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葉落歸根
第四十三章 我是溫布爾登競技的主教練
「溫布爾登競技現在還在和英格蘭足總打口水仗，他們對於足總竟然把1988年的足總杯冠軍算到米爾頓-凱恩斯名下，出離憤怒。認為他們才是狂幫的正統切唯一的傳人。實際上我覺得溫布爾登競技完全可以不去理會那個該死的足總，他們就是狂幫，這是我們大家的共識，就連米爾頓-凱恩斯自己都不敢說他們是之前那支狂幫的傳人。所以溫布爾登競技就是狂幫，這點毫無疑問……」媒體們也這麼說。
球隊的精神面貌很不錯，雖然大賽在即，但是拉塞爾完全看不出緊張來，大家都面帶微笑，非常輕鬆的，甚至還在訓練中開起了小玩笑。
「我突然想來和大家喝一杯酒，不行嗎？」艾米麗推著嬰兒車走了進來。
當他們組建球隊的時候，媒體們對此進行了關注，但他們只是覺得這是一群勇敢的球迷，他們的做法是對自己社區，以及足球充滿了愛的行為。僅此而已，並不會有人真的覺得他們能夠重返頂級聯賽，因為那段路實在是太漫長了……
拉塞爾想了一下說：「國王牧場球場。」
臨近比賽日了，球隊的訓練量並不大，因為是夏天，所以球隊沒有進行下午的訓練，而是只安排了上午的訓練課。這個時候上量沒有任何意義了，反而容易把球員弄傷，所以楚中天的選擇相當正確。
尤其是溫布爾登競技的故事實在是太傳奇了。
來之前她沒有通知任何人，低調的就像是一個普通人突然想去酒吧和朋友們喝一杯那樣。
其他嘴巴上還叼著煙捲的男人們紛紛手忙腳亂地掐掉了香煙。
※※※※
嬰兒車就停在她的腳邊，艾艾躺在車子里，好奇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
旁邊的人也都被嚇了一跳。傑克遜扭頭看了看她的身後：「就你一個人？」
「對了，說了這麼多，你是哪家媒體的記者啊？」司機滔滔不絕完了才想起來這件事情。
薩繆爾森都覺得挺對不起楚中天的——人家是想回到自己最初效力的俱樂部養老，自己卻像是在壓榨他一樣，把他當牛馬一樣使喚，什麼重擔都讓他挑了，為球隊踢球，給球隊轉會資金，還當球隊的主教練……
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間酒吧了，上一次來時什麼時候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
「嘿嘿，最近我們大家在一起越來越喜歡懷舊了。」約翰老闆笑道。「總是想起以前的日子，當時溫布爾登競技才剛剛成立，楚還在我這裏打工。
「這或許是有史以來升級最快的球隊了……」英國的BBC電視台在升級附加賽的最終決賽之前，如此評價道。他們專門製作了一個專題，來介紹溫布爾登競技。
但楚中天卻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就是他追求的職業生涯最後一段時光，能夠在自己職業生涯的末期遇到這麼有挑戰性的事情，是他的幸運。
艾米麗倒是知道拉塞爾的事情，楚中天對他講過，這件事情讓他很是傷神，還是艾米麗勸解安慰他，讓他現在先不要去想拉塞爾的事情，專心致志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誰也不會想到這兩個人日後會走到一起去，甚至都成為了傳奇。
其實他的內心也很高興，畢竟距離英超聯賽只剩下最後一輪了，不過為了球隊好，他選擇在這個時候做一個給大家潑冷水的「壞人」。
「現在這支球隊可火了！報紙、電視台和廣播里天天都在講他們，馬上就要去溫布利進行附加賽決賽了，如果贏了可就能升級了……對這支球隊來說可真了不起！雖然我不是他們的球迷，不過我也希望他們能夠升級，哈哈！」
他想到了那支在和利物浦進行足總杯決賽前，還在去球場的大巴士上打梭哈賭錢的狂幫。
儘管英超球隊依然是媒體們關注的焦點，但是英冠聯賽的升級附加賽也依然不乏關注。
熱情的計程車司機說著還擰開了車上的收音機，果然從收音機里放出來的是播音員正在向聽眾朋友們介紹即將到來的這場比賽雙方的情況。
計程車司機滔滔不絕地給拉塞爾講述著自己對這支球隊的觀感。
當拉塞爾抵達訓練基地的時候，楚中天和艾爾文.斯通菲爾德正在帶領球員們進行訓練。
「……雷丁在升級附加賽決賽中的對手是溫布爾登競技，這支球隊目前可是大家都非常關注的一支球隊。他們從建隊到今天，只用了十七年的時間，就把球隊帶到了距離超級聯賽僅有一步之遙的地步。這是非常了不起的！目前球隊的代理主教練楚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表示球隊已經做好了準備，對於最後一場比賽他們有信心取勝，因為升級是他們的唯一目標……」
在訓練基地外面圍著不少球迷，他們隔著鐵絲網觀看球隊的訓練，有些球迷還掛上了給球員們打氣的橫幅，還有些球迷手持球星的海報、球星卡、筆記本，等待著球員們結束訓練可以來給他們簽名，一看就是追星族。
希望不會讓他們等得太久……
「喲，艾艾可真可愛！」傑克遜湊上來，楚艾艾則瞪大了眼睛，張開嘴巴，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她從來沒見過的人。
「漂亮啊，長大了一定像她媽媽一樣，哈！」其他人也紛紛誇獎道。
隨著溫布爾登競技打入溫布利大球場的附加賽決賽，前來報道他們的媒體明顯多了起來，來自全英國的媒體都在向溫布爾登湧來，但他們不是來報道溫布爾登網球公開賽的，儘管此時距離溫布爾登網球公開賽確實沒有多長時間了……他們是來報道這支奇迹球隊的。
話音剛落，一杯泛著白沫的黑啤就被放到她了的面前：「這還用你說嗎，艾米麗？」
「這個當然要去咯！票我都訂好了，你看！」約翰大叔從櫃檯後面摸出了一張球票遞給了艾米麗。
順利闖入溫布利大球場的狂喜之情已經被逐漸消化，慢慢沉澱了下來，等待著下一次的噴發。
他響起了自己臨走之前父親對他說的話，那是在那件事情之後父親第一次和自己說話。
其實溫布爾登競技早就名揚全國了，從他們決定成立自己的足球隊開始，就有很多媒體報道過他們。
其實這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因為任何一支現在叱吒風雲的英格蘭球隊，當初都是由一群熱愛足球的普通人組建起來的，他們可能是學生，也可能是礦工，可能是紡織廠的工人，可能是警察，可能是水兵……他們都不是明星，是普通人，他們也有財力雄厚的財團支持。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大家都只將目光對準了那些風光的豪門，對準了阿聯酋的大財團，對準了俄羅斯的富豪，卻都忘記了足球的本質。
我們才是狂幫的正統傳人啊！
「艾米麗？！我的上帝……你怎麼來了？」約翰老闆驚問道。
現在他們的故事正在激勵那些和他們做著同樣事情的英格蘭球迷們，在英格蘭有不少球迷自發組織的球隊，正征戰在各級別聯賽中。
「哈！您也是專門來採訪他們的記者嗎？」司機聽到這話笑了。
※※※※
直到現在溫布爾人酒吧的牆上還掛著他們兩個和大家的合影，照片中的楚中天和艾米麗都還透著一股掩飾不去的青澀。
楚中天在
「是呀，就我一個人。實際上我都說了，我就是突然想來的。」艾米麗聳聳肩，然後再吧台前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
拉塞爾則坐在後面的座位上一言不發，不管是廣播還是司機，他誰的話都沒有聽進去。
艾米麗笑得很開心。
另外還有人去開窗戶，開弔扇，來通風。一陣忙亂之後，酒吧里煙霧繚繞的情況徹底消失，空氣質量也大為好轉。
約翰老闆則咳嗽了一聲：「夥計們，把你們的煙都給我熄掉！」
「這支球隊確實相當了不起啊！十七年就升到了英冠……楚也非常棒，我從沒見過一個人身兼球員和主教練兩個職務，還能做的如此好的……這個中國人太神氣了，在比賽中他自己能進球能助攻，在場下還能做主教練指揮球隊比賽……我覺得他們的主教練這個賽季最成功的引援就是把楚從皇家馬德里給帶來了……聽說楚以前還是溫布爾登競技的球員？真了不起……」
拉塞爾笑了：「我可不是什麼記者，我是溫布爾登競技的主教練！」
約翰老闆將艾米麗將目光投向了照片牆，知道她在尋找什麼。
※※※※
溫布爾登競技的球迷們在球隊打進決賽之前，在國王牧場就舉行了一次盛大的慶祝活動了——當然是臨時的，事先並沒有人組織。他們只是在和伊普斯維奇的比賽結束之後在看台上高歌不止，久久不願離去。
溫布爾登競技的傳奇不僅僅是體現在他們過去十七年的歷史上，在這個賽季更是被體現的淋漓盡致——他們不花一分錢拿下了皇家馬德里的核心楚中天，隨後在聯賽前半段表現不佳，主教練又因為私人事務離開了球隊的情況下，楚中天兼任球隊的主教練，帶領球隊開始了絕地反擊，以不可思議的表現在下半賽季拿到了參加附加賽的資格。他們的表現讓不少媒體都感嘆——這就是真正的狂幫，他們表現出了狂幫的精氣神。
中國的國內的媒體雖然沒有英冠聯賽升級附加賽的轉播資格，但依然拍出了數量龐大的報道隊伍來到現場參与報道這場比賽，中央電視台甚至還派了一個攝製小組，來專門拍攝溫布爾登競技升級的這場比賽。
「不經常去了，身體不如從前了，就是在酒吧里看看比賽直播。以前我還能關上門去看球，現在不行咯，因
這次不僅僅是溫布爾登競技升級英超的最後一場決賽，也是一場老朋友之間的聚會。
這裡是她和楚中天相識的地方，頗有紀念意義。
溫布爾登競技的球員們則沒有在這個時候「與民同樂」，而是在比賽結束之後迅速離開了球場。
這全都是因為狂幫陣中的核心人物楚中天。
父親說：「根據合同，你現在是溫布爾登競技的主教練，阿萊。在合同到期之前，你都是。你只要記住這一點就足夠了。」
不過這個時候的大明星楚中天可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去滿足媒體們密集的採訪要求，他一天之內接到了三十一個電話，全都是邀請他接受採訪的。無一例外，這些採訪邀請全都被楚中天給推辭掉了。他現在真的是沒有時間做這種事情，上媒體風光。
那些曾經在溫布爾人酒吧里一起喝過酒的，在國王牧場的看台上一起為楚中天加過油的老朋友們，將在溫布利球場的看台上重新聚首，在歡慶溫布爾登競技升級的同時，也回首過去十幾年的時光。
接著她向約翰老闆說：「來被吉尼斯黑啤，約翰大叔！」
球隊下半場的逆轉表現完美的詮釋了為什麼英格蘭那麼多支球隊，只有他們是「狂幫」。
當楚中天在為了球隊的最後一場比賽忙的昏天黑地的時候，艾米麗則帶著自己的女兒來到了溫布爾人酒吧。
楚中天表情嚴肅地對球員們說。
「那大後天的比賽……」
可誰能想到，短短十七年之後，他們距離頂級聯賽就僅差一步之遙了呢？
「是因為球隊要升級了，所以勾起了您的回憶嗎，約翰大叔？」艾米麗問道。
儘管這些老朋友中已經有些人不怎麼來這間酒吧了。
看到這一幕，拉塞爾笑了起來。
在這些人中，不少人都穿著楚中天的球衣，可見楚中天在溫布爾登競技球迷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拉塞爾就這樣一直站在訓練場外面，觀看球隊的訓練。他離開球隊長達半年時間，這是他觀察球隊，了解球隊狀況的好機會。
他們是狂幫的球迷，狂幫對他們來說早就超越了「這是一支足球隊」的概念，成了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
當時站在吧台後面的人不是約翰老闆，而是楚中天。
※※※※
是的，他是以主教練身份回到溫布爾登競技的，他要以主教練身份帶領這支球隊升上超級聯賽。
但是再次看到老朋友們的感覺真的很
每天在國王牧場球場的大門外面，都會由各種電視台主持人、記者拿著話筒對著鏡頭向電視觀眾介紹她或者他身後的這座球場。一支草根球隊的奇迹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
上了車之後，司機問他：「先生，您去哪兒？」
「倒是真的想起了很多事情……我的酒吧一直在這裏，我見到了好多人，他們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的。當年那些球員現在還剩下誰？只有楚和拉塞爾了，可惜拉塞爾也回了美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我們都要去看的！」傑克遜也湊了上來。「都約好了，而且不僅僅是我們，還有很多已經消失許久的老傢伙都要去，這段日子我們一直在聯繫他們，總算是聯繫上了……嘿嘿！」
艾米麗並沒有阻止他們這麼做，而是在一旁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
「怎麼？」拉塞爾覺得這位司機的這句話很奇怪。
這是一項草根運動，失去了草根的基礎，這項運動連一步都走不了。
自從她懷孕以來，她就基本上退出了影壇，現在孩子都一歲多了，她也沒有復出的意思。反正錢已經賺夠了，名氣什麼的艾米麗自己也不稀罕。三十多歲才做媽媽，艾米麗格外珍惜自己餓孩子，她幾乎每天都和女兒膩在一起，才不會去做什麼大影星呢。
「如果我們輸在了決賽中，之前再隆重的慶祝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就像十七年前艾米麗重新來到這間酒吧時那樣，大家紛紛湧上來和艾米麗打招呼。
正如狂幫傳奇主教練巴賽特曾經說的那樣——狂幫是一種精神，是一種「永不言死」的態度，這種態度讓他們敢於挑戰遠比他們強大很多的對手，並且屢次創造奇迹。
當拉塞爾從希斯羅機場出來的時候，外面正陽光燦爛。他頂著烈日在機場外等候計程車。
十七年前，溫布爾登被英格蘭足總允許搬家改名，在這個社區存在了一百一十三年的溫布爾登足球俱樂部消失了。這個社區的球迷成了沒人要的孤兒，但是他們並沒有就此低沉，或者破罐子破摔自暴自棄，他們選擇了組建自己的球隊，從最低級的聯賽開始重新征戰英格蘭足壇！
一想到到時候的盛況，傑克遜就忍不住興奮地笑了起來。
「約翰大叔哪裡老了？這不是挺精神的嗎？您現在還去主場看比賽嗎？」艾米麗問。
所以當艾米麗出現在溫布爾人酒吧門口的時候，包括約翰老闆在內，大家都被嚇了一跳！
拉塞爾不回來，他就得身兼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