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葉落歸根
第二十三章 聯賽開戰日
老本特和大家都笑了。
球隊集合的地點就是位於國王牧場旁邊的訓練基地，然後在這裏的餐廳中用過了午餐之後，再去球場進行比賽。
楚中天在場上熱身，他的每一次觸球都能引起看台上球迷們的歡呼。
「本特！老夥計！」約翰老闆看到進來的人，連忙扔下了手中的活計，張開雙臂從吧台後面挪了出來。
楚中天在溫布爾登競技球迷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也導致了一些溫布爾登競技的球迷對中國這個國家產生了興趣，甚至萌發了學習中文的念頭。因此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其實他們也沒辦法，誰讓聯賽的賽程早就安排好了呢？想把這場比賽作為揭幕戰都來不及了。
熱身賽的成績不夠理想，這是否會影響到隊友們的信心？當比賽中一旦球隊遇到了問題，隊友們是否會不自覺的重新走上老路？面對媒體們的壓力和球迷的期望，球隊全體又要怎麼辦？
比賽是在下午的四點半開始。來這麼早還是因為這是新賽季第一場聯賽的緣故，大家都想早點來，不想錯過這麼棒的一個時刻。
楚中天的熱身也吸引了對方球員和教練的關注，畢竟楚中天頂著三個世界足球先生的頭銜，同時又剛剛從皇家馬德里過來，是這個賽季英冠聯賽中的頭號球星，就算去英超都能打主力的。伯恩利不得不對這個人格外注意。
「出來了！」
當楚中天出現的時候，歡呼聲達到了最高潮。
「這可是新賽季的第一場比賽！」
真難以想象這個人當初在溫布爾登競技踢球的時候不會射門得分……
「想要喝點什麼？啤酒還是威士忌？」約翰老闆湊上來問他。
「真棒！」他笑了。
當第一個溫布爾登競技球員出現在場邊的時候，看台上正忙著尋找座位的球迷們發出了第一波歡呼聲。
記者們則瞪大了眼睛，想要從熱身中看出楚中天的狀態究竟如何。
伯恩利的教練希望通過現場觀看楚中天的熱身，來進行估計，看看楚中天的狀態究竟怎麼樣。
「哈哈！」傑克遜笑了起來。
伯恩利的球員們也在議論紛紛：「這就是楚啊？」
對於楚中天的表現，大家也都給予了寬容：「他才剛剛來到這支球隊一個月，他還需要尋找和球隊配合的默契，我覺得這是正常的。」
用過午餐之後，溫布爾登競技的球員們就在訓練基地里休息。而與此同時，頂著烈日，出現在國王
約翰連忙讓了一個位置給他，讓他坐下來休息休息。
「啊……」他舒緩的呻吟出了聲。
球場開始檢票，讓球迷們入場。
「這就是楚中天啊……」有中國記者感嘆道。
馬上就有中國媒體趁機上前採訪這些看起來挺友好的溫布爾登競技球迷，詢問他們對於楚中天加盟球隊是什麼看法，對於溫布爾登競技前段時間熱身賽的表現又是什麼看法。
「喔！遠射一如既往犀利啊！」有記者發出了驚嘆。在熱身賽中，楚中天不僅沒有得分，甚至連遠射都沒有，這也一度讓記者們十分不解——楚中天的遠射又不是什麼秘密武器，用不著在聯賽前保密啊……
當楚中天開車抵達的時候，球場外面已經圍滿了不少記者和迫不及待的球迷們。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四十分鐘的時候，球員們開始出去熱身。
大家都只顧著欣賞這位英冠聯賽最大牌球星的風采了，卻忘記了熱身，搞得伯恩利的助理教練沖他們直嚷嚷：「看什麼看！熱身啊！！」
結束了短暫的假期之後，球隊在主場集結，將迎來他們新賽季的第一個對手——伯恩利。
觀察他的射門，觀察他的傳球，觀察他的表情……從他身上一切可以看得到的細節中揣測他今天的狀態怎麼樣。
「也是楚回來的第一場正式比賽！」
「我還記得當初他在溫布爾登競技踢球時的樣子，一臉青澀……」傑克遜沒有急著喝酒，而是趴在了吧台上開始了回憶。「……每天都能在這個後面看到楚那張青春的臉，而不是約翰老闆你現在這張布滿了溝壑的臉……」
本特撇撇嘴：「楚都老了，我們怎麼會不老呢？」
從門口走進來兩個人，一個白髮蒼蒼，身形佝僂，他旁邊一個年輕人正攙扶著他，小心翼翼地邁進了門。
楚中天也不知道答案，但是他覺得只要每一天都朝著這個目標努力，全隊一起，就有希望儘快達成這個目標。
「是呀，自從我得了病之後……身體不如從前了，醫生要我戒酒……」本特說話的聲音已經不如從前，顫巍巍的，顯得力氣不足。
※※※※
其他人也紛紛上來和本特打招呼，常年在這間酒吧里喝酒的人都是老相識了，對於老本特也並不陌生。
約翰老闆一邊接啤酒一邊點頭：「是了是了，我知道。」
「遠射很棒。」
有人也
※※※※
從大清早開始，國王牧場周邊就聚集了不少媒體，球場外的停車場停了好幾輛轉播車。雖然不是揭幕戰，但這場比賽被電視轉播機構臨時選入了面向全國直播的場次。
兩個老人用抱在了一起。
和球迷們的寬容和支持理解不同，中國的記者們去採訪他們的同行，不少英國的記者們都對溫布爾登競技的聯賽開局之路不看好。
老本特張嘴就想要啤酒，但突然意識到身邊還有人，於是看了看身邊的年輕女子一眼。
英國的同行們都不怎麼看好溫布爾登競技，覺得這支球隊的前途不甚光明。
三十四歲的楚中天在足球世界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老將」了。很多球員到了他這個歲數，都直接退役了。
「平時戒酒沒關係，但是今天總是要喝一杯的……」
本特哈哈笑了起來，不過笑了沒多久就被咳嗽聲打斷了。
現場的中國記者們就直接感受到了楚中天在這裏的人氣。
溫布爾登競技的門將羅塞克對於這樣的射門已經不陌生了，雖然在熱身賽中楚中天一腳遠射都沒有打出來過，但是在日常訓練中，他可是早就見識過楚中天的遠射水準了。
「就一小杯。」本特豎起了手指，「就一小杯，一小杯……你知道，我已經很久沒喝過酒了……」
緊張充實又忙碌的賽季前集訓終於結束了，八月六日是英冠聯賽的首輪，在這天之前，拉塞爾給全隊放了一天假——經歷了一個月高強度的訓練，還是應該好好放鬆一下的，否則太嚴厲了，恐怕會有人受傷。
足球猶如出膛炮彈一樣，呼嘯著飛進了球門。
拿到球之後首先嘗試了一腳遠射，看看射門的腳感。
「楚的比賽耶！你知道我從好幾天前就開始在等這個時候了嗎？」傑克遜趴到了約翰老闆面前。「雖然以前也經常看楚的比賽，但是楚穿著我們溫布爾登競技球衣的比賽，還是已經有十幾年沒有看到過了啊！」
現場的廣播所播放的勁爆音樂也全都被歡呼聲蓋下去了。
那些等候多時的球迷們依然充滿了激情，並沒有因為近台南太陽毒辣，溫度高就沒精打採的，不少球迷們赤裸著上半身，高唱著各種歌曲，跟隨大部隊走進了球場。
還有人用非常生疏的漢語對著鏡頭講：「你好！再見！」
出於節省成本的原因，或者還有一些保持著原本傳統的考慮，溫布爾登競技在主場比賽之前並不安排大家集體住酒店，而是各住各家，然後到了比賽的那天上午，再集合到一起吃午飯，午休之後，準備下午的比賽。
「溫布爾登競技這個夏天花了九百多萬英鎊買了七名球員，這個燒錢程度在英冠聯賽的二十四支球隊里排名前五，但是他們在熱身賽中的表現卻一塌糊塗。我覺得主教練拉塞爾應該負主要責任，如果在花了這麼多錢還無法取得好成績的話，那麼溫布爾登競技俱樂部可能就會考慮換帥了。就像楚所說的那樣，他們是來升級的，不是來保級的……」
約翰老闆打開了自己家酒吧的大門，等候在外面的人們紛紛涌了進來。他們都穿著溫布爾登競技的主場球衣，脖子上系著溫布爾登競技的圍巾。
「看到這樣的場面，我多少能夠理解他當初為什麼選擇回溫布爾登競技的心情了……」
「你們真早啊！」約翰老闆看到他們之後，笑了起來。
傑克遜端著酒杯湊了過來，坐在老本特旁邊：「我剛才說我們都老了，你就來了，老本特！」
「你可是稀客，我記得你很久都沒有來過這裏了……」約翰老闆鬆開了自己的老朋友，問道。
自從楚中天加盟溫布爾登競技之後，這支球隊在英格蘭內的人氣急增。本來溫布爾登競技的故事就足夠傳奇了，現在又來了另外一個傳奇楚中天，雙重噱頭，實在是非常好炒作。
有球迷們看到了這些中國的報道機構，紛紛湊上來對這攝像機鏡頭大喊：「I——LOVE_CHU！！！」
約翰遜將酒杯端了過來，放在了老本特的手邊。確實是一小杯——不過是針對於平時大家喝的大杯子來說的。
「從熱身賽中我們實在是難以對溫布爾登競技的第一場比賽抱有太大的期待……」
一群人連忙縮回頭來，繼續熱身。
「那個時候溫布爾登競技剛剛建立，誰也沒有想到我們能夠這麼快就升上第二級別聯賽……」傑克遜轉身靠在吧台上，環顧著這間熟悉無比的小酒館。
蘿薇娜看著這群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吧，就一小杯！一小杯！」
第一場比賽會踢成什麼樣子，他現在還不知道。也許會很好，也許會很差，也許不好也不壞。
旁邊的孫女翻了一個白眼，自己這個爺爺啊，就是嗜酒如命，如果不是生病的
「我覺得最起碼前半個賽季，這支球隊的表現肯定不會穩定。」
「現在楚世界足球先生都拿了三次，我們也都老咯。」
「誰說不是呢？我記得那個時候楚連進球都很困難呢……他甚至在比賽中從不射門。」有人湊了上來搭腔。
現在經過了一個月的熱身賽，媒體們已經習慣了球隊就是這個表現。溫布爾登競技的足球顯得很混亂，所以媒體們也不再期待他們第一場聯賽就能有什麼良好的表現了。
「我覺得楚是一名高水準的球員，但是他需要適應球隊，另外拉塞爾作為球隊的主教練，腦子有點不清楚……哈！」
※※※※
楚中天不知道記者們都在用放大鏡觀察著自己，實際上他也在用熱身的機會來檢驗自己的狀態。
「別聽醫生瞎說，我告訴你酒是靈丹妙藥！什麼病啊，一喝酒就全都好了！」
「廢話，他的遠射可是他的招牌得分武器呢！」
一個夏天的訓練什麼時候才能夠開花結果呢？
「那個時候真是不能想象啊，一個除了防守什麼都不會的球員竟然可以達到今天的高度……看他現在踢的足球和他當初在溫布爾登競技踢的完全就是兩種足球嘛……」
本特點了點頭：「這是當然，要不然我來做什麼？就是要去看球的！」
這位年輕的女子是老本特的孫女，她已經十八歲了。「爺爺，醫生說了……」
約翰老闆也在旁邊幫腔：「是啊是啊，蘿薇娜，今天不一樣，今天有喜事，喝杯酒沒什麼的……」
「嘿嘿，知道你要去。在這裏的人可是都要去的！」
「我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比賽了……」
這些問題在楚中天的腦海中盤旋。他不像大多數人那樣，只是期待著比賽的來臨，他想的問題還很多，就像是一個球隊的主教練一樣。
「老夥計，今天要去看球吧？」約翰老闆坐下來問他。
約翰老闆樂呵呵地撅著屁股挪動到了吧台後面，給老本特準備酒去了。
這場比賽不是本賽季英冠聯賽的揭幕戰，但是這場比賽卻受到了大量媒體們的關注，來報道這場比賽的人數甚至超過了揭幕戰。這樣的現實讓英格蘭足球聯賽委員會有那麼一點尷尬——花了大量資金和精力宣傳的揭幕戰，如此輕易就被楚中天搶去了所有風頭。
「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出現在我們的聯賽里……」
「楚的表現很好了，他很努力，不過我
下午三點半的時候，客隊的大巴車抵達了國王牧場，與此同時，溫布爾登競技的球員們也從訓練基地來到了國王牧場的主隊更衣室里。
他們不知道楚中天不遠射只是他想要多和隊友們配合，而不願意選擇用個人英雄主義的方式來解決戰鬥。
「當然就一小杯！」
一開始溫布爾登競技在熱身賽中表現不佳的時候，媒體們倒是大驚小怪的，好像溫布爾登競技不應該表現不佳一樣。
今天是新賽季的第一場比賽，是一段漫長征途的地步。楚中天將車停在了停車場里，沒有急著下去，而是坐在車中休息。
「我們可以看得出來，現場有很多溫布爾登競技的球迷，他們都舉著印有楚中天頭像的海報……我們甚至還能看到中文，在球迷中有一些黃皮膚黑頭髮的面孔，他們也許是當地的中國留學生……楚中天在溫布爾登競技球迷心目中的地位相當高……」
從這一腳遠射來看，他的射門感覺應該還不錯……
他沒有直接將車子開進國王牧場的停車場，而是繞了一圈，進了訓練基地。
老本特端起酒杯，先是小小地抿了一口，感受著酒液被他口腔包括的美妙滋味，然後再緩緩咽下。
之前的熱身中，楚中天的表現不怎麼樣，但是伯恩利的教練組不敢大意，誰都知道小看楚中天是要倒霉的，皇家馬德里就是小看了楚中天，結果白白放走了這麼一個中場核心。
「對了，楚回來了，總要是慶祝一下的吧？」
「中國人講究開門紅，如果第一場比賽能夠取得勝利的話，也許會預兆著一個美好的賽季……」在國王牧場前面，來自中國的媒體正在錄製著特別節目。雖然沒有一家中國電視機構獲得了英冠聯賽的轉播權，但最起碼他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來報道這場比賽。
看著這些人的樣子，伯恩利的助理教練搖頭嘆了口氣。
大多數球迷們的回答都還算是積極正面的。不少人都覺得熱身賽說明不了問題，熱身賽就是讓球隊犯錯誤的，只要能夠找到錯誤改正錯誤熱身賽就起到了作用。
那一刻，他們甚至以為自己來到了英超賽場，歡呼聲響徹雲霄，實在是太震撼了。
「哈……老約翰……」年邁的本特看到了約翰老闆，也停下腳步，挺起胸膛，張開了雙臂。
「多謝誇獎。」約翰老闆面無表情地將一杯啤酒放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