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七十二章 契機
豁然間，他那緊閉著的眼睛象是穿越了無數時間和空間，重新的看到了他一直嚮往的那一幕。
賀一鳴感到了風……
在這一刻，風兒吹了過來，它吹過了山、吹過了雲，吹過了霧。
豁然間，眼前一花，所有的雲霧頓時消失，就像是雲散天開一般，房屋花園，流水潺潺，又一次的出現在眼前。
而這門順風耳的功法，也是同樣道理，只不過比起賀一鳴自己摸索出來的經驗要更加的完善和系統。
在他離開之前，本來想要與大伯和大哥打聲招呼，卻悲哀的發現，這二位已經被湧上來的人群給淹沒了。
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聽到如此美妙的聲音，因為絕大多數的聲音都不是人類的耳朵能夠聽見的。
在他身上那三百多個竅穴一個個的亮了起來，它們就像是一個個小小的漩渦似的，與賀一鳴的身體一樣，貪婪的吸食著那彷彿是永遠也不會枯竭的天地之氣。
從此親密無間，再無彼此……
在賀一鳴的腦海中，頓時形成了一副奇妙的圖案。
他感受著天地間的這種龐大而神秘的力量，風、雨、雲、霧，這些力量以風為紐帶而串聯在一起，成為了完全屬於他的力量。
他剛剛返回院落，袁禮薰就從屋中出來，遞上來為他準備好了的熱毛巾。
在她的眼中，就連整個院落都不見了，唯一能夠看見的，就是一團雲霧，將整個院落都瀰漫著的雲和霧。
而賀一鳴依舊是站在小溪之旁，他身邊的石桌上擺放著那本奇異的秘籍。
這門功法所講究的，就是一個聽字。但是，這個聽並非普通的聽，而是一種將人體的聽力開發的到了極點的神奇功法。
在風中，他似乎是隱隱的有了這麼一種錯覺，在世界上的一切東西，都是有聲音的。
他的順風耳在此刻彷彿是失去了往昔的力量，這種事情可是第一次發生。
他的身體逐漸的亮了起來，白色的光芒在黃昏之中顯得愈發的耀眼。
袁禮薰回身而出，片刻之後，就將手抄本和原本都拿了過來。
當那神奇的風聲將更加多的聲音傳入了賀一鳴的耳中，當腦海中的那副圖畫突然間「活」了過來的時候。
無論是動物、植物、甚至於是那巍峨不動的萬年高山，一望無垠的大地，細長不絕的溪水，都有著屬於它們自己的聲音。
賀一鳴能夠從這些人虔誠的動作中，感受到他們的心思。他的心中豁然一嘆，若是讓這些人知道，眼前這位老人已經不能
恍惚間，他在徐家堡之前，手持大關刀所施展出來的漫天雲海又一次的出現了。只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動用大關刀，而是赤手空拳。
而順風耳修鍊到了極致，所聽到的，就是風的力量，也是空氣的力量。
坐在了小溪之前的一個石凳之上，賀一鳴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翻開了手中的秘籍手抄本。
這些人都是天羅國都中最普通的百姓，沒有人強迫他們，他們之所以向著這輛馬車行禮，完全是因為在這輛馬車之中，坐著守護了天羅國百余年的一位老人罷了。
他靜靜的坐著，將秘籍中的內容一點點的默念，並且背誦著。
在那花草中，無數的昆蟲發出了極其細微的，不可能被一般人聽到的聲音。這些聲音組成了一道奇特的交響曲，與大自然的聲音融為了一體。
賀一鳴隱約的覺得，當他身上的所有竅穴都吸滿了天地之力后，應該會出現新的變化。那時候，或許他就能夠再度獲得突破，在武道之上，進入一個新的天地。
不過，他心中明白，這並不是因為那個人離開了紹明居，而是因為他進入了一個難得的，幾乎是無法想像的世界之中。
他站了起來，雙手結而成印，這種印法是雲雨印，是伏地印，也是藏針印。
一念及此，賀一鳴十分沒有同情心的隨著水炫槿離去，至於賀荃信二人，就讓他們慢慢的應酬去吧。反正日後賀家莊想要在他們的手中獲得發展，那麼這種場合絕不會少。
但是，想要在改變體表特徵的同時，也發揮出功法的神奇效果，那就決不簡單了。
輕咳了一聲，賀一鳴站了起來，道：「我去看看秘籍，你去休息吧。」說到這休息二字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水炫槿老人的調笑，不由地臉色微微發紅，轉身閃電般的離開了。
賀一鳴翻開了手抄本看了幾眼，滿意的點頭，道：「你抄的很好。」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比我好多了。」
這是一個嶄新的世界，給賀一鳴帶來了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賀一鳴微微一怔，他發現，袁禮薰雖然並不是他所見過的人中最美麗的一個，但是此刻的她卻無疑是最令自己動心的了。
他的心中羡慕萬分，做為先天強者，每一次進入這種境界之中，都能夠獲得意想不到的巨大好處。在他二百余年的這一生中
正如看過了二十一世紀寬屏幕數字電視的人，再讓他回過頭去，觀看五十年代的那十二寸黑白電視，肯定會有著不屑一顧的感覺。
紹明居的一個雅緻的房間中，正在閉目養神的水炫槿豁然睜開了雙目，他猶豫了一下，一雙耳朵在抖動了半響之後終於象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又一次變大了。
袁禮薰似乎是感應到了，賀一鳴向著她微微點頭，隨後他的身影就隱沒在夜色之中……
他的耳朵在不知不覺中拉得更加的長了，也更加的大了。
真氣一點點的運轉著，賀一鳴的雙耳終於達到了一個較為誇張的地步。
以先天強者的實力，在有修行秘籍的情況下，想要改變身體的部分特徵，其實也並不是那麼的困難。
然而，不知為何，她的心中卻並沒有什麼驚慌失措的感覺，這似乎是因為她相信，賀一鳴並不會傷害她的緣故吧。
這上面的內容他已經看過了一遍，但是看過和真正修鍊卻是完全不同的二碼事，想要真正的將秘籍中的東西掌握在手中，又是談何容易。
他站在高山之巔，看著天空中綿綿而落的細細山雨，看著那環繞群山，變幻多端的無盡雲霧。
海量的先天真氣狂涌而入，四種不同又同源的力量洗滌著賀一鳴的身軀，讓他的身體愈發的堅韌和強大。
他有著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就是他已經再也不需要眼睛了，因為他的耳朵已經完全的取代了眼睛的功能。
側耳細聽片刻，他才哭笑不得的轉身離去。
「是啊。」水炫槿的耳朵突地如同扇子般閃動了二下，道：「我保證，不再聽你那個方向的動靜了，你想做什麼，就放膽去做好了，不必忌憚我這個老頭子。」
豁然，他那半閉著的眼睛抖動了一下，整個臉龐上露出了歡喜的到了極點的笑容，他那原本拉長拉大的耳朵也在瞬間變回了原樣，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異狀。剛才的變化彷彿是一場奇異的夢一般，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袁禮薰的心中終於不再忐忑，她的臉上更是流露出了一絲欣慰而迷人的笑容。
在他的腦海中，那副圖案逐漸的擴大，並且不斷的完善和真實著。
但是能夠將天地之力都攪動至此的，那麼這一次的頓悟效果肯定是非同小可。他幾乎可以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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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刻，當老人感受到空間中的那股強大的天地元氣波動之後，他的信心已經動搖了。
馬車附近的侍從們驚訝的看了過來，他們當然無法知道水大師為何會突然笑得如此開心，不過此事想必也應該與賀大師有關。先天強者們的想法，還真的是難以捉摸呢。
在風的力量牽引下，他感受到了這個契機，他再一次的進入了雲和雨的頓悟之中，並且成功的將三種印法和他的雲雨飛騰術融合在一起。
賀一鳴的雙目微亮，他立即想起了水炫槿的那雙大耳朵，和那恐怖的到了極點的聽力。
慢慢的，他的耳朵開始拉直，伸長，展開了。
他長嘆一聲，如此天才，果然不能以常人視之。
袁禮薰卻是愣了半響，想起剛才賀一鳴的語氣，還真有幾分丈夫交待妻子時的口吻，心中莫名的一甜，臉頰也是微微發紅。
而順風耳修鍊到巔峰境界之時，卻可以聽見這些神秘的聲音，並且能夠從這些聲音中反饋出一個真實的世界來。
終於，天色一黯，最後一縷的光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賀一鳴的眼前豁然開朗，他已經在恍惚間明白了什麼。
吃過了這場不知所謂的晚宴之後，賀一鳴自然是隨著水炫槿離去。
在這個世界上，是要是存在著的，就有著屬於它的聲音，不管是否說話，是否動作，只要存在，就會對空氣造成影響，就會被風的力量所捕獲。
順風耳，這確實是一門神乎其神的奇功妙藝。
他的腳步踏出，身形如飛，在這個院落中行走著。
大量的天地之氣瘋狂般的在他的身周涌動著，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似的，將這些先天真氣盡數的吸納進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賀一鳴順手接過，隨手擦拭了一下，就聽袁禮薰細柔的聲音道：「少爺，您的秘籍，妾身已經抄錄完畢了。」
他終於明白，昔日自己引以為傲的聽力，在這門奇功密藝的面前，簡直就是一個垃圾。
色彩……
雖然還沒有水炫槿那樣的碩大，但也比原先大了將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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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坐在車中，並沒有親眼所見，但賀一鳴還是發覺到了，凡是這輛大車行駛過的地方，都會有人鞠躬行禮，甚至於還有人跪拜叩頭。
賀一鳴訝然道：「休息？」
幸好這裏已經被水炫槿划為了禁區，除了袁禮薰之外，就再也沒有人看到如此的奇
小溪邊一陣微風吹過，賀一鳴的耳朵輕輕的搖了搖，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絲微笑。因為他已經聽到了風的聲音。
園林中，奼紫嫣紅繽紛著的花朵，蕩漾著光的片斷的風。吸納了泥土芬芳的溪水。它們沐浴其中，吸收著來自於大自然的養分而茁壯成長。
「好極了，把手抄本給我，我要修鍊一下。」
皇宮的晚宴一帆風順，或許是因為開羅國主在場，又或者是因為賀一鳴的突然出現，使得成傅有所忌憚，所以在晚宴之中，他雖然多次朝著這邊看來，但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度挑釁了。
他的身形象風，象雨，又象雲，朦朦朧朧仿若一團籠罩了整個天地之間的霧氣。
終於，馬車在紹明居前停了下來，水炫槿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道：「賀兄，我這就去休息了，你也休息吧。」
或許，當他們再次見面之時，他已經無法再憑藉真氣的總量來壓制那個年輕人了。
袁禮薰終於從房間中出來了，她在遠處遙望著賀一鳴，並沒有上前打擾，因為她知道，如今的賀一鳴正在修鍊她剛剛抄錄的那種神奇功法，雖然這種功法她根本就看不懂，也不明白，但很顯然，賀一鳴是樂在其中。
雖然那他並不知道賀一鳴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種頓悟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
二百余年的修鍊，雖然沒有讓他在先天的道路上更進一層，但卻已經達到了這個階段的巔峰，他的先天真氣遠比賀一鳴要雄厚的太多了。
在他的這一生中，也曾經遊歷天下，甚至於在遙遠的東方，那個無比強大的國度中，見過了真正的，得天獨厚的天才。
賀一鳴轉頭，向著她微微一笑，她能夠清晰的感應到賀一鳴心中的歡喜。不知為何，她的心中也是充滿了喜悅，在這一刻，他們二人的心似乎是隱隱相通，在分享著這種美妙的感覺。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個令人不願意醒來的夢境。
只是，想要讓它們全部都吸滿先天真氣，那又是談何容易，縱然是在這種頓悟的狀態之中，賀一鳴也同樣沒有把握能夠做到這一點。
昔日，賀一鳴在尚未踏足先天之時，曾經在徐家堡中嘗試著運轉內勁提聚與雙耳之中，使得他的聽力大增，幾乎可以在腦海中反映出未曾用眼睛看見的景色。
在這霧氣之中，唏哩嘩啦的下著傾瀉的暴雨，幾乎就在這裏形成了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雲雨空間。
整整一個小時之後，他才合上了秘籍，半閉著眼睛，靜心的推敲著其
當然，單以效果而言，二者就更加的天差地遠了。
賀一鳴搖著頭，獨自一人回到了院落之中。
「是。」
這條小溪是院落中的一處活水，一半天成，一半人工，但在挖掘之時，卻是儘可能的保持了原來的風貌，幾乎看不出有過改動的痕迹。
賀一鳴的身體終於不見了，就這樣在袁禮薰的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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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縱然是那樣的天才，似乎也在這一刻黯然失色。
風者，天地之氣，溥暢而至，不擇貴賤高下而加焉。
然而，袁禮薰突然間產生了一種感覺，眼前的賀一鳴和那花，那草，那水，和眼前的這一切似乎都變得靜止了，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在她的眼前，已經成了一幅畫，一幅永恆不變的圖畫。
風兒將遠處所發生的事情，都通過了這種奇妙的聲音傳達了過來。
整個庭院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他的本人也已經徹底的融入了這個環境之中。
當這個世界的第一縷色彩出現的時候，那種乾澀的，枯燥的黑白畫面頓時被炫麗的五光十色所取代了。
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活著的。
當天地之氣大量的變動之時，在紹明居中的水炫槿更是苦笑不已。
賀一鳴的心臟大力的跳動著，他的精神全部的集中到了這門功法之上，他側耳細聽著身邊的所有聲音。
然而，他卻不知，賀一鳴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入這種頓悟的境界中了。
賀一鳴的臉上頓時現出了一絲惱火之色，水炫槿卻是立即大步流星的離開，只餘下那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周圍。
幾個起落間，賀一鳴已經來到了一院落中的那條小溪之前。
使用順風耳竊聽，竟然連他也沒有發現絲毫的端倪，這種手段，果然是神乎其神。
他傾聽著來自於某一個地方的聲音，豁然間，他滿臉的駭然，因為他竟然聽不出他想要聽到的聲音。
車軸輕輕的轉動著，就像是一首千百年不變的歌曲一樣，在大路上輕輕的飄蕩著。
他在與賀一鳴第一次見面之時，雖然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凡，但是他的心中，卻還是有著戰而勝之的把握。
那是風的力量，也是空氣的力量。
至於自己，只要勤加修鍊，做為賀家莊的堅強後盾，那就足夠了。
這些人竟然都是上來拉關係的，奉承話一句接一句的絕不離口。他心中明白，這些人是忌憚自己先天強者的身份，又與水炫槿坐在一起，所以才不敢前來。但若是他主動湊上去，那麼保證日後就是再無寧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