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葉落歸根
第四十八章 老大說了，等他回來！
哈文自知理虧，他沒有理會拉塞爾，而是繼續嘟囔道：「這不應該是紅牌，給張黃牌就得了……比賽才開始二十五分鐘，這個紅牌太急躁了……」
楚中天也看出來了，如果邊路傳中的話，靠凱文.克拉克並不能有效的威脅到雷丁的球門。
這麼多人盯死一個凱文.克拉克還不是妥妥的？
「紅牌！真的是紅牌！上半場才開始了二十五分鐘，格雷頓就被紅牌罰下了場！這下子雷丁剩下的比賽可就非常難打了！」
瑞恩無奈只好讓楚中天的手樓主自己的脖子，架著他從地上慢慢起身。「你的腳沒問題嗎？」他問。
他的頭槌能力也不錯，但是光靠他和克拉克也不行。再說了他衝進去了，後續進攻怎麼辦？
高速回追中的格雷頓右腿發力，蹬了出去，身體幾乎是平射出去的，與此同時他的左腿在儘可能伸長、伸長……伸向楚中天的腳。
看台上的溫布爾登競技球迷們集體發出了這樣的怒吼。
主裁判站在兩群人的中間，談剛才因為要阻止雙方發生衝突，所以沒有把牌掏出來，現在他得重新掏牌。
這三名后腰今天將向大家展示瘋狗的極致。
克拉克點了點頭。
溫布爾登競技的主教練拉塞爾在楚中天倒地的那一刻就已經座位上蹦了起來，他情緒激動地朝著主裁判高喊：「這不是紅牌還能是什麼！！」
看台上的溫布爾登競技球迷們以及一部分中立球迷都起立為他鼓掌。
「這次絕對是無法逃脫了……」解說員搖頭道。
「雷丁的粗野防守並不能阻擋這個人！」
他朝著躲在人群中的格雷頓招手示意他過來。
這也是挺正常的一件事情，畢竟雷丁在禁區里的中後衛多達三名，再加上過來補防的一名邊後衛，以及三名后腰中肯定會有一到兩名撤到禁區里協助防守……
該試試遠射了……
正在一瘸一拐走下球場的楚中天對在攙扶他的隊醫瑞恩說：「聽到了嗎，羅德？他們都在盼著我回來呢。」
還有人則高舉雙臂歡呼了起來：「我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容易被打倒的！」
雷丁的球員來勁了：「看到沒，看到沒？他根本沒有問題，那是一次假摔！」
主裁判本來是打算直接出牌的，看到這個情況，也不得不先鳴哨示意大家都冷靜下來，不要糾纏在一起……
凄厲的哨音響了起來。
足球從格雷頓的兩腿之間鑽了過去，就在格雷頓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楚中天也緊跟著從他身邊抹過……
大家歡呼了起來。
楚中天叫過來了凱文.克拉克，他有些事情要在下場之前交代一下。
拉塞
主裁判出示完紅牌，跑過來詢問給楚中天檢查的隊醫羅德.瑞恩：「怎麼樣？是否需要擔架？」
楚中天沖他笑了笑：「謝謝。」
「你需要躺下讓我檢查，楚……」瑞恩沒有伸手，他無奈地說。不過心裏卻稍微鬆了口氣，還能這麼和自己說話，想要自己站起來，應該是說明楚的傷勢並不太嚴重，最起碼沒有嚴重到傷了骨頭和韌帶的地步……
※※※※
克拉克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隊長：「老大說了，等他回來！」
「只是下去處理一下而已。不過在此之前，就拜託你們了……」他把手放在克拉克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
「幹什麼？干他娘！」哈蒙斯怒喝道。
「漂亮的突破！」
楚中天並沒有把足球停下來，他知道一旦自己停下來，就很難擺脫身後的人了，於是他看著足球過來，然後猛地用腳後跟把足球向身後一順！同時迅速轉身！
雷丁的主教練邁克爾.哈文就是一個「瘋狗精神」的推崇者，雷丁在他的領導下，成了「瘋狗精神」的代表球隊之一。
他尋思轉身回追！
「可是楚……」瑞恩想要表達不同意見，卻被楚中天給打斷了。
庫特.哈蒙斯沖向了犯規的格雷頓，打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混蛋，不過他被凱文.克拉克給攔住了：「你幹什麼，庫特！」
「我希望這張紅牌能夠讓雷丁那些腦子裡充滿了肌肉的球員們冷靜一下，足球不是這麼踢的……」
現在雖然頭槌進攻不能直接威脅到對方的球門，但最起碼可以為他們提供二次進攻的機會。對方把足球頂出來了，他還能去搶一下第二落點，控制住足球之後重新組織進攻呢……
當然了，溫布爾登競技球員也不會只是罵粗口，凱文.克拉克就對主裁判說：「不管他碰沒碰到楚，他的動作都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動作！」
楚中天指了指雖然都被拉住了，但還在互相吐口水的隊友們說：「我可不想等我被檢查完了之後發現我們少了幾個人……扶我起來吧，羅德，相信我，我沒問題。」
看台上每響起一陣巨大的噓聲，就意味著楚中天又被對方使用各種手段弄翻在地上了。
※※※※
「楚在隊醫的攙扶下走下了球場，他是否能夠重新回來呢？」
奔跑中的楚中天就像是突然被伐斷了腿一樣，猛
但無濟於事，不管是羅伊斯.哈里森，還是埃里克.巴克爾，或者是埃德溫.格雷頓，這三名后腰在犯規之後的表現都非常乖，他們會積極主動地向楚中天示好道歉，並且主動向主裁判承認錯誤，保證下次不再犯——他們下次確實不會再用同一種方式來犯規了……在怎麼對付楚中天這個問題上，雷丁人確實是下足了功夫。
如果他真的在這麼重要的比賽中受了傷的話，對於溫布爾登競技來說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紅牌！！」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格雷頓的左腳鞋釘就結結實實地蹬在了楚中天的腳後跟上。
格雷頓還躺在地上，沒有馬上起來，他的表情似乎有些迷茫……但他的隊友們則已經反應了過來，巴克爾、哈里森以及隊長西蒙斯都沖了上來，他們一邊跑向主裁判，一邊向他搖手指，聳肩擺手，示意著絕對不是一次有意的犯規……
※※※※
強大的慣性裹挾著衝擊力讓他繼續往前沖，就像推土機一樣，將楚中天連人帶球鏟倒在地。
這個時候什麼解釋都沒用，主裁判「高抬貴手」，亮出了一張黃牌。
楚中天是溫布爾登競技的進攻核心，他得球的機會非常多，而他每一次得球都會引來一位「瘋狗」的窮追猛打。
「玩不起就別玩，混蛋！足球可不是娘娘腔的遊戲！」雷丁球員也不甘示弱的回擊。
十分鐘過去了，楚中天還生龍活虎的在場上組織進攻。不過邁克爾.哈文並不著急，他們還有的是時間，況且目前來看，自己的防守策略也非常成功，溫布爾登競技的進攻完全無法對雷丁的球門構成什麼威脅……
「如果他因傷下場的話，絕對會成為本場比賽的轉折點！」
「好吧，那我摻你下去……」羅德.瑞恩也不知道究竟要怎麼處理，但是總躺在球場上是不行的，比賽還要繼續進行呢。主裁判過來問他們是否需要擔架，其實也就是在提醒他們有什麼事情到場下去處理。
趁著混亂的功夫，雷丁的隊長賽倫.西蒙斯將犯規的格雷頓推出了人群：「躲得遠遠的！」他沖格雷頓揮手，示意他遠離衝突區域。他希望藉此來讓格雷頓脫離焦點，讓大家暫時忘記他，這樣也許還能讓主裁判想不起他來，不給一張紅牌什麼的……如果總是在主教練眼前晃悠的話，遲早要出事……
「這還有什麼好爭的？直接一張紅牌是肯定跑不了的！」解說員說道。「埃德溫.
「你們是在踢球還是踢人！」
不等瑞恩回話，楚中天搶著答道：「不，謝謝你。我不需要。」
說完他轉身在羅德.瑞恩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場邊。
所以他沒有全盤否定邊路傳中的戰術打法，這麼做雖然不能直接威脅到球門，但是二次進攻也是足球比賽中得分的重要手段。所以還是要打，只不過得有點變化，也不能只依靠邊路傳中。
他們只要像瘋狗一樣緊緊咬住楚中天就行了。
主教練哈文在賽前對他們三個后腰的特別叮囑還在耳邊徘徊：「不惜代價把他弄下場！他是最危險的人物，讓他不能再繼續比賽！他下去了，我們的防守就沒威脅了！」
第二十五分鐘，楚中天在後場接到了來自中後衛的傳球，他背對進攻方向，在後半場，但是他的身後已經頂上了埃德溫.格雷頓了……可見雷丁對楚中天的防守重視到了什麼程度。
楚中天有些無奈地從地上爬起來，他的搭檔庫特.哈蒙斯繼續在朝著主裁判咆哮：「這也是一次應該給牌的犯規！」
誰也沒想到被這麼鏟倒的楚中天竟然還能起身……
他的哨音在混亂的局面中顯得有氣無力。
雷丁的主教練邁克爾.哈文也在想場內高呼，給自己的隊員們辯解：「他不是無心的！他肯定不是無心的……」
「閉嘴！」楚中天回頭對另外一邊的雷丁球員說，「你們家假摔了會馬上爬起來嗎？」
但是這一次……
拉塞爾在旁邊聽到了他的喊話之後，怒向他：「你也有臉說這話，邁克爾.哈文先生？如果我的球員這麼鏟翻了你的球員，你也要求主裁判不要出示紅牌嗎？！」
「沒有懸念了，紅牌！」
然後他轉過去繼續對自己的隊友們說：「沒必要和他們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他奮力向主裁判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碰到他……他是在假摔……那是慣性、慣性，我收腳了，但是慣性剎不住……」
楚中天在想辦法對付雷丁，雷丁的三名后腰也在想辦法對付他，因為庫特.哈蒙斯作為楚中天的搭檔，只會防守，在進攻上毫無貢獻，所以這三位后腰完全不用將庫特.哈蒙斯考慮在內。
看到自己的后腰被出示了紅牌，邁克爾.哈文雙手抱頭，一臉驚訝地高聲喝問道：「這是不公平的！這不應該是一張紅牌！」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教練席上，看著場上的比賽。
「羅伊斯.哈里森都上胳膊了！怎麼還是沒有一張黃牌！全場比賽第二十分鐘！雷丁的防守實在
說完他重新坐了下來，臉上已經痛得表情都扭曲了，顯然剛才只不過是逞強而已……
別以為你躲得那麼遠我就找不到你了，小子，有本事你躲火星上去啊！
「你給我冷靜下來，你想讓我們也少一個人嗎？」克拉剋死死拉住哈蒙斯。他知道這個人的脾氣有多暴躁，不過自從師從楚中天之後，他的脾氣收斂了許多，顯然是楚中天影響到了他。現在看到自己的搭檔被對方用如此惡劣的犯規鏟翻在地，哈蒙斯可忍不了了，他拚命掙扎著，想要去教訓對方。
但是格雷頓怎麼能夠容忍對方在自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擺脫呢？
哪想到對方這根本不是什麼犯規戰術，這分明是殺傷戰術！
這麼密集的防守，怎麼能夠給溫布爾登競技的前鋒頭槌攻門的機會呢？溫布爾登競技在禁區里也就只有一個凱文.克拉克能夠對他們的球門構成一定的威脅，基蘭.阿加德是一名速度快的前鋒，他的身高只有一米七零，頭槌本來也就不是他所擅長的東西……
溫布爾登競技的隊醫則沖了上去，準備看看楚中天究竟怎麼樣了。楚中天是球隊的核心，最重要的人物，缺了誰都可以，就是不能缺了他。
現在在自己眼前的人是曾經三次獲得世界足球先生，四次拿到歐洲金球獎的大腕兒！如果能夠成功阻止他的話，自己就不用再做這該死的替補了！
他從口袋中將紅黃牌都摸了出來，然後取出紅色的那張，捏在手裡。
對於把一個三十五歲的老將鏟傷下場，或者說乾脆廢了他的職業生涯，哈文沒什麼心理負擔。反正三十五歲的人也應該退役了，都這個歲數了還繼續踢什麼啊……
「你幹什麼，楚？」瑞恩驚問道。
有人用力攥起了拳頭：「耶！」
主裁判一邊跑向事發地點，一邊在胸前的口袋裡摸著牌，這次肯定是要出牌了，但是黃牌還是紅牌呢？
他一坐下，雷丁的球員又鬧了起來：「這是假摔！假摔！」
格雷頓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他讓自己的球隊在上半場進行到第二十五分鐘的時候就少了一個人……雖然說主教練鼓勵他們犯規，並認為被紅牌罰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這不意味著他本人願意被罰下。他寧肯自己的隊友被罰下，而自己繼續留在場上……
這個時候暴怒的拉塞爾才突然明白過來雷丁隊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之前他也像楚中天那樣以為對方是在用犯規戰術來激怒溫布爾登競技的球員，讓他們失去冷靜，然後用身體去和對方拼。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對溫布爾登競技將
這個時候溫布爾登競技的其他球員則紛紛圍到了楚中天的身邊，關心他的情況，還有的人則在找雷丁隊的球員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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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還會回來的。」他對一臉擔憂的克拉克說。
「溫布爾登競技現在遇到了問題，他們的進攻無法流暢的組織起來……雖然兩支球隊在聯賽中已經交手過了兩次，但是這一次顯然和之前的兩次都不一樣，雷丁隊全力以赴阻止溫布爾登競技的進攻……他們甚至為了這場比賽修改了陣型，一個從來沒用過的541！」
「啊哈！埃德溫.格雷頓被出示了一張紅牌！」
「瘋狗」在英國人心目中絕對不是貶義，不少英國球隊都曾經以「瘋狗精神」聞名於世，並且引以為豪。
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些衝突的雙方球員身上的時候，隊醫組長羅德.瑞恩趕到了楚中天的身旁，讓他吃驚的是楚中天並沒有捂著腳痛苦再地上翻滾，或者乾脆躺在地上一聲不吭毫無動作——他正在努力從地上爬起來呢！
凱文.克拉克轉身走向他的隊友們，隊友們都知道楚中天將克拉克叫去交待了一些事情，他們都在等待著。究竟是什麼消息呢？老大無法堅持比賽了？所以要對凱文交待「後事」？
雙方球員很快就擠在了一起，似乎大有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以往他們這麼做都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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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職業生涯，不能有一次是被擔架抬下場的。」楚中天說的斬釘截鐵，也相當驕傲。
他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不少人的嘴巴沒閉上，不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他們睜大嘴巴是因為驚訝。
當他重新看到楚中天帶球前進的身影時，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鏟他！鏟他！讓他下場！
「一點問題都沒有是假的，有點痛，不過不要緊，一會兒給你檢查就好了……」楚中天說完轉過身去朝自己的隊友們大喊：「都給我冷靜下來！！」
「如你……所見，我想要起來，幫忙拉一下我……」他朝瑞恩伸出了手。
楚中天連續兩次把足球分邊，最後也形成了傳中，不過都沒有對雷丁的球門構成威脅。
他出離憤怒，他知道邁克爾.哈文是一個推崇瘋狗精神的傳統英式主教練，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趕在附加賽的決賽中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假你媽的摔！」溫布爾登競技球員雖然不再動手，但是動動口還可以。
「Oh——My——GOOOOOOOOD——！！！」解說員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