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九章 再玩一把？
※※※
在他們身後，三個營，總計一千二百輛同樣的醜陋機甲，以排山倒海之勢，自205高地呼嘯而下。
「那現在？」塞爾沃爾有些擔憂地看著電子沙盤，六道直指普羅鎮的火紅箭頭，現在只剩下了五道。
戰局，在401團的兩個營被強行投入戰鬥之後，緩和了下來。
※※※
費爾勒毫無感情的聲音，在指揮室里回蕩著。巨大的電子沙盤上，五個紅色箭頭，正隨著右上角時間的變幻，一點點向普羅鎮逼近。
而隨著機甲近身格殺的模式成型，隨著機甲更注重近戰性能，原本在主流社會軍隊的眼中，如同兒戲一般，玩弄民間機甲近身格鬥的自由世界，卻變成了一頭猛虎。
指揮機甲，開始啟動。控制台分裂成幾個小塊，隨著機甲的機械臂，反轉收入了機甲中。
「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提前發現了我們的行蹤。」費爾勒皺著眉頭，似乎對什麼有著極大的困惑，好半晌，他才搖了搖頭，冷冷道：「真是婦人之仁。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妨擺開了打！」
查克用手指鬆開了衣領上的紐扣，大口大口地抽著煙。
正是因為北盟的情報，查克才在事實面前，挨了一記悶棍——對方不光有整整四個營的大編製軍用機甲團，而且，裝備的，竟然都是九代機甲！
他們的機甲身上，還殘留著硝煙的味道和煙熏火燎的痕迹，有些機甲的外掛裝甲被撕裂，破布片一般掛在身上，一些部位破開的大洞，甚至能看到機甲的內殼……這讓一輛輛【仗劍】，顯得愈加醜陋。可是，在科茲莫眼中，這些東西，不但不能損害同伴們的形象，反而讓他們看起來，有一種鐵血與彪悍。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仗劍】的鐵拳，已經搗入了【拳王】的腰部。
俯首，大地，在他的座椅下顫抖，抬頭，天空，被滾滾塵煙遮掩。
參謀報告道：「已經過了密山2611埡口，正在下山路上。估計現在，應該到縱裂峽谷了。」
「馬克維奇，平奇嶺的情況怎麼樣？」
他知道，即便是作為天生的好戰者，作為一個視勝利和榮譽為生命的國度中的軍人，蘇斯士兵，有著極強的戰鬥精神和嚴格的戰場紀律。可是，如果戰局在這麼發展下去，誰也不能保證這不會變成一場恐慌的潰逃。
現在，猛虎已經出籠。
面對兩翼發動的進攻，匪軍裝甲團的突擊不再凌厲得無法阻擋。他們不得不注意平原兩翼小丘陵地帶的蘇斯裝甲部隊，如果被兩翼包抄，斷了後路，或者被偷襲了205高地，即便是九代機甲，也無法扭轉戰局。
這是胖子上校傳授的弧形跳指技法——行進間不規則步伐配合正面集群作戰時的交叉目標扇形射擊。
「出乎意料。」費爾勒皺了皺眉頭道：「……我是說查克。他竟然丟掉一個團選擇了撤退。原本，我還指望他頂上二十四個小時呢。」
蘇斯人絕望的發現，一旦被這些醜陋的機甲近身，他們根本沒有絲毫的機會。
擺手止住了參謀的口頭報告，費爾勒靜靜地看完通訊記錄，將稿件隨手遞給塞爾沃爾後，他背著手走到電子沙盤面前。
也將是最後一次。
而一旦被他們近身，只經過機甲操控規範訓練的蘇斯機士，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多年的機甲格鬥技法修鍊，加上胖子傳授的實用作戰技巧，讓他們所向披靡。蘇斯人除了少量的軍官能夠稍作抵擋以外，其他人幾乎是
看著那兩條線經過的難民聚居區，計算著那片範圍和人數，機士們誰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隨後從基地傳來的消息，卻證明了這個事實。如果不是胖子命令提前通報觀察點和周圍難民，恐怕，還有更多的人會倒在血泊中。
引擎位於腰部的【拳王】，瞬間就失去了戰鬥力。
微寒的風，無所不在。周圍的林葉，無聲無息地起伏著。山林里，一片寂靜。只能聽見那河水翻騰奔流的聲音。
那是一種壓倒性的實力差距。
只有當某個同伴口中的香煙猛然間亮起的時候，大家猜能看見，那和自己一樣緊皺的眉頭，和鐵青的臉。
一股熱血直衝腦門，科茲莫禁不住渾身發抖，熱血沸騰中，他猛然一推操控桿，機甲奔跑起來，匯入了滾滾洪流之中。
跟胖子通話的時候，馬克維奇正喜滋滋地清點戰利品呢。
大地，在這成群的醜陋機甲腳下飛快地後退，塵煙，被機甲跑動時捲起的狂風扯散。
跳躍穿行，折線突進，弧形突進，上步沖拳，退步側踢……那些他們無比熟悉的機甲定式，由這些醜陋機甲的手中，已經到了化腐朽為神奇的境界。
握著手中的戰報，塞爾沃爾有些失神，好半響，他才困惑地看著身旁的費爾勒道：「從查克進攻205高地到現在，一共才六個多小時，其中，匪軍裝甲團投入進攻，包括最後追擊的時間，只有兩個多小時，他們的戰鬥力……」
血戰，在炮聲，爆炸聲，慘叫聲和怒吼聲中繼續。
費爾勒點點頭，看了看時間，對塞爾沃爾淡淡地道：「再怎麼厲害，他們也只有一個裝甲團。想要解開這個死局，除非他們能上天遁地！不然，就在二十四小時內，吃掉我五路兵力。這可能么，恐怕，到現在為止，他們還不……」
「匪軍借道的遊戲，我們中間，還有許多人沒有玩過。」他彎彎腰，挺挺肚子：「這次，大家跟我去玩一把？」
昏暗的天空，猛然間變得透亮……
機士們沉默地站在一起，互相之間，已經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
費爾勒冷冷一笑道：「這樣的結果並不壞，至少，查克還保留了一半的戰鬥力，我們跟蘇斯人那邊也好交代。」說著，他轉頭問身旁的參謀道：「先鋒團，現在到哪裡了？」
「殺！」科茲莫暴喝一聲，排在突擊陣型最前面的三十輛機甲，同時加速，如同破空飛舞的箭矢，扎進了蘇斯機甲群中。
黑暗中，傳來了胖子的聲音。
「是，上校。」軍事參謀趕緊跟401團團長里德爾聯繫去了。
而今天，自己和他們，成為了別人眼中的主角！
當面前的最後一輛機甲倒下時，科茲莫的視線豁然開朗。
洛倫索大橋，已經隱於黑暗之中。
他們按照《機甲操控規範》訓練的技巧，在這些醜陋機甲的面前，毫無用處。同樣的動作，對手卻比他們更快，更准，更致命！更別提那些他們連想都沒有想過的格鬥招式。
現在，電子沙盤上的實時戰況反應，匪軍原本準備集中向蘇斯出擊陣地突破的後續兵力，已經由於蘇斯兩翼的攻擊，開始向左右分散。
這是科茲莫對蘇斯402裝甲團二營阻擊陣地的第三次強行突擊。
看參謀領命而去，查克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指揮機甲中央控制台的戰報上。
隨著能量護罩和裝甲系統的日益完善，隨著六代以後的機甲變得更快，更敏
許多現在的老兵，在當時都只是一笑。
「401團在幹什麼？」查克狠狠地將手中的煙頭丟到地上，怒吼道：「怎麼到現在還沒到達制定位置？」
科茲莫率領一營，向蘇斯阻擊陣型的最後防線，發動了猛烈的突擊。
機士們丟掉煙頭，聚集起來，聽通訊器里，馬克維奇回復道：「敵人已經被擊潰，上校。目前，我軍正在清剿中，205高地周邊已經肅清，殲滅敵人一個裝甲團，繳獲大量武器裝備和車輛，另外，俘獲十二輛電子機甲。」
而受損的引擎，更是溫度急劇攀升，引擎缸體和能量系統，變得通紅。如同一顆，被堵住了血管的心臟。
一輛輛蘇斯機甲倒在這些定式之下。
恆星就快沒入遠方起伏的地平線，黯淡的世界，充斥眼帘的，只有這如同鬼魅一般的鋼鐵身影和能量炮火交織的火力網。
裝甲集群交戰，發射數以千計的能量炮才能準確命中那麼幾十發，而就是這幾十發，也不見得能摧毀一輛機甲。除非，能夠有五六發能量炮彈持續命中同一輛機甲，否則，只要敵人躲開了最後的致命一擊，能量罩，就能重新恢復。
一旦出擊陣地被突破，這場仗，也就完蛋了。
誰也沒把這樣的話當真。自由世界的民間機甲格鬥技術是很厲害，可那又怎麼樣，那時候的戰爭，是遠程火力，是能量炮，能量護罩的天下！軍用機甲的一切參數，都是以遠程作戰能力為標準。
從天空中看下去，廣闊的平原上，四百多輛黑色機甲，互相間保持著相同的距離，一排排，縱躍奔騰。在他們身後，塵煙滾滾。一個兩翼最寬處長達八公里的巨大三角陣型，如同戰艦飛行時，從天空投射下的陰影，隨著大地的起伏，風馳電掣。
越想，查克就越覺得這是一個陷阱。
沒有月亮的星球，只有天空數不盡的繁星，為橋下奔騰個河水，披上絲絲波光。
大家已經知道了基地傳來的消息，也知道了胖子的推論。
敵人雖然曾經騙過了電子機甲的偵測，不過查克並不擔心，畢竟，干擾和偵測，反干擾和反偵測，並不能混為一談。
閃過一輛【拳王】的拳頭，科茲莫一撥操控桿，機甲一個側步，已經憑空浮現在了【拳王】的左翼，扭身，出拳……這是幻影流的以一化百！
他們緊緊地握著操控桿，臉色發白。
在他們眼前的地平線上，那一條黑色的浪波浪線，正滾滾而來。那機甲奔騰的腳步聲，如同一串串悶雷，從顫抖的大地中傳來。
兩翼的401團，還能大致保存完整，指揮部，也能夠安全離開。可是，402團，卻完全丟在了這裏。
「還準備個屁！」查克一拳頭砸在控制台上，狂吼著：「告訴里德爾，如果在三分鐘內，他不發動進攻，我會把親自把他送上軍事法庭！」
他轉過身，透過座艙蓋，前方五公里的地平線外，是蘇斯人隱約可見的防線裝甲牆和機甲。
「蘇斯裝甲團敗了……」
這是自由世界啊，北盟的那些士兵，也在這裏長大，他們怎麼就下得去手？
「明白，上校。」馬克維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他的語氣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多餘的話一句也沒問。
寬十公里的圓形防禦陣，此刻，只剩下了最後一道半圓形的防線，集中起來拚命抵抗的防線兩翼最
查克一臉鐵青，額頭兩邊的青筋，從皮膚下蜿蜒凸起，分外駭人。死死盯著虛擬屏幕的眼睛，已經滿是血絲，一支接一支的香煙和抑制不住的焦急火氣，將他的嘴角燎出了水泡。
「他們能屠殺野外的難民，可惜，他們殺不完中心城的人。」胖子張開手腳，做著機士們都很熟悉的準備活動。
「只要我活著！」馬克維奇的回答簡單而堅決。
就算是那些戰爭中的國度，也不會在佔領區下達這樣的命令。他們可以摧毀城市，可以用任何借口將槍口和炮口對準民居，可以搶劫殺戮，可以縱火，可是，他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去遮掩。
突破了！
「參謀長……」一位急匆匆跑過來的參謀打斷了費爾勒的話，他遞給費爾勒一份抄錄的通訊記錄，報告道：「五團和六團剛剛傳來消息，他們的先頭清理部隊，發現了難民的異常動向……」
※※※
二營，還在堅持著抵抗，這已經是所有蘇斯人最後的心理防線，一旦在401團的兩個營自戰場兩翼投入戰鬥之前，敵人衝破二營的阻擊，一切，就全完了。
一開始，誰也不相信那是真的。自由世界見慣了燒殺搶掠，可是，這麼恐怖的屠殺，他們還第一次聽說。
402團團長下巴上的大鬍子，在顫抖著。一營沒了，二營也沒了。即便是有這麼一道陣地，緊靠自己手中的兵力，又怎麼可能擋住這已經瘋狂的對手。
說完，他關閉了通訊器。轉過身來，機士們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卻能看見他那雙閃著光的眼睛。
雖然沒能擊潰對手，取得摧枯拉朽般的戰爭態勢。不過，無論是科茲莫率領的一營，還是韋瑟里爾，巴茲和托馬斯率領的其他三個營，所有的匪軍戰士，都沒有把這小小的挫折當一回事。
「已經到達指定地點了……」一個作戰參謀戰戰兢兢地道：「正在做戰前準備！」
查克焦急的看著天色和時間，不時的發布著一條條命令。前線的反饋，有一條重要的消息，敵人的通訊和指揮系統，似乎還是受到了己方電子機甲的干擾。他們的所有命令，都是通過擴音器毫不掩飾的明碼下達。
蘇斯陣地上，一片死寂。蘇斯士兵已經聽不見軍官們歇斯底里的吼聲了。
科茲莫舉起了機甲手臂，停頓幾秒之後，猛然指向前方！
查克又找副官要了一支煙點上，裊繞青煙中，他一邊看著控制台上不斷變幻的時鐘數字，一邊在心裏祈禱著二營能夠頂過這一段時間。如果在401團的兩個營投入戰鬥之前二營就崩潰了，那麼，匯合成一個拳頭的匪軍裝甲部隊，就能夠一鼓作氣，將出擊陣地上的402團剩餘部隊徹底摧毀。
參謀們，面色蒼白地各自收拾準備。
現在的結局，已經是他能取得的最好戰果了。
幻影流技法，泰流技法，胖子傳授的格鬥技巧，各種各樣的招式，讓蘇斯士兵們目瞪口呆而又驚恐萬狀。在這些蘇斯機甲戰士的眼中，對手的機甲操控，已經近乎一門藝術——一門，殺戮的藝術！
「我已經把作戰方案發給你了。」黑暗中，胖子的聲音冷冰冰的：「我需要你們，堅持三十六個小時！能做到么？」
205高地下的平原戰場，衝鋒的匪軍機甲，再一次突進了蘇斯機甲的陣型，雙方頓
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
他轉過頭，不緊不慢地下令道：「命令各路部隊，放棄隱蔽，加速前進。務必于拂曉之前，進入攻擊位置，完成戰前準備，八點鐘，同時發動攻擊！」
無數鬼哭狼嚎匯合起來，響徹天際。
一輛【拳王】倒下了，緊接著，又是一輛。
蘇斯機甲戰士，在拚死抵抗，他們的手速，已經提升到了極限！
前兩次突擊，匪軍SM三團一營，就擊穿了敵人圓形防禦陣的兩道防線。
「撤退吧。」查克頹然坐倒在椅子上。
【仗劍】雄壯地身軀，在縱橫的炮火和遍地的機甲殘骸中不住變向突進。靈活得如同一隻在叢林中奔跑的狐狸。不固定的奔跑節奏和突然的變向，總是能尋找到的能量炮火力網之間的空隙。
他無法承受這樣的失敗，所以，這隻能是一個陷阱——北盟沒有提供正確的情報，卻將蘇斯裝甲團送到了最不容易打下來的平奇嶺防線。那幫該死的商人，試圖用蘇斯士兵的生命，來牽制住對手。
科茲莫左手將萬能操控桿猛地推進五檔二級引擎位置，緊扣在操控桿能量炮發射器上的食指，因為太過用力而失去了血色。右手大拇指摁住腿部傳動的C4鍵，另外四根手指，以大拇指為圓心，飛快地在A2到B8鍵之間跳動。
團長閉上了眼睛，絕望地嘶喊道：「開火！」
科茲莫緩緩轉過機甲……滿身硝煙和塵土的一輛輛匪軍機甲，正跟在自己的身後。這些和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地幻影流機士，此刻看起來，竟然有那麼一絲陌生。
在科茲莫這輛高速奔跑開火的機甲身旁，是無數同樣的機甲。
他們的倒下，證明了他們多年以前聽到的一個說法——自由世界，才是機甲格鬥的聖地！那裡，藏龍卧虎！
這個驚人的戰果，讓他一時間有些不能接受。
馬克維奇的聲音很輕鬆，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為SM三團的這場勝利高興。
二十公裡外，那驚天動地的炮聲，不絕於耳。爆炸和能量炮開火的光芒，刷白了整個天際……
這樣的仗打起來，實在太爽了。以至於到最後，一幫精力充沛的傢伙還意猶未盡，追著零星潰散的蘇斯人滿山跑。剩下的人，則四處收集戰利品，並不辭幸苦地把東西從戰場的各個角落搬回來放到一起。
戰場上，硝煙四起，殺聲震天。
※※※
曾經，自己和他們站在泰流機甲館的屋頂上，看著那一百二十輛黑色的機甲在敵群中縱橫馳騁所向披靡。
「嗚哇！」……那是胖子某一天，在調戲某位二級機甲戰神的較量中，發動最後一擊時，如同野人般的怪叫聲。
內部傳動系統被【仗劍】的拳頭死死卡住，隨即在高速運動的慣性中斷裂開來，高速運轉的齒輪，傳動桿，半月盤等零件，完全失去了控制，在如同鞭炮般噼啪的響聲中，四處迸射，將機甲內部，撞得稀爛。
「留下一個連，協助第一步兵師防禦高地清理物質，其他人立刻放棄清剿追擊，撤回普羅鎮。我需要你們協助普羅鎮的防禦，防線收縮至第三環城公路，外圍陣地一律放棄。明白么？」
他想不明白，對面的匪軍，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在之前北盟提供的情報上，敵人除了有一百二十輛戰鬥機甲以外，其他的，可都是些各大流派集中起來的普通私人機甲。
可是，誰也沒想到，短短三五年間，機甲的戰鬥模式，就被
短短几十分鐘，在查克看，如同幾十年那麼漫長。
那個時候，經常出現這樣的情況——數千輛軍用機甲對決，炮彈打得鋪天蓋地，導彈亂飛，雙方的陣地，幾乎被炸爛了，可是，傷亡率卻徘徊在一個很低的水平。誰也奈何不了誰。
同樣的不規則跑動躲避，同樣的扇形射擊……三角突擊陣型的火力，被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鋼鐵洪流，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從他身畔洶湧而過。
近身格鬥，無論對機甲戰士還是對機甲本身，都只是輔助！輔助的技能，輔助的功能！
「很好。」胖子沉默了許久，沉聲道：「謝謝！」
那麼，只有兩翼牽制住敵人，讓敵人無法一鼓作氣突破正面防線，位於防線後方的指揮部和剩餘兵力，就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存。等到天黑以後，無法進行分散作戰的匪軍，將只能在黑暗中眼睜睜地看著兩翼蘇斯裝甲部隊撤退。若是他們敢打開燈光作戰，那麼，他們就將成為炮火覆蓋的目標，若是他們敢分散追擊，查克不介意利用通訊協調優勢，將他們分割殲滅。
鬼哭狼嚎地「嗚哇」聲，越來越近。
真正解決問題的，是雙方的近距離交火和近身格鬥。
無論他們怎麼拚命，【拳王】也跟不上對方的動作。
幾聲爆炸之後，周圍，已經沒有站著的蘇斯機甲了。科茲莫忽然有些發怔，他無法相信，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戰鬥，第一次踏上戰場的幻影流機士，就以1比20的傷亡比例，殲滅了敵人近兩倍於己方的兵力。
文明發展到這個時代，戰爭雖然還存在，可是，像這樣沒有人性的暴行，已經鮮有耳聞了。
當【仗劍】收拳轉身，向另一輛【拳王】電射而去的時候，一聲劇烈的爆炸，在他身後響起。四射的碎片，燃燒著，如同一顆顆流星。機甲殘軀上的能量，在風中，化為衝天的火焰，將四周照得透亮。
就為了隱藏行蹤？
仗打到這個地步，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機甲戰士們驚訝的發現，火力，匪軍呈壓倒性優勢，機甲防禦性能，優勢也很明顯。更讓大家興奮的是，在認真執行了胖子平時訓練中反覆強調的波浪式換位掩護之後，他們的戰損比例，即使除開追擊戰中的戰果，也是蘇斯人的二十分之一！
科茲莫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了起來，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
【仗劍】那260毫米超大口徑的醜陋能量炮，在拚命地聳動著，伴隨著聳動的節奏，一團團白光，噴射而出。呈扇形，向前方傾瀉。
「查一查，北盟的軍隊目前的分部狀況。」查克手指勾了勾，讓副官再給他點上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口，他咬著牙對身旁的參謀道：「另外再查一查，留守里爾港的那一千輛【遠東勝利】，現在還在不在。」
那些沒有能量防禦系統的機甲，在【拳王】面前，根本就是一炮死。之前的那個絕殺流，還有那個破山流，也證明了這一點。排名前兩位的機甲流派，都在【遠東勝利】那種蘇斯軍方淘汰的七代機甲面前敗的那麼徹底，面對遠遠不如那兩大流派的匪軍，比【遠東勝利】更高級的【拳王】又怎麼可能輸？
數不清的爆炸，在【仗劍】的腳邊響起。機身外那層如同湛藍湖水一般的能量護罩光幕，在爆炸衝擊波中蕩漾著，飛快地變幻著顏色。整輛機甲，已經撲滿了黃色的塵土，各種各樣的顏色，不同原因形成的傷痕，東一道西一道，縱橫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