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七十章 飛往漢京
他從小沒有大的志向，最大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個小地主惡霸。有錢，有一幫狗腿子，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橫行無忌。在和平時代，最大的愛好，就是看著自己的存款上漲而竊喜。不然就是躲在家裡，清點自己的珍藏版充氣娃娃，色情雜誌和電影。
李佛！
「誰？」胖子一怔。什麼時候老子又惹上最高議會的人了？！知道了是誰莫名其妙跟老子過不去，非揍他不可！
「知道為什麼會在這時候叫你到漢京去么？」拉塞爾點燃煙斗，答非所問的道。
想到之前在趕赴雷斯克時出現的那些戰艦，想到最高議會上試圖染指匪軍的那位議員，胖子知道，在黑斯廷斯身體每況愈下的今天，被放出牢籠，聲望如日中天的李佛，已經用不著任何的掩飾了。他就像一把明亮鋒利的劍，已經拔出了鞘。
「香姐……」胖子靠在椅子上，拉長了腿伸了個懶腰。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看見方香，自己就會覺得很舒服，很放鬆。
二十個裝甲師，胖子在心頭默默地盤算著。藏鋒艦隊里，就有八個裝甲師，除開自己離開之前的十幾個匪軍裝甲團可以組成四五個師外，基地里的流派機士能組成兩三個師。也就是說，這段時間，瑪爾斯第一階段徵兵，已經為匪軍提供了至少五個裝甲師。
不過至少現在，這一切還在黑斯廷斯的控制之中。自己現在面臨的這一切，都有這個未曾見面的老狐狸的味道。他在不動聲色地布置著一個局。而自己和李佛，誰會最先跳出局來，抑或是在這個局外，還有隱藏的第三位競爭者，自己只是老狐狸豎起來的一個靶子……不到最後，誰也看不明白。
就算這些裝甲部隊不能和最初建立的幾個匪軍裝甲團相比，可在這個世界，也是一股強大到足以讓任何一個國家眼紅的力量。
「等等……」胖子臉上的肉直抽抽，「後面稍微緩一緩，無論如何，等我去漢京敲了黑斯廷斯的竹杠再說。」
「真的？」胖子飛快地瀏覽著文件，喜道：「管他什麼大波小波，咱又不是沒見過。不配備給咱們匪軍，給他們難道他們有本事對抗比納爾特的十二代機甲？」
直到飛船抵達漢京，胖子都還沒回過神來。
現在的匪軍，正是高速發展的時期。兩百億斐元，對匪軍目前積累財富的速度來說根本不值一提。要知道，
看來，瑪爾斯在經歷了流派戰爭和蘇斯艦隊進攻后，已經開始恢復她強大的生命力，並完全處於匪軍的控制之下。
「可是，」胖子趕走腦子裡為國捐軀的悲壯，困惑地問道：「從匪軍現在的規模來看，我們還遠遠不是李佛的對手，況且，無論是從斐揚國內還是整個盟軍來說，我們都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他不應該把我當做對手啊。他的對手不是瑪格麗特么？」
「不知道，」胖子憨厚地搖了搖頭，「據說是聯軍指揮部要見我，我估計，是瑪格麗特需要讓我和黑斯廷斯元帥見見面。畢竟，我們現在是合作夥伴，需要共同……」說到這裏，胖子赫然一驚，「您是說，李佛……」
這把劍，必將毫無顧忌的揮舞起來。他有這個能耐，也有這個資格。
「胖子！」方香又好氣，又好笑。恨不得伸手過去，把這該死的猥瑣胖子狠狠揍上一頓。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她忽然想起小屁孩叫的那一聲媽，一陣心亂，臉頰飛起兩朵暈紅。中氣不足地威脅道，「再敢跟我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拉著你的匪軍回薩勒加去。」
說著，這賤人猶豫了一下，把頭低下去，又期期艾艾地抬起來：「你看不見的地方……你要不要看看？」
「以前不會，」拉塞爾淡淡地道：「不過，自從你救了查克納元帥李存信，主導了滄浪星登陸戰之後，李佛就必須正視你的存在了。首先可以肯定，現在的匪軍和查克納處於蜜月期。有查克納做後盾，你的份量當然直線上升。其次，黑斯廷斯駕臨指揮部，直接關注這場戰役，也發出了一個信號。再加上這次斐揚共和國增援雷斯克的部隊，大部分都是黑斯廷斯的手下以及和你打過交道，甚至受過你的恩惠的部隊，李佛再不產生警惕，他就不是李佛了。」
拉塞爾嚴肅地點了點頭：「這個人現在的聲望如日中天，打仗帶兵方面，確實有一手。已經有很多人開始為他接任黑斯廷斯的位置造勢。這個人從來不輕視任何對手，上次你和他直接發生衝突后，匪軍在他的眼中，已經是肉中刺。尤其是你和瑪格麗特的關
拉塞爾不知道這位弟子心頭亂七八糟的念頭，對他臉上古怪的表情只是微微感到奇怪，旋即放過，接著道：「我們在長弓星系俘獲了兩支比納爾特像級艦隊之後，最高議會就曾經試圖染指。提起議案的議員，名叫羅伯特·克里，可以肯定，他是李佛在最高議會上的代言人之一。而且，方香最近從瑪爾斯傳回來消息，已經有人開始試圖分化拉攏流派互助同盟的這些流派宗主，只不過，現在的瑪爾斯是匪軍的一塊鐵板，他們插不進手而已。」
一說到這個事情，胖子一下子正經起來。
現在的瑪爾斯，所有航道和空間站，已經完全被匪軍所控制，商團多如過江之鯽。光是這一塊就收入不菲。再加上長弓星系的資源星球，現在基本成了匪軍的後花園，這兩批採購，不過是作為匪軍的補充和未來大宗交易的試水。
拉塞爾點了點頭道：「在斐揚國內，瑪格麗特的威望顯然還不能和李佛相提並論。一旦黑斯廷斯元帥有什麼不測，斐揚共和國軍方就是李佛一人獨大。當然，你的身份註定了你不適合直接和李佛競爭斐揚第一人的位置，可是，瑪格麗特有這樣的機會。她需要的，只是戰績和時間而已。如果把你培養成為斐盟聯軍的領導者，有你的幫助，瑪格麗特未嘗沒有機會。」
胖子一邊仔細地看著屏幕上的文件，一邊豎著耳朵聽方香道：「第一階段的瑪爾斯徵兵工作已經完成，【遊俠】機甲的製造工作也抓得很緊，現在，我們緊急動員的話，能夠在三天內集合二十個裝甲師和十五個機歩師。」
「沒有什麼大的動靜，我估計，瑪格麗特不會眼看著有人把主意打到你的頭上。」拉塞爾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次又會有人藉著這個機會舊事重提。」
雖然在瑪爾斯搜颳了不少，搶了不少，現在又掌控著長弓星系這個巨大的寶庫，可兩百億斐元對這個用充氣娃娃來算賬的胖子來說，實在太巨大了。
「我錯了，」胖子認錯向來乾脆，一本正經地道，「我不給你看了。」
「你還好吧？」方香的目光微微游移了一下，對胖子道：「當時的情形，真的很驚險。」
看著胖子獃滯的眼神和極度肉疼的表情，方香很乾脆地結束了通話。她壓根就沒把胖子的話當回事。這錢，就
胖子一臉忸怩，還沒來得及發生關係呢……老師這是暗示，一定是暗示。太壞了，他居然教我生米做成熟飯……為什麼每次為國捐軀的都是我？
這還不算步兵師。匪軍就沒有機歩師的編製，瑪爾斯數千流派數十萬機士，雖然等級參差不齊，可還沒有奢侈到把機士都全部當步兵使用的地步。現在的機歩師，都是沒有配備機甲的機甲戰士，只要機甲能夠跟上，他們隨時都可以轉化成裝甲部隊。
「兩……兩百億斐元？」胖子很沒出息地張口結舌，一臉的肉疼。
說著，拉塞爾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點開，讓文件彈射出的字幕重合到虛擬屏幕上，慎重道：「這是我昨天剛剛收到的消息，新一代機甲，在黑斯廷斯元帥的要求下，將優先配備給匪軍。這個方案，已經引起了聯軍內部的軒然大波。」
而在這戰爭年代，匪軍的實力，就是他的命根子。方香的話，正撓中他的癢處。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這位弟弟眼神不對，方香狠狠地剮了胖子一眼。雖然，單身這麼多年，一心都在事業上，把自己用硬硬的殼裹得嚴嚴實實，可這並不代表她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感情白痴。她終究也是一個女人。對於男人的目光，有著天然的敏感。
「誰知道指揮部怎麼忽然搞個直播，」胖子撓了撓短短的頭髮，廢了老半天勁，在臉上擠出一絲那為情道：「屁屁這傢伙演得太動情了，一下子沒控制住。飆戲都是這樣。算了，看見了就看見了，都逼到那份上了。換個人來，估計就真投降了。」
她紅著臉轉身從文件櫃里拿出一份文件，投射到虛擬屏幕上：「這是我們的艦艇改裝進度。因為有藍石星的工業力量，我們繳獲的比納爾特戰艦，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三十的改裝工作，後面隨著流程的熟悉和規模的擴大，進度還會加快。估計能在三個月內，完成包括藏鋒艦隊在內的所有戰艦改裝。」
拉塞爾擺擺手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在這件事上，你做得沒錯。民眾現在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查克納高層和盟軍高層怎麼想。不過……」
沒想到這土包子一聽兩百億採購就抓狂了。
胖子憨憨地看著這位比自己大了四歲的薩勒加女少將。
「老師。」胖子低眉搭眼地叫
暗示，他又暗示了。胖子心裏淚水直流。國家民族大義所在，看來，這一關自己是過不了了。
筆挺的藍色匪軍制服領口被高高的頂起，露出沒有扣上扣子的白色襯衣和頸下一小片雪白的肌膚。制服的腰線收得很窄，恰好到處地展現出腰肢的纖細。線條再向下，就是忽然的隆起。那豐腴圓潤的美臀，就像是一塊拍一拍，就會顫抖起來的渾圓果凍。
聽到這個名字，胖子心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拉塞爾說著話，從辦公桌後站起來，繞到鏡頭前，認真地道：「現在，你是李佛最主要的對手！」
一聲清脆的電子音后，懸浮於虛空中的虛擬光幕飛快展開。光團彙集，坐在辦公桌后，手裡拿著煙斗的拉塞爾，出現在屏幕上。
「另外，我們已經和中立國的軍火商達成了協議，首期將購買超過五十億斐元的物資。大部分是能量，機械零件和用於配備機甲的武器彈藥，第二期，我們會花費超過一百五十億斐元，訂購艦艇。目前，具體的合同還在商談。」
畫面變化，片刻之後，一張似嗔似喜的絕美俏臉，出現在虛擬屏幕上。
拉塞爾點了點頭，認真地看了胖子半晌，微微一笑道：「聽說，你在斐盟可是出了大名了。敢當著數十億觀眾的面哭著鬧著要投降的。人類有史以來，恐怕也就出了你這麼一個。」
「黑斯廷斯發出信號？」胖子臉上憨厚的表情不翼而飛：「你是說……」
方香頭疼欲裂。趕緊轉移話題道：「不跟你胡扯了。說說正事。」
又聊了一會兒，拉塞爾看了看時間道：「好了，我這裏的情況大概就是這樣，其他的事情，方香會告訴你。估計她該等急了。我幫你切換過去。」
「我？」胖子驚愕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肥肉，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斐盟聯軍的領導者？」
「我們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當然認為理所當然，」拉塞爾搖頭道，「可對於其他人來說，卻不會這麼想。尤其是李佛！」
說著，拉塞爾反身看了看桌面上的一份文件道：「另外，匪軍陸軍第一裝甲師和第二裝甲師，總計十個團。其中六個戰鬥團，兩個工程團和兩個特種團。這是貝爾納多特上將要求的，他們已經在六天之前啟程趕往漢京，將作為你的獨立指揮部隊，參与雷斯克戰役。順便將包括你安媽在內的一些非戰鬥人員護
胖子咬牙切齒：「老子自己可不掏腰包。想要老子沖在前面，誰敢不給錢，我一口唾沫吐他臉上！」
「這隻是我的猜測，」拉塞爾把煙斗里的煙灰磕掉，若有所思地道：「我相信，黑斯廷斯元帥在知道他自己的身體狀況之後，很早就開始預備後路了。如果說，之前他還有許多疑慮的話，那麼，在看見屁屁之後，他會用遠比關注其他人更大的熱情來關注你。況且，你和瑪格麗特之間的關係……」
方香捂著頭，不想跟這個守財奴繼續說下去。
「對了，說說長弓這邊和勒雷的局勢，」拉塞爾道：「費斯切拉的東南遠征軍因為我們的出現，現在顯得非常積極，西約目前在勒雷的兵力顯然不夠支撐他們兩線作戰。能保住勒雷中央通道，就已經不錯了。這是他們的命脈，一旦雷斯克戰役處於劣勢，蘇斯和傑彭兩國的所有希望，都在勒雷中央通道上。如果這個連接比納爾特帝國的通道丟了，他們將沒有任何援軍可以指望。」
「您剛才說，有人試圖染指艦隊，」胖子一邊在心裏拚命減輕自己的負罪感，一邊問道：「現在怎麼樣了？」
窗外，數十艘塗著雙狼扶盾標誌的斐揚戰艦和十余艘帶有匪軍標誌的戰艦，與他所乘坐的戰艦一道，同時進了空港。
拉塞爾用煙斗輕輕敲了敲桌子，皺眉道：「因為屁屁的存在不能曝光，因此，恐怕就連許多軍方高層都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黑斯廷斯元帥既然親自下命令，顯然你短時間內沒辦法扭轉民眾的印象。你現在要小心的是，斐盟最高聯合議會裡有些人會拿這件事挾持民意做文章。」
走進通訊室，厚重的金屬自動門在身後關閉，胖子坐在轉椅上，在空中的虛擬鍵盤上輕輕一點，打開了通訊屏幕。
「剛看了你投降的錄像，」方香剛開始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氣惱模樣，旋即就捂著嘴，笑的花枝亂顫：「你該去拿個影帝。」
「敲黑斯廷斯竹杠？」方香嚇了一跳，獃獃地看著一臉不知死活的胖子。
很顯然，新的十二代機甲的優先配備，會成為一根導火索。點燃這個原本就裝滿了炸藥的炸藥桶。
正是花開正艷的方香，一笑起來，渾身都散發著致命的誘人氣息。
「沒受什麼傷，」胖子憨憨地一笑，張開手：「你看……你看得見的地方都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