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豪門風雲
第六十七章 失敗是動力
C.羅納爾多還記得上賽季歐冠半決賽，他們去諾坎普比賽的時候，滿場的五指巴掌，那是一種助威道具，巴塞羅那俱樂部免費發放給來看球的巴塞羅那球迷們。然後全場都在高喊：「5：0！5：0！5：0！！」
如今，復讎的機會又來了，這次他們能抓住嗎？
楚中天也禁不住有些期待——真正的國家德比，他的首次國家德比首發，終於要來了！
穆里尼奧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地下的球員們。他注意到有些人的臉色相當不好看，雙拳緊攥，似乎隨時可能爆發。
那上面寫著羅塞爾最近一個星期的名言：「我認為如果我們沒能5：0取勝的話，就算是失敗。因為這是巴塞羅那的傳統。」以及下面的比分：0-5。
一年前拉莫斯在國家德比的最後階段因為推搡普約爾而引起了鬥毆，結果被紅牌罰下，被媒體們拿來當作了「皇家馬德里輸球又輸人」的最佳證據，反覆地講。這讓他很不爽，或許其他的皇馬球員都未必有他所受到的羞辱深。他早就想著復讎了，上賽季和巴塞羅那三次相遇，每次他都想復讎，結果兩平一負，哪次也沒報成仇。
看到巴塞羅那球員臉上逐漸凝重起來的神色，瓜迪奧拉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決賽中一開始楚中天在和梅西的對抗中處於下風，讓梅西屢屢突破。用當時解說員的話來說就是「被突破的找不著北了」，大家都以為楚中天將是「小快靈」的梅西腳下的又一個犧牲品。
這場比賽讓梅西記憶猶新，也是巔峰時期的梅西第一次碰到能完全凍結他的球員。
在皇馬的專賣店中，印有他號碼和名字的球衣也賣得相當好。
不需要別人來揭舊傷疤了，穆里尼奧自己來揭。
「所有人都看到這上面的話了嗎？」他問道。
「很好，我很高興看到你們還希望戰勝對手，而不是就此接受這種嘲弄。那麼讓我們來具體說說要怎麼戰勝他們……」穆里尼奧開始給自己的人講解具體戰術了。
還有不少從中國的球迷、遊客們專門衝著他的名號來到伯納烏參觀。楚中天加盟皇家馬德里之後給球隊在經濟上的帶來的影響已經逐漸顯現了。現在佛洛倫蒂諾就等著楚中天在競技上的影響也能開花結果。要知道齊達內當初向他推薦這個中國球員的時候可是拍著胸脯保證楚中天會給皇家馬德裡帶來冠軍的，因為這是一個
「羅塞爾認為他們5：0擊敗我們是傳統，瞧啊，夥計們，我們被瞧扁了！」剛才還一臉平靜，面無表情的穆里尼奧卻突然爆發了，他大聲吼了起來。「被他媽的巴塞羅那俱樂部的主席瞧扁了！因為什麼啊？一個狗屁俱樂部的主席都敢這麼嘲笑我們，為什麼？還不就是因為我們曾經以0：5的比分輸給了他們嗎？你們以為不提這事兒，不想這事兒，這場比賽就不存在嗎？不！這場比賽就在那兒，始終提醒著我們——輸給他們是多麼的痛苦！」
「我們是皇家馬德里，我們不是什麼可以讓他們隨便羞辱的阿貓阿狗！你們能忍受被這樣輕視嗎？你們甘心讓他們在我們的地盤上耀武揚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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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點頭，有人吱聲，有人面無表情無動於衷。
楚中天的名字也在其中。半個賽季不到，楚中天已經用他的實際行動和能力征服了挑剔的皇家馬德里球迷，如今的他在皇馬球迷心中的地位已經完全可以和卡卡、C.羅納爾多、厄齊爾、卡西利亞斯、拉莫斯等球星相提並論了。
就在羅塞爾、佛羅倫蒂諾等人在結識新朋友，和老朋友寒暄聊天的同時，皇家馬德里的球員們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更衣室，所有進入更衣室的皇馬球員都會在門口愣一下，因為他們都能一眼看到就擺放在正前方的戰術板。
「我現在還能回憶起那場比賽，印象如此深刻，從來沒有被我遺忘過。你們呢？你們還記得當時他們是怎麼屠殺我們的嗎？那五個球是怎麼進的嗎？」
巴塞羅那的球迷為什麼能夠如此猖狂，一切的根源都來自於那場比賽。本來大家以為是一場勢均力敵火星撞地球般的比賽。哪想到卻是一面倒，這實在是太出乎大家意料了。
看台上出現了一陣噓聲。球迷們並不是在針對皇馬的主席佛羅倫蒂諾，實際上老佛爺自從「二進宮」以來在皇馬球迷心中木的地位還是相當高的，在伯納烏球場幾乎不會有人噓他——當然了在此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只不過有了卡爾德隆作為對比，大家都知道原來佛羅倫蒂諾如此厲害，是一個真正的人物，卡爾德隆就好像是小丑一樣。
等所有人的皇馬球員都回到了更衣室之後，穆里尼奧示意助理教練卡蘭卡關上更衣室的門。
究竟是不是這樣，這場國家德比倒是一個不錯的
楚中天站在隊伍中間，旁邊是鐵絲網，隔著鐵絲網的恰好是巴塞羅那最耀眼的球星梅西。
所有看到這句話和這個比分的皇家馬德里球員都沒搞懂穆里尼奧想要做什麼。
「千.萬.千.萬.不要輕敵——」瓜迪奧拉說道。
之前羅塞爾這麼說的時候，穆里尼奧沒有吭聲，他們還以為穆里尼奧是不想挑起新的口水戰呢……還有人甚至以為他們的主教練縮卵了。
但在巴塞羅那球員心中，輸了就是輸了，這讓他們有些不爽，雖然沒到「很不爽」的地步，卻也像是心中擱了一塊石頭一樣，是不是就會刺痛一下他們。
更衣室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外面的喧囂聲被隔絕在了門和牆壁之外。
有人輕輕笑了起來。他們覺得主教練這麼做有些過於誇張了。這件事情需要主教練如此鄭重其事地提出來嗎？原本看著主教練那麼嚴肅的表情，他們還以為是其他什麼事情呢。搞了半天只是提醒他們不要輕敵，這話瓜迪奧拉已經收了好多遍了，老實說大家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現在再提反倒是有些麻木了……
瓜迪奧拉只需要讓球員們按照自己的習慣踢球就行了，難怪不得曾經效力于巴塞羅那的瑞典射手伊布拉希莫維奇曾經譏諷瓜迪奧拉說：「……如果我在他的位置上，我也能帶領巴塞羅那取得那麼多冠軍的。任何教練都能執教巴塞羅那取得成功……」
與此同時，在客隊的更衣室里。瓜迪奧拉已經講完了球隊的戰術。其實也沒什麼好講的，巴塞羅那的戰術就是那些，巴塞羅那的球員們早就知道了他們應該做什麼，他們在一起踢球多年，有不少人是從少年隊、青年隊就開始配合的，對巴塞羅那足球哲學的了解遠勝常人。很多時候他們不是靠戰術在踢球，而是靠習慣在踢球了。
也正因此，這場比賽被那麼多人反覆提及——賽前和賽后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我不能！」拉莫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憤恨地說。「我他媽不能！反正這場比賽我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他的話引得不少人抬頭看他，因為聽起來實在是太奇怪了，為什麼忘記了恥辱性的失敗，會導致今天也贏不了呢？
如今，他正扭頭透過網孔看向楚中天。
這是兩個梅西的敵人。一個是在防守方面的，一個是在進攻方面。楚中天能凍結
「滾回老家去，加泰羅尼亞的婊子！！」
對於雙方球員來說，輸掉一個雞肋一般的超級盃，顯然沒有0：5輸掉聯賽然後再被人反覆嘲弄和譏諷更加痛苦……
要說皇馬需要復讎，巴塞羅那又何嘗不是要復讎呢？
比賽還沒有開始，大家並不急著落座，而是趁此機會結識寒暄。一場足球比賽對於普通球迷們來說就是一場比賽，而對於這些高層人士來說顯然更像是一場社交舞會。
兩個人只在歐冠決賽中有過交集，但那場比賽卻給彼此雙方都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而且不僅是今天贏不了，以後也贏不了。」穆里尼奧沒有理會球員們詫異的眼神。「為什麼？因為你們忘記了失敗是多麼的痛苦，你們忘記了輸給死敵是多麼的恥辱！你們不記得這些，你們就會還會再次品嘗到這種恥辱和痛苦。現在，我很高興羅塞爾幫助我提醒了你們。你們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對他的話表示反對了吧？」
在講完戰術之後，瓜迪奧拉覺得還有點時間，應該再說點什麼，其實都是老生常談了，他不過是重複一遍，再叮囑叮囑球員。
「那麼難道我們就要一輩子承受這樣的痛苦嗎？不！我們可以在這場比賽中擊敗他們！我們還可以在以後的比賽中繼續擊敗他們！他們是無敵的？錯了！他們不是！這世界上沒有無敵的球隊！當他們以為他們天下無敵的時候，就該是他們倒霉的時候了，夥計們。但是你們必須記住，他們依靠這場比賽羞辱了我們多少次！」
對他來說，這比直接攻擊他還更難以忍受。直接攻擊他，他可以用精彩的過人和進球來回擊。可是拿球賽的結果來說事的話，他就無能為力了，他並不能一個人戰勝一支球隊，除非自己的球隊能夠贏球，否則他就還得繼續忍受這樣的羞辱。
各式各樣的怒罵聲和標語都在向這位巴塞羅那的主席表示著皇馬球迷們的憤怒。不過羅塞爾並沒有受到這些干擾，他依然面帶微笑地和主席台上的貴賓們打招呼。
那些輕笑的人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
利用失敗來激勵球員，讓他們奮力爭取勝利，這是一個很高明的做法。不過瓜迪奧拉不知道這種辦法的效果還是有區別的，區別的原因就在失敗的痛苦程度上……
「滾出伯納烏，羅塞爾！」
皇馬球迷們噓
但隨著比賽的進行，楚中天逐漸適應了梅西踢球的節奏，接下來的比賽里，梅西再也沒有從楚中天這裏獲得什麼像樣的機會。在如此重要的歐冠決賽中，梅西卻沒有發揮出他應有的水平，沒有打進一個進球。甚至在楚中天去客串門將之前，他都沒什麼像樣的射門的機會。而更經典的是楚中天在客串門將之後，梅西依然得面對他這座幾乎是高不可攀的大山——楚中天以一個臨時客串門將的身份，封住了梅西和佩德羅的射門，將比賽拖入到了點球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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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由於西班牙超級盃的影響力有限，而且超級盃的性質更多的是賽前練兵的熱身賽，所以輸掉超級盃並沒有在媒體上引起軒然大波，加泰羅尼亞的媒體們更是刻意保持低調，沒有大肆宣傳自己的球隊輸球這件事情。
拉莫斯顯然說出了其他球員的心聲。0：5慘敗於巴塞羅那實在是成了不少人心中的一個陰影，如果不能戰勝巴塞羅那，他們就將一直背負這樣的壓力，成為被人調侃和嘲弄的對象。
聽到了輕笑聲，瓜迪奧拉臉上的神色愈發嚴峻了：「不要笑，我不是在開玩笑。你們難道忘記了超級盃了嗎？」
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有本事你們再進我們五個球啊？分裂分子！」
本來在以往的國家德比之前，或者之後，兩支球隊的球員還能湊在一起寒暄一陣子，聊聊天的。但是由於這場比賽之前羅塞爾的那繁華，讓兩支球隊的關係並不怎麼樣。所以雙方誰也不搭理誰。
「當然這不是我說的，這是一個叫做『桑德羅.羅塞爾』的人說的，在這場比賽的前三天，他這麼說了。我不知道他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也許是為了體現優越感？但是我把這句話放在這裏，是希望你們記住我們曾經在一年前0：5輸給了他們。」
聽到了這個喊聲，C.羅納爾多躍躍欲試的原地蹦了起來，拉莫斯更是仰天長嘯。通道里傳來了陣陣鞋釘撞擊地板的清脆迴音，大家跟著各自的隊長正在向外走去。
穆里尼奧看著安靜下來的球員們，然後指了指戰術板。
當外面傳來多明戈所唱的皇家馬德里隊歌時，雙方的隊長紛紛朝後大喊：「出場了！！」
兩場超級盃賽，皇家
「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他神色嚴峻地對球員們說。
和他有相同經歷的還有其他的皇馬隊友，他們都在諾坎普被巴塞羅那的球迷們羞辱過。
不少球員都抬起頭看著他。
穆里尼奧見自己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便沒有繼續刺激這些球員，如果刺激過了頭，一上場拉莫斯就給梅西來一腳飛鏟的話，那可就過猶不及了……
在靠近出口的地方，隔離牆變成了鐵絲網，這樣能夠看到對面的情況。
哪怕是熱身，皇家馬德里的球員們都能感受到皇馬球迷們的熱情，南看台的皇馬鐵杆球迷們帶動著整個伯納烏在高喊著球員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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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歐冠決賽中的折戟沉沙，讓巴塞羅那把目光投向了西班牙超級盃，再加上那兩場比賽他們的對手是皇家馬德里，這樣的對手，巴塞羅那是絕對不想輸球的。沒想到最後還是輸給了皇家馬德里。
他們只想迫不及待地開始比賽，然後在場上用雙腳說話，一雪前恥。
雙方球員離開了更衣室，走向球場。雖然是死敵，不過大家不用擔心兩支球隊的球員會在球員通道里先打起來。因為伯納烏球場的球員通道是隔開封閉起來的，通道中間有一堵牆將兩隊球員隔開，主隊和客隊的更衣室在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所以兩支球隊在進進球場之前根本不用碰面。
楚中天也第一眼就看到戰術板的話和比分，他愣了一下隨後就無聲地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多少猜到了這個桀驁不馴的主教練想要做什麼了，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就開始換衣服，準備出場比賽。
楚中天正在和他前面的C.羅納爾多聊天，兩個人用的都是葡萄牙語。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知道有很多人不想再回憶起那場比賽來了，因為對於我們來說，那是一場恥辱性的潰敗。但如果你們真的忘記了那場比賽，那我敢說今天這場比賽你們也贏不了！」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在場上熱身的雙方球員們紛紛退場，回到了各自的更衣室里。而皇馬俱樂部的主席佛羅倫蒂諾則和巴塞羅那俱樂部主席羅塞爾肩並肩地出現在了主席台上。
這支球隊有慣性，很多時候僅靠慣性就足夠他們戰勝大多數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