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七十二章 儀式
大家傻傻地看著這些平時連看都看不到一眼的高級軍官，邁著普通士兵隊列行進時才走的鵝步，在胖子面前立正，傻傻的聽外表溫文爾雅的馮智上將，用洪亮的嗓門，大聲道：「查克納上將，馮智……」
說著，馮智上前一步伸手給了胖子一個大大的擁抱：「田將軍，歡迎您的到來。查克納蓬蓽生輝。」
這個師，裝備的全是十一代【長刀】機甲，如果不是聯合製造十二代機甲已經研製成功的消息早已經傳遍整個世界的話，斐揚三種十一代機甲中最頂尖的【長刀】機甲，就是這個時代最頂峰的王者。
這不是一支軍隊，這是一把利劍！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指揮官手指所向，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刺過去，不惜一切代價，不計生死，直到將面前的敵人刺穿，刺透。
「查克納中將，約翰。威廉姆斯。」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一一七裝甲師……」
說著，中將退後一步，大聲道：「斐揚太空海軍陸戰隊第三十五王牌師……」
一看雙方的士兵，民眾就不禁發出了一陣更大的喧囂。
「將軍，我們要不要……」一名參謀小聲地請示道。
在經過短暫的僵持后，匪軍的四艘大型運輸艦已經分批停靠上了泊位。而被他們擋在後面的了八艘斐揚巨型運輸艦，也終於在查克納引導艦反覆的燈光溝通下，緩緩靠近泊位，打開艦首的牽引器，與碼頭牽引器咬合。
法塞特聽著身後的聲音，微笑著負手而立。現在，他有的是時間跟那胖子耗。不知趣的人見多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知趣的。
一輛輛機甲在駛出艙門之後，就被運上了碼頭的重型軌道運輸車的車廂，那些如同獵豹般精悍的機甲戰士，則在長長的駁岸上列隊。他們迅捷的動作，充滿爆發力的身體，嚴明的紀律，不是引來圍觀民眾的嘖嘖讚歎。
「他媽的，好白菜都讓豬拱了。」這是嫉妒的。
三十九軍的六位師長，他們想幹什麼？
三十一軍展現的軍容，讓所有人都心跳加速，目眩神迷。
眼看法塞特已經微笑著站上了臨時布置的閱兵台，馬卓文瞟了馮智一眼道：「木已成舟，騎虎難下。我相信，你也不想讓我們的斐揚盟軍戰士心冷。作為這裏排位最高的上將，本來閱兵應該由你主持陪同，不過，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代勞。」
如果單單隻是這樣，也還沒什麼，可偏偏不知道怎麼回事，隨著幾名匪軍士兵和泊位另一邊的三十一軍士兵怒目而視，雙方互相瞪眼的士兵越來越多。更有一部分匪軍士兵，衝著三十一軍發出了一陣陣的噓聲，而民眾的噓聲被他們這麼一引，倒像是在配合他們噓三十一軍似的。
「就是，真不明白這胖子怎麼有這麼厚的臉皮。」
怎麼回事，人群一下子騷動起來。
一片死寂。
忽然，一陣噓聲，從人群中響起。人們轉頭望去，卻發現，就在三十一軍出現的時候，泊位另一邊的匪軍運輸艦，也打開了艙門。
「當然認識，」米蘭白了胖子一眼，「那傢伙，想勾引他的青梅竹馬呢。」
而這也表明，胖子站上的，是黑斯廷斯這條船。如此一來，雙方的矛盾，更加不可調和。
「可是，」參謀小心翼翼地道：「如果查克納將就這歡迎儀式歡迎他們……」
從李佛猛虎出閘，一戰贏得加泰羅尼亞之後，黑斯廷斯之後時代的領導權之爭，已經完全明朗化了。在場的人相信，有機會下手的時候，不管是黑斯廷斯，是李佛，是那位年輕
馮智默默地側身，讓開了路。馬卓文冷笑著舉步向閱兵台走去。
「我沒想得罪斐揚盟軍，」馮智大聲道：「但我們完全可以想一個兩全其美……」
他轉過頭，目光和站在迎接的查克納高官人群中的查克納副總統馬卓文的目光輕輕一碰，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諂媚，卑微，驚恐，懦弱，討好……他原地轉著圈舉手投降時，臉上的表情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夠做出來的。
看著馮智憤怒的目光，身材矮胖的副總統馬卓文冷冷一笑道：「按照原定計劃執行。我們沒必要得罪斐揚共和國！」
「笨蛋，」瑪格麗特狠狠瞪著胖子：「你來就悄悄的來好了，幹嘛闖這個歡迎儀式？」
胖子一臉倒霉地耷拉著腦袋任米蘭下毒手，連哼都不敢哼一聲。只能把話題轉開，對瑪格麗特道：「憑什麼他能來我就不能來。李佛軍團的很了不起么？看他那張冷冰冰的死人臉，胖爺我就生氣。這傢伙一看就心術不正，好吃懶做，不愛乾淨……」
可胖子偏偏就當著十幾個國家的軍方高級將領的面，把李佛罵了個狗血淋頭！
瑪格麗特和一干高官們尷尬地捂住了眼睛。
剛剛還在為安蕾吃醋的米蘭，頓時眉花眼笑，手下也輕了許多。擰完了，還咬著嘴唇給胖子偷偷揉了揉。
說著，馬卓文掃了身後的民眾一眼：「況且，匪軍好像並不怎麼受歡迎，你們仔細聽聽民眾的聲音。」
人群的噓聲，更響亮了。只不過，這噓聲似乎絲毫也影響不了這幫土匪的興緻，他們愈加亢奮地揮舞著手，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目光深情無比。
即便雙方不會在這個時候在這樣的地方生死之搏，可是，關於榮譽，名聲，以及向周圍其他人釋放的信號等方面的對抗，卻是絕對不可避免的。
「這胖子犯什麼事了？」這是孤陋寡聞的。
一群群勾肩搭背的匪軍士兵亂糟糟地走出了艙門，一出來，這些傢伙就東張西望，嘻哈打鬧，不時交頭接耳地聊天。看起來，不像是一支軍隊，倒像是一個旅遊團。一些傢伙，還衝著迎接的人群興奮地揮手，撮指吹口哨外加飛吻，忙的不亦樂乎。
參謀的話還沒說完，法塞特就擺了擺手：「現在挨罵的，又不是我們，看他們能夠挺到什麼時候吧。我倒真想看看，他們灰溜溜離開這裏的樣子。」
整個碼頭如同開了鍋一般。
「來來來，我跟你講，這胖子可不得了。老子這輩子，就沒見過這樣……」這是好為人師的。
所有人，都被這忽然出現的一幕，弄得目瞪口呆。
最要命的是，那個一臉冷冰冰，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法塞特，還是此時如日中天的李佛軍團的重要人物。雖然在李佛軍團中，他的排名不過在七八位之後，可是，因為他有足夠的年輕，因此，他在許多人的眼裡，已經被看成了李佛的接班人！
中將話音剛落，另一名少將就立正道：「斐揚共和國陸軍第八十六裝甲師……」
人們沉默地看著眼前這個胖子。目光中，有好奇有鄙夷，有憤怒有困惑，也有惋惜和憐憫。各種各樣的複雜眼神不一而足。
可是，再同情他再沒有惡意和偏見的人都承認，一想到這個胖子投降的樣子，所有人唯一的想法，就是衝上去把他打一頓！
剛剛他已經和對方的目光撞上過好幾次，雖然是第一次見
這是作為一名將軍的勇氣和信心，是一支成熟的軍隊應該擁有的霸氣。況且，三十一軍，是李佛軍團的軍隊！黑斯廷斯還沒有死，李佛都已經敢正面對抗了，被稱為小李佛的法塞特，又怎麼可能在匪軍和瑪格麗特的面前有絲毫退縮。
剛剛搭上肉一擰，卻聽瑪格麗特幽幽地道：「這胖子到滄浪星，就是為了救你，一直在想能讓這個貪生怕死的傢伙這麼奮不顧身的女孩會是什麼樣，原來這麼漂亮。」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仇，李佛當然是要報的。認識李佛的人都知道，得罪了這個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之前最高聯合議會提出的針對兩支繳獲的比納爾特像級艦隊的議案，不過是李佛輕輕戳出的一根指頭而已。如果不是黑斯廷斯的一道命令，或許這根指頭，已經戳進了胖子的心臟。
鴉雀無聲中，只聽領頭的三十五師師長對胖子道：「將軍，沒想到我們又在這裏見面了。當初在加查林，如果不是你擊潰了萊因哈特的神話軍團，射殺了斯蒂芬，恐怕我們早就在加錯折戟沉沙了。當初，道格拉斯將軍說過，我今天，再說一次……」
數萬民眾張口結舌，獃獃地看著那個其貌不揚的胖子。
整個港口，都是六位斐揚將領讓人熱血沸騰的聲音：「同感大德，但有所託，萬死不辭！」
「二一零裝甲師……」
第一艘斐揚巨型運輸艦里走出來的，就是大家期盼已久的斐揚雙頭鷹二號師。
因為身在局外，所以，在場的將軍和官員對於斐揚軍方出現的權利之爭，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而他們的地位和他們能夠接觸到的情報，也讓他們對這場爭鬥有著極其深刻的了解。
同樣美麗的女人見面，不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就是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如同一株幽蘭般的米蘭，在清純中，卻有著一種顯然不是未經人事的女孩所能擁有的風韻。幾乎是一見面，瑪格麗特就喜歡上了米蘭。
李佛軍團的強硬，眾所周知。哪怕他身後的其他運輸艦里的斐揚部隊都是黑斯廷斯的嫡系，哪怕瑪格麗特和許多盟軍高官也在這裏，哪怕那個胖子不是什麼好欺負的，這位法塞特中將，也會毫不猶豫地碰上一碰。
胖子則興奮地沖大家揮著手，身後，二十多名年齡不一，神色淡然的軍人和數十名穿著白色研究服的科研人員，陸續走下巡洋艦，其中一名漂亮得讓人心跳加速的女孩，恬靜地站在胖子身旁，亭亭玉立小鳥依人。
「查克納中將，伯尼·拉克利夫。」
正不知所措的時，忽然，從斐揚三十九軍的隊列前，走出了幾位斐揚軍官。
不用再說別的，看見這支部隊，大家就不難想像李佛軍團為什麼能夠在萊恩戰場勢如破竹。
這個來自勒雷聯邦的混球，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李佛在斐揚代表著什麼，不知道李佛在他麾下的士兵中間，是什麼樣的地位。李佛不僅僅是一個領導者，他還是整個李佛軍團每一個士兵的信仰！這一點，在整個斐盟軍方，都是人所周知的！
「查克納上將，趙平山。」
早就聽說過李佛軍團的民眾，第一眼看見三十一軍的軍容，就被征服了。
「這是他們自找的，」似乎一點也沒察覺到馮智的憤怒，馬卓文的眼睛微微一眯：「我們的這個儀式本身就是為斐揚人舉行的，他們偏要在這個時候來插上一腳，這是
馮智緊緊地攥住了拳頭。這位副總統，一直以來就和李佛關係密切，這並不是什麼秘密。而在查克納國內，他與國防部長，更是牢牢掌控著國防安全事務。查克納前期的戰局，那些國家安全顧問的策略，都和他脫不了干係。
既然是接班人，他就不可能在匪軍面前有任何示弱和退讓。
「副總統閣下。」查克納上將馮智看見法塞特被引導向儀仗隊前的閱兵台，惱怒地看向馬卓文。剛剛他們已經進行過了一番激烈的爭論，可這位年近六十，被稱為查克納政壇公認的老狐狸不倒翁的副總統，似乎是鐵了心要讓匪軍難堪了。
「胖子？」瑪格麗特嚇了一跳。身旁的查克納軍政高官和幾位盟軍將領也面面相覷。所有人都沒想到，這胖子，竟然在這個時候到達。而且，還大大咧咧地闖進了迎接斐揚部隊的歡迎儀式，不知死活地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
「查克納中將，孫楠熙。」
回想他跳出機甲的那一刻，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啊。
甚至有不少人在為這個胖子開脫。有不人在從他帶領敢死營毅然發動衝鋒的表現以及軍方政府和宣傳方面各種各樣的跡像去推測，這個人當時投降的真假。
瑪格麗特驚訝地對米蘭道：「你也認識他？」
隨著一聲聲巨大的機械聲響，沉重的艙門打開，穿著藍色制服的匪軍士兵和穿著灰褐色制服的斐揚士兵幾乎同時走了出來。
說話的時候，瑪格麗特的眼睛不住瞟向胖子，那幽幽的眼神，任誰都能看出來。
儘管所有人都知道，在此之前，正是這個胖子帶領敢死營執行了一次幾乎是送死的任務，為盟軍贏得北部山區戰役爭取了關鍵的幾個小時時間，也正是他帶領部隊在叢山峻岭中一路逃亡，一直走到絕境依舊戰鬥不息。
要知道，等候在泊位中央公路入口處的儀仗隊軍官，只有一名。他陪同哪個人，哪個人就是這場歡迎儀式的主角。主角只有一個，那麼，另外一個，必然成為受到冷落的一個。如果沒有這個儀式，至少大家可以笑眯眯的迎上去，握手寒暄。用東道主的熱情弄出一團和氣，而不是站在這裏，傻傻地看著雙方劍拔弩張的情緒發獃。
不打別的地方，就打臉！
「你怎麼這個時候到這裏？」瑪格麗特看了胖子一眼，目光立刻移到了胖子身旁的女孩身上。只要看一眼這個女孩和胖子站的距離，以及女孩穿的衣服和看向胖子溫柔的目光，瑪格麗特就知道，這就是死胖子冒死去滄浪星的最大理由——米蘭。
忽然，大家看見，四名查克納將領在馮智的帶領下越眾而出，齊步向胖子走去。
法塞特淡淡地瞟了一眼參謀：「聽到身後的聲音了么？」
那一場營救直播，給人們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一看見這個胖子，大家就想起了他跳出機甲，高舉著雙手投降的模樣。
法塞特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名查克納官員小跑到了面前。
李存信元帥的報告，早已經傳回了軍部，除了投降那件事因為黑斯廷斯的命令只彙報給了總統之外，匪軍和田將軍在長弓星系，在滄浪星為這個國家做了什麼，他都很清楚。可是，誰也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想要給匪軍一個難堪。就因為他和李佛的關係，就因為希爾總統已經不再聽他的那一套，開始在各個方面擺脫他？！
匪軍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和斐揚軍撞到一起。不說這
整個碼頭，都沉默了下來。眼看馬卓文登上閱兵台，和幾位斐揚將領握手，與法塞特相視一笑，並肩而立。眼看禮儀官已經按住了腰間的長刀，準備舉步。
兩個女孩微微一笑，就聽胖子怒道：「什麼意思，我不能來么？」
「一零二裝甲師……」
看見胖子正沖自己不住飛吻招手。瑪格麗特哭笑不得地快步走到了胖子身旁。
身後，民眾的鼓雜訊越來越大。對於那個勒雷胖子和他麾下的匪軍，民眾可沒什麼好感。一些等急了的傢伙差點就要破口大罵了。
在這個專門為迎接斐揚部隊舉行的歡迎儀式上，來的不止有查克納軍方的幾名將軍，還有副總統馬卓文。這可是他的老朋友。此時，無論是馬卓文還是幾位將軍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這胖子還沒露面，就已經把整個查克納鬧得沸沸揚揚。這一露面，似乎又給他們出了一個難題。
「就因為這支雜牌部隊，和那位投降將軍？」馬卓文毫不客氣地道。
「第六十六裝甲師……」
「呸！」這是乾脆的。
「真是有意思。」看著死賴在儀仗隊前不遠處的胖子，法塞特輕蔑地一笑，自言自語地道。
人類世界的戰爭，從古至今就沒有停止過。歷史上舉手投降的人很多。在被敵人攻陷的陣地上，在被包圍的城市廢墟中，在戰爭結束的投降儀式上……可沒有一個人投降可以投降到這胖子這麼賤！
「胖爺我高興，」胖子冷笑道，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法塞特：「那傢伙盯著我很長時間了，他就是那個什麼小李佛？」
「怎麼辦？」有些手足無措的查克納高官們面面相覷。都是一陣頭疼。
眼見儀仗隊軍官看向這邊的眼神越來越焦急，而馮智久久不做聲，馬卓文眯起了眼睛，細細的眼縫裡，露出針一般的厲芒：「怎麼？有什麼問題么。」
更讓人發瘋的是，原本不應該同時出現的匪軍，不但一同到達，還把斐揚艦艇給擋在了後面。很明顯，這幫傢伙是在為他們剛剛在港口遇見的長官讓路。
無數精悍而嚴肅的士兵，如同一道道黑色的洪流，飛快地在泊位邊的巨大空地上彙集。除了腳步聲，這些士兵沒有絲毫的別的聲音。
「一幫雜牌兵，趕緊讓他們走啊。」
這隻該死的地精！
「你認為，對一個在直播中投降的傢伙，民眾會有好感么？」法塞特輕蔑地道，「況且，查克納官員首先需要考慮的，是他們這麼做的外交後果。你認為他們會把歡迎斐揚軍隊的儀式變成了歡迎匪軍的儀式，而把斐揚盟軍丟在一旁冷落么？」
幾位將軍一同立正敬禮，馮智上將的聲音，在整個港口回蕩著：「向曾經營救我十二集團艦隊，擊敗比納爾特漢弗雷至今依舊死守長弓星系，征戰滄浪星，帶領我第十三裝甲師，第五十一機歩師突破溫泉鎮，封鎖北關市，拖住傑彭第二裝甲師，並最終領導盟軍贏得滄浪星登陸戰的英雄，田行健將軍，致敬。」
「法塞特中將，儀式馬上開始，請您跟我來……」
第二艘到第六艘運輸艦里，走出來的是斐揚第六軍和新編第三十九軍。雖然這兩個軍，足稱精銳，其中第六軍的三個師還都是王牌師，裝備十代【神賜】機甲和部分十一代【長刀】機甲，可是，在之前的雙頭鷹二號師帶來的震驚下，他們受到的關注就少了許多。
「很高興認識你，瑪姬」米蘭清純的臉上，露出一個溫
你可以說那時候的他像一隻夾著尾巴的狗，像一隻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浣熊，像一隻被拎著後勁皮的貓，像一隻瑟瑟發抖的兔子……就他媽不能說他像個人！他簡直丟盡了所有軍人所有男人乃至整個人類種族的臉！
「那胖子在那裡搞什麼？」
「別拉著我，我要好好揍這胖子一頓，他媽的，今天可讓我逮著機會了，就算明天把老子送上軍事法庭，老子也認了！人生難得痛快他媽的一回……誰在推我，出來！」這是色厲內荏的。
如果說，以前的匪軍，還待在長弓星系，遠遠遊移于黑斯廷斯家族和李佛的交鋒戰場之外的話，那麼，當他們到了這裏，當黑斯廷斯專程到漢京來接見匪軍首領田行健，並決定將首批十二代機甲優先配備給匪軍后，他們已經和三十一軍，狹路相逢。
所有查克納高官，都恨不得把這個歡迎儀式變沒了，把儀仗隊都變回到軍營里。
當第七艘和第八艘巨型運輸艦同時打開，無數在制服肩膀上綉有李佛軍團徽記和三十一軍標誌的士兵，從數十個一字排開的艙門奔騰而出的時候，已經漸漸變成一團嘈雜議論的喧囂，忽然間在一陣寂靜后，化作一團壓抑不住的歡呼聲和喝彩聲。
參謀點頭道：「聽到了。」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五位少將和一位中將，大步走到胖子面前，一一衝胖子行禮，並熱情的擁抱著胖子。
整個碼頭，靜得如同荒廢了上千年的古堡一般。
「青梅竹馬？」瑪格麗特似笑非笑地看了胖子一眼，拉住米蘭的手道：「你是米蘭吧，我叫瑪格麗特。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叫我瑪姬。」
同時，大家也在猜測，傑彭裝甲師最終出人意料地宣布投降，肯定是因為在那輛指揮機甲里發生了什麼。
米蘭看著瑪格麗特淡金色的頭髮和那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女孩似乎和胖子之間的關係，並不那麼簡單。因為瑪格麗特在走上來跟胖子說話的時候，沒有帶任何稱呼，而她看向胖子的眼光，也格外不同。
看看三十一軍那些沉默的士兵看向匪軍那凌厲的眼神以及匪軍那幫弔兒郎當的傢伙不時瞟向三十一軍隊列那輕蔑的目光就知道，只要一顆火星，兩邊就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打起來。
身後，民眾顯然也已經看出事情有些不對勁。喧囂聲漸漸大了起來。
兩萬多名士兵，每一個人的軍姿，都和碼頭上法塞特等軍官一摸一樣，如同從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士兵之間精確的間距，整齊的行列，讓人震撼得頭皮發麻。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這睚眥必報的胖子明顯是找借口，他真正的理由，恐怕還是他那位青梅竹馬吧。幸虧安蕾沒來，若是來了，這裏就熱鬧了。
米蘭和瑪格麗特同時點了點頭。
胖子在聯軍最高指揮部，當眾辱罵李佛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他們集合速度極快，沒有稍息立正左右對齊的口號，一隊隊士兵就如同安裝了電腦一般精確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個巨大的方陣從一個邊角開始，不斷的向右向後延伸，人群翻滾，片刻之後，方陣就已經成型。
可以想像，當匪軍這幫混蛋擋在三十一軍的運輸艦之前，或者當這場原本屬於斐揚的歡迎儀式變成了匪軍的歡迎儀式時，那位從一開始，就單獨站在旁邊的法塞特中將，會做出如何強硬的反應。
一時間，整個港口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