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十五章 決定命運的一個月
胖子冷笑著點頭道：「要麼不打，要打，就要把戰火燒到敵人的地方去！」
他來回踱了兩步，抬頭問道：「這些想法，你和拉塞爾將軍交流過么？」
有這一大一小兩個傢伙在，這場戰爭即便最終贏了，恐怕勒雷的名聲，也完蛋了。
弗拉維奧被胖子氣樂了，一瞪眼：「老子說的是局勢！四百多支A級艦隊，都能把咱們這裏給淹了，排隊過跳躍點都得花上兩天時間！你就不擔心？！」
「一兩個航段沒有什麼，可是，從比納爾特帝國到勒雷中央星域，總共需要經過八十六個星系，超過一千三百個航段。想行進順利，他們必然會制定一個經過了仔細計算的行進計劃。按照不同的路線，不同的時間，分批前行，最終在東南集中。」
胖子的手，卻一下子指到了距離弗拉維奧的目光遠得多的一片空域，斷然道：「這一仗，我們得從這裏開始打！」
「論阻擊戰，老師比我厲害多了。」胖子微微一笑：「佔著自由來去和隱身技術的優勢，老師完全可以以最小的代價，完成任務。」
「萬一你一靠近，他就回過頭來呢？」胖子問道，「或者他乾脆不住回頭呢？」
「真的？」弗拉維奧驚訝地道。
弗拉維奧點了點頭。這個公共星系的跳躍點屬於特大型的A級跳躍點，地勢寬闊環境良好，少有小行星帶和引力暗礁，再往前行，則是勒雷聯邦的傳統控制區域，因此，作為進攻方，選擇這裏作為臨時前進基地，幾乎是一種必然。
他頓了頓，目光閃動著，似乎在計算著什麼，良久接著道：「如果索
一想到小屁孩一臉淫笑地撲向小女孩的場景……呸，心靈純凈品德高尚他就在心裏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為什麼？」一旁的米蘭不解地看著胖子。
胖子則一臉的鄙夷。
「如果等到西約艦隊抵達這裏，我們再做什麼都晚了。」胖子用手摸著下巴，「所以，我們必須將阻擊區域，擴展到更遠的地方去。」
弗拉維奧長嘆一聲，憂心忡忡地站起身來，在實驗室里來回踱步。這位剛剛意氣風發了沒幾天的老總統，此刻看起來，又蒼老憔悴了很多。
「哦？」弗拉維奧驚訝地道：「能拖這麼久么？」
全宇宙再找不出比這年齡更懸殊的老牛嫩草了！
這些年來，西來的艦隊，無論是德西克人還是比納爾特的漢弗雷和謝爾頓，都曾經在這裏短暫停留，設立後勤浮標塔，釋放監視衛星，集結艦隊。
「怎麼看？」胖子一臉的詫異：「這小王八蛋四千多歲了，當然算老牛吃嫩草！」
弗拉維奧的目光移過去，驟然睜大，失聲驚呼道：「德西克帝國？」
弗拉維奧一邊仔細地看著虛擬光幕上的那一條條在星球之間呈弧線左彎右繞的航段，觀察著航段上標註的數據。一邊點著頭。
迎著眾人的目光，他最後緩緩道：「或許，這就是決定命運的一個月！」
「當然。」胖子嘿
「雖然你舉的例子很爛，不過這樣說我能明白，可是，」米蘭撇了撇嘴，又困惑地道：「就算拖上一個月，又有什麼作用？」
對於大艦隊的遠距離運動規則，他並不陌生。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盡量疏散撤離，」胖子緊緊皺著眉頭，雙手十指捏在一起，杵著下巴，啃著大拇指頭，盯著地面的雙眼中彷彿燃燒著兩股幽幽的火苗，「原本我們預計，西約會觸動五十到八十支A級艦隊規模的集群艦隊，因此，推算時間是一周。」
「而當通道在瑪爾斯自由航道輻射的範圍內，我們又位於前方的時候，情況就不一樣了。」胖子挑了挑眉毛：「我們可以隨意出現在他準備通過的任何一段通道上，從旁邊，從後面騷擾他。同時，我們還可以關上前面的門，在他準備開門的時候，出現在他身旁身後，不停地打斷他開門的動作。」
胖子肯定地點了點頭，飛快地打開自己手腕上的微型電子投射儀，將一份星際圖投射在地面上。他似乎已經想明白了不少關節，圖一出現，就用手點著其中的一個個跳躍點和航段道：「你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三十天可以做很多事情。集結在阿克薩要塞的聯軍可以南下，集結在漢京的查克納第四批部隊也可以增兵雷斯克，我們可以取得新空間跳躍點技術的第一手數據和資料，也可
「這還不夠么？」米蘭沒好氣地道。
他關掉投影，直起身來：「以索伯爾的謹慎，不可能在等到出兵的時候，才開始布置一切。可以肯定，駐紮在德西克的艦隊，將作為其前鋒的組成部分，提前為主力清理航道，進行偵查和保護。從A3星系一直到德西克沿途，都是他們的控制範圍。」
「不過，現在的主動權卻在我們自己手上，我們完全可以……」胖子看米蘭一臉的迷糊，舉例道：「這樣說吧，假設現在有一個通道，通道上有十道門，一個人在不斷地開門向前跑，你想從後面干擾他，除了扯他的衣服，抓他的頭髮，在後面打悶棒使絆子外，你沒有別的辦法。」
在哪些港口停泊，如何有序進出，各大空港按照什麼順序放行飛船進入航道，航道上的護衛軍艦又必須按照什麼時間間隔來控制飛船流量，遇見有在障礙區故障失事堵住航道的飛船怎麼辦，飛船和飛船之間保持多少距離，規定什麼速度，都必須仔細計算。
虧這小王八蛋還跟胖爺混了這麼多年。一點格調都沒有！一段程序，撲向另外一段程序，然後糾纏在一起……這他媽有什麼樂子？！
稍有不慎，那次大遷徙，或許就會演變成一場災難級的大混亂。尤其是靠近加里略跳躍點的地方，一旦堵住，等到謝爾頓艦隊追上來，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胖子繼續盯著星際圖，一邊想，一邊說，手指最終點在了馬克萊克A3公共星系的坐標上。
「胖子，」弗拉維奧側身看著胖子，眉頭微皺：「你怎麼看？
他抬起頭：「如果我們能夠提前進行阻截的話，那麼，這一時間，我們可以拖到一個月左右！」
胖子深深地吸了口氣：「同時，我們還可以讓一些人看看，黑斯廷斯元帥為什麼選擇匪軍作為核心。在索伯爾的大軍面前，我們能做什麼！」
弗拉維奧蹲下身子，一邊順著胖子的手指看去，一邊聽他說道：「這些航段都是三級通行能力，不允許在同一時間內通過超過十支A級規模的艦隊。」
「嗯！」胖子點頭道：「勒雷中央星域到德西克，包括德西克境內的幾個星系，都在瑪爾斯自由航道的輻射範圍之內，大大小小的低級跳躍點和秘密航道成千上萬。我們的分體式戰艦可以自由進出，敵人的戰艦卻不行。」
良久，他停下腳步，看著胖子，艱難地道：「我們就這麼輕易的放棄？」
倒是小屁孩超過四千歲的年齡，對上那個出現不過二十多年的小女孩，把老牛吃嫩草這五個字演繹成了絕版。
「怎麼可能不擔心，」胖子臉色沉了下來，目光盯著地面，眼角直跳，「如果索伯爾真把四百支艦隊都投入東南星域的話，我們最多能和他們的前鋒碰一碰，利用公共星系和小型跳躍點進行偷襲。拖住他們的腳步。如果硬要守的話，守不住跳躍點！」
「你是說……」弗拉維奧的目光順著A3公共形象往西看。
弗拉維奧問道：「利用瑪爾斯航道？」
「如果是按照情報上所稱，索伯爾艦隊分別自比納爾特帝國，納加聯邦和德西克帝國出發的話，那麼，他們應該會在距離勒雷中央星系五個跳躍點的馬克萊克A3公
「雖然索伯爾抵達的時間會晚一點，不過，其前鋒艦隊依然會在一周內抵達，」胖子惡狠狠地道，「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在索伯爾的主力抵達德西克之前，把這一條線，給搗得稀爛，讓整支艦隊，都陷在這個泥潭裡！」
米蘭張口啞然。
「一票大的？」弗拉維奧覺得自己的心臟實在有些無法負荷，趕緊擺了擺手：「這一票就夠大的了。」
別說那麼多大型戰艦，走那麼遠的航程，就是當初他組織牛頓星系難民乘民用飛船撤往加里略，走的是牛頓星系內部熟悉的短短六個躍遷航段，也花了很長時間來制定計劃。
「老牛吃嫩草？」弗拉維奧一腦門子的汗，看看被米蘭擰著耳朵一頓痛揍的小屁孩，又扭頭看看旁邊的胖子，忽然間覺得一陣灰心沮喪。
「用兵打仗，指揮官最忌諱的就是被人牽著鼻子走。」胖子解釋道：「以前的戰略主動權在謝爾頓的手上，拉塞爾老師要牽制敵人對牛頓星系的進攻，就必須一次又一次的襲擊百慕大，或者冒風險穿過百慕大直接騷擾中央星域。雖然看似在牽制對方，可事實上，我們必須提防謝爾頓以牛頓跳躍點為誘餌，設下捕殺的陷阱，在牽制的時候，也必須提防被傑彭，蘇斯和德西克艦隊包抄後路，襲擊長弓星系。」
他的嘴角輕輕一勾：「再加上我們的隱身技術，把他們堵在那裡，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況且，我們還有塔塔尼亞和普迪托克兩個正在和德西克交戰的盟國幫忙，如果他們能在這段時間對德西克增加一點壓力，說不定，我們還能幹上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