良好的狀態來。
但如果真的要轉會，那麼在轉會去豪門之前，他首先要建立起自己在世界足壇的地位，這樣去了之後才不會被當作菜鳥新人對待。
「我說如果你不同意，我就退出娛樂圈！」艾米麗回答的更大聲。
「我只是希望你少受點傷害，這個世界很殘酷……」
楚中天並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正在和她的媽媽進行一場非常嚴肅的對話，球隊為了備戰和門興格拉德巴赫的比賽，以及同國際米蘭的比賽，他也必須收心了。再像之前那樣的狀態，恐怕和國際米蘭的比賽就有問題了。
如果楚中天是一個後衛，他也不介意小小年紀去豪門，自身素質過得去，後衛的工作就更簡單了，邊後衛在防守的基礎上有助攻能力，中後衛就是防空能力再加防守選位就OK了。只要不犯錯誤，發揮穩定，不管是什麼戰術下，後衛都有一席之地——任何主教練都不可能不要後衛上場吧？
「為什麼我們不能像普通母女那樣好好交流溝通呢？」米蘭達問。
霍芬海姆以後會怎麼樣還不好說，但現在蘭尼克肯將他作為球隊核心，讓整支球隊圍繞著他運轉，球隊內部團結一心，俱樂部高層也肯投入，那現在這支球隊就是最適合他的。
過了不知道多久，米蘭達突然嘆了口氣：「我們是從什麼時候起變成這個樣子的，艾米麗？」
艾米麗點點頭：「我帶你去休息，媽媽。」
「你覺得結婚對你事業有幫助嗎？」
正是因為看多了這樣的事情，楚中天才對去豪門充滿了反感。很多球員根本不成熟的時候，他們就早早轉會去了豪門，結果在競爭激烈，還有複雜的更衣室中，逐漸迷失。真正能夠成功的人少之又少。如果楚中天是一個前鋒，他一點都不介意在小小年紀就
這些位置都是對自身素質要求很高，對戰術大環境依賴相對較弱的，所以在豪門球隊比較可能成功。但楚中天這個特殊位置要求不一樣，如果只是作為一個普通的防守后腰，他也能幹的很出色，但是像在梅斯那樣的核心地位就沒了。楚中天發揮地再出色，也就是一個出色的藍領。馬克萊萊現在大家都說他好，可是在皇馬這樣的豪門球隊里有多少人真正在意他呢？漲個工資都不答應，只能去切爾西。當時切爾西可還算不上豪門的——其實現在也不算的……
英超的球隊就不要想了，那個時候楚中天兩年間代表國家隊出站次數不夠，拿不到勞工證，因為他當時因傷缺席了亞洲杯，那可是在兩年內的國家隊比賽中所佔比重相當大的。
「是的，我結婚了。」
如果知道穆里尼奧以後的成就，他還會離開切爾西嗎？
「什麼感覺怎麼樣？就那樣啊。」薩納不明白楚中天在說什麼，他攤手。
「我也擔心，但那是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現在誰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會出現。為了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現在卻什麼都不敢做，我不覺得這是正確的態度。反正媽媽，我當初打電話給你，不是想和你商量，我只是告訴你我的決定——我要和楚結婚，而且就在這個夏天。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退出娛樂圈，做一個普通女人。」
「你擔心楚會像爸爸那樣丟下我？」
「我覺得還好吧……」楚中天說。
因此，楚中天沒有在歐冠上建立什麼功勛，或者說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表現之前，豪門就是一個虛無的夢而已。
「我沒瘋，媽媽。」艾米麗面帶微笑地說。
希望艾米麗和她的媽媽談判順利吧……
米蘭達沒想到艾米麗會突然提到這件事情，她愣了一下，臉色變得尷尬起來。「不是。」
楚中天不排除以後會轉會去豪門的可能，未來的事情現在誰也說不準，菲戈當初是巴塞羅那的一哥，後來還轉會去了死敵皇馬呢。所以要是現在說他一定會在霍芬海姆終老，這也是不正確的。
「當然了。」
所以這個時候的他是沒辦法去想艾米麗和她媽媽究竟談
「嘿，楚。你感覺怎麼樣？」作為楚中天的好朋友，伊比舍維奇還是很關心他的。
如今他們在一個房間。
面對振振有詞的女兒，做媽媽的米蘭達無話可說。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正在逐漸遠離自己，她再也不會像小時候那樣黏著自己，什麼話都會和自己談了。
「不，我是真有這個打算。如今兩地分居，以後結了婚我還要和楚兩地分居嗎？我和他都不會答應的。所以為了有更多時間陪他，我決定退出影壇。當然了，如果你同意我們現在結婚，我不介意辛苦一點，做空中飛人，在美國和德國之間飛來飛去。」
在霍芬海姆，蘭尼克針對楚中天的特點而引援，不惜拿掉之前的核心薩利霍維奇，讓愛德華多和薩利霍維奇兩個人去邊路發展，將中路讓給楚中天。才有了霍芬海姆奇迹般的聯賽冠軍。
至於以後的事情，他不考慮太多，他和球隊還有兩年多的合同，完成之後再說。
楚中天認為自己還是會離開的，不管穆里尼奧多有才能，多有名氣，和自己也沒什麼關係。在切爾西，自己不會獲得任何機會，從這幾年切爾西的轉會情況就能夠看得出來，他們先後引進了不少優秀的球員，這些球員在之前的球隊里都是頂樑柱一類的角色，但是到了切爾西來，卻都成了替補席上的常客，在一個不適合自己的戰術環境中掙扎著，為了上場不惜改變自己的位置和風格，結果最後反而成了四不像，既沒有滿足切爾西的要求，也沒有保持自己的個人風格。很多人都先後逃離了斯坦福橋更衣室，去其他地方尋找自己的位置，後來他們反而都重新找到了感覺。
安下心來，在霍芬海姆打出一片天地來，就是楚中天目前在職業生涯上的目標。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感覺我媽媽態度有所鬆動。這算是好消息吧？哈！」
「是你對我的控制欲太強了，媽媽。小時候還好，我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我不想事事都聽你擺布。」
「在沒走到懸崖之前，我怎麼知道那就一定是一條彎路呢？也許開頭很像，但終點卻完全不一樣呢？」
※※※※
「媽媽。你是不是還對爸爸當初的背叛耿耿於懷？」當米蘭達沉默的時候，艾米麗突然問道。
每一個問題都讓米蘭達十分尷尬。
兩個人沒有聊多久，艾米麗就說自己的媽媽下
米蘭達又語塞了。
皇家馬德里就更不要說了，那也許是這個星球上生存環境最嚴苛的俱樂部了，在影響力上他絕對搶不走勞爾的風頭，在戰術上，皇馬需要的是工兵，進攻方面他們有齊達內情結，沒有優雅的氣質和細膩華麗的技術，便不要想做皇馬的核心。巴塞羅那有哈維和伊涅斯塔，還有一個紅透半邊天的梅西，楚中天去了的話……究竟誰是主角啊喂？
這個時候，米蘭達才突然感覺像是回到了從前，自己的女兒不管去哪兒總會拉著自己的手。
「你可以不用走彎路的！」
「這我知道，媽媽。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有權選擇自己的路……」
「又和你的明星女友打電話呢？」薩納問。
以楚中天的履歷來說，一個聯盟杯冠軍還遠遠不夠。他最大的弱點有兩點，一個是沒有在國家隊取得什麼拿得出手的成績；一個就是沒有在歐冠賽場上有說服力的表現。國家隊這個就不說了，受制於中國足球的整體水平，想像齊達內那樣帶領國家隊捧起世界盃，那是天方夜譚，再過一百年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呢……單說歐冠這一點。
「了不起的冠軍，歐冠嗎？」薩納問。
豪門球隊不會將目光盯著聯盟杯，聯盟杯和歐冠是兩個不同的世界，聯盟杯上表現出色不見得在歐冠上就表現出色。所以如果沒有在歐冠上有出色表現，在豪門心目中，這個球員的能力就會打上一個問號。就算去了也只是做角色球員。所謂角色球員，就是指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但不會大出風頭，也不會受人矚目，這樣的球員任何一支球隊里都能找到，很低調，很重要，卻沒有重要到不可替代的地步。至於當核心嘛……做夢去吧你！
「你……」米蘭達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沒有……」米蘭達調整了一下坐姿，她有些坐不住了。
這些待遇，當時的楚中天去了豪門球隊，能夠享受到嗎？AC米蘭又皮爾洛坐鎮，除非皮爾洛退役，楚中天別想。國際米蘭當時倒是缺乏一個核心，不過後來他們就買來了斯內德。
「我覺得還挺遙遠的。」薩納搖頭。「首先，我們馬上要打的是國際米蘭，他們很厲害，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很厲害的主教練。」
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想到艾米麗和她的媽媽，但他會很快強迫自己不去想的，因為他知道在這一兩個星期內他無法分心。
話題的火藥味漸漸又濃了
「哪怕那是一條錯誤的路，會將你帶到懸崖邊緣？」
「媽媽你不相信愛情了嗎？」艾米麗繼續問。
這些成功的亞洲球員要麼都是前鋒、邊路選手，要麼就是一個角色球員。楚中天這樣的人是很特殊的，獨一份。
「我明天就可以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把我打算退出影壇的決定告訴新聞界。我考慮的很清楚，不演電影我還有很多時間做其他我想做的事情，比如旅遊，比如學習，比如……只是單純的玩。」
「雖然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問題，我很少見你這樣。不過我們是朋友，你有什麼煩惱可以對我講，只要你願意。」
所以退而求次之，理智分析一下，中游球隊又不甘心就此浮塵的球隊是最適合他的。
見媽媽不說話，艾米麗便也不說話了。
米蘭達沒聽清楚她女兒說的什麼，還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特殊的人必須有特殊的待遇。在梅斯，費爾南德斯圍繞著楚中天制定戰術，才有了梅斯短暫的輝煌，一個法國杯冠軍，一個聯盟杯冠軍。如果費爾南德斯只把楚中天當工兵后腰用，也許梅斯可以年年成功保級，留在法甲，但絕對別想染指法國杯和聯盟杯。
如果楚中天是一個邊前衛之類的，他也不介意小小年紀就去豪門，因為邊前衛的工作也很簡單，適應各種不同戰術的餘地也比他要大。不管是什麼戰術，邊前衛成功的幾率都不小，只要能突破，能傳球，還能射門得個分什麼的，那就是世界頂級邊前衛了。
「嗯。」楚中天點點頭，將手機收了起來。「洛里克，我記得你結婚了的吧？」
「你是說穆里尼奧？」楚中天一想到他，就會想起自己當初在切爾西與他據理力爭的場面來。當時的他完全沒想到以後穆里尼奧會成為國際米蘭的主教練，並且享有那麼高的聲譽。雖然那個時候的穆里尼奧就已經拿過歐冠冠軍和聯盟杯冠軍了，但顯然在英超執教那幾年，發達的英國媒體才幫助著將他的名聲傳遍了全世界。
她上來扶住了自己的媽媽。
「狀態，心理……總之一切。你前段時間挺讓人看不懂的……」伊比舍維奇摸著下巴道。
「你瘋了？！」米蘭達被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
齊達內俱樂部職業生涯的巔峰是在皇馬，但是在皇馬之前他先後帶領法國國家隊拿過世界盃和歐洲杯冠軍，在尤文圖斯也是當之無愧的核心。沒有這之前所奠定的地位，皇家馬德里怎麼看
「什麼感覺？」
正愣神呢，薩納走了進來。
「幫助啊……這次來德國，我就考慮到德國距離我妻子和我的家都更近一些。」薩納說道。「你說這算不算幫助？」
「結婚……感覺怎麼樣？」楚中天問。
其實艾米麗也不想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的媽媽說話，但不知道為什麼，一張嘴就成了這樣。似乎是習慣了。
從洛杉磯飛到德國慕尼黑，下了飛機直接坐車趕到了辛斯海姆，這一路奔波，連口氣都沒歇過。
「謝謝你，伊比。我想……沒什麼事了。」
晚上在酒店房間里，楚中天和艾米麗打電話，詢問了一下她媽媽來的事情。
楚中天心說不光是你，我自己都有些看不懂自己了……
「我累了……艾米麗，等我休息一下我們再談好嗎？」
如果只是那樣一種成就，這書還有什麼可寫的？楚中天又有什麼資格做主角呢？出色的工兵后腰有很多，他們永遠都無法成為世界足壇的主角，出風頭的永遠都是核心。進攻核心、組織核心、防守核心。核心就意味著球隊要圍繞著他來轉，如果沒有相應的戰術，那算什麼「圍繞著轉」呢？可是豪門球隊有多少主教練肯為一個年輕的且沒有在大俱樂部中證明過自己的球員修改戰術配合他發揮呢？更不要說你還是一個中國球員了，在世界足壇對中國球員的偏見是存在的，或者說對整個亞洲足壇的偏見是存在的。長期以來，世界足壇都是歐洲、拉美和非洲唱主角，亞洲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配角。亞洲球員打核心？想都別想。中田英壽曾經是亞洲最成功的球員，他在佩魯賈做過核心，但是他最輝煌的時候是在羅馬，他是核心嗎？車范根被國際足球史料與數據協會評為二十世紀亞洲最佳球員，捧起過聯盟杯冠軍和德國聯賽冠軍，但他是一個前鋒，不是中場核心。現在和楚中天相提並論的朴智星是韓國國內的超人氣球星，在曼聯也是很受器重的球員，隨隊拿到過英超聯賽冠軍和歐洲冠軍聯賽冠軍，可他絕對不是曼聯的核心。
「如果我們拿了什麼了不起的冠軍的話……算有幫助。」楚中天笑道。
艾米麗告訴他沒什麼好擔心的，讓他只管踢比賽。
艾米麗點了點頭：「是的。」
「你這是存心為了氣我才做出這樣決定的嗎？」米蘭達終於緩過勁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