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死神》正文

第十八章 紅衣主教

正文

第十八章 紅衣主教

紅衣主教的聲音在她心底想起,道:「我也知道此子秉性不壞,我只是想試探一下,看他夠不夠資格成為預備審判所成員。」
阿獃也不客氣,大喝一聲,全身的生生真氣飛快的運轉起來,紅色的魔法師袍上頓時透出一層淡淡的白光,他雙手握住天罡劍高高舉起,眼前再沒有了什麼銀甲戰士,有的,只是波濤洶湧的大海。劈斬畢竟是他用的最熟悉的一招。天罡劍五尺長的巨大劍身光芒大放,銀甲戰士突然感覺到面前這個高大的少年突然如山嶽般挺拔起來,氣勢不斷的凝聚過程中,鬥氣越來越盛。以他的地位,當然不能趁這個時候去攻擊,他也不相信,面前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能對自己構成什麼威脅。手中銀劍虛空一劃,銀芒大放,靠自身的戰意硬生生的遏止住阿獃的氣勢。
阿獃撓了撓頭,道:「應該是吧。」
紅衣主教看到阿獃手中長達五尺的天罡劍微微一驚,沖娜莎道:「原來他是天罡劍聖的徒子徒孫,恩,品性應該可以放心了。」
「啊——」一聲尖銳的叫聲將阿獃從美夢中吵醒,他正夢到幫助哥里斯老師在進行魔法實驗。揉了揉睡眼,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玄月張大了嘴,獃獃的看著自己,而她的身體,還在自己懷抱之中。軟軟的,說不出的舒服。
阿獃嚇了一跳,趕忙催動起最後的真氣,將胸口的冥王劍完全包裹住,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讓面前這位教廷的大祭祀知道自己身上帶著冥王劍,會有什麼後果。
阿獃已經是全力施為了,他體內的魔法力僅夠他一擊之用而已,但為了能活下去,他也只有拼了。
另一名白衣祭祀把頭扭向窗外,似乎什麼都沒看到似的。
紅衣主教趕忙將娜莎摟入懷中,賠笑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都怪我寵壞了月月,彆氣了。我給了那小子一個召喚捲軸,如果他們遇到危險,我會立刻知道的。」
用腳輕輕的踢開門,阿獃抱著玄月走進了房間,把門關好,他想將玄月的嬌軀放到床上,可玄月摟他的脖子摟的很緊,說什麼也不肯放鬆。阿獃怕吵醒了她,也沒敢過於掙扎,只得合衣躺在玄月身邊,用被子將她的身體蓋好。
紅衣主教嘆息一聲,微微搖頭,道:「我這個女兒啊,實在是太任性了,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對不起。基格先生,如果以後再見到她,我希望你能留住他,並通知城中的教會,可以么?」
「夠了,停止吧。」剛要撲出去的銀三,卻被一層看不見的結界擋了回來。以紅衣主教的眼力,又怎麼會看不出阿獃已經脫力了呢。
紅衣主教走到基格身前,停了下來,「告訴我,你遇到我女兒的一切經過。」
紅衣主教道:「讓他說下去。小朋友,把你知道的事全都告訴我。我這個女兒已經出走有幾天了,我很想趕快找到她。」
一天之中,阿獃經歷了兩場比武,而且對手都比他要強大,再加上魔法測試消耗了不少精神力,陣陣疲倦襲來,他不由得漸漸的睡著了,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的環上了玄月的細腰。而玄月則裹在被子中摟著阿獃的脖子貼在他的懷裡,也許是舒服了許多,她睡的更沉了。
銀甲戰士再一次失策了,他清楚的感覺到,如果自己洞穿了阿獃的要害,那自己的身體也必然會被阿獃劈中,那強猛的攻擊,可不是肉體能擋的住的,內堂的地方本就狹小,又站了那麼多人,紅衣主教布下的結界範圍不大,使銀三根本發揮不出自己技巧的優勢。剎那間,銀三做出了決定,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一些。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在空中變式,硬生生的架上了阿獃的天罡劍。
阿獃剛想拒絕,但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動不了了,那並不是難受的感覺,只是龐大的神聖能量對他造成的威壓。阿獃腦中一陣模糊,竟然不知不覺的向玄月所在的房間走去。紅衣主教沒有再說話,也沒有理會全身顫抖的基格,和兩名白衣緝私在眾銀甲戰士的護衛下跟著阿獃緩緩前行。直到走到房門處阿獃才清醒過來,他猛然轉身,看向紅衣祭祀,吃驚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紅衣主教沖阿獃道:「小朋友,咱們一起到前面去吧,我有話要問你。」
紅衣主教微微一嘆,轉向基格,道:「從現在開始,你們誰也不要碰他,過一段時間,他自己會清醒過來的。如果我女兒回來,你也不用稟告教會了。我們走。」說完,飄身而出,帶領著白衣祭祀和十余名銀甲戰士離開了魔法師工會。
紅衣主教胸口的金色六芒星突然亮了起來,一個巨大的金色結界將阿獃包裹在內,道:「他還不配讓我出手,十年了,我從來沒有對外人動過手,銀三,你向他請教三招。小朋友,你如果能夠接下三招,這次的事就算了。」
玄月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道:「神之祝福,那應該就沒事了。基格大——魔法師,我餓了,我要吃飯。」
銀甲戰士冷聲道:「請。」
「鐺——」一長一短,一重一輕兩柄劍在空中驟然相撞。天罡劍本身的重量再加上衝力和阿獃自身的鬥氣發揮出了驚人的效果,這是阿獃在危險壓迫下的全力一擊,自然發揮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水平,比和封平比試時更要增添三分威勢。銀甲戰士的身體竟然被震的微微晃動,而阿獃連人帶劍也被震回了原地。
紅衣主教嘆息道:「慈母多敗兒,那丫頭就是讓你寵壞了。」
玄月很輕,似乎還不到天罡劍一般的重量,她肌膚那柔軟而充滿的觸感隔著層層衣服傳入阿獃的手中,阿獃的臉突然熱了起來。
天罡劍上的溫度極高,阿獃將體內的生生真氣完全壓縮到雙手之上,在他看來,面前的銀芒就向大海衝擊的波浪一樣,雖然氣勢洶湧,但力量卻不集中,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同樣的一式劈斬,只不過,這回天罡劍上,帶著白里透藍的光芒。
那名女性白衣祭祀快走兩步,來到床前,一把抓起床上那件帶血的魔法師袍,顫聲道:「啊!月月真的受傷了。」她的聲音異常柔和動聽,宛如來自仙界一樣,即使是在焦急之中,仍然不減其誘人的魅力。
基格拉住要衝過去的玄月,道:「你也說了,你爸爸並不是殺人魔王,他並沒有特別責怪阿獃,只是讓他和審判所的銀甲審判者過了兩招,我可算開了眼界了,魔法師竟然有能和銀甲審判者抗衡兩招而不落下風的。阿獃好象脫力了,你父親給他施放了一個神之祝福,說讓我們都別碰他,過一段時間,他就會自己醒過來。」
「恩。」似乎想翻個身,玄月的手臂摟住了阿獃的脖子,將頭扎入到他的肩窩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紅衣主教等人剛走不久,一道白色的身影就悄悄的摸回了魔法師工會,正是玄月。她和自己的父親有一種微弱的精神感應,當紅衣主教來到附近時,她就知道不好,趕忙從窗戶逃了出去,跑出不遠藏了起來,偷偷的看著大門外的豪華馬車,直到目送著父母坐車離開走遠了,才悄悄走出來,溜回了魔法師工會。
基格苦笑道:「你爸爸確實知道了,在他那強大的神聖氣息下,誰能不說實話?小祖宗,我真是怕你了。」
一進內堂,玄月就看到全身光芒閃爍的阿獃,剛要撲過去,就被基格拉住了。「小姐,您可回來了,你差點害死我啊!你父親可剛走。」
龐大的神聖能量將阿獃的身體壓制的動彈不得,他掙扎著道:「叔叔,我,我不想和你們動手。」他不明白,剛才還挺和氣的紅衣主教,為什麼現在卻將自己的身體束縛住。
這一下銀甲戰士的虧可就吃大了,他身體在空中,完全沒有著力的地方,而且又是變招,功力尚未聚齊,頓時被阿獃的全力一擊劈飛了出去。灼熱的火焰還將他那頭金色的長發燒掉了不少,趔趄著退到結界邊緣才站穩身體。
玄月嘻嘻一笑,道:「基格,大——魔法師,您的膽子也太小了吧。我爸爸是祭祀,又不是殺人魔王,他可不會隨便亂殺人的哦。放心好了。阿獃這是怎麼了,怎麼全身發光站在那裡不動?」臉色一變,玄月失聲道:「不會是我爸爸知道是因為他我才受傷的吧。」
阿獃也不好受,剛才的一劍他雖然用的並不是傾世一擊,但也僅僅剩餘不到兩成的功力了,根本不可能再發出一次同樣的攻擊。
玄月全身顫抖著,指著阿獃道:「他,他玷污了我的清白,我要殺了他。」
阿獃明白,已經到了這一步,再怎麼玄月也躲不開了,無奈之下,只得推開了門。出乎意料的是,房間內並沒有人,床上除了有些凌亂的被褥以外,只有那件染血的白色魔法師袍。
玄月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猛的一腳將阿獃踹下了床,哭喊道:「你還問我怎麼了?你都幹了什麼啊!你,你毀了我的清白,我要殺了你。」說著,抓起自己的魔法杖就要使用魔法。
白衣祭祀快步走到紅衣主教身前,一把撩起頭上的斗篷,怒道:「那是我的女兒,我能不著急嗎?你不是神通廣大么,快把月月找回來,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要活了。」
銀芒一閃,一個銀甲戰士跳入了結界之中,抽出自己的長劍,向阿獃做出一個騎士禮,道:「天神庇佑,請指教。」
娜莎哼了一聲,身體卻不自覺的靠入紅衣主教懷中,道:「反正我不管,讓月月在外面歷練也行,不過,如果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就找你算帳。」趴到紅衣主教耳邊,她低聲道:「就懲罰你睡一輩子沙發。」
娜莎看著被自己管的服帖的老公,大眼睛中流露出滿意的微笑。柔聲道:「好老公,你真好。」
紅衣主教道:「娜莎,你別著急,月月不會有事的。咱們先到前面去。」
紅衣主教摟緊自己的妻子,嗅了一口她發間的香氣,道:「不知道另外幾位主教有沒有找到救世主,五年了,我們可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阿獃莫名其妙的被踹了下來,一看玄月要用魔法,趕忙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月月,你這是幹什麼啊?到底是怎麼了。」
紅衣主教玄夜微微一笑,道:「娜莎,咱們的女兒不會有事的,她身上的法寶比我還要多。她也十五歲了,是該歷練歷練了,剛才那個孩子秉性善良,功力也有點基礎,而且體內的生命力非常強大,他絕對有潛力成為一名劍聖,天罡劍派你應該知道,在二十歲之前達到生生決第五重境界的絕無僅有,在我的神之祝福幫助下,剛才那個小朋友已經達到了第五重的境界,他潛力非常大,我絕對放心讓女兒跟著一個這樣的人。」
「哦。」阿獃應了一聲,將玄月如何讓自己做她跟班,又如何跟自己去饅頭店還錢,以及後來怎麼受傷的經過完全說了一遍。
阿獃的生生鬥氣畢竟是最正宗的上乘鬥氣之一,銀三的尖銳鬥氣雖然有著極強的穿透力,但還是在到達阿獃身體之前,被天罡劍上的鬥氣所化,當然,因為要化去對方的攻擊,阿獃的劈斬頓時緩了一下。
阿獃的眼睛眯成一到縫隙,突然精芒大放,天罡劍如同開天闢地一樣隨著他前沖的身體驟然下揮,氣機牢牢的鎖定住銀甲戰士,使他無法閃避。銀甲戰士不禁贊道:「好氣勢。」手中銀劍斜立而起,先後二十七劍接連不斷的點在天罡劍的劍身上。一道道如同尖針般的鬥氣鑽入阿獃的生生鬥氣之中。
娜莎拉了拉紅衣祭祀的衣袖,低聲道:「算了吧,這事也不能怪這個孩子,看的出,他是個善良的人。」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很明事理的丈夫會去為難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紅衣主教的聲音冷了幾分,道:「那這麼說,我女兒是因為生你的氣才要自殺的嗎?」
在玄月想著心事的時候,阿獃行功也到了緊要的關頭,由於他精神力的強大,控制起體內的生生真氣要容易的多。但是,生生決的第五重是一個坎,達到了第五層的境界,才能逐漸向上乘發展,生生決修鍊的層次越高也越困難,相對的,從第五重開始,每再提升一重,功力都會有一定的飛躍,阿獃體內的鬥氣正在不斷的重組過程中,逐漸由原來的氣態開始壓縮,終於,在他行功到第三十六周天的時候,體內出現了第一滴液態的生生真氣,膨脹的鬥氣頓時收斂了一些,阿獃也舒服了許多。液態的生生鬥氣每再旋轉一周就會出現幾滴,當四十九周天結束之時,阿獃的丹田之中已經凝結出一小團閃爍著神聖光芒的液態生生真氣。阿獃不知道的是,在真氣形成液態的時候,吸收了少部分往生果當初分散在他經脈的能量,從而使他的真氣更具有生命力和持久不熄的能力。
基格趕忙答應,道:「這是在下的榮幸。」
紅衣主教和他的手下們剛一消失,基格頓時癱軟在地,強大的神聖氣息給他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他的內衣和魔法袍已經完全被汗水濕透。現在,他終於明白教廷的勢力為什麼如此強大,如果自己猜的不錯,剛才的主教大人,絕對有魔導師的實力。
紅衣主教似乎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親自將娜莎的斗篷重新替她帶上,「我已經算過了,月月不會有事的,在外面,不要太放肆。」
基格低著頭,恭敬的說道:「是,主教大人。在今天上午……」他不敢有絲毫隱瞞,將玄月如何來到這裏,如何進行魔法測試的整個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最後,另千金和這位小兄弟一起離開了,當他們再回來的時候,令千金就受了傷。」當紅衣主教聽到阿獃用戒指吸取了玄月魔法力的時候,不由得瞥了阿獃一眼,阿獃全身一震,似乎被一股強大的能量撞在了身上。那是紅衣主教的精神力量。
阿獃楞楞的看著白衣祭祀,她那一頭瀑布似的藍色長發在斗篷撩起后暴露在眾人面前,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紅,一雙和玄月幾乎相同的藍色眼眸中透露出焦急的神色。看上去只有二十八、九歲,絕美的容顏流露出一絲哀怨,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愁容。那是似曾相識的容貌,啊!是了,玄月幾乎和她長的一模一樣。
阿獃鬆了口氣,以天罡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斷的喘息著,體內的生生真氣源源不絕的循環著,但想要恢復到最佳狀態,卻不是一會兒半會兒的工夫了。紅光一閃,紅衣主教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修長的手掌按上了阿獃的肩頭,「吾以神之力恢復汝之力,偉大的天界之神,請賜予于您最忠誠的信徒力量吧,光芒驅除黑暗,天神將永遠祝福於你。神之祝福。」白色的光芒從紅衣主教手中透出,瞬間籠罩了阿獃的全身。
長出口氣,阿獃全身的白色光芒驟然收斂,他從入定中清醒過來,睜開眼睛,他吃驚的發現,玄月正坐在自己面前,趴在椅背上睡著了,再她身旁的地上,放著一個小籃子,籃子裏面有幾個饅頭和一盤醬肉。
清晨。
紅衣祭祀似乎並沒有感到奇怪,只是嘆息一聲,道:「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調皮了。哎——」
紅衣主教發出的光芒是那麼的溫暖柔和,阿獃體內的生生真氣在那龐大的神聖氣息中迅速的恢復著,只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超過了原來的能量,阿獃全身突然一震,澎湃的生生真氣瞬間衝破胸口處一道經脈的阻隔,龐大的真氣如同大海般洶湧澎湃,在阿獃的控制之下,瞬間填滿了丹田和周身的經脈,阿獃心中大喜,他終於突破了生生決第四重最後的障礙,達到了第五重的境界。而這一切,都是在面前這位紅衣主教的幫助下完成的。紅衣主教的手收了回去,阿獃身上的白色光芒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一個聲音在阿獃心底想起,「小朋友,你叫阿獃是吧,你既然和天罡劍派有關,我也可以放心了。你說,你答應我女兒做她的跟班,我希望你能完成這個諾言,你的生生真氣已經達到了第五重,一般情況下,足以自保了,我的女兒過於調皮,希望你能多讓著她一點。暫時我不會抓他回去,讓她多領略一下人間的疾苦也是好的。就以一年為限吧,如果以後你們遇到了什麼危險,就打開你手中的捲軸。同時,你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我看著很眼熟,回去我會向教皇大人請教,那應該是一件神器才對,好好保存它,如果一年後我女兒能夠懂事些,我會推薦你到教廷審判所,現在,你不能動,必須要把體內的生生真氣運行四十九個周天,才能完全達到第五重的境界。」
銀甲戰士不會再給阿獃硬拼的機會,身隨劍走,全身化為一片銀色的光影,驟然向阿獃投來。
再次看到玄月,阿獃心中突然產生出一絲奇異的感覺,玄月長長的睫毛搭在眼瞼上,粉嫩的小臉隨著夢囈輕輕的動了一下,顯然睡的不是很舒服。輕輕的撫摩玄月頭上的小辮兒,快速吃完留給他的食物,阿獃小心的抄起她的身體,向房間走去。
門開,基格的腦袋探了進來,「玄月小姐,出什麼事了嗎?」
阿獃一楞,道:「我什麼也沒幹啊!我看你在椅子上睡著了,好象睡的不怎麼舒服,就把你抱回房間了,可是你摟著我的脖子,說什麼也不肯放,我怕吵醒了你,也只好就這麼睡了。怎麼了?」
玄月顫聲道:「你,你,你昨天都對我幹了什麼?」
阿獃趕忙道:「不用道歉,也怪我不好,如果我不生她氣,她也不會受傷了。」
紅衣主教淡淡的說道:「是神指引了你。開門吧。」
基格心中大驚,紅衣主教向阿獃『請教』?那不是存心要了他的命么?「紅衣主教大人,阿獃還只是個孩子,而且他腦筋有些不靈,您……」
基格嘆息一聲,道:「以後您就叫我基格就行了,見過你父親,我哪裡還敢稱什麼大——魔法師。我現在就去給你弄吃的。你可千萬別碰阿獃,他好象在修鍊一門鬥氣,如果受到驚擾,可是會走火入魔的。」
感受到自己丈夫的溫柔,娜莎向紅衣主教貼近了一些,他們的目光都投向了結界中央。
聽了紅衣主教的解釋,娜莎才恍然大悟,微微點頭,紅衣主教輕輕拉起她的小手,「我已經感應到月月的位置了,不過,這回我不想這麼快抓她回來,這丫頭,實在是太頑皮了,應該讓她吃些苦才行,否則,她不好好修鍊,以後怎麼繼承我和父親的位置。」在紅衣主教心裏,他的妻子和女兒可是比那神聖的教廷事業還重要的多。
阿獃當然不敢動,他體內的生生真氣澎湃洶湧,幾乎快將自己的身體漲破了,還好他記得第五層的行功口訣,快速的運轉著,紅衣主教的話深深的印在他心底,全身一暖,他已經完全進入了入定狀態。
紅衣主教聲音一變,冷聲道:「雖然我女兒犯了錯誤,但我作為她的父親,也絕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委屈。你知道么?這還是我女兒第一次受傷。我想向你請教請教,也算是盡一個父親的職責吧。」
其實,銀甲戰士也不好受,他的功力雖然比阿獃要高的多,但剛才阿獃的攻擊畢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是不下千斤之力的重斬啊!對於他這種並不擅長力量的戰士來說,硬接這樣的重斬絕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壓下翻湧的氣血,他卻吃驚的發現,阿獃原本散發白色神聖光芒的大劍上竟然燃燒起深藍色的火焰,那火焰,絕對是最正宗的火元素所凝聚的,深藍色,則代表著火焰的高溫。
銀三大怒,全身的鬥氣驟然提升,他要出全力了,阿獃燒了他的頭髮,使他的眼底已經出現了殺機。
娜莎柳眉倒豎,嗔道:「你拿她有辦法嗎?你和父親寵她寵的少嗎?怪我,你還怪我。」她的聲音提高起來,恐怕外面的銀甲審判者都能聽到了。
阿獃全身一輕,所有的壓力全都消失了,面前的銀甲戰士毫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他手中的長劍散發著淡淡的銀光。反手抽出背後的天罡劍,阿獃心想,今天已經莫名其妙的和封平打了一場,怎麼又來,人類社會真是複雜的很,還是石塘鎮和迷幻之森最好了。在那兩個地方,才能過上平靜的生活。月月啊!你可是害人不淺哦。
回到馬車之中,娜莎忍不住問道:「夜,你真的不準備帶女兒回去了嗎?」
阿獃楞了一下,全身的壓力似乎減弱了許多,稍微活動了一下,道:「叔叔,您別著急,月月的傷已經好了,應該不會有事的,她可能是不想見您才跑了。」不知道為什麼,阿獃感覺剛才那名絕美的白衣祭祀似乎有一種親切的感覺,而紅衣主教身上的神聖氣息也讓他生出尊敬之心。
在這群人強大的氣勢下,阿獃根本興不起反抗的念頭,只得跟著他們重新回到了後堂。基格等人依舊站在原地,看到回來的隊伍中並沒有出現玄月的身影,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玄月嘻嘻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您放心吧。」父親那若隱若線的聯繫已經消失了,應該已經離開了一段距離,沒有了父親的『抓捕』,玄月心中舒服了很多。她蹲在阿獃身邊,仰望著面前這個傻呼呼的少年,不禁想起自己受傷時,阿獃焦急的模樣。暗暗想道:這個傻小子,還真是好心呢,他那會兒還要解人家裙子,哎呀,真是羞死了。想到這裏,玄月的俏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紅衣主教轉向阿獃,淡淡的說道:「告訴我你們在外面的全過程,不要有絲毫遺漏。」
娜莎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過火了,低下頭不再說話,只是抓住魔法袍的手卻在微微的顫抖。
紅衣主教沖阿獃道:「這次的事情錯在小女,我作為她父親,在這裏向你道歉了。」
娜莎想起阿獃剛才看自己那澄澈的目光,不禁微微一笑,道:「確實是個傻小子。可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玄月也是剛剛醒來,睡夢中,她本以為是睡在母親的懷抱里,跑出來這麼多天,只有這一覺睡的最舒服。當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並不是睡在母親懷中,而是,而是睡在那個傻呼呼的小子臂彎上。大叫一聲,她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陷入了暫時無法思考的狀態。
玄月大急,道:「爸爸,爸爸不會把阿獃怎麼樣了吧,我可沒想害阿獃啊!」雖然她是小姐脾氣,但秉性仍然是非常善良的,和阿獃相處時間不長,但她可不想因為自己而傷害阿獃。
紅衣主教身體一僵,苦笑道:「哎,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我會派人去保護月月他們的。」
強烈的震蕩讓阿獃感到一陣氣血翻湧,對方即使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仍然能把他震飛回來,他知道,自己和銀甲戰士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阿獃心中一動,默念火焰術的咒語,重新舉起了天罡劍。
一名銀甲戰士大喝道:「大胆,誰允許你這樣跟主教大人說話的,小姐的名諱是你能叫得的嗎?」
阿獃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微笑道:「你醒了,昨晚還睡的好么?」
娜莎臉色微變,嘆息道:「天意難測,千年劫難哪兒是那麼容易度過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