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章 人性的黑暗（下）
不提萊茵哈特如何無法置信，不看奧薩利文那在驚懼地顫抖中摻雜幸災樂禍地表情，被這道雷轟得面目全非地，自然是早已經快小便失禁的胖子，他知道，自己這下是黃泥巴掉進褲襠里，不是死也是死。
用這樣的聲音說出來的話，讓每一個人都有一種毛骨悚然地感覺。
沒有人相信，在【阿波羅】領先啟動一秒的情況下，破爛【魔獸】還能追上去！萊茵哈特不相信，邦妮也不相信，她甚至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不好！」胖子猛地一拉操控桿，機甲猛地一撐地面，上身翻轉了一百八十度，倒射回去！就在一拳擊空的那一剎那，他的餘光分明看到【阿波羅】的突擊動作——折線突進。
「他媽的！」胖子覺得自己快高潮了：「這算什麼答案，雖然說愛是要做的，可是，把作掉愛人簡化成做愛，未免不夠通順。」
邦妮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的自己忽然很想笑。
那是什麼操控手法？為什麼，這輛【魔獸】會如同掙脫了時間與空間的束縛般，在萬無可能的情況下鬼魅般出現在【阿波羅】的身後？
將直線突進的起點和終點之間的任意一點向左或向右拉開，以躲避敵人或者遠程打擊，這就是折線突進。是機甲操控的高級動作。
雖然，在所有事情中，這件事，胖子覺得自己最冤。不過，他也最明白，給人戴綠帽子這件事，無論冤不冤，都是會挨揍的。
【魔獸】被【阿波羅】反腿一撩，踢在的胸口上，如同斷線地風箏般遠遠飛出，狼狽地砸落在地面上，滑出老遠。
【金剛】液壓系統完全伸展開來，在引擎地高速轉動的轟鳴中，邦妮本能地一拉操控桿，機甲猛地向後退開兩步。
這時候【阿波羅】用出折線突進的目的是什麼，胖子用屁股想也知道，
「你是一個多麼美麗而驕傲女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能配得上你！」萊茵哈特喃喃地道：「我曾經以為，我會是那個人，可是……」他的聲音有些猙獰：「我只是一個私生子，一個放蕩的女人和一個醉酒的男人的產物！」
「為什麼？」邦妮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為什麼你要這麼做，菲力普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田行健狂吼一聲，他絕不允許這個受了自己傷害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再一次受到傷害！隨著左右兩手如同瀑布般灑出「凌波微步」操控程序，仰面向後飛射地【邏輯】右手在地面上輕輕一點，噴射地輔助推進器推著機甲如同一隻凌波輕點地飛鳥，向【阿波羅】投去。
對於這輛【阿波羅】，他再熟悉不過了。太陽神系列機甲是比納爾特帝國出產於2059年的九代特種機甲，全宇產量不超過一千輛，除了一部分供其本國的精銳特部隊裝備以外。還向特別提供給西約中一些科技不發達國家的高級機甲戰士。
「這就是你的答案？」她顫聲道。
被爆炸地衝擊波震傷了內腑又摔斷了左腿的奧薩利文此刻完全忘記了逃跑與身上的疼痛，他只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那輛破爛地【魔獸】，腦子裡不斷重複著它那詭異如同飛鳥般地縱躍。
【阿波羅】的能量炮口閃過一道鮮艷地紅光，目標，是還沒有來得及啟動機甲的邦妮！
就在她快要笑出聲的一剎那，萊茵哈特，在盛怒中終於動手了！
胖子憂鬱地嘆了口氣，他知道，就算是自己欺騙了萊茵哈特的信任，侮辱了他的智慧，散播了他的隱私，壞了他的大事，改了他的機甲，殺了他的士兵這些事情都說得過去。上了他的
胖子極端憂鬱，女人真麻煩，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她還要當面提出來問一問。好像經過了當事人的證實，再受一次打擊會高潮降臨一樣。
胖子發現自己有些哆嗦，他強忍住轉身就跑的念頭，側著身子，如同一個被捉姦在床的賤人，低眉搭眼渾身顫抖個不停。
每一個人，都呆住了。這其中，甚至包括邦妮自己。
「所以，我配不上你，這世界上，也絕不會有別的男人配得上你。在我終於墮落於地獄中沉淪時，你應該在最純潔最美麗的時候死去。」萊茵哈特的聲音里充滿了失望：「可惜，你沒有……」
由於萊茵哈特不但是加查林軍方中首屈一指的將領，還是小國中難得一見的九級機甲戰士，所以，他所擁有的這輛【阿波羅】，是太陽神系列機甲中的黃金級機型。
【阿波羅】的右手鐵拳差之毫厘地掠過【金剛】的前胸，砸在地上，機甲的射燈光芒中，塵土瀰漫。
眼見破爛【魔獸】如同一支飛射地利箭向自己撲來，萊茵哈特的眼睛閃過一道寒光，邦妮與另一個男人合夥對付自己的現實，讓他發瘋。【阿波羅】靜靜地站在原地，似乎迎面撲來的，不是一輛機甲，而是一股微風。
在沉默和寂靜中，這兩個字如同一記響亮地耳光，狠狠地抽在萊茵哈特的臉上！
胖子艱難地吞了口唾沫，一想到面前這個敵人是個駕駛著頂級九代機甲的九級戰士，而且，彷彿跟自己不共戴天，他就覺得不光嘴裏有些發苦，自己的命好像也不怎麼甜。
胖子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既然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拼個魚死網破的念頭佔據了他的整個腦海。
現在的萊茵哈特，是九級機甲戰士。
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敢說出這
「為什麼？」萊茵哈特的聲音淡淡的，彷彿在問一個簡單而無關輕重地問題，只不過，他的目光離開了邦妮，落在了破爛【魔獸】的身上。
「因為……」萊茵哈特沒有否認，他的聲音柔和而清晰：「因為我愛你。」
胖子和奧薩利文同時打了個寒戰，他們明白，驕傲如萊茵哈特，如果在自己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他就絕對不會放自己活著離開！或許，在他的眼中，自己早已經是一個死人。
「好快！」
她忽然發現，萊茵哈特的所謂儒雅和智慧，以及他所有的說辭，在這兩個字面前，都顯得那麼地可笑。
「啟動機甲！」胖子沖邦妮狂喊一聲，猛地向【阿波羅】撲去，他必須纏住萊茵哈特，否則，邦妮必死無疑。
這輕輕地一個字，在這寂靜地山頂，如同炸響了一記驚雷。
【阿波羅】的出現，讓跨入機艙的邦妮停了下來，她側著頭，輪廓柔和地臉在黯淡地星光下失去了血色，她的身軀輕輕地顫抖著，如同紅色波浪般地長發在顫抖中微微跳躍著，緊緊抓住機艙門舷地纖指在顯得有些發白。
邦妮獃獃地看著【阿波羅】，這個彷彿承認了所有一切而又讓人發瘋的答案，讓她在不知所措中感到一陣莫名地心悸。
【阿波羅】如同散步一般，緩緩走近，他的目光瞟了一眼被握在破爛【魔獸】手中的奧薩利文，然後，視若無物地從【魔獸】身上劃過，落在邦妮的臉上，他的聲音富有磁性，奇異地將愛憐與不容置疑糅合在了一起：「邦妮，過來！」
他實在很想跟萊茵哈特打個招呼，問個好，然後解釋一下以前所發生的一切實在都是誤會，而自己的所作所為完全是迫不得已，絲毫沒有想跟萊茵哈特作對的意思，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就這麼各走各的多好。
「不！」邦妮的
【阿波羅】太快了，他的啟動比破爛【魔獸】快了近兩秒！
對一個與自己青梅竹馬的女人下如此殺手，這讓胖子極端鄙夷，難道，在這個人的心裏，一切都是用利益來衡量的？
天上微弱地星光，彷彿都聚集在了這輛機甲的身上，金色的機身，銀色的力量線條和飛翼，讓整個機甲顯示出一種無以倫比地魅力——【阿波羅】，太陽神的名字和這輛機甲充滿力量和健美地造型是那麼地貼切。
「他媽的！」胖子頭暈眼花中，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九級戰士每秒五十動以上的手速，果然不是蓋的！
「轟！」
「你不應該活著的，邦妮。」萊茵哈特輕輕地道，他的聲音柔和而充滿磁性，彷彿一個沉溺於美景中的詩人，正在低聲告訴自己，眼前的景色有多麼美。
殺掉最容易清除的目標，避免腹背受敵，這原本就是機甲戰鬥手冊中的規範！即使，這個目標是邦妮，萊茵哈特也絕不猶豫！
「還記得小時候么？」萊茵哈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話題忽然扯了很遠：「我總是喜歡帶你去捉莫茲奇風蝶。你會放掉它們，而我，總會把它們製作成標本，那時候我就告訴過你，只有在最美麗的時候死去，美麗，才能永恆。」
折線突進並不是簡單的閃避后的二次突進，這個動作的啟動只有一次，以巨大地爆發力啟動后，機甲在到達第二點進行轉折時，並不依靠腿部的蹬力，而是依靠啟動時預定好的偏心力，在高速行進中強行改變突進方向。
「轟！」
一輛機甲緩緩自山頂的叢林中走了出來。在黑夜中，他的出現雖然突然，卻並不讓人感覺到鬼祟，相反，他就如同一個出現在舞會中的紳士，那麼儒雅從容。
【阿波羅】將頭轉向一旁傻乎乎地破爛【魔獸】，那雙淡藍色的電子眼
沒有人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如同一隻足球在飛行的時候忽然被另一隻球碰過，機甲在突進中的線路如同一道轉角角度在九十到一百八十度之間地折線。這種突進方式的好處是，它的速度遠遠超過需要以二次蹬地來改變方向的閃避突進。
叫邦妮過去，這不過是萊茵哈特在聽到小屁孩那一聲親愛的以後所做的試探而已。他在試探，看邦妮是不是因為【魔獸】的威脅而委曲求全。
【金剛】在眼前急速放大，忽然，【阿波羅】只覺得腳上一緊，飛撲的機甲竟然被生生拉了下去。
一道微弱而奪目地流光在機甲流線型地機身上滑過，【阿波羅】終於走出了陰暗地樹叢。
「轟！」破爛【魔獸】兇狠地鐵拳砸在地面上，瞬間擊出一個大洞，泥土飛揚，而前一秒還在眼前地【阿波羅】，已經忽然消失了！
山頂的風，讓坐在機甲里的胖子也感覺到一陣刺骨地寒冷，他媽的，有差距啊。自己不過喜歡玩玩SM，人家的變態境界已經升級到了永恆和死亡。
在機甲的高速突進中，兩秒，足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眼見【阿波羅】已經電射至【金剛】面前，而此時的【金剛】才剛剛合上了機艙蓋，正在啟動戰鬥模式。
千鈞一髮中，破爛【魔獸】寬大地身影牢牢擋在了這道死亡之光的面前，它身上的能量護罩在一瞬間變成了淡紅色！而能量彈地爆炸，將它丟開的奧薩利文遠遠拋了出去。
豁出去了！破爛【魔獸】很輕蔑地打量了【阿波羅】兩眼，甩出一根中指，擴音器里傳來了胖子的聲音：「呸！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