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五十九章 各自圖謀
「所以，魔王級挑戰，通常發起者都有極大地把握。挑戰發動之前考慮慎之又慎。畢竟，選派的，都是流派最強的弟子，押的都是巨額賭注。一旦有閃失損失慘重。不若這一次……」巴巴羅薩嘆道：「老史密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發動挑戰，實在讓人又是欽佩又是嘆息。被惡魔之眼劫掠，又在流派聯合會上被泰流打了個措手不及，以他們遭受的羞辱，真要是灰溜溜從聯合會上走了，可真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老史密斯孤注一擲，總算為幻影流贏得了最後一個機會。反正論賭本，他沒有泰流多，又是這般窮途末路，把泰流拉下水來一場魔王級格鬥賽，只怕泰流宗主庫伯，也鬱悶的很。」
「有多大？」一旁在胖子辦公桌上伏案翻看艦艇圖紙的契科夫抬起頭來，困惑地道：「不就是一個民間機甲流派被搶了么，這算多大個事兒？」
「惡魔之眼為什麼這麼做？」一直默不作聲的胖子問道。
「老頭手裡，恐怕還有什麼牌。」庫伯的臉，在明滅地雪茄中忽明忽暗：「這事兒，恐怕沒那麼簡單！」
「你的意思，是借用幻影流？」卡爾插話道：「可是，聽你這麼一說，幻影流的實力並不夠和泰流對抗啊。」
「老頭挺狡猾。」胖子一邊笑，一邊看著實況里的格鬥錄像問道：「如果我們能幫幻影流擊敗泰流，他們能在自由世界達到什麼樣的高度？」
「西約手長。」庫伯陰沉著臉道：「聽說，他們和很多勢力都有聯繫。【絕殺】流也在和他們談條件，我們的動作要快！你和海雷丁的賠率，已經快到一賠五了。再加上我和老史密斯，這次，我們要作出場好戲，讓西約看看，自由世界到底誰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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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本身的實力上來說，這的確不是個好的合作夥伴。」巴巴羅薩點頭道：
窗外，摟著女招待的彼得森，已經到了大廳，正和一班泰流的打手學員打著招呼。
「而對我們的影響是……」胖子接過了巴巴羅薩的話頭：「一旦有西約背景的泰流在自由港一手遮天，加上下面投靠西約的各大勢力不斷壯大，我們的處境會變得越來越危險！到時候，再想在瑪爾斯站住腳，所費的力氣，比現在要大的多！」
「現在的自由港局勢很微妙。」巴巴羅薩皺著眉頭端起面前的杯子，說話間，又不知不覺地放下了：「所有人都知道，隨著戰爭的爆發，自由世界總有一天會被重新洗牌。機甲流派的作用，已經隨著禁運武器和資源的湧入降低了不少。大家都在打著各自的算盤。泰流這個時候發動，又是和得到了西約支持的惡魔之眼聯合，可以想像，在他們背後，一定有西約的全盤打算。這也是【絕殺】流和【破山】流沒有參加流派聯合會，不與泰流正面對抗的原因！」
庫伯看著彼得森道：「這次解決幻影流倒沒什麼，可要拔掉紅鬍子海盜團，可不能讓他這麼干。打掉紅鬍子，你才真正能說上話，我們和西約談條件，也更有資本。大家現在綁在一條船上，容不得任何疏忽。」
「不是我激動，這件事情和我們有很大的關係！」巴巴羅薩鄭重地道：「我一聽哈克說這件事，馬上和克勞斯取得了聯繫。現在，整個自由港都鬧翻天了。這可是自由港這麼多年來，從未出現過的大事！」
「我的人已經全派出去了
「老傢伙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想玩命博一下。」一旁摟著幾乎赤身裸體的女招待上下其手的惡魔之眼二統領彼得森，諂媚地道：「不過，他選誰不行。選咱們泰流，也算是他活到頭了！」
「如果你明白這些機甲流派在自由港的地位，就能知道這件事的影響有多大！」巴巴羅薩在辦公室里來回走動：「從來沒有人敢對一個傳統機甲流派下手，這一次，惡魔之眼敢公然動手，泰流敢把持流派聯合會對受害者幻影流進行打壓，這已經足夠說明，瑪爾斯的局勢開始出現問題了。」
「比賽為一場定勝負。以其中一方的死亡為結果。不死不休。雖然在地下格鬥中，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對機甲流派來說，這已經是最高級別的爭端解決途徑了。」巴巴羅薩站了起來，打開契科夫身旁的電腦，調出一份文檔，指著上面的畫面道：「你們可以看看，這是瑪爾斯自由港歷年來進行魔王級格鬥賽的記錄，沒有一個失敗者能活著走下格鬥場。」
將泰流的情況簡單講了一下，巴巴羅薩接著道：「這樣一個流派，是不會甘心雌伏于【絕殺】流和【破山】流之下的。尤其是最近兩三年，戰爭爆發前後，泰流的擴張，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他們執行的，是完完全全地順昌逆亡。任何擋在他們前面的人，不是被他們幹掉，就是最終被他們融合。」
「我知道老傢伙打什麼主意！」斯蒂爾曼端著酒杯，走到庫伯身旁：「恐怕這時候，老傢伙已經找上【絕殺】流或【破山】流了。他想孤注一擲，以幻影流為賭注，跟那兩個流派合作。」
「泰流目前在
「這麼說吧！一直以來，機甲流派在自由世界，都享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巴巴羅薩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自由世界的人，是受不了什麼傳統教育的。我們一出生，就生活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各國的犯罪者，逃亡者都湧入這個避風港，每天，這裏不是你打別人就是別人打你。想要獲得基本的生存空間，除了加入某個勢力集團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成為機甲流派中的一員！」
「對！」巴巴羅薩道：「你們的軍事學院畢業的學員，在軍隊里佔據了多少位置，有多少將軍是校友，有多少基層軍官因為這層關係聯合在一起，你們應該很明白。現在，有一支軍隊，對一個軍事學院發動了攻擊，你想想，這件事的影響有多大！況且，在自由世界，機甲流派本身地位遠遠比軍事學院更高。」
「就是這樣！」巴巴羅薩點頭道：「紅鬍子海盜團和惡魔之眼的矛盾，從一開始就決定了我們和他們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即便是要和西約聯繫，我們也必須繞開他們。現在，就看誰的手腳快，能夠在自由世界這場翻天覆地地角逐中搶得先機。他們剛剛動手，我們也要加快行動。除了我們對惡魔之眼的進攻以外，在自由港，我們還必須拉攏足夠的勢力和泰流對抗。」
「這老不死的！」瑪爾斯中心城最豪華的幻境夜總會包廂里，庫伯手裡的雪茄煙頭，在昏暗地光線下，劃了一個
「這就是重點！」巴巴羅薩看了胖子一眼道：「惡魔之眼的首領斯蒂爾曼，本身是泰流的一員，現在，在瑪爾斯自由港排名第三的泰流，很可能已經投靠了西約……」
眾人聚集在一起，看著電腦上慘不忍睹的格鬥實況，聽巴巴羅薩接著道：「挑戰一旦被提出，通常是沒有人拒絕的。事關榮譽尊嚴不說，誰拒絕挑戰，誰就喪失了在自由港繼續開館授徒的資格。即便是輸了，陪上一個弟子陪上所有的家業，也遠比拒絕挑戰遭受唾棄的損失小得多。畢竟，只要假以時日，憑藉技法和名聲，終有可能東山再起。」
庫伯瞟了彼得森一眼，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魔王級挑戰？」胖子一邊努力地回憶著當初在首都第一軍事學院進行那場偶然的機甲模擬比試時，那兩個站在自己模擬艙門口，行師禮的機士，一邊對巴巴羅薩問道：「這又是什麼東西？」
「到底怎麼回事？」看巴巴羅薩鄭重其事，胖子也終於恢復了清醒：「你說具體一點。泰流又是什麼東西？」
「這是機甲流派的地下爭端解決途徑的一種。」巴巴羅薩道：「挑戰規則起源於地下格鬥場。在人類各國，地下格鬥都有著極廣泛的影響和市場，在自由世界尤其如此，在這裏，這種被各國明令禁止的比賽，幾乎是公開的。」
「在自由世界，私人機甲產業已經形成了一條龐大地產業鏈。」巴巴羅薩喝了口水，接著道：「設計，製造，維修，改裝以及周邊的零配件，機甲文化，廣告，賭博業和展覽業，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機甲流派。大部分的機甲，都是依照這些流派發展的機甲技術進行研發的，我們的技能，也從流派而來。尤其是海盜，雇傭軍和保安集團，沒有接受過機甲流派訓練的機士和在流派里進行過系統
「那兩頭狼會答應他？」庫伯冷笑著噴出一股濃煙。
「記住……」庫伯拿下嘴裏的雪茄，端過斯蒂爾曼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無論是紅鬍子海盜團，還是幻影流，一定要斬盡殺絕！」
「這就是一個機甲的世界！」巴巴羅薩攤開手：「沒有機甲的基本技能，在這裏寸步難行。我們從出生就被教導駕駛機甲。企業里的裝配機甲，維修機甲，搬運機甲，日常的競技機甲，格鬥機甲，交通機甲乃至各大勢力的戰鬥機甲團，幾乎所有的生活，都圍繞著機甲。」
「不容易么？」胖子看著錄像，嘴角泛起一絲詭異地笑容，招招手道：「來來，咱們好好商量商量。」
眼見庫伯面色不善，一旁的斯蒂爾曼沖彼得森喝斥道：「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把眼睛都盯在運輸艦上，漏掉了客船，現在有這麼多麻煩？滾，到外面去。」
「這麼說來……」契科夫訝然道：「你們的機甲流派，和我們的軍事學院差不多了？」
彼得森訕訕地離開了。只剩兩個人的房間一片寂靜。隔音玻璃窗外，下面大廳里，無數紅男綠女正在閃爍變幻地燈光下群魔亂舞。
「可以想像，在軍事武器受到嚴格管制，無法擁有能量炮的自由世界，機甲流派的地位有多麼崇高。」巴巴羅薩兩手交合，緊緊捏在一起：「這些機甲流派千百年來積累的技藝，是自由世界最寶貴的財富。我們不但在生活中依賴於它，在自由世界和其他國家的交流中，也依賴於它。它就是自由世界對整個人類社會唯一地輸出！」
眾人都點了點頭。在科技發展到今天，人力已經不能勝任許多工作了，不光是自由世界，整個人類社會，都是由機甲構成的。機甲就如同人類對自身的強化外殼，可以幫助人類完成很多依靠肉體無法完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