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回來

方正的第一個目的地不是揚州城，而是蘭若寺，將處在那裡的千年樹精姥姥幹掉之後，才是揚州城外國師寢殿的國師。

槍獄曾經告訴過方正，一個實力接近神，並且了解到當中差距的人在鼓起最後的勇氣后，進入到了自己最關鍵的任務，在那之前，告訴了槍獄很多和神這個實力相關的事情。

只是心中明知道如果答應了對方之後，之後對自己的成長必定是非常有利，但是方正還是徹底的拒絕了，並且這一次的特別任務過後，方正將會離開章侍奉的神。

於是使用了化身珠之後，方正身上的連體骨甲被化身珠的變化所覆蓋，而方正也像是一個普通老頭一樣走進了屋子當中。

不管還是還是壞事，自己的故事就像是爆炸的鞭炮，點燃、爆炸，一個結束，而下一個故事或許和這個鞭炮一起爆炸。

看著面前逐漸消失的章，方正心中的這個念頭如同大夏天的冷笑話，讓心中如同是被針刺一般，格外的難受。不是方正感受到了對方的強大，而是自己已經強大的沒邊了，但是仍舊比不上對方一丁點。

可是經驗的由來不止是前人的口口相傳，更重要的是自己的體驗，如今方正的經驗正在出現在自己的心中，被自己的思想歸結。

一切，其實就像是因果。

其中的那句讓槍獄記憶猶新的話，如今方正在知道了之後，不管槍獄是不是真的體會到了當中的真諦，方正是知道了。

而方正看也不看那手臂上血肉被剔的乾淨的人，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眼前的人身上。

「喝！」驚喝一聲，這店小二可沒想到自己剛偽裝在這裏之後，居然還沒有半天就被認了出來，不過常年不幹好事的他對這種突髮狀況也是早已經適應，於是在這霸道的一刀朝著自己衝過來的時候，店小二做出了自己的反應。

這就是古代的一個讓人覺得不習慣，但是卻是那麼自然的地方。剛才自己還在樹林當中和奇異的生命體交流，但是除了樹林面前不遠處，就是一個隱藏在半面大山之前，又是空曠地帶盡頭的小客棧。

老人的叫聲剎那間尖嘯而出，原本在方正面前陪笑的老人靈魂，彷彿被空氣撕裂一般，被方正一手揮出的半透明氣刃撕裂。

黃金以下，皆為螻蟻。

而在看到了這個靈魂消散的時候，方正的心中多出了一份說不出的明悟。

「動手！」

除了方正自己，大概本土世界的人和神選者其實是非常好區分的，大概是因為每個世界的人都不同，也或者是自己的喜好不同，又因為擁有了自己世界的特點之後，其他世界的東西就不是自己習慣的了，所以鏡像世界的那些人穿著與眾不同的盔甲，活脫脫像是網頁三國策略類遊戲裏面的武將，帥氣的整體式盔甲，即便是混到了捕快的身份，仍舊是那一身打扮。

見到幾個人的身影之後，方正反倒是不著急進去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方正剛才還不知道，但是憑藉對方的話，方正卻知道這裡是風音驛。風音驛是十里亭向北走之後，翻過茫山以後到達的地方，再往前走順著官道便能夠直接去往揚州城。

而撇開了兩人的層次之後，擺在方正面前的便是自己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後，最後需要做的事情了。

如果能夠成功的活到最後，那麼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經歷就是一串完整的炮仗，但是如果失敗，炮仗終止，一切結束，這就是果。

「嘩啦啦」掀桌子瓶瓶罐罐掉在地上的聲音響起，方正忍不住的眼皮一跳，自己用了化身珠，還特意偽裝成一個老頭，怎麼會露出破綻？

不管是什麼神選者，因為各種原因進入到了這個世界，這些是因，而這個因如同串聯了鞭炮的一根繩線，穿透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當中的所有經歷，每一個分支上面的鞭炮都是一個因果，因為自己主線的引燃，而發出爆炸。

對於一個老人的靈魂，如果僅僅是這樣，方正的做法無比的殘酷。但是這個老人卻不是什麼好東西，或許他對自己的兒子無微不至，但是方正曾經被對方當做是肥羊差點真的殺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之前方正幫助千年老鰲那算是好因果，但是老人得到的卻是一個糟糕的因果。

只是這一次世界的經歷在一開始，便已經決定。自己為了竹甲來到這個世界，結果被章忽悠了之後，按照自己的能力得到了更加奇妙的骨架，但是來到了這個世界，就一定要將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了解，所以擺在方正面前的，是自己如果想要離開的話，那就完成當初自己說過的事情。

從前自己知道的只有結果，付出多少努力，便得到多少的報答。而槍獄他們經歷過世界的經驗，也都是結果一樣從他們的口中傳遞到了自己的腦海，每次如果是見到什麼熟悉的場景，或者是這些結果被應證的地方，自己便能夠將其更好的當做是自己的經驗記在心中。

所以方正準備速戰速決之前，想要看一看這個當初跟著鐵干雲的人，究竟是一個人來還是有著更多的同夥，雖然現在的時間緊迫，不過距離天黑還有三個時辰，早得很，方正不介意將自己多餘的時間花費在這上面。

心中將自己的職責重新梳理了一遍之後，方正信步來到了幹掉老頭不遠處的寬闊地帶。

不過很可惜，他碰到了方正。

後退，將手朝著方正伸過來，拉住方正當擋箭牌，同時大聲叫喊著讓後面的夥計們過來幫忙。

等價交換，當這個事情在書面上已經做出結論的時候，不管當中的過程是如何，自己如果還想要繼續，如果打不破這個法則，那麼自己的離開就需要完成當初答應的事情，辦到能夠影響這個世界的事情。

並且更讓方正難受的部分，是自己在擁有了出乎自己意料的骨甲之後，連之前氣勢都要將自己碾碎的方夢都倒在了自己的手上，但是章卻在見到之後，只是稍顯意外，彷彿對這種自己從食物鏈低端逆反的情況，就像是囊螢映雪時代的螢火蟲一樣常見。

但是不管章的表現如何，能夠帶著人輕鬆的穿越空間的實力，僅僅是這一點就能夠讓方正在心中將兩人的層次撇開。

「去！」輕斥一聲，身上更多的菱形骨質飛刀從身上迸發而出，霎時間席捲身周。

「友進客棧？這裏之前不是應該叫做悅來客棧嗎？」

雖然之前章明顯的幫助了方夢，但是在方正展現出自己的強大之後，章之前就像是沒有無視方正一樣，向方正發出了邀請。章甚至承諾方正在成長起來之後，可以加入正經編製到前三的隊伍，並且給予更多的好處。

一字一句的說著，方正的手就像是手刀一樣在面前揮動，而平靜的空中一道半透明的波刃凌空劃過，猶如空氣凝聚的刀鋒劃過半空。

不過方正得到的並不是自己在世界當中應該如何生存的經驗，而是對經歷的世界的感悟。

現在方正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這一串鞭炮雖然當中有許多的啞炮，不過最終還是回到了正軌，在自己的引導下，結果將會由自己來決定。

「啊啊啊！」

如果是正常情況，他的作為很正確，這麼做，面對這一招活下去的幾率超過百分之六十。

「少說兩句廢話吧，趕緊進去完成了捕頭交代的事情，我趕著離開呢。」一個面色陰沉的男人打斷了身邊快手的話，栓好了馬匹的韁繩之後走進了客棧當中，其身後的三人一起魚貫而入。

對於拉自己的手，方正身上的偽裝剎那間消失，彷彿像是未來戰士的貼身盔甲一般，僅僅貼合在自己身上的骨片凹凸的部分從被接觸的部分飛出，十一柄大小均勻的菱形飛刀像是蝴蝶在這強盜手上翩翩起舞。

但是實施情況顯然是方正多慮了，因為當初跟在鐵干雲身邊的人，雖然朝著方正和方正身邊的人揮刀，但是主要的攻擊目標卻不僅僅是方正，那人，想要殺掉店小二！準確的說是偽裝成店小二，實際上卻是開黑店黑人的強盜！

「為什麼？因為我不喜歡被別人束縛，而且就算是知道當中忍耐之後更加方便，但是我也不喜歡有人在欺騙過我過後，還能夠普通甚至是笑著繼續有可能的欺騙我，在我面前晃蕩！」

記性，方正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的有多好，但是那些仇人的面孔方正見過一面之後卻很難忘記。就像是當初的鐵干雲，和在這個世界見到的鐵干雲身邊的人。

只是讓方正停下腳步的不僅是因為取代了悅來客棧裏面的黑店老闆，還有這個說著自己想要離開的人。

或許自己總結不出什麼全方位的生存攻略，但是方正卻對世界的經歷，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骨質風暴結束，方正面前只剩下自己想要留下問話的人。

坐到了一處角落，方正看著當初從自己手下逃掉的之前差點黑了自己和葉秋的人給自己倒茶送水，聲音沙啞地說道：「水和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