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開國建業
第509章 太胖翻不過牆
蔡遠搖頭。
「沒錯，可你絕對想不到我們這些金銀錢糧究竟有多少？」
「將軍，這裏，發現朱常洵了！」
輕敵大意下，他沒想到一直沒有進攻洛陽的張山會在他撤離前突然襲擊，更想不到城中的官紳這個時候倒戈一擊。
「哈哈哈，你太沒想象力了。洛陽可是天下有名的大城，光是從福王的府上，就查出了不下三千萬的金銀珠寶和古董字畫銀元券等，更別說福王府那無數的王莊、王店了。福王光是田地就有幾百萬畝，就算每畝地按十塊銀元算，那可都是不下五千萬，還有那些店鋪呢？」
「我們看錯了他，那個白眼狼，這些天一點聲色都沒有顯露。結果卻暗地裡跟呂維祺等一群官員們密謀背叛。他們定是早就與張山的人聯絡好了，今晚李岩親自坐鎮南門的，結果王胤昌他們突然奪了南門，開城引官軍入城。」
天漸光明，混戰卻已經告一段落。
「兩千萬？」
李自成被搖醒，腦子依然有些迷糊。「怎麼了？」
他再沒有半分遲疑，恢復了梟雄本色。
蔡遠也點了點頭，「這些都是抄獲的亂賊逆黨戰利品，自然要嚴加看管。」
「別說胡話了，朕知道朕走不掉了，記住朕的一句話，莫再相信闖賊。闖賊終究流寇，若非誤信他，也不會有今日之禍，走吧。」
片刻后，張鼎、黨守素也沖了進來。
李自成辛苦招募的十萬軍隊，一朝鳥獸散，最後突圍出城的都不到五千。
紅娘子聞訊趕來，親自看過。點了點頭，這個大笑不止的大胖子
當初他重用李岩，一來確實覺得李岩有文化有本事，二來也有想用李岩來制約劉宗敏的意思。
「這裡有玉璽，還有銀票，也許還能用，你帶上。」
可數百斤重的福王跟頭大肥豬似的，太監們拚命的又拉又推，總是無法幫他翻過牆。
張山見蔡遠依然搖頭，已經有些驚動了。
張山哈哈大笑，「看來我們還得謝謝闖賊啊，幫我們把這些錢財收集起來。」說著他正色道，「立即加派兵馬嚴格看守這些錢財，再派人清點造冊，等候陛下處置。陛下未有旨意之前，任何人不得拿走一分一厘。」
而這個時候，之前備受闖軍欺辱的洛陽百姓，也紛紛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痛打落水狗，從這些逃命都不忘記帶著大把搶劫而來財物的闖軍身上收割。
「總不成有五千萬？」
而副權將軍是僅次於權將軍，高於制將軍的重要職位。在闖軍中，李自成自任權將軍，而他之下，副權將軍僅有兩人，一是劉宗敏，另一個就是李岩。
「他怎麼敢？」
張山聽到這個報告，非常高興。
副權將軍劉宗敏是整個闖軍的副統領，協助他統領五營，李岩也是副權將軍，卻獨領中營。
高夫人搖著頭嘆息一聲，「不用想了，是李岩。」
李自成將自己手下兵馬分為五營，其中中軍營又稱為中權親軍，規模最大，最為精銳。李自成以制將軍分領五營，但獨中軍營主將是
「大帥，快醒醒，醒醒。」
他們開城引漢軍入城，順便還痛打落水狗。
漢軍已經入城了？李岩背叛他了？
「官軍殺進城來了。」
有許多闖軍，直接就被洛陽兵民給殺了，他們那兩天的搶劫作亂，讓洛陽軍民恨透了他們。
李自成突然回過神來，他的眼中再次煥發神采。
「算了。」一旁的蔡遠勸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李自成也就剩下逃跑的能力了。反正不管他逃到天涯海角，咱們也是能追到他的。先處理洛陽的善後事宜吧。」
張煌言被罵的狗血淋頭，但一句也不敢還，他很清楚自己的兩位頂頭上司，一個是張瘋子，一個是蔡大炮，都是軍界元老，尤其是脾氣比較火爆，一開腔，不罵個狗血淋頭肯定不會停的。
「闖王！」高氏大喊一聲。
張山看著蔡遠那副激動的神情，猜到，「一千萬？」
「很好，李自成呢？」
「闖王，袁宗第他們還守著西門，我們往西門突圍，還來的及。」
稱帝不過半月，都城就被攻破了，皇帝就被俘虜了，這算是最慘的皇帝，最短命的王朝了吧。朱常洵一邊笑一邊想著。
這一戰是相當成功的。
「回大帥，已經有騎兵部隊追擊下去了，不過李自成比較狡猾，我們一攻進城，他就帶著老婆和手下親兵，偽裝逃竄了。因為他們都化了裝，人也少，一時沒有發現。現在追擊，只怕也難追上。」
「金銀錢糧唄，還能有什麼。」
「李岩？」李自成雙眼瞪的老大，目光似乎要
高夫人卻已經顧不得解釋了，「你聽。」李自成豎耳聆聽，果然隱隱能聽到外面喊殺之聲。
「再加把力，再加把力。」
「天啊，不敢想象。如今朝廷一年的收入，只怕都沒有這麼多吧。」
等耽誤了半天，收拾了幾大箱的重要財物要跑的時候，紅娘子已經率先帶著一支兵馬殺破了宮門守衛，衝進宮來了。
「你這個時候，就別再想著替他分解了。那紅娘子都帶著人殺到皇宮去了，李岩若沒反，紅娘子怎麼可能如此。大帥，來不及說那些了，官軍已經入城，我們趕緊殺出重圍去。」
那笑聲在這混亂的夜裡顯得是那麼的突兀，很快引來了紅娘子手下的追查。
「王胤昌做亂？那李岩未必有份。」李自成依然還是不太相信李岩會叛他，當初他在李岩最落魄的時候，收留了他們。
朱由菘在下面高喊。
睡夢中，李自成被夫人高氏搖醒。
李自成怔怔出神。
原來的福王府，如今的皇宮。
「往哪撤？」李自成失神道。
「報告長官，讓李自成跑了。」
而李自成突圍狼狽逃竄的時候，張山他們入城的不過是前軍而已，不過三個協的兵力。
「報告，已經拿下逆首朱常洵。」
「闖王，官軍太凶了，弟兄們抵擋不住了，快撤吧。」
被紅娘子的手下抓起來的時候，朱常洵腦子裡只剩下了這個念頭。
「朕上不去了，太子，你先走，去西安，找秦王
蔡遠笑道，「畢竟洛陽是幾十萬人的大城，城裡富戶豪家眾多，這些人多少代的積累啊，才有今天這些財富。」
「知道官軍從哪進來的嗎？」
「父皇，兒臣定護送你一起走。」
李自成敗的很慘。
「這不可能。」李自成一下子驚醒過來。「各城門都是由我闖軍將士把守，官軍怎麼可能殺的進來。」
洛陽城一片混亂，到處火光。
朱常洵就坐在那堵讓他無法翻越的宮牆腳下，靜靜的坐著，看著這座他生活了三十年的宮殿，冷不住發出一陣陣的笑聲。
「他娘的，那我們這一下豈不是是繳獲了近兩億的財產？」
朱由菘還要說，朱常洵已經命令太監們護送著太子離開。那些早已經慌亂不已的護衛和太監們，這個時候也巴不得離開。當下擁著朱由菘翻過宮牆，隱沒在黑夜裡。
張煌言策馬趕到南城向張山和蔡遠報告。
李自成的倒行逆施，打破了那些洛陽小朝廷官紳們的最後一絲幻想，也讓他們清醒了過來。當他們一發現洛陽朝廷沒有前途后，發現了李自成的流匪本質后，立馬就出賣了李自成，順便把朱常洵也打包賣了。
漢軍入城，關門打狗，闖軍本就烏合之眾，不堪一擊，四散亂竄，到天明的時候，被漢軍和洛陽兵以及洛陽百姓們一個個搜出來。
上面的太監突然拉不住，手一松，朱常洵一下子摔
門已被堵住，只能越牆。
太監們翻過宮牆，然後有人在上面拉，有人在下面推。
「跑了？」張山臉色一下就了，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了，「你們都是吃屎的？居然讓闖賊跑了？還不快追。」
手臂上綁著白布條的洛陽士兵打開城門，引漢軍入城。漢軍滾滾入城，闖軍措手不及，被殺的四處逃竄。
朱常洵依然在笑，笑的眼淚都留出來了。
張山已經嘴巴張的都不知道要合上了。
「難道是三千萬？」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自己如此重用的李岩，居然會突然背叛了他。
「光一個福王府，就能查獲上億銀元的宅子田產庄鋪以及字畫古董等等。李自成抄了洛陽大戶上千家，搜集到的金銀字畫等值五千多萬塊銀元，更別說那些房契田契商鋪契約等了。」
大明完了。
張山看著洛陽城，嘆道，「幸好我們來的及時，數朝古都，天下中心，總算是保存下來了。」
說完，朱常洵又拉過來一個小包袱。
朱常洵聽說官軍殺進城時，嚇的臉色雪白。太監們要架著他逃跑，奈何他太胖了，而且總捨不得自己的財產，一會要帶上這個，一會要帶上那個。
蔡遠在一邊笑道，「二哥，還有個更好的消息呢。我們入城后第一時間控制了各個府庫衙門和宮城，你知道我們在李自成那裡查到了什麼？」
「走！」
更料不到的是他最看重的中軍大將李岩的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