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鄉村奇迹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新生活
楚中天決定重新面對自己與瑪蒂爾德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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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也挺好的。」
這樣的電話他肯定是不敢當著艾米麗的面打的，如今只要有艾米麗在旁邊，他連瑪蒂爾德的名字都不提了，「戴爾芬」這樣親昵的稱呼更是完全拋在了九霄雲外。現在又要打這樣的電話，如果讓艾米麗知道了那是找死。
「我們可以在這裏買幢房子，媽媽。我正在學駕照，等我拿到了我就去買車。到時候我們想去哪兒都會很方便！」
「別再說了，楚。只要你不擔心我有什麼其他企圖，那就好了。其他的我真沒想過什麼。我知道你和艾米麗感情很好，你們兩個一定在計劃著未來結婚，對不對？我並不打算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艾米麗搖頭。「不換，這又不是在好萊塢！我連鞋都不換呢！」她抬起腳，晃了晃腳趾頭夾著的人字拖。
楚中天將自己在第一回合比賽中思考出來的一些心得告訴了蘭尼克。
第二天結束訓練之後，楚中天坐在自己的車上，沒有急著開回家，而是將車窗關好，在車內掏出了手機，給瑪蒂爾德打電話。
「可能我父母不會這麼想……」楚中天隨後向艾米麗解釋，中國人講究吉利，結婚這樣的人生大事，一定會在之前挑日子的，日子不合適那天就不能結婚。所謂黃道吉日，哪怕你不信這個，也要圖個吉利，因為吉利總比不吉利好，反正也不需要什麼成本，就求個心安。
「我不信。」艾米麗搖頭。
楚中天進一步提出了他的想法：「給我更大的自由，拉爾夫。」
瑪蒂爾德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道歉，楚。我並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好的。」
「關於、關於……關於那一天的事情……」
蘭尼克還沒反應過來，他又說：「我想參与到球隊的訓練安排工作中來，拉爾夫。」
她不想給楚留下很糟糕的印象，以為她是那種陰謀算計心機頗深的女人。她不是，她只是在那個錯誤的時間突然衝動了的傻女人。
瑪蒂爾德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鬆了口氣，看樣子楚並不會因此責怪自己或者，厭惡自己了。
「道歉？」
瑪蒂爾德如此通情達理，倒讓楚中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小心眼，把別人往小了想。
其實她的內心一樣忐忑不已，白天都還好，她可以用工作來暫時忘記那些，但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當
和國際米蘭的比賽結束了，蘭尼克卻還要頭疼與如何戰勝國際米蘭，球員們並沒有這樣的煩惱。對於大多數主教練來說，比賽最重要的部分往往在於那九十分鐘之外的時候。比賽一結束，球員們就又回到了他們的生活中，每日就是訓練，備戰接下來的聯賽，他們的生活往往十分單純。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改變了自己的女兒，但她很高興。
電話是打通了，楚中天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始交談。直接告訴她自己要結婚了嗎？
「我？還好了，你呢？」瑪蒂爾德的回答也毫無創意。
她也有些懷疑，在楚的心中，自己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會擔心自己有朝一日拿著這個作為證據要挾獲取利益嗎？會擔心自己成第三者嗎？
瑪蒂爾德開始在電話里給媽媽講述辛斯海姆的生活有多舒適。她正在計劃去學駕照，以後再買輛車，周末就帶著一家人開車出去旅遊。
「還好吧。」楚中天笑了一下。
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主動給自己打過電話了，艾米麗打過來一次，用的是他的手機，但那不算。
「先不管她了。」艾米麗搖頭道。「反正這段時間我正好休息，再復出就等我結了婚之後吧！」
現在她和楚中天的關係正在正常化，艾米麗也沒有說要終止她的合同。於是她有了一個想法，就是把自己的媽媽和弟弟妹妹們接過來。這邊距離海德堡不遠，媽媽就醫方便，德國的教育也不錯，可以讓兩個弟弟和妹妹接受很好的教育。反正他們的媽媽是德國人，他們從小就會講德語，在這邊生活上學不會有任何障礙。
她決定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在德國開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楚中天回到了家，艾米麗正等著他好做晚飯了：「你比平時晚了一會兒，楚。我都餓了。」她一邊抱怨著，一邊進廚房準備做晚餐。
讓她鬆了一口氣的是，那邊響起來的是楚的聲音。
「還有這些規矩？」
楚中天搖頭：「不知道……」
「嗨，瑪蒂爾德……」
這感覺真比讓他在比賽中跑上二十公里，更難受。
哪裡是計劃著結婚，分明就是馬上要結婚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楚？關於……」
「就是想出去吃了，不行嗎？
距離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從外表上來看，瑪蒂爾德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夜的事情，她照常工作著，會給楚中天打電話，看上去沒有絲毫異樣。
楚中天這才想起來自己打電話究竟是為了什麼，他要趁此機會將那件事情上說清楚，他不希望瑪蒂爾德胡思亂想，也不想讓兩個人一直這麼尷尬下去。
所以有些話他必須說。
瑪蒂爾德覺得這樣挺好的，她不會拿那件事情來煩惱楚，那只是屬於她和楚之間的小秘密。但她不知道楚中天是不是真的沒事了，還只是裝作若無其事。
「呃……你最近還好嗎？」憋了半天憋出來這麼一句，楚中天自己都覺得很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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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多了，還有拿我們兩個人的生辰八字來算日子的呢……不過那個太迷信了，又麻煩，就不搞那些了。」
「嗯，我是說具體日子……」
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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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用去教堂了……反正結婚挺麻煩的……」
「就是你的出生日期和具體的時間。」這個要深入細緻地解釋起來對於楚中天和艾米麗兩個人來說，都過於複雜，楚中天便不多說了。
當楚中天說完之後，蘭尼克才說道：「你想兼任教練嗎，楚？」
他不想在那個泥潭中越陷越深，他知道偷情意味著什麼。
現在除了必要的工作聯繫，楚中天完全不打電話過來了，不主動聯繫，能夠不見面就不見面。這讓瑪蒂爾德有些擔憂，她不知道楚中天究竟是怎麼想的，是覺得尷尬，還是對自己感到厭惡？
這不應該成為讓自己惶惶不可終日這麼多天的主要原因啊……
蘭尼克頓時大發感慨：「哎呀，我已經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表情了？」
「我有一些想法，但是我沒法在比賽中告訴我的隊友，那樣也來不及了。我覺得訓練場也許是一個很好的場合，我想把我的想法告訴他們，然後我們在訓練場一起訓練，磨合熟練我的想法。」
「我最希望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麼嗎，楚？」
蘭尼克對最後一部分最感興趣。他想起來研究比賽錄像的時候，他也注意到了楚中天最後時刻的第二次活躍。按理說那種情況下在想活躍起來很難的，因為對手對他的防守是很成功的，可楚中天就是在那樣的防守下突然活躍起來。
這次是楚還是艾米麗打來的呢？說實話，除了那頓晚飯，平時她是有些怕
「呃……」
這一點有什麼原因，可惜大家當時都被薩納的那次突破和盧西奧的犯規引發的爭議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誰都沒有在意楚中天最後時刻的短暫爆發。那也許應該是一次改變比賽結果的爆發，但就像一閃即逝的火花一樣，短暫地出現，就消失了。
「結婚計劃書？」
「嗨，楚……」
「好吧，我就不問你之前發生了什麼以及最近又發生了什麼，導致你有這樣的變化。總之，你回來了就好。現在讓我們把注意力放在歐冠上吧。你對和國際米蘭的第一回合比賽有什麼看法，楚？你知道的，儘管我是一個主教練，但第一手資料永遠是你們球員最清楚。」
國際米蘭的防守的強，並不是說他們將所有人都堵在球門前，看樣子像派了十個守門員在比賽一樣，而是說他們在局部地區的防守很講究。這些局部的講究就構成了整個大場面的優勢。
「啊……」楚中天總不能說她暫時息影就是因為擔心你搶走她的男朋友，所以專門跑過來的吧？只能含糊其辭。「嗯，是的……其實也不是特別嚴重，哈！」
如果不是楚中天再次提起，蘭尼克恐怕都不會第一時間就注意上。
「你媽媽不是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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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到楚中天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她：「我們今天出去吃，親愛的。」
「我？我聽你的。」楚中天自己真沒什麼想法，既然艾米麗都願意了，自己怎麼可能拒絕呢？再說了，他總覺得自己當初做了一件很對不起艾米麗的事情，心中懷著對艾米麗的愧疚，所以現在很聽艾米麗的話，一般都是艾米麗說什麼，他聽什麼，絕無二話。
「可……」
徹底拋棄在法國的那種生活。在她心中，德國的生活是陽光燦爛溫暖和煦的，而法國的生活則終日充滿了凄風苦雨。
「嗯……也還好。」
「是的，他們的防守很強。現在問題是這樣的，楚。如果我們無法在主場打破他們的防守，那麼我們就要打道回府了。你有什麼建議嗎，楚？」
還是瑪蒂爾德更善解人意，沒有讓這種令雙方都尷尬的沉默繼續下去，而是主動問道：「艾米麗小姐也好嗎？」
「今天發生了什麼，讓你這麼高興？」
「你什麼時候回來接我們呢，戴爾芬？」媽媽問道。「我確實有很多年沒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碰上瑪蒂爾德這麼好的一個女人，究竟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呢？
「嗯。」艾米麗頭也不抬，繼續奮筆疾書。
艾米麗回頭看著楚中天，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蛛絲馬跡。她看到楚中天的臉上有笑容。
那段時間自己確實和艾米麗鬧得不愉快，可從沒想過要和艾米麗分手，然後另外找一個人，哪怕那個人是自己曾經很熟悉的瑪蒂爾德也不行。所以和瑪蒂爾德之間的夜晚完全就是一個誤會。
「不是那個意思。想，想，當然想……」
「還有婚禮打算怎麼辦？西式還是中式？你信教嗎？」
手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她又猛地放下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號碼是楚中天的。
她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接通了手機，不管是誰打來的，不接似乎都不好。
「怎麼，不想結了？」艾米麗把眼睛一瞪，楚中天連忙擺手。
「他們的防守很強。」楚中天答道。
又沒話可說了，這種沉默可真是要人命，楚中天覺得自己剛剛洗了澡，後背的汗就又出來了。
「最起碼那個時候，我很開心，這就足夠了。」
「不是在你休假的時候嗎？」
蘭尼克徹底愣住了，楚中天卻還在侃侃而談。
瑪蒂爾德的媽媽靜靜聆聽著女兒歡愉的聲音。
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楚中天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楚中天的爸爸是一個「耙耳朵」，作為他的兒子，楚中天似乎也遺傳了一些這樣的基因，有朝著「耙耳朵」發展的趨勢。
「看來你心情還不錯，楚？」蘭尼克也察覺到了楚中天身上的變化。
實際上是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之前那塊石頭一直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糾結不已。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減輕他心中的愧疚之情。
「增加變化？」他反覆咀嚼著楚中天的話。
楚中天似乎也慢慢擺脫了那件事情的影響。
「沒什麼。」楚中天答道。
楚中天卻明白了。
「隨便找一天吧？」
「嗨，拉爾夫。」隔著老遠，楚中天就向他打招呼了。
「啊？」楚中天一直以為瑪蒂爾德會對自己做了卻不負責的做法很鄙視，哪想到人家根本不在乎……他當然知道瑪蒂爾德喜歡自己，可沒想到喜歡到了這個地步。
一想到瑪蒂爾德，他就想到自己似乎從未對那件事情說過什麼。這段時間他也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同瑪蒂爾德談。如今他都要結婚
「怎麼了？怎麼突然要出去吃了？」艾米麗覺得奇怪。
瑪蒂爾德正在給自己的媽媽打電話，她每隔兩天就會給法國家中打電話，關心一下家裡的情況。
楚中天訓練結束回家之後發現艾米麗正在寫著什麼，他湊過去看了一眼。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為了擔心艾米麗繼續追問，楚中天連忙岔開了話題。
楚中天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之前那段時間他確實有些太頹廢了，全然忘記了自己是一個職業球員。
他要和艾米麗結婚的消息如今也說不出口了。
楚中天咧了咧嘴。
「我看媒體說她暫時休息是因為身體太累了？」
作為母親，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快樂健康幸福呢？可是之前的瑪蒂爾德，實在是無法讓媽媽看到她有能幸福的希望。因為她並不快樂，雖然擺脫了那個酒鬼男人，但她卻還要努力賺錢，讓弟弟妹妹享受到好的教育，還要給自己治病。
「就是我們之間能夠恢復到以前那樣的氣氛，可以隨意交談。而不像是現在這樣……」瑪蒂爾德沒繼續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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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不知道「耙耳朵」是什麼，但她對楚中天的表現十分滿意，臉上重新笑起來，一把挽住了楚中天的胳膊：「走，我們出去吃飯！」
擁有這樣聲音的女兒幾乎從未在她的記憶中出現過，她還小的時候就被自己的父親毆打，而自己則沒有能力保護她，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寡言少語，沒有朋友也沒有笑容。
其實說白了，不就是在一起睡了一覺嗎？在西方，這樣的事情太常見了，在足球運動員中，那更是司空見慣。這個世界忠於家庭的明星已經越來越少了。
「你不換身衣服？」楚中天看了看艾米麗一身上下寬鬆休閑的家居服。
「嗯，是這樣的……首先，首先想跟你道歉……」楚中天說。
「你是什麼想法，楚？」艾米麗抬頭看著楚中天問道。
「我很抱歉那麼做……」
「什麼是『生辰八字』？」艾米麗問。
蘭尼克在霍芬海姆的訓練基地遇到了楚中天，他比所有的隊友來的都早，就像一個教練那樣。
還是瑪蒂爾德表現得比較鎮定，其實她的內心早就跟開水一樣沸騰了。
為此，楚中天今天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可以說如釋重負。雖然良心上依然會有些愧疚，但目前他只能通過給瑪蒂爾德開出更高的薪水，在經濟方面來回報瑪蒂爾德的理解與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