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北部灣海盜
第六百一十六章 呵呵
「子厚兄，恭賀高遷。」
「也不是聽我的話，反正你寫了信，再看看你父母是怎麼想的。」
王巨還有一句話未說，王安石用人更成問題。
至於張貴，那則是資質了，儘管他是張載的兒子，資質真的不大好。
「嗯。」張貴聽話地點了點頭。
除了趙頊外，還有兩府幾個宰相。王巨拱了拱手說：「臣見過陛下，見過諸公。」
這才是關健所在，一旦聽從了呂惠卿的建議，王安石是撈到了一個節度使，然而那就定性為罪臣，休想再做宰相了。
「之所以我一直不反對，是因為國家有巨大的積欠，積欠過後，當徐而緩之，去其弊，留其利，這才是良政。」
「子安，在南方可適應乎？」
但王巨真的呵呵了，他不答，只是譏諷地笑：「呵呵，呵呵……」
王巨說道：「也非是吉甫兄首創，唐朝就有了，因為反對聲音大，隨後取締。不但唐朝，在西漢時，張湯的算緡告緡，就與它很類似。但吉甫的手實法是放大版算緡告緡。」
「另外一件事。就是這個朝廷賜進士出身，你們也要辭掉。無功不受祿，高川對朝廷有何功勞？憑什麼受這個進士出身。若是受之，我反而恥之。」
但不管王巨怎麼勸說，這門親事結下了，高家多少會有一些壓力的。
高川一家三口走了。王巨回京述職，時間不會長的。得商議怎樣操辦這門親事。當然，這親事終於定落下來讓他們開心，不說王巨的地位吧，就說二妞的長相懂事持家，也不是一般京城小娘子能及的。然而怎麼操辦這門親事，馬上就讓他們頭痛了。
「何來慚愧之說，人的命運七分努力，三分運氣。子厚兄努力了，運氣也好，所以這個三司使當之無愧。」
不管怎麼說，王巨在這兩州的內治上，也幾乎達到了宋朝內治的巔峰，能當成典範看待。
但給了章惇最大的提示，不管呂惠卿做得對還是不對，你不要去得罪他。
「因為這關係到你前途，我雖不便說，然而也要說一說。你父親一
「唉，吉甫他……」
「好來。」
但那只是一城商賈的利潤，這是舉國在做生意。
「剛授不久，我也寫信稟報給了父親。」
不過王巨兄妹三人發生了爭執。
「不錯，三弟。能想到這點，這幾年書沒有白讀。你將高川……也將他父母一道喊來。」
趙頊盯著呂惠卿看了大半天，問道：「王安石離職不是有罪，為何要赦免復官？」
個個都是飽讀詩書的，章惇努力地回想張湯種種，道：「真的很像。」
「免禮，坐吧。」趙頊說。
如果調到其他地方，王巨真不大好拒絕，但調向河北嘛，那就呵呵了。
「我這就寫辭書，」高川說道。
但對這個人，王巨一點也不抱著同情心的，純粹是一個被洗腦洗壞掉的傻逼。
不用章惇說，王巨也知道，於是不作聲，但呂惠卿做得太急，反而露出馬腳，那便是今年的冬日效祭，呂惠卿善意地提醒趙頊，讓趙頊給王安石加一個節度使。
章惇無法反駁。
表面上看起來很美好，至少一旦它真正落實后，能有效地打擊各個糧商的囤積居奇。
「他不再是以前的吉甫了。」
那就述職吧，王巨這一回就沒有當作一回事了。這也是心態的問題，本身在成長，再加上前世的思想觀念，因此越來越不看重這個所謂的詔書。
然而與王巨在慶州泉州的做法相比，它似乎是完全違背了。
也就是各州縣制訂一個物價標準，讓百姓自己主動向官府報告自己的田畝、屋寬、資貨、畜產等財產，如果房宅田地用於出租，當抵自留耕地自住宅五倍財產（如手中一百畝地，價值兩百貫，然而將五十畝租給佃
高川父親在邊上則是老臉一紅，高川當然對朝廷沒有功勞了，這是沾了王巨的光。但王巨也不怪，高家這時候幾乎是平常人家了。憑空得到一個同進士出身，那能不激動？
然而章惇也不好說出來，於是換了話題，問：「子安，吉甫的手實法如何？」
「那就聽巨哥子的話。」
但朝廷為什麼突然授高川與張貴同進士出身？
「但為什麼我提出一個舉子的要求？第一有一個出身，以後有什麼萬一不測，也會有一個擋箭牌。就象那個白痴鄭俠，如果不是進士出身，他這次必死無疑。」
王巨這才看著張貴。說道：「張貴，你父親可知道此事？」
這時候曾公亮也收到他家人寫來的信，信上皆是一片褒美之辭，這個曾公亮不是太重視，他重視的乃是王巨的手段，比起慶州，要柔和得多。於是這才向趙頊推薦，也不要發愁了，只要讓王巨去知鎮定府，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三牛悄聲說：「大哥，我想大約是朝廷授張公之官職，張公在橫渠拒絕了，於是用此褒獎張公。到于川哥子，多半是為了二姐吧。」
高川是因為這門親事，才正式發恨的，學得晚。於是三人當中。只有三弟一個得中舉子，兩人仍是白身。不過因為王巨建議，進士名額少了，結果熙寧六年春闈，王崇在省試上也落榜了。
鄭俠發配管制的地方在汀州，離泉州不遠。
但王巨也不傻，當真做宋朝的救火隊員？
章惇嘆息道：「陛下為何同意介甫公辭相？」
妃兒一聽立即擔心了，說：「官人，最好不要去河北。」
王巨說著，讓瓊娘倒茶。
「你是恩師長子，我卻一直將你當成兄弟看待。」
「哥，你說什麼呀。」二妞抗議
呂惠卿於是採納了他弟弟呂和卿的策略，創立了手實法。
「子厚兄，介甫公的種種變法，也未必儘是良法，否則我早表示支持了。如青苗法，你以為半年二分利不重嗎，不加重百姓負擔嗎？還有市易法，獲利多少？」
然後等詔書。
雖說大義滅親也未必是惡談，可對方確實犯下重罪，那才滅吧。沒有罪，那就要知恩圖報，這才是中國式的美德。若連這一點做不到，那麼何談忠君愛國？
「什麼時候賜的？」王巨感到古怪。熙寧五年秋闈，也就是王巨到達泉州的時候，三牛中了舉子。然而高川與張貴卻沒有中。
高川父親嘴張了張。
於是王巨慢騰騰地將泉州事務安排好。
至少與王巨相比起來，他還是很慚愧的，自己所做的不過是一個木棉司，木棉還是王巨發起來的。然後在南方立下一些軍功，但與王巨軍功相比，又算得上什麼。
正好趙頊也下詔，讓王巨進京述職，述職的目的就是為了諮詢北方之事，還有南方的移民。曾公亮提醒，趙頊恍然大悟，所以王巨前面到了京城，後面一起知道了。
三牛忽然說道：「大哥，朝廷賜川哥子與張貴同進士出身。」
「子厚兄，吉甫現在很強勢，君當迴避之。」
其實只要想到了，並不難猜。
兩人正說著話，小黃門又找上門了，趙頊請他去宮中議事。
王巨讓他們坐下，又讓二妹沏茶，然後說道：「叔父，叔母，當初我商議這門親事，並不是為了高川以後能有什麼前程。如果那樣，我索性于榜下捉一個妹婿了。」
「非是我說的算。」
這就是提示了。
非要論般配，不要說舉人，就是三甲以下的進士，也未必能般配。
所以章惇隱隱感到不妥，要命的是他作為三司使，馬上就有牽連。
王巨只好進宮。
瓊娘將不情不願的二妞帶下去，王巨又說：「非要論般配，舉子能般配我的妹妹嗎？況且我只有這一個妹妹，從小相倚為命。其實你們都想錯了，之所
遠哪，又不知道朝廷會有什麼安排，這一走，恐怕需要很多天才能回來了。然後騎馬向京城出發，並且帶著瓊娘。瓊娘在慶州學會騎馬的。不過去京城帶著一個美嬌妾，可見王巨的態度。
正是這件事，呂惠卿終於走上下坡路。不過現在繼續呆在東府里，章惇更不知道趙頊的想法，只是讓他隱隱有些不快。因為王巨又加劇了不快，有一天章惇便說，吉甫兄，你進入中書，可以調王子安回來了，呂惠卿卻左顧而言他。
一會高川與他父母被三牛帶進來。
其實它不但是超級斂財，也是更嚴重的倒退車。
「熱啊，」王巨說道。一到夏天，在泉州真的不舒服。王巨忍無可忍，於是偷偷地在家中挖了一個大地窖，然後偷偷地從北方運來一些冰塊，放入地窖，然而夏天到來，還沒有享受呢，冰就一起融化了。
兄妹相聚，十分歡喜。
這才是真相。
實際在王巨心中，整個北宋宰相做得最好的乃是聖相李沆、王旦、呂夷簡，次之是趙普、龐籍與章惇。而非是名氣很大的寇準與王安石。
正當他抓眉毛時，章惇來拜訪了。
「吉甫兄怎麼啦？」
「這是其一，然而想中進士很難，但想中舉人，只要努力讀書，還會很難嗎，一次考不中，再考二次，二次考不中，可以考三次。」
「叔父，我知道你們想的什麼，高川歲數漸漸大了。這正是我下面要說的，其實當年提出這個要求，也是拖一拖，那時二妞還小。可能你們眼中不算小了。但實際那時二妞身體還沒有長好。成親了，就要育子。說了你們未必懂……反正太早結婚，生子會很危險。你們若不相信，可以比較一下，二十幾歲生子與十幾歲生子，難產的比例。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實際有沒有這個舉子。真的不重要
這是王巨暫時不想上進的，不然就在這幾年內，他都能進入兩府。但就是不上進，進入兩府也早晚的事。宰相的妹妹，選一個二甲進士，難道不妥嗎？
「還不錯，兩年未見，本質未變。」王巨讚賞以摸了摸他的腦袋。
這一說無疑給高家夫婦澆了一盆冷水，本來還想朝廷賜了同進士出身，可以正大光明求親了。但王巨話外之音，無疑是否認了這個同進士出身。
「我知道。」
「慚愧慚愧，」章惇搖頭道。
「一百多萬貫吧。」
「好多的錢，一個泉州城一年商賈獲利，也是它的十倍。」王巨譏諷道。
到了京城，王巨態度依然很慢怠。並沒有進驛館，而是直接回到家中，也不算是他的家，是替張貴兄弟倆治的家業。
王巨坐下，趙頊又說：「北方有警，曾公推薦你，讓你去知鎮定府。」
王巨又說道：「其實你們也不要因為這門親事有任何壓力，以前我與你們一樣，還不如你們呢。那時候我與二叔上山打獵，才能吃上一口肉，那天便會讓我們兄妹三人開心萬分，就象過元旦節一般。門第，在我眼中真的不重要。」
「瓊娘，你帶二妹下去。」
二妹要成親了，那個保安軍的母親怎麼辦？二妞說要接她過來，三牛堅決不同意。一姐一弟立即爭吵起來，王巨也頭痛了。
「等了。」
「啊。」
然而這一天很忙。
王巨道：「那是當然。」
丈夫是文臣，不是武將，就是武將，在戰場上拼死拼活的，還未撈得好處，這是幹嘛！
果然！
詔書果然來了，但不是授命，而是讓王巨進京述職。
宋朝對五等以下戶政策一直是很照顧的，因此有一些富人便冒充五等戶，以便規避稅賦與攤派。司農寺便反映了這種情況。
這也與教育環境有關，王巨在王家寨時。便教導三弟讀書。後來王巨拜張載為師。三牛也在邊上學習。然後送到了杭州，後來又帶到京城，進入國子監就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