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三十九章 勇敢的淪陷
捧著臉，愁眉不展的小屁孩，整個身體都如同一吧布娃娃般窩在寬大的皮質沙發上，伸直的雙腿甚至沒超過沙發邊沿。
庫伯是因為和胖子有仇，沒有別的選擇。而基爾伯恩，則是因為的絕殺流只剩下了百多名機士，希望選擇一個相對來說，背景更強大的靠山。
他做夢，都想成為一名將軍！
窗外，一艘剛剛與牽引臂接駁的螃蟹型隆興會護衛艦，被飛快地拋到了後面。
這是勒雷的希望，也是加查林的希望！
「我猜……」小屁孩咂咂嘴，悠然嚮往：「他在偷看人家洗澡……他就愛干這個。」
胖子收回了目光，端起桌子上的咖啡，轉頭看了看座艙另一側的海倫。在他決定回一號基地的時候，海倫也收拾好了行李，一句話沒說，理所當然地就跟了上來，這讓胖子很疑惑，我去跟穿護士制服的美女談心，你去幹什麼？
可是，當那個胖子來了之後，程志軒卻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推演作業，制定計劃，統計數據，帶兵訓練，實戰演練，沒有一樣是讓人滿意的。調了幾個地方，上級都是從平和，到容忍，再到不耐煩，最後到破口大罵。那時候，他幾乎對自己的前途，都絕望了。
既然已經調派到東南聯軍任作戰部參謀長，既然已經無法為查克納得到匪軍，那麼，用這支部隊作為給即將到來的瑪爾斯方面軍總指揮卡羅萊娜的禮物，死死地抱住費斯切拉的大腿，就是升職的最好出路！
從政變之夜到現在，一切，彷彿如同一個混亂的夢。
※※※
問題是，還要看多久啊！胖子的心裏，極度哀怨。
「……我錯了！」胖子獃獃地道。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程志軒的手指，在辦公桌下，神經質地彈動著：「費斯切拉將軍對匪軍的所作所為很不滿意，這一次，指揮部準備藉由格鬥大賽，重新建立瑪爾斯的新秩序。誰是這裏的主人，可不是他們自己說了算！」
「田上校那是不稀罕跟他玩，要滅他，那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看來，你倒是很了解他。」拉塞爾忍不住笑了起來。
「將軍……」副官哈米德闖進門來：「有消息了！」
程志軒壓抑在心底的嫉妒，終於在胖子端掉北盟指揮部，四面開花，接管一個個倉庫，工廠，陸軍部隊和太空艦隊的時候，徹底爆發了。
「你幹什麼……」
他迫不及待或者說是無法自控地想要奪取這一切。他的整個腦子，都已經被這種嫉妒給佔據了！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更是讓程志軒嫉妒。
拉塞爾閉上眼睛，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就是，什麼玩意兒。」
那一夜，他僥倖逃脫，立刻搭上一艘重型突擊艦，經由自由星系的小型跳躍點，來到了這裏，這些日子以來，他絞盡腦汁，趁著布羅迪一時無法掌控整個政權，營救出了不少勒雷將領、政治家、科學家。其中，包括小屁孩和胖子的家人。
胖子捏緊了拳頭，正襟危坐，淡淡地擺擺手，拒絕了服務的船員填咖啡的舉動，等那船員轉過身，他的眼睛，又迫不及待地盪向了海倫的胸口。
程志軒靜靜地站在窗戶邊，看著這偌大而空曠的基地，忽然間，頭暈目眩。憋悶的胸口，彷彿就要炸開一般，渾身，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海倫挽住胖子，把緋紅的臉貼在他的胳膊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自稱這種無恥為率性。」小屁孩撇了撇嘴道：「雖然我不是很贊同他的這種粉飾，不過，我得承認，和他在一起，日子過的精彩一點。想幹什麼幹什麼。要是當初他在勒雷，早把那布羅迪和漢斯福德給捏把死了，那還來躲在這百慕大星系過苦日子？可惜我那麼賣力統合資源，提升生產力，現在，都成了別人的了。」
「我要嫁給你。」海倫輕輕地呢喃著：「在你撲到我身上，擋住那枚火箭彈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愛上你了。那不是感恩，僅僅是因為我喜歡你。」
一時沉默，兩個人怔怔地看著窗外出神。
一切都是臆想。
這支被命名為「藏鋒」的空陸混成集團軍，由三支混合艦隊和八個裝甲師組成。
終於，等待在今天，有了結果！
這一次，他們接到調令
又熬了好幾年，程志軒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依靠在長官眼中能吃苦的印象，漸次上行，終於升到了上校。
這些聲音，不停地在程志軒的耳畔環繞，讓他發瘋。
他做夢也沒想到，那個該死的胖子，竟然將整個普羅鎮，都搬空了！
那時候，程志軒其實就很憋屈。
「別過來啊，我告訴你，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只是動了眼睛，大不了讓你看回來好了！」
「再待下去，我的程序就要崩潰了！」小屁孩一頭栽進沙發柔軟地靠墊中，無比哀怨：「沒有激情的生活，看不到陽光的未來，我在最廣闊的空間窒息，在星光下腐爛，當我跳動的脈搏變得緩慢，當我們的沸騰的熱血開始降溫，……我終將，在這可恥的生活中，喪失做愛的能力！」
這才是支持他向上爬所需要的功勛！
「那我祝願他好不了，早死早投胎。」
查克納，才是夢想起飛的地方！
拉塞爾沉默了。他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走到舷窗前，看著窗外艦隊隱藏的這片隕石帶中，不遠處的一艘沐浴在恆星光暈里的【自由】級新型戰列艦，良久，終於長長地嘆了口氣。
基爾伯恩沒有說話，只揚了揚手中的文件，自負地笑了笑。
「這傢伙現在估計氣的夠嗆。絞盡腦汁想出這麼幾條東西，都成了個屁。」
都是成了精的人，他怎麼可能看不出費斯切拉和程志軒的意思。
八個裝甲師的所有的機甲，都已經換裝成了【獵殺者】三代。這是依照胖子帶回來的【神賜】技術和勒雷自己開發的機甲技術製造的，戰鬥力，還高於【神賜】，幾近十一代機甲的水平。
「聽說病得不輕。」
「保住命就不錯了！」勤務兵道：「人家那是用命換來的！」
瑪爾斯第六太空港，一艘隸屬於隆興會青旗艦隊的螃蟹型護衛艦，正開動它那寬扁身體兩側，如同螃蟹腿一般的六條條形推進器，在港口碼頭緩緩移動，準備和牽引機械臂接駁。
可是，因為統帥部對人工智慧的不了解，它的作用，在最初，還是局限在了經濟領域。以至於在政變發生之後，它完全沒有辦法阻止。
「他還在瑪爾斯！」哈米德激動得面紅耳赤，叫道：「上帝，他打下了整個瑪爾斯！」
這支胖子所在的原部隊，現在，由抽調的兩個猛虎特種團，原十六師特種偵察團和加查林調派來的自由陣線一個機甲團組成。除了其中一個猛虎特種團以外，其他的三個團，都曾經跟隨胖子南征北戰。無論是他們的象徵意義還是他們的戰鬥力，都在這些裝甲師中，處於絕對的領導地位。
程志軒清晰無比的記得，自己坐在飛行車裡，聽見中心城，普羅鎮那些路邊告示牌下居民的議論。
家境貧寒，天生有些自卑的程志軒，不敢去嫉妒別人，他只能把嫉妒埋在心底，一次次用回憶澆水，任由它生根發芽。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比別人多付出這麼多汗水，得到的，卻永遠都比別人少，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只能攢著一點點錢，板著指頭過日子的熬成少校，別人卻能花天酒地一路青雲直上！
而八個裝甲師里，除了勒雷航空陸戰隊第一、第三、第九、第十六裝甲師，陸軍第一、第二、第三裝甲師以外，還有被抹掉番號的航空陸戰隊第五裝甲師。
「也是……」矮個子道：「當初，我還以為這一仗打下來，瑪爾斯人也剩不了多少了。喝，誰知道上次登陸的時候一看，到處都是人，也不知道當初都是躲在哪裡的。街道的廢墟也清理乾淨了，有錢有法子的，都在搭建組合式住房了。太空城也恢復運行，跑出來的人又住了回去。要說命，還是人類的硬。怎麼打，總有漏網的，打完了日子照過。」
每天一次放出偵查艦，前往靠近空間跳躍點的星際信息中轉器和民用艦艇航道收集信息，藏鋒部隊，已經堅持了很長時間。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知道胖子現在的近況，想辦法和他聯繫上！
庫伯也笑了起來，一道炙熱地光芒，在眼中一閃而過：「真希望，費斯切拉將軍也能來觀戰！那樣的話，我也讓泰流的機士們，
「最近……」拉塞爾翻了頁書，淡淡地道：「你看愛情戲劇小說看太多了。糾正一下，是喪失愛的能力，不是做愛。」
尤其是基爾伯恩，他知道，無論是企業，社團組織還是軍隊，草創初期加入的人，總是會獲取很大的利益。這一紙調令，不但讓他靠上了更強勢的斐揚共和國，還讓他成為了瑪爾斯方面軍的元老！
他的天賦不高，以前在學院，為了取得一個好成績，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當其他天賦出眾的學員或交女朋友，或玩遊戲，或唱歌跳舞的時候，只有他，在宿舍里拚命地看書，一次次因為無法理解書中的理論而扯著頭髮，如同困獸一般繞室徘徊。別人一眼就能讀通看懂記牢的句子，他要反覆看上好幾遍！
「對我來說都一樣。」小屁孩跳下沙發，跑到拉塞爾的躺椅邊，踮著腳，攀著扶手：「你說，胖子現在在幹什麼？」
庫伯和絕殺流宗主基爾伯恩，領著各自流派的兩三名核心成員，走進了辦公室。
程志軒從抽屜里拿出兩份已經簽署好的文件，遞給了庫伯和基爾伯恩，接著道：「這是指揮部簽發的頭兩份合法組織審核文件，有了這個，你們就可以一邊為瑪爾斯方面軍效力，一邊繼續經營自己的流派！」
所以，他拿出了最大的耐心誠意和蘇刻舟合作。為了隆興會，他無數次向查克納軍部申請裝備人員，沒日沒夜地研究瑪爾斯的局勢，試圖拉攏那些有著深厚機甲格鬥技術底蘊的民間流派。
自從瑪爾斯戰爭結束之後，庫伯和基爾伯恩，就加入了隆興會的陣營。
等庫伯和基爾伯恩看過了文件，程志軒沉聲道：「你們已經走到了其他流派的前面，名譽、地位、財富、流派和個人的未來，就看你們能不能操作好這場格鬥大賽了！我會負責格鬥大賽的組織，而你們，需要保證格鬥大賽的冠軍，不落入其他人的手裡！」
拉塞爾猛然回過頭，哈米德跟隨他多年，還是第一次這麼匆忙失態。
他在這裏呆了這麼多年，得到的，還沒有這胖子多！
而更重要的，是那份公告！
「費斯切拉將軍雖然來不了……」得到滿意答案的程志軒靠在椅背上，心情放鬆地道：「不過，卡羅萊娜少將，會到現場觀戰的。格鬥大賽閉幕之時，就是瑪爾斯方面軍正式成立之時！」
當時，統帥部誰都不明白自己犯了錯。畢竟，在人工智慧的使用上，需要萬分的謹慎。他們害怕這個建築于電子科技之上的社會，因為一個人工智慧，而變成導彈亂飛，軍隊互相攻擊，通訊中斷，天網失控的地獄。
幸虧，那是和平年代，也幸虧，軍隊里的這些東西，都是熟能生巧。
好不容易，以一個中等偏上的成績畢業了，進入軍隊之後，程志軒實在是鬆了口氣，他以為自己的努力，已經有了收穫，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樣了。
程志軒的話，不盡不實，挑撥意義也相當明顯。他和費斯切拉最初的打算，是收買流派互助同盟，設立格鬥大賽，一是擺出遵循瑪爾斯傳統的姿態，給各大流派一個誘惑。二是藉此分化流派之間的默契，挑動競爭，便於控制。
回味著海倫洗澡時的樣子，胖子夾緊雙腿，偷偷咽了口口水。他也想要，不過，他更怕死。
武裝商船，在排成兩排的戰艦中緩緩穿行，窗外，一盞盞戰艦信號燈，依次亮起。
窗外的工程機甲的轟鳴聲，讓程志軒異常煩躁。他猛地關上了窗戶，拉上了窗帘，把自己隱藏在辦公室的昏暗中。
他並不知道，雖然庫伯也認同這是一個機會，可是，庫伯心裏打的主意，和他卻完全不一樣。
拿到指令的時候，庫伯和基爾伯恩，都有些竊喜。流派戰爭，已經消耗掉了他們大部分實力，想要重新崛起，就必須抓住所有機遇。現在，這個機會來了。
這些，都是基爾伯恩的想法。在他想來，對庫伯來說，也是一樣。
「這話好聽。要沒田上校……哦，現在是田將軍。如果當初不是他，咱們普羅鎮早他媽玩完了！」
一名矮壯的船員，把臉貼在舷窗上，望著碼頭上一艘接一艘絡繹不絕的，標有匪軍標誌的戰艦和運輸艦，嘴裏
匪軍在中心城乾的一切，都是在借隆興會的勢，甚至不用打招呼，不用和隆興會達成默契，更不用管自己同意不同意！他們只需要利用北盟對隆興會的戒備心理，就足夠了。而當他們掌握第一航空港的時候，自己等待機會的借口，已經說不出口了。
「這叫狗仗人勢！費斯切拉怎麼說也是一代名將，看見那叫程志軒的沒，準是這白眼兒狼給攛掇的。這傢伙，以前是隆興會的人，早就打流派的主意，看著人家匪軍厲害，這下眼紅了，發這麼一告示，當誰看不出來這裏面的門道似的！」
說著，程志軒看著基爾伯恩道：「尤其是基爾伯恩先生，你可是瑪爾斯自由港排名第一的一級機甲戰神！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吧？要知道，這個格鬥大賽，可是為你們兩大流派特意準備的，不然，指定流派自治政權名單的話，恐怕，有些人不會願意看見你們的名字。」
在這裏，他是總參謀長，沒有人再對他噴唾沫星子，天高地遠，他也不用再戰戰兢兢。他甚至覺得，這是自己最大的機會，一旦在這個位置干出了成績，自己說不定就能青雲直上。
這些，都是勒雷最後的希望。
三支艦隊裝備的，都是最新建造的戰艦。其中，包括兩艘航母，二十六艘戰列艦，七十二艘巡洋艦和兩百多艘驅逐艦。加上護衛艦，重型突擊艦，魚雷艦，電子攻擊艦，偵查艦，後勤補給艦，運輸艦，總計九百余艘。船員，也是勒雷能夠抽調出的精銳。
「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
在貝爾納多特發來的消息里，安蕾去了查克納，米蘭以第二批研究員的身份，也去了查克納，而邦妮，現在應該在加查林，領導加查林新政府成立的一個王牌裝甲師。不久之後，她會離開加查林，不過，目的地好像也是查克納。
把煙滅了，勤務兵接著道：「只要瑪爾斯星球在，還怕恢復不起來？你瞅瞅……」他走到矮個子身邊，把眼睛湊到另一扇舷窗上：「那邊……看那些運輸艦和商船，都是從各個星域的空間站過來的，瑪爾斯正缺物資，他們還不趁著這時候大賺一筆？」
「我早說過，斐揚共和國那也是個沒屁眼兒的，當初人類最高議會打壓咱們自由世界的時候，斐揚的議員最他媽沒人情味兒。現在跑來摘果子，當初瑪爾斯糜爛成那樣兒，他們怎麼沒個人影！」
在他的眼中，胖子已經成為了他多年以來那些妒忌對像的代表。
斐盟東南聯軍指揮部和彙集了絕大多數流派的匪軍不合，這就給了他們兩大流派一個機會！
這種懷疑，讓勒雷，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如果是小屁孩被移植進軍事作戰網路，以它的能力，漢斯福德和那些叛亂的部隊，在發動政變時，絕對無法如做到不露痕迹。而漢密爾頓和米哈伊洛維奇，也不會被囚禁，駐守中央星系跳躍點的勒雷艦隊，也不會因為得不到補給而全軍覆沒。從這一點來看，統帥部的所有人，都是罪人。
※※※
他知道，小屁孩一直在為勒雷政變而耿耿於懷。
幸虧，當初統帥部，為勒雷留下了這支部隊。也幸虧，這支部隊在一開始，就被未雨綢繆的統帥部秘密放置在百慕大星系西北的瀑布星雲。
靠近圍牆的地方，一排排兵營，已經初具形狀，隆興會的工兵們，正駕駛著工程機甲，進行最後的屋頂工程。
自己只是剛剛看摸到了瑪爾斯局勢的邊，還在觀望，還在盤算，那個胖子，就雷霆一般地攪亂了整個瑪爾斯。自己還在為民間機甲流派不肯歸附而頭疼，那個胖子，就顛覆了流派聯合會，成立了流派互助同盟。
飛船輕盈地在虛空中打橫，轉身，隨著引擎聲音越來越響，一邊調整著艦首角度，一邊向港口出口滑去。
「運完？」矮個子身旁的勤務兵在吸煙區的煙灰缸里抖了抖煙灰，側著腦袋嗤笑一聲道：「瑪爾斯有多大？不說那些丟下東西逃亡的商團社團冒險團，光說北盟，那塞爾沃爾當初可是買了中立權的，那麼多難民湧入瑪爾斯，光這一筆，他們就發大了。隱忍那
大而微凹的眼睛，金色頭髮，一張嘴唇，是她最勾人的地方——在她上嘴唇的左右兩角，各有一道細微圓潤的弧度，這讓她看起來，彷彿永遠在調皮地的微笑。
他們，是來護航的。
別人眼裡的一塊荒地，成為了程志軒眼中的天堂。
她不想讓自己再掙扎，在這個亂世里，在這個討厭的男人身邊，她只想讓自己，勇敢的淪陷。
這個仇，算是結下了！
「那倒是，聽說，好多人都是靠吃大耳鼠熬過來的。」勤務兵嘆了口氣，幽幽道：「就是不知道，這日子，還能過多久。再打起來，大家也算有經驗了，死人總會少些吧。」
再然後，就是那種可以飛行的匪軍機甲。是那四十九名赫赫有名的民間機士。
在胖子離開后，小屁孩儼然是勒雷最珍貴的寶貝，一直被統帥部小心翼翼地捧著。同樣，它也把勒雷看做胖子讓它守護的地盤。
不過，他的天賦，始終是局限。軍事科技的日新月異，讓他總會在一段時間內感到吃力。
「那傢伙憨厚的外表下，有一顆躁動而淫蕩的心。」小屁孩跳上拉塞爾對面的椅子，下了最後的結論：「他才不會和你一樣，坐在這裏看書，對他來說，看任何和女人的裸體無關的東西，都是浪費生命！要看，他只看A片和色情小說！」
海倫的個子不算高，不過，比例卻比那些高個子女孩顯得勻稱。無論是高挺的酥胸還是纖細的腰肢，渾圓的美臀，都不大也不小，給人恰到好處的感覺。上身和雙腿的比例，也是黃金分割。總讓人驚艷。無論看她身體的哪一個部位，男人總會告訴自己，這正是自己想要的。
對於勒雷即將遭遇的失敗，所有人都是有心理準備的。這個國家，實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即便沒有布羅迪的政變，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為了保留最後的種子，為了勒雷不至於在斐盟和西約的夾縫中被犧牲，勒雷舉全國之力，才打造了這支部隊。
到此刻，他已經是精疲力竭了，可是，卻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任務沒能完成。那就是帶領這支部隊，穿越薩勒加長弓星系，到瑪爾斯去！這個集中了漢密爾頓、米哈伊洛維奇和統帥部其他被囚禁或已經犧牲的將領期盼的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無論如何，他也要把這支部隊和獨立指揮權，交到胖子的手中！
拉塞爾捧著一本書，桌在躺椅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隨口回答道：「不知道。」
敲門聲響起，程志軒迫不及待地道：「進來！」
等了半天，那胖子卻用第一航空港這塊甜餅，誘惑了隆興會。
熬了近十五年，程志軒終於從軍校畢業的中尉，升了到了少校。而那時候，和他同期的學員，有不少已經是上校了，更有幾個驚才絕艷的，積軍功，突破了大校到少將這個軍人生涯最難的坎！
她是典型的科洛臘人，和現在大多數科洛臘人一樣，有白人和黃種人的基因。她的五官，不是白色人種的雕塑之美，也不是黃色人種的陶瓷之美，而是介於兩者之間。五官線條分明卻不突兀，有一種玉石雕刻的感覺。
「看了。」庫伯和基爾伯恩分別點頭道。
雖然，從數量上看，這些戰艦還比不上勒雷以前的一個老式艦隊的數量，可是，戰鬥力，絕對是衛國戰爭初期那些老式艦隊的十倍！這是勒雷自布朗和施耐德的艦隊隕落之後，最後的太空力量。
安蕾，米蘭和邦妮，能夠互相接受，已經讓他喜出望外了。他以後人生的目標，就是一王三后，而不是讓米蘭揮舞著駁殼槍追殺。為了生命和性福，再憋不住，再誘惑，他也只敢在旁邊看著。
然後，魯莽而輕率的他，就被胖子痛罵了一頓！
「可是，你喜歡我么？」看著窗外的信號燈，海倫輕輕吻上了胖子的臉：「我的英雄。」
【海像】級武裝商船，在牽引臂的推動下，緩緩退出了U型碼頭，隨著一聲輕響，艦艇和牽引臂前的圓形吸盤，斷開了連接。
只要依靠費斯切拉，他們自己不用出頭，就能看著流派互助同盟被分化，絕殺流，將再一次走到其他流派
胖子玩的這一手，令他和費斯切拉的計劃，完全落空了。這是一種屈辱。一個在自己看起來幾近完美的計劃，被人家輕輕巧巧的一個釜底抽薪，就給破了，發出去的公告成了那些吹牛打屁的平民口中的笑話，這種感覺，就如同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咦？你瞪著我做什麼？就你眼睛大啊？」
最終，他被調到了瑪爾斯，成為了隆興會這個在查克納軍部根本掛不上號的准軍事組織的總參謀長。
所有的物資，所有的流派連同他們的機士，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不說，更可氣的是，那胖子，偏偏就把公告，貼在那些空空蕩蕩的屋子外面或發布在空無一人的街道電子公告欄上，那簽名上歪歪扭扭的三個字和那個塗抹的黑疤，簡直極盡嘲諷。
有瑪爾斯自治權和斐盟成員的誘惑，有軍銜，軍職，財富的許諾，無論流派互助同盟的人在哪裡，他們總會聽到這個消息，總會動心的！最不濟，自己也能收攏瑪爾斯的這些小流派和機甲館，把這個空空蕩蕩的軍營填滿，在卡羅萊娜和費斯切拉面前，不至於那麼難看！
那是太空戰士的騎士禮，是對士兵對英雄，追隨者對騎士的致敬。
※※※
「不知道。」拉塞爾苦笑一聲，合上了書。他知道，小屁孩要是成心不讓人清靜，他可以在你面前喋喋不休幾天。跟這可以不睡覺，半夜裡一個人在戰艦里四處亂轉的傢伙比起來，人類的神經，實在是太脆弱了。
胳膊觸及的一團香軟，讓胖子如遭雷擊。
武裝商船，很快到了瑪爾斯自由星系的邊緣，臨近公共星系跳躍點的時候，巴巴羅薩率領的匪軍第二艦隊，已經等候多時了。
「都坐吧。」程志軒擺了擺手，繞到辦公桌后坐了下來：「發給你們的公告和指令，都看了么？」
程志軒在昏暗的辦公室里來回徘徊。他不想就這麼失敗。哪怕匪軍不能被自己，被查克納所掌握，他也不願意留在那個該死的胖子手中。
「篤篤篤！」
「人都走了，這傢伙還亂拋媚眼，有病吧？」
可是沒想到，在軍隊中的前三年，他幾乎就是在長官的唾沫星子中，垂著腦袋度過的！
「咱們也真是！」矮個子也掏出一支煙點上，眼睛還沒離開舷窗：「當初要是早一點出兵，這些東西，總得占上的三層四層的，想想都心疼，這個星球那麼多年的積累啊，多大一筆財富！」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沒有人會指責他。
作為一名職業軍人，程志軒的路，在別人眼中，還算順暢，可程志軒自己知道，這一路走來，自己經歷了多少坎坷！
費斯切拉的計劃，已經因為胖子這一手釜底抽薪，失敗了一大半，可是，在瑪爾斯，還有數十個小流派，自己手中，也還有絕殺流和泰流！無論如何，先搞起格鬥大賽，把這個訊息，傳遍瑪爾斯自由航道！
當那些流派出乎他的意料，一個個走進普羅鎮的時候，他已經把不和勒雷人接觸，坐山觀虎鬥在戰略會議上上升到了查克納利益的高度。包括蘇刻舟在內的其他隆興會軍官，都以為這是保存實力，等待機會，可程志軒自己知道，他的最大願望，是當普羅鎮匪軍撐不下去了之後，將所有的機甲流派一口吃進來。利用對手兩敗俱傷，橫掃瑪爾斯！
可是，一次次盼來的，都是失望。對這支部隊的官兵們來說，每天默默隱藏在這孤寂空域之中，看著舷窗外從未變化的星空，望著狹窄生活艙的天花板，再沒有什麼，比這種漫長的等待，更折磨人的了！
船艙柔和的燈光下，海倫托著下巴，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中心城第一航空港，外牆已經被兩米厚的高強度混凝土防彈牆圍了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梨形。每隔一百米，還有一個火力塔，那是準備安裝大口徑能量炮和能量防護罩連接發生器的。機場內部的幾棟大樓，已經改建成了指揮和控制中心。參謀部，情報部，後勤部等各部門的儀器設備和基地局域天網，也已經完成了架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