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今夜
「大家都在迎接我？」胖子走進人群，站在芭芭拉和李佛身邊，左看看右看看。
「看，國防部長也迎接出去了。」有人叫道。
身旁，老米勒環顧四周：「距離總統大選揭曉，還有一個多小時。最後時刻，我們要謹防黑斯廷斯狗急跳牆！過了十點十分，我們就是最後的勝利者！榮華富貴，與諸君共享！」
改天換地，正需要如許氣魄！
相較於道森支持者的歡樂輕鬆，佩雷斯和趙熙的支持者們，就安靜了許多。他們靜靜地呆在用臨時欄杆圍起來的區域內，沉默地看著不遠處的道森團體忙碌地布置著慶祝會場，呼呼喝喝地奔跑來去。
夜幕降臨，凱撒皇宮大酒店，已經是張燈結綵燈火輝煌。
他再沉穩，也終究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等等。」芭芭拉拉了拉正準備拾級而上的李佛，沖周圍的人們嫣然一笑：「剛剛收到消息，我的一位朋友已經到了。」
「氣有什麼用，說實話，我的第二票都給了趙熙。他的政見我很贊同，可是，他的根基太淺，有些東西，不是總統發話就能辦成的。」
而此刻，他原本筆挺的衣服，已經滿是塵土，凌亂不堪，臉上還有幾團烏青，嘴角鼻子滿是血跡。
當芭芭拉沖他微微莞爾地一點頭，這位副部長，簡直笑得眼睛都沒了。
「有消息說，佩雷斯早就被道森收買了，兩方一起打壓趙熙，其實，佩雷斯根本就沒想過要當總統……」
也是他，醉醺醺地扛著一把模樣狀似M1加蘭德步槍的狙擊槍，在平台的飛行車之間奔跑跳躍，創造了一個人以動態狙擊單挑十五名精銳狙擊手的神話。
似乎隨著李佛和甘比爾的一句話，整個斐揚的大人物們，都浮出了水面。名流政要，簡直如同過江之鯽。
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人們在思索著，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剩下的幾個小時內，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警車拉著警笛，漂浮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個彎，飛馳而去。
迎著胖子的眼睛，老米勒等人，都是駭然後退一步，驚恐的環顧四周。
在場的人中，除了甘比爾，李佛和芭芭拉等人外，許多人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胖子真人。
晚上八點三十，比佛利山莊客廳里，燈光通明。芭芭拉身穿一襲如水般的絲質旗袍走下樓梯，一邊注視著穿衣鏡中自己的倩影，一邊問道。
對這個跟隨黑斯廷斯而來的斐盟小過將領，大家了解的最多的，除了他的資料履歷外，就是一月十一日那一個血腥的夜晚。
而天空中，幾架警用直升機，在直衝雲霄的太空樓群中忽隱忽現，忽遠忽近，如同夜空中盯住獵物的獵鷹。
原因很簡單，斐揚的超級大國地位，是黑斯廷斯憑一手之力，硬生生打出來的！
胖子的到來，是預示著黑斯廷斯的反擊開始，還是他已經認輸？
各候選人的支持團體，已經自發的聚集了起來。
這是最後的收網。
一輛飛行車，沿著高速公路飛馳。
當他們被警察帶著走出人群的時候，押上警車的時候，人們看見，動手打人
是的，起風了。
一場戰爭。
台階下，人們的衣領衣角，酒店的綵帶彩燈，旗杆上的旗幟，變幻的噴泉，都在忽然而來的風中搖曳著。
總統大選投票，在緊張而有序的進行著。
在各投票點，人們絡繹不絕地穿過投票通道，在一排排投票器上摁下拇指，採集指紋和基因，進行身份認證，然後選擇自己心目中的候選人。
為了防止帝國特工和恐怖份子搗亂，斐揚警方，國家安全部隊，各地區警備部隊，以及情報局特別部隊，都全部出動，維持秩序。
兄長李佛的軍事才能和手中掌握的力量，妹妹芭芭拉的智慧手腕，讓人心悅誠服。
「起風了……」記者中一個聲音，讓紛紛的議論聲，頓時停了下來。
可是今天，在這凱撒皇宮酒店的台階之下，他卻帶著淡淡的笑容，和甘比爾，道森，佩雷斯等人一一握手。所有的閃光燈，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整個斐揚，彷彿在這一刻，圍繞著他而旋轉。
「他掌控了斐揚三十年，也該歇歇了！」老米勒笑著站到李佛身旁：「江山代有才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這是自然的規律，是顛撲不破的真理！十年前我就知道，他必定會被阿爾克取代！」
「李佛上將，請……」眾人和李佛寒暄過後，甘比爾微笑著當先踏上一步台階，口中道。
「天網的中央計算機，控制住了么？」胖子點了一支煙，輕輕一擺操控桿，飛行車如水一般向彎道飛速滑去。
認真來說，這個在地底下關了幾千年的小怪物，倒是有資格叫黑斯廷斯一聲小黑。不過，這話怎麼聽，也覺得彆扭。
可是，軍人畢竟是軍人。
一輛飛行車，繞過噴泉，在大門口停下。
明艷照人的芭芭拉，英俊瀟洒，身軀筆直的李佛，在這一刻，如同兩顆璀璨新星，耀眼得不可逼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佛身上。即便以李佛的城府，即便他知道大局還未最終底定，可是，這些炙熱的目光，依然讓他的心情一陣激蕩。
在他們看來，道森問鼎總統寶座，已經板上釘釘，無論是佩雷斯還是趙熙，都不可能對道森構成什麼威脅。雖然歷史上，也曾經有過不少民調支持率一路領先，卻在最後被對手翻盤的例子。
胖子將車駛入海明威大道，經過安檢的時候，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三十分。
※※※
廣場上的大屏幕，依然是千篇一律的投票畫面。忙碌了幾個小時的記者和主持人似乎已經找不到什麼興奮點了。上午的新聞，也在反覆的播放著。
人們站在警方布置的警戒線外，踮著腳，伸長了脖子張望著。紛紛打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所有人都被這個「朋友」，驚得目瞪口呆。
斐揚共和國，是一隻困在囚籠中的猛虎。
打架的雙方，被警察帶走了。
「趙熙的支持者可真是氣壞了。」
早就接到消息，等候在大門口的甘比爾，道森和佩雷斯，紛紛走下
正端著咖啡，站在客廳中和索澤等人聊天的赫克爾上聞聲道：「沒有動靜。軍隊，黑家衛隊和薩爾斯莊園，都沒有任何可疑的動作。」
李佛雖然戰功卓著，可要和黑斯廷斯比，他還差得很遠。至少，還欠缺一場如同三十年前那樣的關鍵性戰役的勝利。
這兩人的出現，完全蓋過了所有人的風頭。老米勒等重量級人物站在他們身後，就像隨從一般。
「安全防衛方面，不必擔心。」索澤淡淡地道：「上將和甘比爾總統在凱撒皇宮大酒店舉行宴會，誰敢明目張胆在那裡動手。那可不是魔鬼天堂。況且，各大軍區已經收到了指令，他們敢動手，我們會讓他們明白，究竟誰才是這個國家的鎮國武力！」
氣氛緊張而熱烈。時近下午四點的時候，人流開始變得稀疏。根據現場統計，大概有百分之七十的人完成了投票。
這個幾天前還蒼老得不像話的老人，這時候就像年輕了二三十歲。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西裝，杵著銀白的手杖，腰桿拔得筆直。
在他們的視線之外，斐盟高層已經亂作了一鍋粥。
「我監控的結果，和他給我的資料差不多。」小屁孩瞟了胖子一眼：「別以為他老糊塗，說實話，雖然他腿腳不利索，不過，玩這種東西，他比你厲害一萬倍。這方面我都不操心，你操哪門子心。」
更是他，連捅芭芭拉的衛隊隊長弗萊舍爾五十六刀，殺死芭芭拉的親隨弗里德里希，製造了震驚斐揚的1.11慘案。
臨時總統甘比爾來了……國防部長閣下來了……薩切爾國務卿到了……卡夫議長到了……
可是，那都是領先者犯了錯誤或者追趕者在最後關頭忽然打出王牌而實現的。
李佛和他那些百戰百勝的軍隊，就是這個團體的基石。
這一夜，又會發生什麼？！
「不可能吧？道森和佩雷斯的政見一向不合，倒是趙熙和佩雷斯一直聯合起來在挑戰道森啊。」
一邊沉默，一邊熱鬧，各方團體，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朋友？」眾人一怔。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讓芭芭拉拖住李佛站在這裏等他？
一隊黑色的加長飛行車，如同一條長龍，接連駛入凱撒皇宮大酒店，繞過噴水池，在正門的台階前停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正中央，就是酒店的主樓。這是一棟紅色外牆黑色人字屋頂的方形建築。高一百多米，三十層。密密麻麻的白色圓拱形窗戶和大廳飛翹的前檐，看起來就像一棟堅固而華麗的城堡。
當盛裝出席宴會的人們，大大方方地出現在媒體的攝影機里時，就代表著，他們堅定或者改變過來的立場。
甘比爾和李佛，不會無聊到舉行宴會來為已經註定勝利的戰局劃上句號。這種近乎于示威和顯擺的舉動，太過輕佻。
車門打開，身穿筆挺的黑色上將制服的李佛和亭亭玉立的芭芭拉，出現在閃光燈下。
小屁孩把頭縮回來，靠在被它身體高出老大一截的椅背上，晃悠著兩支小短腿
那個從來都不動聲色，卻總是能在最後關頭力挽狂瀾的老人，這一次還有什麼樣的方式能夠挽回敗局？
酒店修建於一八四零年，距今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歷史。
這一次，服務生們被勒令停留在原地，數以百計的安保人員，將車團團圍住。
酒店廣場兩側，是兩棟高二十多層的米黃色副樓。被花園中茂密的樹木圍繞著，顯得寧靜而漂亮。
胖子二話不說，一巴掌拍在小屁孩後腦勺上，打得它往前一傾。這小王八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居然敢教訓胖爺，反了它了！
「你給老子試試看。」胖子懶得理他，把煙頭丟出窗外，飛行車在進入城區的繁華街道上猛地一甩頭，「下車！」
「胖子，你再動手，老子待會兒給你留兩個狙擊手！」小屁孩憤憤地道。
還沒等國安的護衛走上去，一個身穿藍色制服的胖子，就自己推開車門，從駕駛室走了出來，將手中的鑰匙隨手丟給一名發怔的保鏢。
他們靜靜地張開了口袋，等待著臣服的人們到來。
這是一次反擊。
「他們動用天網聯絡的信息很少，李佛不是笨蛋，在許可權低於黑斯廷斯的時候，他不會輕易用天網傳遞消息。」
李佛和甘比爾聯合宣布將在凱撒皇宮大酒店舉行宴會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斐揚。
雖然距離宴會開始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不過，早在八點左右，就已經有達官貴人們陸續抵達了位於國家勝利廣場不遠的凱撒皇宮大酒店。
「是芭芭拉小姐的朋友，」商務部的一位副部長，見眾人都紛紛停下了腳步，當即一臉笑容地道：「那我們自然是要一起等的。」
當黑斯廷斯和胖子以一次上流子弟的聚會，想斐盟發出信號，並一度佔據上風之後，這一次，他們將邀請對像，鎖定在了上流世界的這些家族，政黨，官員和財團的領導人本身。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整整十二個小時，每一刻，都牽動著人們的心。
他們在警方批准的區域內，揮舞著手中的標語，海報，支持著各自心目中的人選。而這其中，道森團體的動作最張揚，他的支持者們，歡聲笑語地準備著各種各樣的慶祝道具。
數十名殷勤的服務生，在四周宛若雕塑一般肅立的國安保衛人員中，來回奔跑，宛若穿行於台階的花蝴蝶。
黑斯廷斯死後，斐揚將再無人能與之爭鋒！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小小的身影迅速躥出車窗，在飛行車的高速飛馳中落地，只一閃，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當民眾在投票，在歡呼，或在黯然神傷的時候。
忽然，一陣警笛聲傳來，在廣場的東南，傳來一陣喧囂。
只看見人頭攢動，人群在涌動。片刻之後，隨著警察的介入，小規模的混亂頃刻間平息了下來。
李佛的威望很高，大家也都知道，黑斯廷斯已經是病入膏肓，李佛接替他，成為斐揚軍方第一人，已經是毋庸置疑。
「黑斯廷斯有什麼動
黑家，就輸定了？
他們這個團體，這些軍人，多年以來孜孜以求的，不就是現在這個局面嗎！
這一幕，讓在場的記者們駭嘆不已。
這等場面，可是平日里難得一見的。
一個粉雕玉琢般的金髮小男孩坐在胖子身旁，不時扭著身體，把腦袋伸出車窗。一頭金色的捲髮在風中如同波浪般翻卷。
「怎麼回事？」
甚至在一些集會地點，還搭建了舞台，邀請了歌星獻唱。
從海明威大街雄偉的大門驅車而入，前行五百米，就是一個巨大的前廳廣場。廣場中央，是凱撒大帝的青銅雕像和呈花瓣狀的噴泉池。雕像高八米，站於五十米高的大理石基座上。
胖子一邊聽著音樂，一邊打開車窗，讓沁涼的夜風將整個車廂灌得滿滿的。
「我倒是巴不得他們動手呢。」穿衣鏡前的芭芭拉戴上耳環，搖曳生姿地走到李佛身邊，挽住李佛的胳膊，笑著道：「在實況直播的宴會大廳動手，不等於把民眾都推到我們一邊來嗎？他們應該記住，這是一個民主的國度！」
而那些平日里威風八面，前呼后應的財閥總裁，超級富豪們，在如此多的名流中間，根本算不上什麼，更別提那些平日里傲慢的當紅明星們了。
再加上新總統的誕生，這場聚會的份量，絕對不是在魔鬼天堂夜總會一幫年輕人的飲酒作樂可以相提並論的。
一場宴會。
好！客廳里，一片喝彩聲。索澤上將的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熱血沸騰。
這次總統競選，道森不但沒有犯錯誤，反而是後面的佩雷斯和趙熙犯下了錯誤。他們不該在最後關頭泄氣。原本就提前舉行的總統大選，每一分每一秒，乃至每一個電視畫面的宣傳都至關重要。
就連最為沉穩的索澤，皮雷斯等人，也互相交換著興奮的眼神。身為軍人，身為李佛最忠誠的追隨者，他們終於要迎來一個屬於他們的斐揚共和國！
匪軍中將，田行健！
※※※
胖子神情古怪地看了小屁孩一眼。
最後，拿著列印好的選票走到通道盡頭，投入在警察和政府官員嚴格監視下的投票箱里。
客廳里，一片歡呼。每一個人都為老米勒描繪的前景，激動得難以自持。
「誰知道，嘿嘿，你以為，有些事情就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
※※※
記者們蜂擁而上，閃光燈如同疾風暴雨一般，照得台階前亮若白晝。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時，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將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看來，今天晚上，誕生的不僅僅是新一屆的總統……」一位資深記者半眯著眼睛看著人群中的李佛道，「我們還將迎來一位新的軍方第一人。」
趙熙的支持者們無聲地站在原地，在他們身後遠處，道森的支持者依舊在忙碌著，一條條彩燈綵帶，拉上了半空。
而他們在最後關頭的銷聲匿跡，等於將總統寶座拱手讓給了道森。
「恐怕不僅僅是軍方第一人那麼簡單，」一名矮胖的記者搖了搖頭道，「軍神大人，都沒有這麼大排場！」
四周的記者們，一個個興奮地扛著攝影機，舉著照
可以說，這個胖子，不但不是芭芭拉的朋友，反而是不共戴天的敵人。雙方的仇恨，就連血都洗不盡！
大局將定，所有人都明白，誰才是這場宴會真正的主人！
四周的噴泉，在五顏六色的射燈中，變化萬千。
能有資格參加宴會，又知情識趣的，都一個個帶著謙和的笑容，隻身而來。低調得讓人難以相信。
赫克爾的話，讓向來面如鐵石的李佛，都露出了一絲笑容。看到李佛的微笑，滿屋的人們，都發出了一陣笑聲。
小屁孩砸吧砸吧嘴巴：「小黑這些年雖然不動聲色，不過，李佛在軍方私底下的動作想瞞過他也不容易。」
「為什麼？」
一次針對十一日那一個夜晚的反擊。
尤其是老米勒，更是紅光滿面，精神煥發。
黑斯廷斯，擊敗了整個西約。而李佛，不過才拿下了一個星系。
而這支猛虎出籠，必須要為斐揚這個國家，為斐揚軍這個團體，爭取最大的利益！
可以想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它們是如何的璀璨迷人。
在低頭鑽進警車的最後一刻，他回頭看了欄杆另一邊的趙熙支持者們一眼。那眼角，分明有晶瑩的淚花。
對於這個消息，民眾的解讀，就只是一場宴會。而在高層的眼裡，這分明就是一場戰爭。
在這個民主國度，總統和國會的權利，才是至高無上的。像黑斯廷斯那樣超越總統的存在，數百年來，就只有一個。而且，也只能有那一個。
電視新聞在繼續追蹤報道著投票實況。
「打起來了。是趙熙的支持者和佩雷斯的支持者。」
「屁爺親自出馬，還有搞不定的計算機？」小屁孩鄙夷地扭頭掃了胖子一眼，又把頭伸出去，「胖子，你還是小心一下你自己吧。」
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九點。
還是他，在最後衛戍部隊的追擊中，駕駛著一輛飛行車，帶領著一幫機甲戰神，一路奔殺，不但殺得整整兩個王牌裝甲營灰頭土臉，最後還將數十輛神秘而強大的紫色機甲擺好陣型，接受他的檢閱。
「他們動用了那些部隊？」胖子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倒視鏡，一輛黑色的防彈轎車，緊緊地跟隨在身後。再遠處，幾輛「卡倫」牌飛行越野車大搖大擺地跟蹤著。似乎絲毫都不擔心被自己發現。
當納德米克王朝數百年來的夢想，就要在自己身上實現。當二十多年來的隱忍和等待，終於要在這一刻結出豐厚得難以想像的累累果實時，就算他是聖人，也沒辦法再保持平靜。
那一天，就是這個一臉憨厚，長著一雙有點小招風耳朵的胖子，在阿拉斯加太空城頂樓的圓形平台上，徒手擰斷了小米勒的脖子。
一輛輛平時難得一見的豪華飛行車，在接受檢查之後，穿過已經戒嚴的海明威大道，駛到酒店前廳外。
他看了看時間，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軍神大人身體不適，恐怕這個時候，已經熄燈睡覺了吧。」
哪怕這個世界，血流成河！
而現在，他竟然出現在這裏！
達官貴人們走下飛行車，在媒體的閃光燈中，或微笑著頷首示意，或面無表情地踏上紅地毯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