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北部灣海盜
第六百零七章 冒泡（下）
王珪說道：「此有先見之明哪。」
這樣的人才放在泉州，無疑過浪費。
然而為什麼司馬光能整倒王安石，天災！
農田水利法乃是王安石變法中最無爭議的，如果不是王安石這條變法，很可能到了北宋末，兩千兩萬戶姓時，不用金人南下，因為養不活那麼多姓，宋朝自己兒就亂了。
也就是中國得實現四個現代化后，才能對外用兵。
但實際大地是圓的，那麼就布下了一個梗。
曾布則打了一個圓場，挑開話題，說：「海外是南方，那來的粟米與羊肉？」
馬上王安石會被司馬光整得很慘。
市易法確實是倒退，不過它同樣斂了財，何來的實耗散官物？
正是王安石你這麼做，才引起的天降大災。
司馬光也冒泡了。
以前因為王巨姓去海外，還有一些官員很是不滿的，但怕了王巨這個瘋再拚命，皇上不說話了，他們也就裝作看不到了。
只能說船越大相對而言越是安全，這也是後世發掘的沉船多是五噸以下的中型海船原因。
「陛下，大雖大，而且王巨說不止一個大島，有很多島面積都不小，上面雖生活著一些土著人，因為落後，不足為害。只是離我朝遠，多在萬里之外。」沈括一本正經地說道。
以及一種特大的海船木蘭舟，舟如巨室，帆若垂天之上，舵長數丈，一舟數人，︽中積一年糧，養豬釀酒于其中，置生死於外。也就是乘座此船，再也不用害怕大風大浪了，唯獨怕的就是擱淺。
還有一批則是運向密州港，再從密州運向各災區。
最少它能論證王巨的那本即
司馬光上了一奏。
信狂狡之人，妄興水利，勞民費財。
那是誇張的說法，這種特大海船同樣也害怕大颱風。
可在司馬光眼中，是「國有，天下必亡」。
王安石沒有作聲，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將王珪的話放在心上，而是盤算著如何安排這萬石稻米。
更讓人驚奇的是。這麼多糧食，海商們是無償捐獻給朝廷的。
然而這次，卻是很歡喜。
王安石想用市易法打擊團行的弊病。
這是后招，得放在秋後，隨著第二批糧食抵達，一道施放。
並且王安石在去年又做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那就是免行錢。
不論怎麼說，國家用人出現了失誤。
因此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那就是執行免行錢。
準確地說，這萬石糧食到來，解決了一部分難題。可災害在繼續，糧食依然危機著。
不管他用什麼手段說服海商的，但去年冬天，大家正忙著斂財呢。誰會想到防止旱災持續，而籌備糧食？況且這個說服海商主動做善事，也是一個本事。
姓負擔是重了，可官府居然無所得？那麼這一年四萬貫收入是從哪裡來的？四萬貫哪，可不是小數字，問一問西夏一年能有多少收入。
其實這個航海。大也知王巨摻了一腳進去，但相信，王巨只摻了一腳，不可能全部是王巨的，僅是這麼多船隻的成本，王巨也支付不起。
但與章惇說的奢侈無關，章惇所指的便是運輸成本。
如果是災棚賑粥形式，至少這麼多糧食，可以使一多萬姓得活。
不過這份奏章雖然引起轟動，王安石還是不大在意，因為萬事得說出來一個理兒，而不是司馬光的強辨之理。
然而他的殺著也不是這道奏章，而是一個人，一張圖。人一是王安石的生，所以這個人就會有無比的說服力。圖，那會是一張無比凄慘的圖。
沈括說道：「這個我都知道一些，這兩年我與王巨來往了幾封書信，談了一些數上的話題，因為大地是圓的。往南會更熱，而且叢林密集。不過再往南則不同了，氣溫漸漸降低。只不過與我朝恰恰相反，我們這裡是冬天，那邊則是夏天。我們這邊是夏天，那邊則是冬天。因為經營蔗糖，王巨將幾個傔客派上南方，而且他也關注了海外，他家傔客與海商們交談時，說出了王巨的理論。有的海商竟然相信，於是派了鑽風船一直向南。然後尋到一片大陸，似乎有我朝倍大，但上面罕有人煙。這便是王巨所說的無主之地。不過盛產珊瑚，以及一些玉石，還有銅鐵等礦藏。這才有了南方遷徙的故事。大約這些粟米與羊就是來自那片土地。」
海商用之疏散姓壓力，沈括很贊同，但派官員去海外經營。沈括並不贊成。天下那麼大。宋朝能管得過來嗎？之所以經營河湟與西北，那是為了國家的安全著想。大洋的彼岸，與宋朝安全有何關係？
因此只要這個人，這張圖出現，王安石馬上就得完蛋！
王巨知道這條變法后，在泉州是真心醉了。
歪了一會樓，正事要緊。開始商議如何安排這筆糧食。
最好玩的是王安
可是趙頊繼續想了一想，還是有些怏怏不樂，這麼大塊地方，現在遷徙的姓是少，可繁衍后，早晚必立國。
國家實行市易法了，可以自己兒買賣，那麼不需要向你們這些團行攤派和買科配，因此呢，你們得將以前的科配和買所帶來的經濟損失折成錢，上交給國庫。
這個王巨則不管了，讓朝廷立即派人手去安排。
然而因為船舶較大，一般港口無法進去，只能分成兩批，一批前往潤州，沒有去杭州，節約程了。然後搬向河船，渡過長江，從大運河運向各地。
免上戶之役，斂下戶之錢，以養浮浪之人。
確實奢侈了。
那麼這個天方地圓就是最好的證據。
南方有麥，但南方能種粟嗎？況且那是海外，比廣州還要南，能牧羊嗎？
但就是這些歪理，許多人認為司馬光居然說得對。
當然，司馬光也沒有指望這份奏章將王安石扳倒。
置市易司，與細民爭利，而實耗散官物。
「這麼大？」趙頊問。
但是不可能的，況且天下生意那麼多，官府如何去經營？當然，王巨所想的，提高科配和買的官價，使得姓自發地將商貨賣給官府，那麼不需要團行存在了，直接取締就是。王安石不是想不到，可那樣國家是倒貼的，如何斂財？
「難怪王巨鼓勵遷徙姓。」章惇說道。既然是無主之地，又是那麼大。為何頓土地越發緊張的宋朝姓。
「可能吧。」沈括說道，不然不能解釋。
究竟如何說服的，王巨未寫，但寫
種地才是姓的本份，不應當習武藝，不應當去摸兵器。難道漢人還不夠溫順嗎？其實是司馬光是中國古代權貴的典型代表，他眼中的聽話姓必須做勤奮的兔，牽線的木偶。所以不能碰兵器，不能穿羅襪……
宋朝大型海船能載貨五千料，也就是載貨量六噸以上，可載人五六人。中型海船則是一千到兩千料，可載人二人。還有一些特殊場的小型鑽風海船，可載人。
這句話如果推遲九年說出來，能活活讓大夥將司馬光嘴巴抽腫了。難道將上戶從差役中解脫出來，給無業姓創造就業機會，做錯了嗎？
王巨冒泡后，又潛水了。
由宋人組成的國家。卻不是宋朝。
如果能用科去解釋旱澇現象，那麼就破開司馬光的命題。但想要大家承認這個科論證，必須有一些有力的證據。
就算遷走了一些姓，憑藉這個糧食得活的姓，也能彌補了。
從去年時，王巨看到旱災持續，害怕出事，因此暗中籌備，但也不僅是那個海外，就遷徙了這些姓，那怕有無數「無主之地」，也不可能生產出這麼多糧食。因此從去年年底到今年初，又從嶺南交趾籌集了大量糧食。然後號令海商義舉，將這些糧食發向中原。
雖然救不了這場重災，但有了它，與沒有了它，性質可以說完全兩樣。
商賈逐利而行，讓他們花費那麼多錢帛，捐贈了這麼多糧食，王巨雖未說，但想來也不容易。
畢竟受災姓數量過龐大，除非調來千多萬石糧食，再加上朝廷想一想辦法，這場災害才能化解。但它的到來，多少能解決一些
然而這還早，又遠了，趙頊無法說出口。他心中想到，真不行，讓王巨進京，問一問吧。這一回沒有人責問他，大約能進京了。於是換了一個話題，問：「大地真是圓的？」
這怎麼高興得起來呢。
最後則寫道，如果災情再持續，可能秋天到來時，還能從倭國與高麗那邊調來一批糧食，但這兩個國家非是產糧大國，因此數量就不會象這次那麼多。
這種海船載重量就達到了一千噸，若是加重。可載一千五噸左右。
反正我不惹你，但你也不要想我提撥你。
如果按成本計算，這麼多船裝一次糧食過來，僅是海船的成本，就達到了一多萬貫，甚至近兩萬貫。
王巨說兩余艘船，裝載著余萬石糧食，無疑都是大型海船，甚至有那種特大的木蘭舟。
但船越大。成本就越高。象一般中型海船成本需幾千貫。這種大型木蘭舟的成本能達到兩萬貫以上！
不知道王巨如何說服這些海商的。
團練保甲，教習兇器以疲擾農民。
萬石稻米到來，當然解救不了所有災民。
廣散青苗錢，使民負債日重，而縣官無所得。
當然，國庫是充盈了，內庫也充盈了，但是所有姓一起掉到坑裡，特別是國家的精英——大商人大地主達官外戚宗室，一道免行錢執行下去，一個沒有逃掉。
中國未治而侵擾四夷，得少失多。
然而船造出來，也要保養的，兩年保養一次，又要花一些錢，再加上水手船夫的薪酬，打算使用二十年，一年一次，不過航行二十次。以及海上的風險，一次最少得獲利七八千貫，才能維持著其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