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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運氣
「什麼破綻？」葉空淡淡一笑。他在通訊受到干擾的時候便已經想到了這一點，現在看來陳卓楓也想到了。
「去哪裡？」開車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或許是覺得這次行動不利是葉空的責任，語氣顯得有些沖。
等四海幫的兩部車消失在視線里之後，葉空這才坐進駕駛室，發動了引擎。
電話再次回到葉空的手裡，再次囑咐了兩句，正打算掛斷電話，忽然聽到鄭小春身邊的人緊張地喊了一聲。葉空皺了下眉，問了下情況，鄭小春說好像有警察在前面設了路障。
「葉先生你怎麼辦？」大漢看了看葉空，似乎覺得葉空說的很有道理，先是催促自己手下都下去，然後跳下車問葉空：「要不要給你留兩個人？」
「不用了。」葉空淡淡地說道：「你直接回東京，坐最近的一班飛機回美國去。」
剛才從院子里撤出來的時候，他一直都綴在後面，親眼看見葉空憑著手中的兩支槍放倒了十幾個日本人。像這樣的人物，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此刻見自己的手下言語中有些冒犯，只好搶先把事情攔下來。事實上他雖然不知道葉空的底細，但能讓鄭老大親自出面，本身便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因此雖然對今天的事心中也有些埋怨，卻只敢跟陳卓楓隱晦的表示下心中的不滿。
「那……好吧。」大漢尷尬的笑了笑，有些不舍的看了眼葉空，終於沒有再說什麼，帶著人上了後面的兩部車。
電話里鄭小春顯得有些急躁，聲音很大，在嘈雜的背景音中聽起來依然十分清楚。葉空看了看正好奇地盯著自己的大漢，將電話遞了過去。
「山口健太不在這裏。如果他在的話，一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葉空淡淡地說道：「這個山口健太很不簡單，只是不知道他現在忙些什麼，一心想要我們的命，卻沒有親自指揮，想必是因為其他的事脫不開身。」
「是這樣。」葉空點頭道：「不過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
「最好他現在做的事與香港無關。」沉默了一會兒，陳卓楓輕聲說了一句，便將身子向椅背上一靠，閉目養起神來。
「你的人讓他們先回美國，山口組很可能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葉空接著說道：「還有，讓你地人回去之後同鄭老大說一聲，讓他最近小心一些，山口組可能會找上門去。」
「立刻帶著翻譯下車，在札幌找一家大賓館開個房
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些什麼，那大漢先是表示不回美國，要去保護鄭小春，後來似乎是被罵了一通，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同意立刻回美國。不過在葉空看來，這個大漢雖然言辭懇切，卻多少有些故作姿態，心裏面對立刻回美國並沒有什麼排斥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他是被今天晚上山口組表現出來的實力嚇到，還是原本便對鄭老大沒有多少衷心。
「葉先生，小姐要和你說話。」又說了幾句，大漢把電話遞還給葉空，隨即轉過身去，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開車的年輕人很不情願的將車停在路邊，領頭的大漢也很是不解的回過身，似乎在等葉空的解釋。
「那……好吧。」鄭小春顯然對葉空的這個要求依然不滿意，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陳先生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大漢看了眼坐在車上的陳卓楓，試探著問了一句。
「前面路口左轉。」一直保持沉默的葉空忽然說了一句。
幾乎剛剛撥通，電話便被接了起來：「阿空！你們現在哪裡？」
葉空淡淡一笑，將電話放在耳邊，小聲說道：「你現在哪裡？」
「被人設計。」陳卓楓淡淡地回了一句，語氣中聽不出絲毫沮喪的意思。
「希望他們的運氣不要太差。」陳卓楓這時忽然睜開了眼，輕輕的呼出一口濁氣，身形一動，坐進了副駕駛的位子，看了看葉空，笑著說道：「也希望我們的運氣不要太差。」
「對了，葉先生。現在要不要給我們小姐打個電話？」前面地大漢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問道。
車裡再次沉寂下來，除了發動機的轟鳴。只能聽到一些略顯粗重的喘氣聲。這次行動損失了將近一半的人，還有兩個受了槍傷。雖然都沒有傷在要害，也需要儘快救治。可是眼下後有追兵，前有堵截，能不能逃出生天還是未知的事，哪有條件給他們治傷。
「也好，我同她聯繫。」葉空想了想。點了下頭，拿出電話撥了過去。
「照顧好自己就行了。」一直閉目養神的陳卓楓忽然淡淡的插了一句，卻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我……應該是在札幌。」鄭小春說到這裏同身邊的人確認了一下，這才接著說
「媽的！簡直栽到家了！」大漢惡狠狠地啐了一口，罵道：「老子混了這麼多年，還從沒這麼窩囊過。」
不過看起來葉空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解釋道：「前面不遠就是札幌，山口組可能會派人攔截。我們繞過去。」
葉空合上電話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停車。」
「你們去後面那兩部車，隨便找個小鎮給受傷的兩個處理一下，然後分散開，做火車回東京。」葉空一邊說，一邊拉開了車門：「能不能回去，看運氣吧。不過最好不要聚在一起，否則的話恐怕誰也走不掉。」
「小姐。」大漢有些奇怪的接過電話，小聲問候了一句，隨即臉上便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
「葉先生和陳先生都沒事，任務失敗了，留下了八個兄弟……」看著大漢緊張地樣子，葉空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
「這次是我們大意了，沒有注意到對方露出的破綻。」沉寂之中，陳卓楓忽然低聲說了一句。
「對，繞過去。」大漢稍稍鬆了口氣，對開車的手下道：「快點開，別讓山口組地那些渾蛋追上來。」
「好地。」鄭小春有些不情願的答應了一聲，讓葉空將電話交給那個大漢。
「什麼問題？」陳卓楓看了看葉空，
「哦。」開車的年輕人撇了撇嘴，他能感覺到老大其實是在幫自己，只是心裏還有些不服氣罷了。
「陳先生，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問話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看起來像是四海幫這些人的頭。
四海幫的人都在想怎麼擺脫眼下地困境，葉空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今天地行動原本應該早一些發現問題，結果還是大意了。也可能是最近一段時間來做事都非常順利，那種對危險的直覺竟不知不覺間減退了不少。此外便是低估了山口健太，從發動到現在還不足一天的時間，山口健太不但識破了自己的目的，還將計就計擺下了圈套讓自己鑽，這份心計確實高人一籌。
「找家小旅店，不要用你的名字登記。」葉空想了一下，認為這個女人不會乖乖離開日本，只好退而求其次：「不要同任何人聯繫，等我找你。」
「我不走。」鄭小春的語氣非常堅定：「我在東京等你。」
鄭小春先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明白了葉空的意思，匆匆答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這句話應該讓山口健太來說。」葉空也看了看陳卓楓，笑道：「他這段時間的運氣一直都不太好。」
「狗。」陳卓楓輕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既然平時院子里有狗，今天卻沒有看到，應該是日本人擔心有狗的話我們沒有辦法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