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豪門風雲
第一百零八章 死敵的歡迎
萬一真的碰上了小人，那哭都來不及。
「葡萄牙騙子！騙子！騙子！」他們高呼口號羞辱羅納爾多。
那些在酒店外面吵鬧的球迷們在一個小時之後終於陸陸續續散去了。巴塞羅那的警察來的確實很慢，而且來了之後也就只是提醒了一下這群球迷，在他們的「提醒」之下，這群球迷又過了半個小時才離開。
上一次皇家馬德里來這裏打西班牙超級盃的時候，都還沒有這樣的陣仗，那場比賽畢竟不是決定聯賽冠軍歸屬的比賽嘛。如今可不一樣咯，明天的比賽很可能決定著最後聯賽冠軍屬於誰，巴塞羅那雖然排名第二，但是也有很大的希望。巴塞羅那的球迷們對這場比賽非常關注，為了幫助球隊獲勝，他們什麼招都能使得出來。
「嘖嘖，這就是心理素質啊！」有中國記者看到楚中天神色如常給球迷簽名的表現之後，感嘆道。
穆里尼奧站在自己酒店房間的窗口，向下看著那些還未散去的巴塞羅那球迷們，他們在領袖的帶領下，不斷高呼各種侮辱皇馬和他本人的口號。
第二槍就在皇家馬德里下榻的酒店。
甚至在去年夏天，當巴塞羅那的《世界體育報》報道說瓜迪奧拉正在打算購入楚中天來增強球隊實力的時候，還有不少巴塞羅那球迷打電話或者寫信去反對這件事情，因為他們認為楚中天和巴塞羅那足球格格不入，而且是巴塞羅那的敵人，瓜迪奧拉這麼做這會讓他們覺得巴塞羅那在向楚中天低頭，尤其是在他羞辱了巴塞羅那之後，這樣的低頭更是不合時宜的。再加上楚中天是中場，可巴塞羅那的中場已經非常強大了，不管是哈維還是伊涅斯塔、布茨克斯都是頂級高手，馬斯切拉諾這樣的人到了巴塞羅那都只能打替補，甚至去打中後衛呢。楚中天？這個中國人要價不低，花天價買一個替補來做什麼？
這讓穆里尼奧很是惱火。
巴塞羅那球迷堅持認為他們輸給楚中天所在的霍芬海姆只是因為運氣不好，和其他什麼沒關係，尤其是和楚中天的個人實力無關。楚中天這個人在霍芬海姆或許是頭號球星，但是到了巴塞羅那，也就是一個替補的命。
在這樣的罵聲中，羅納爾多的臉色也並不好看，他瞪了那些挑釁的巴塞羅那球迷一眼，也低著頭匆匆離開了。
「我們可以報警驅散那些人……」卡蘭卡說道。
※
當穆里尼奧在向助理教練卡蘭卡感嘆這才是國家德比的時候，楚中天也在做著類似的感慨。
這就是在客場打國家德比的感覺，在這座城市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皇家馬德里的敵人，他們所下榻的酒店裡都有為數不少的巴塞羅那球迷。他們敵視皇馬，希望皇馬輸球，等著第二天晚上看笑話。
巴塞羅那人很清楚如果他們的球隊輸掉了這場比賽的話，就輸掉了什麼。因此很難保證巴塞羅那的球迷們不會自發自願的來到皇馬下榻酒店搗亂。
巴塞羅那的球迷們高呼辱罵楚中天的口號，楚中天正在和本澤馬聊天。本澤馬聽清楚這些話之後，皺起了眉頭，他對於巴塞羅那球迷這樣的行為感到很憤怒。楚中天卻面帶微笑地對他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也就只能嘴巴上罵罵了。你得給他們這樣的權力，卡里姆。總要允許輸了球的人在嘴巴上泄泄憤嘛。」
但是這些並不能影響到他，頂多是讓他覺得「總算是有點國家德比的樣子」了。
而且這次的巴塞羅那球迷們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他們幾乎所有人都穿著一件紀念T恤，那是巴塞羅那上一次在自己的主場5：0戰勝皇家馬德里之後，巴塞羅那俱樂部發行的紀念T恤，上面印有那場比賽的比分和時間地點。這些球迷手中還拿著一個巴掌形的標語牌，上面也是一個醒目的5：0。看到皇馬的球員從通道中走出來，他們就全都集體發出了噓聲，然後揮舞著手中的「大巴掌」，再一次向皇馬球員們炫耀他們的5：0。
雖說不會像凱爾特人球迷和格拉斯哥流浪者隊的球迷一樣背後打黑槍，拿刀捅死這類的，但還是會受到鄙視和排擠。所以他們甚至都不去現場看球，只在一個固定的酒吧里看球。而酒吧則會在每次國家德比之後遭殃，如果巴塞羅那贏了球，就會有不少激動的巴塞羅那球迷前來挑釁嘲諷他們。如果皇家馬德里贏了球，酒吧老闆就等著第二天更換玻璃吧……
「那是一般的辱罵，可這是種族歧視……」
眾所周知，穆里尼奧曾經在巴塞羅那先後擔任過老羅布森和范加爾的翻譯，他的教練啟蒙之路也是在這段時間。雖然他一直簡稱自己在老羅布森和范加爾任下的時候其實還兼任助理教練，不過巴塞羅那全隊上下沒有
雖然在酒店，事情已經平息，但是在媒體中間，這件事情卻引起了非常大的反響。馬德里媒體批評巴塞羅那為了贏球已經不擇手段了，這麼沒有體育道德的行為都能被允許。而加泰羅尼亞媒體則辯解這隻是一小部分球迷的做法，並不能代表巴塞羅那的足球風格，況且……他們不無譏諷地表示以巴塞羅那的實力，根本不用這些場外招，都能夠輕鬆戰勝皇家馬德里，唯一的懸念只在於贏幾個球而已，所以巴塞羅那是不可能去用這樣的招數來干擾皇馬，給自己謀求利益的。他們甚至還痛斥馬德里的媒體這是在侮辱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加泰羅尼亞的媒體翻起了舊賬，「是誰為了遏制巴塞羅那的地面配合，好幾個星期不讓球場管理員修剪草皮的？」「瓜迪奧拉可不是穆里尼奧那種不要臉的無恥小人！」
這些人扯著橫幅，打著標語，高舉具有諷刺和侮辱意味的漫畫，來向剛剛抵達巴塞羅那的皇馬球員們傳遞著非常不友好的信息。
不能說皇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畢竟這是關係到誰能獲得聯賽冠軍的關鍵戰役，面對聯賽冠軍這個目標，誰也不能保證君子是否會變成小人。
楚中天見識過多特蒙德球迷的瘋狂，在他看來巴塞羅那的球迷們一點都不比多特蒙德球迷差。
楚中天從跟隨皇家馬德里抵達巴塞羅那機場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深刻體會到了死敵之間的那種仇恨氣氛。
如果國家德比反而像一場普通的比賽那樣，還憑什麼叫「德比」呢？如果也只是和普通的德比一樣，又憑什麼叫「國家德比」呢？
穆里尼奧更是眾矢之的，看到他之後，巴塞羅那的球迷們集體高呼：「歡迎那個翻譯！」
巴塞羅那的球迷們則繼續將他們的噓聲送給了下一個出現的皇馬球員。
「黃皮猴子！中國豬！」有人喊出了具有種族歧視意義的話，為了避免楚中天聽不懂，他們還專門用英語喊的，而不是加泰羅尼亞語。不過這不是在球場，歐足聯可無權干涉在機場發生的事情，因此只要楚中天不提出上訴的話，是不會有人追究責任的。
戰爭的第一槍在巴塞羅那的機場打
之前他們聽到那些具有種族歧視意味的話之後都顯得很氣憤，還有記者通過新浪微薄向國內的球迷播報了這件事情——這當然又引起了網路上巴薩球迷和皇馬球迷，以及其他各隊球迷的混戰。
最終巴塞羅那並沒有真的如傳言那樣向霍芬海姆報價，買入楚中天。巴塞羅那的球迷們對他的仇恨卻依然不減——因為他竟然轉會去了皇家馬德里！這可是巴塞羅那一百多年的死敵啊……
所以當皇家馬德里和巴塞羅那在賽前打超級盃的時候，皇馬做客諾坎普，噓聲從楚中天上場的時候猛然增大，一直到比賽結束，只要楚中天接球，噓聲就會毫不遲疑地響起。
他相信巴塞羅那來到馬德里比賽的時候，也會遭到類似的待遇。所以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氣憤，這就是國家德比的一部分。
有一個老球迷在楚中天給他簽名的時候對他說：「我知道你在上個賽季歐冠決賽上做了什麼，幹得好，楚！這一次，也給他們來個致命一擊！」
還有球迷好心的安慰他：「我聽到了那些人在喊什麼，別理會他們，如果你在意的話，就上當了！放心，那些人遲早會受到懲罰的！」
「這才是國家德比，哈！」他笑道。
只有卡西利亞斯和卡卡稍微獲得了一些歡呼聲。在巴塞羅那球迷心目中，人緣比較好的卡西利亞斯和卡卡還能接受，其他人嘛……
再加上楚中天在奪冠之後狂妄的回答更是深深刺激了巴塞羅那的球迷們。
不過有穆里尼奧給皇家馬德里的球員們吸引仇恨，大家在備戰的時候確實要感覺輕鬆了一些。
※※※※
沒想到楚中天卻毫無反應，顯得很平靜，這份定力讓不少記者們都非常佩服。
※※※※
如果巴塞羅那的警察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那些球迷只會更猖狂。
楚中天簽名的時候，巴塞羅那球迷們就不停地對他發出噓聲和罵聲，對於這些楚中天充耳不聞。
抗議很有效，最起碼在比賽前一天的晚上，所有的皇馬球員都睡了一個好覺。
所以在這件事之後，皇馬球隊對巴塞羅那的警察提出了抗議。
助理教練推門進來看到穆里尼奧正在站在窗戶邊探頭往下看，便知道他在看什麼。
這之後楚中天就算是和巴塞羅那結下了梁子。
當楚中天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他受到了和C.羅納爾多一個等級的
人類總是容易將自己的智慧和各種天賦在羞辱別人的時候發揮到淋漓盡致。此時此刻那些巴塞羅那球迷顯然就已經突破了他們的極限。
穆里尼奧走了之後，C.羅納爾多也成為了巴塞羅那球迷攻擊的焦點人物，他這個人本身就很張狂，不討人喜歡，再加上他對巴塞羅那的頭號球星梅西所表現出來的不屑，讓巴塞羅那的球迷對他的印象非常壞，所以他也受到了巴塞羅那球迷們的噓聲「招待」。
這是大場面，而他，就是為大場面而生的。
從馬德里來巴塞羅那的皇馬球迷畢竟是少數的，在機場更多的是前來攻擊皇馬的巴薩球迷。
看來巴塞羅那人和穆里尼奧之間的仇恨還要繼續下去……
楚中天自己在多特蒙德就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簽完名之後，他轉過身和本澤馬繼續互相聊著天離開了這裏，把那些巴塞羅那的球迷完全當做了空氣。
面對這樣的噓聲和罵聲，穆里尼奧陰沉著臉快速通過了通道，然後在兩名貼身保鏢的護送下，匆匆離開了大廳。之前穆里尼奧曾經遇到過在機場被人試圖行刺的事情，所以這之後皇家馬德里俱樂部就給他聘請了兩名專業保鏢，用來保衛穆里尼奧的人身安全——他現在樹敵太多了，指不定什麼時候會發生那些極端的事情。
對於這樣的情況，皇馬俱樂部向酒店和警察都提出了抗議，要求他們必須保證自己球隊在今天晚上的休息。
所以巴塞羅那球迷自然就用這種方式來羞辱穆里尼奧咯。
楚中天沒有理會這樣的侮辱，種族歧視在有些人心中或許是不可觸碰的底線，但是對於楚中天來說他覺得這就像「艹你媽」一樣沒有殺傷力，因為罵「艹你媽」的人並不可能真的去艹你的媽，所以罵你「黃皮猴子」了，也不意味著你就真的是黃皮地猴子。
皇家馬德里在這裏基本上可以說是孤軍奮戰了，隨隊前來的皇馬球迷完全無法對球隊提供任何幫助，不管是在這裏還是在諾坎普，他們的聲音
穆里尼奧低頭看看表，然後點了點頭：「報警吧，反正警察們真的來了也需要半個多小時。」說完他從窗戶前離開，走到了房間中央。
主教練和球員們可以通過媒體互相吐口水，普通球迷怎麼辦？當然只能通過這種原始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立場和情感咯。
「雖然比賽還未開始，但是我要說戰爭已經打響了第一槍！」西班牙的天空電視台現場記者在攝像機鏡頭前如此說道，他的身後是聚集起來的巴塞羅那球迷，他們發出的巨大噓聲讓這位記者都不得不提高了音量衝著話筒喊。
楚中天感謝了他們的關心，將簽好的名字遞迴去。
看到楚中天和本澤馬的到來，皇馬球迷顯得很高興。
罵人這種事情，楚中天是不做的，他都是直接動手。打贏了既可以給對方帶來身體上的創傷，還能給對方帶來心靈上的創傷。
於是話題又回到了對穆里尼奧的聲討和攻擊上了。加泰羅尼亞媒體還不忘再次揭起穆里尼奧的老底。
當皇馬的大巴車抵達酒店的時候，他們在這裏也受到了不少巴塞羅那球迷的「熱情款待」。
有了如今的氣氛，不僅沒有讓楚中天擔心明天的比賽，反而讓他更期待明天的比賽了。
「他們說我是黃皮猴子我就真是黃皮猴子了嗎？我是不是我自己很清楚，不需要他們來認證。」楚中天聳聳肩。接著他看到前面的皇馬球迷中有人正在請求籤名，但是之前的皇馬球員都急於想從巴塞羅那球迷鋪天蓋地的噓聲和罵聲中逃離，所以沒有幾個人肯停下來給他們簽名的。於是他掛了一下，走到了這些球迷跟前，為他們簽名。不僅如此，他還示意本澤馬和自己一樣來給這些球迷簽名。
來到機場歡迎他們的皇馬球迷只有一小支，這些還都是提前一天抵達巴塞羅那的馬德里球迷。但不要以為在巴塞羅那俱樂部的大本營就沒有死敵的球迷了，在巴塞羅那一樣擁有一小批皇家馬德里的球迷。這些人平時是根本不敢讓他們的同事知道自己是皇馬球迷的，否則他們在自己的生活圈子裡將寸步難行。
轉會去了皇馬也就算了，他竟然還在轉會去皇馬的新聞發布會上公開支持拉莫斯在輸球之後打人這種毫無體育道德的行為！
什麼「是巴塞羅那培養了他，他卻翻臉不認人」「這個當初的小翻譯」……反正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