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六十四章 當個長老
太欺負人了。庫伯只氣得手腳發冷。
戰爭，還是和平？
「這為小兄弟……」老史密斯終究受不了保全幻影流的誘惑，走到胖子面前，躊躇著，欲言又止。
現代戰爭，在勒雷狹小的星域里，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敵我雙方都在硬碰硬地爭奪每一個星球，每一個城市。而遼闊無垠的自由世界和公共星域，卻是游擊戰的天堂。
自己唯一可以依仗的，是自己還躲在暗處，沒有人知道現在的紅鬍子海盜團擁有什麼樣的爪牙。
眼看著勒雷所面臨的局勢越來越危險，眼看著這場戰爭還在各國大鱷的撕咬中遙遙無期，最終，他在電梯里下了決心，走一條不一樣的路。
這道理，是講不明白了。
雖然受了些折磨羞辱，對胖子恨得咬牙切齒，不過，庫伯一向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說什麼也沒用。現在需要的，就是走出這道大門，以後算賬的時間多的很！
況且，這胖子既然這麼能打，放到三教九流雲集，四戰之地，黑拳之鄉的普羅鎮，未必不是一招好棋。
可是，這也是標準的弄險。後遺症很明顯。且不說泰流勢力盤根錯節，一口吞下會不會鬧得消化不良。單說一旁虎視眈眈的其他流派和勢力，就夠成為眾矢之的的自己提心弔膽的了。
庫伯死的心都有了，他這才算見識了什麼叫秀才遇見兵，冤枉得腦子發暈。
而此刻，庫伯提出來的條件，顯然給了自己另外一個更好的機會。
而在自由世界，擁有更大規模艦隊，更多人員，更強大私人武裝機甲團的海盜、雇傭軍，巨型企業和財閥比比皆是。要想把這些人捏合在一起綁到自己的船上，別說半年，一輩子都嫌不夠。
只要幹掉惡魔之眼海盜團，
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那胖子身上。
一臉鐵青地庫伯也不敢再跟這粗脖子直喘氣的渾人夾纏不清，怕他再犯什麼病。當下轉頭看著老史密斯道：「史密斯館長，這可是你的地盤，今天的事兒，你不說句話？」
「幹嘛？」胖子一臉的戒備，彷彿對面老頭要搶自己的糖一般。旁移一步，不聲不響地將庫伯擋在身後。
庫伯利誘胖子失利，對自己向來看不上眼的幻影流，很自然地選擇了威逼。發狠道：「我要是在這裏出了事兒，你覺得你們獅鷲騎士館脫得了干係么？到時候，我們立刻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雖然有些羞惱，不過庫伯本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目光陰沉閃爍地沉默片刻，旋即拿定了主意。
「不過……」胖子皺了皺眉頭。
今天來這裏之前，他斷然沒有想到會遇上泰流宗主庫伯，更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和自己走進自由世界的第一隻攔路虎發生衝突。
胖子一直覺得自己是被稀里糊塗捲入這場戰爭的。光靠逃，自己是逃不了的。這場戰爭，已經波及到了整個人類社會，無論你在哪裡，戰火，總會燒到你或者你的親人面前。
現在手上掌握的，只有【伯藍玫瑰】號上六百多名戰士，紅鬍子海盜團選拔出來的六七百海盜。
「那好吧。」
「剛才聽你們的話，比賽取消了，那這格鬥館的分館長，我不是沒戲了？光當個長老有什麼意思！」胖子一臉地不樂意。
庫伯心裏簡直是百味雜陳，這種不要臉的胖子，全
電梯里的推演，胖子一直貼身收藏著。這已經是他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半年之內，只要能夠在自由世界集聚一定的力量，大規模騷擾和打擊蘇斯和傑彭艦隊的補給線，襲擊運兵船，勒雷就有可能挺過一年。
「難道，我們兩家現在就不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么？」老史密斯微微一笑，一臉的雲淡風輕。
老頭一愣，聲音是自己的，可是說話卻不是自己。抬起頭，卻見面前的胖子正背著庫伯沖自己擠眉弄眼。
一想到自己以泰流長老的身份四處煽風點火為非作歹，胖子就激動不已。
胖子明白，自己不能繼續困在勒雷這條船上。這條船，已經在敵人的圍攻下千瘡百孔。想要拯救這條船，唯一的出路，就是另外找一條船，一條足以把勒雷脫到岸邊的船。
幻影流眾人面面相覷，不得不說，庫伯開出來的條件，足夠讓在場的所有幻影流成員怦然心動。
「我怎麼知道？」胖子撓了撓腦袋，好像也覺得有些奇怪：「我當時就覺得你挺傻的。」
「早說嘛！」胖子回頭拍了拍庫伯的肩膀道：「你瞧這老頭多懂事，有美女拍，我拍男人幹什麼……」轉頭又問史密斯：「除了拍照，可以干別的么？脫都脫了，光拍照其實也挺浪費的……」
「你怎麼能這樣……」庫伯幾乎咬碎了牙齒：「你不是都答應了么，錢也收了……」
只要堅持一年，或許就能等到博斯威爾研究的突破，等到查克納的救援，等到局勢向好的方面變化，甚至等到
更重要的是，斯蒂爾曼公開道歉，幻影流的名聲不但無礙反而會因此水漲船高。而庫伯最後井水不犯河水的保證，也免去了幻影流眾人對泰流事後報復的擔憂。
「那不是你補償我的么？」胖子一臉驚奇。
「你們剛才想殺我，這錢用來補償你們的錯誤，這沒錯吧？」胖子習慣性地裝蒜：「錢我是收了，可你沒說這錢給了就不用拍裸照啊。」
必須在整個自由世界的勢力重新洗牌之前閃電般地站上制高點。否則，等到自由世界的秩序被打破，等到大量的軍用武器艦艇湧入這片星域，那些背後有著各種背景的勢力，自己恐怕一個也啃不下來。
正猶豫間，卻聽自己的聲音響起：「要不這樣，我找個美女代替庫伯宗主，讓你拍裸照，你想怎麼拍就怎麼拍。」
「史密斯館長，如果你能擺平這件事，作為回報……」庫伯道：「我可以和你聯合宣布取消這場魔王級擂台。並且，我讓斯蒂爾曼給你道個歉，把搶你們的東西原封不動地送回來。從此往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隨著胖子勉強的答應。早有一位幻影流長老將一份帶影像資料的電子合約，遞到了庫伯的手上。
壞事自己干，黑鍋別人背，這樣的好事兒哪裡找去？
可是，每每計算自己手裡的實力，胖子就愁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要拍裸照我還給什麼錢？」庫伯有些抓狂。
庫伯只覺得喉頭一甜，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早知道這渾胖子願意用女人代替自己，自己還答應幻影流這麼多條件幹什麼？
庫伯一窒，這才反應過來，兩天後的機甲格鬥挑戰，可是老史密斯自己提出來的。老傢伙存了死志要保下一個
他並沒有意識到，平日里，泰流一幫人這樣乾的事情也不少，別的不說，就說現在他養在臨海別墅里的那個小明星，當初也是手下的人威逼利誘，打砸搶恐嚇家人，逼賭放債最後逼上了絕路最後才得手的。
既然他開口讓步，自己不但可以順水推舟成了幻影流的救星，回過頭來，還成了泰流的長老。
「可你沒說你不拍裸照啊！」胖子梗著脖子直嚷嚷。裝傻充愣胡攪蠻纏，本就是他的拿手絕活兒。
「真的？」胖子變回了聲音，一副將信將疑地樣子。
從加查林回了勒雷聯邦，再輾轉到佔據紅鬍子海盜基地。這些日子以來，胖子一直在思考在這個時代，自己到底該做些什麼，怎麼做。
胖子直勾勾地盯著庫伯，火熱地眼神，只看得庫伯背心冷汗直冒。
可是，隨著戰爭的持續，胖子越來越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已經紅了眼的賭徒。在這場被迫參与的賭局中，拿著生活和親人做賭注，一次又一次地被迫下注，卻永遠也看不到賭局的結束。
「真的！」老頭趕緊道。
老史密斯一愣，沒想到庫伯竟然找上了自己，不禁失笑道：「地方雖然是我的，可這人不是咱們幻影流的，事情嘛，是庫伯宗主你自己惹出來的，你讓我說什麼？」
「你沒說你不拍裸照！」胖子還在叫。臉都漲紅了，一副拎不清的樣子。
兩天後的挑戰賽，幾乎可以肯定就是老史密斯的死期。此刻峰迴路轉，幻影流不但可免去用老史密斯一條命來保名的悲劇，還能拿回屬於自己的家底。
「是啊，我都補償你了，為什麼你還這樣？」庫伯努力平息自己不斷上涌的不平之氣，試圖讓胖子明白那兩千萬的用處。
一艘剛改裝的分體式巡
田行健的眼睛咕嚕嚕轉個不停。
如果說查克納是勒雷聯邦最高統帥部公認的唯一指望，那麼，自由世界就是胖子選定的救生船。
現在的庫伯只是覺得，這胖子欺人太甚。
庫伯瞪著胖子，被胖子回瞪一眼，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趕緊收回目光，深呼吸一口道：「兄弟你該明白，我能給的都給了，就是不願意拍這裸照。現在，你收了錢我又許了你長老的位置，咱們可是一家人，你這麼做，不合適吧？」
庫伯心裏一緊，說實話，他現在對這胖子已經有了心理障礙了。這個混蛋，又不過什麼？
他也沒有意識到，在此之前，他其實一直覺得這樣的事情很爽——看著那小明星屈辱地在自己身下迎合，他一邊聳動一邊放聲大笑。那時候，他的感覺是那麼地興奮。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英雄，更不可能是什麼救世主。在人類社會遼闊的星際版圖上，一個人的力量有多大他很清楚。即便是索伯爾和黑斯廷斯，他們也分別受制於比納爾特皇室和斐揚共和國總統。
「我想向您求個人情……」老史密斯老臉一紅，明知道自己連眼前這胖子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開口討人情，未免交淺言深。
對胖子來說，眼前的泰流，倒是一大補品。在原來的計劃中，利用泰流和幻影流之間的賭約，利用自由世界的規則和其他幾大流派和勢力的制衡，一口吃掉泰流，自己就能操控紅鬍子海盜團和幻影流兩大勢力強力踏足自由世界。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努力地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試圖在這場戰爭中發揮一點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