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大漠孤煙直
第六百八十七章 飛錢司
王巨指著洱水邊上的三座山峰與下面一塊平地說道：「這裏十頃耕地，它們將作為你們段家的永業田，這三座山峰上有一些茶葉，同樣賜予你們段氏，作為永業田。當然，你們得派相關的人手去管理了。」
不過段正淳問了一句：「如果商貨很少呢？」
得到大理，得治理大理。
大理有茶，不過現在的普洱茶名氣不大，產量也低，不過若經營得池，這個產業也會帶來一筆收入。
然而還有的王巨並沒有寫。
而且不知道王韶現在的情況，南方又離不開章楶，或者讓他率領大軍西征，然而捫心自問，王巨可做不到立即滅掉西夏。
這些就沒有寫在這張紙上了，王巨等他看完后，道：「除了這些措施外，還有你們兄弟。」
「大世子，你以為要怎樣？」王巨道，段氏號召力沒有想像的那麼大，但也不可忽視，不僅眼下的用兵，將來的治理與穩定人心也會揮作用，所以王巨才給予了這麼多優惠條件。他又說道：「不過這段時間，你們最好不要外出。」
還有的大臣聰明的，曾計算了一下，如果措施得當，一年可以為朝廷斂出一百多萬貫。甚至兩百多萬貫的收益。
王巨繼續說道：「另外我在東川郡城這裏將重建一個大型互市場所，大世子，你也去過廣南，應當知道廣南的商稅制度，一道往稅。本州之內一道過稅，本路之內兩道過稅，但在這個互市裡，往稅非是百分之三，而是百分之二徵稅，過稅則是百分之一，如果徵收商貨價格過五十萬貫，則歸朝廷所得，若是在五十萬貫之內，扣掉管理成本。餘下收入會做為你們的收入。」
這個王巨換不著說的。
可是宋朝貨幣嚴重不足，即便王巨從海外帶來大量銅，還是不足。那麼就會導致貨幣進一步惡化，也會妨礙商業流通。
「用兵西夏？」
稅賦則還是王巨在廣南西路執行稅賦政策。若是兩稅則是十稅抽一，若是身丁錢，則是身丁其家總收入的十五分之一。
除了這三個人，其他人更差。
第二天段正明與段正淳兄弟就被帶到。
那麼除了章楶別無第二人選。
不要小看了這個商
朝廷同意了置飛錢務的建議。並且還在京城置了一個飛錢司，與郵驛監結合起來。反正都有兌換系統，兩者不相衝突，並且不是王巨所說的南方城市，普及到了全部各個商業城門，一共有四十六個城市置了飛錢務。
之所以有飛錢司的想法，是王巨從旅游業中聯想起來的。
並且都不用象河東河北路，要經過集訓，兵力是現成的，平定大理后，將各軍裁減一下，便能產生一支精銳的軍隊。
其實真正的原因不僅是收買段氏人心。也在收買烏蠻人心。
黃驊想勸，不過轉念一想。如果宋朝真容不下王巨，還有海外呢。於是沒有勸，只是說了一句：「朝廷如此斂財，長久下去，會嚴重缺乏貨幣。」
高楊兩家打得不可開交，再加上段正明兄弟來了，奇貨拿到手了，平滅大理已經難度不高。
不過打敗大理還不行，得要治理起來。
特別王巨又遠在南方，不大好過問，因此他在心中默默說了一句，小皇帝，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啊。
如何治？王巨在這張紙上寫得很詳細，流官與土官分權而治。
而且這個時間比較漫長，可能是三年，可能是五年，等到大理安定下來，才可以正式實施段正明所看到的流官制度。
「少保如何安置我們兄弟？」段正明苦澀地說道。
「可是朝廷沒有下詔詢問我，我如何上書？」王巨道。
黃驊說道：「一是朝中有大臣擔心長途旅遊，會有風險。二是朝廷還以斂財為主。」
為何得分權，這也是王巨害怕出現安祿山之類的情況，畢竟是大理，而非是中原地區。
這麼多收入，不算少了。
因此最少得讓大理境內三分之二地區實施改土歸流，沒有了各個蠻掣約，大理才能真正治理起來，這個改土歸流過程，必然會不停地用兵。
不過段正明未來的生活，不會象他想的那麼慘……
「你們要
「就這樣？」段正明有些不相信。
「我第一個安排，會向陛下請求賜封你為大理郡王，至於你弟弟，則可以賜封國公之爵，並准以世襲，當然。能世襲的只能是你們以後子女中的一個人，同時，你們可以適度地去京城覲見陛下。」
這個覲見的什麼。真的無所謂。
又加上有風險存在，這才是朝廷沒有批准的原因。當然，王巨自己派人組織，朝廷也不會反對。不過以後若是出了事故，其責任就是王巨的了，或者是王巨手下的了。
王巨拿出一張大理地圖，上面標註得很詳細，甚至每一座山峰都標了出來。
也必須控制住商稅，否則這個十稅抽一。根本滿足不了未來治理所帶來的支出。
不過商稅則必須把持住。
王巨笑了笑說：「不會，朝廷可能會用兵西夏。」
一行人在山林里又轉了兩天，正月初二下午，蔣清帶著大夥鑽出山林，這裏就是華竹部地界了，屬於烏蠻與白蠻混雜地區，這也意味他們相對也變得安全了。
現在朝廷一年盈餘多少，王巨不大清楚。但知道盈餘會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這個過程必須要用兵，還必須要精心的治理，所以得有一個文武雙全的人領手這項艱巨的任務。
百分之三的稅率，扣掉管理成本，也能得到七八千貫了。
蔣清先行找到王巨，將情況稟報了一下。
王巨讓他們坐下。
未來大理的駐兵仍以廣南的兵力為主，從善闡府鎮池周邊抽出一些耕地，讓兵士實行屯田制度，屯田所得歸兵士所有，然後象鄭白渠保捷軍那樣，每年再放十幾貫兵餉即可了。
「至於你們所擔心的交易商貨數額不足，估計也不會出現，東川郡上面就是巴蜀，這個交易量很龐大，並且稅賦少了近半，這裏未來交易極限肯定不止五十萬貫，一百萬貫同樣也有可能。這是第二個優惠條件，第三個，你們來看。」
不過必須置路一級別官員，畢竟大理廣域廣大，貧富不均，生蠻也多，以後隨時能出現叛亂，如果不置路一級官員，則無法教導當地百姓，合理的開。也不能根據情況調撥財政賦稅。就象騰衝府，那麼多裸形族，如何徵稅，不能徵稅，難道不派官員治理，那麼就要從其他地區調撥稅賦支援。還有以防叛亂，那更是要集中力量去鎮壓了。
「為何？」段正明不解地問。
只要商貿交易了，商貨流通起來，不僅改觀了各族百姓生活，而且南北通流，也能改變一些地區封閉的情況。那麼巴蜀地區以後就能與大理緊密聯繫在一起了。
「那麼我們要做什麼？」段正明問，他不傻，得到了這麼多好處，就得有付出。
王巨說著，拿出一張紙，就是他寫給朝廷奏章的草稿。
因為大理情況特殊，因此必須置永久性的經略使，主管大理一路政務，永久性的安撫使，與兵馬總管一文一武掌管大理軍務，提舉使與轉運使，掌管大理財政，刑獄使掌一路刑獄案件，營田使掌一路農田水利，不過營田使則屬於經略使管轄了，因為農田水利也是政務。
這是路，下面才到各州府縣，州府置知州知府通判判官簽判，知置知縣主薄。餘下的則由附屬官員將由蠻人擔任，實行蠻漢共治局面，用此緩和衝突。
但朝廷在中間受益不是很大。
「似乎是一個機會。」
這個得說清楚。不要以後讓自己掏腰包來彌補，自己那有錢墊付？
「李秉常漸漸成年，梁氏為了掌權，居然將兒
一個分權，政軍財刑分割，就不易產生安祿山。
除了商稅，還有坑礦作監其他的收入。結合在一起，基本就可以滿足未來治理支出需要了。
「無妨，太過完美。反而容易讓君主忌憚。」王巨自嘲地說。
雖然宋太祖宋太宗幹掉了好幾個皇帝，不過那是在以前。現在則不同了，比如占城國王就釋放回來，聽說還帶回大量禮物。
第二部分便是貴重財貨，包括香料珠玉，這個多放在內庫了。
這個王巨必然杜絕了。那怕不惜用兵去討伐。
為何有旅游業，為的是改善南方許多落後地區的收入，加強交流。而且一旦普及起來，確實會養活許多人。
於是蔣清找來幾匹馬，幾人騎馬向東飛奔。
等他們離開，王巨對黃驊說道：「醇之兄，你看看這份詔令。」
還有餘下的一些措施，真正沒辦法實施改土歸流了，得將他們分化，分成各個小部族，那麼即便叛亂，影響力了不那麼大了，更易平定。
如果將這個大型互市打著段家的旗號，那麼就會有許多支持段氏的烏蠻交來交易。
「若沒有，一年也最低交給你們五千貫，當成你們的收益。」
不過王巨也沒有說，而是道：「世子，你看看。」
東川郡也有許多烏蠻，瀘州與戎州下面許多部族也多是烏蠻。許多部族比較閉塞，燕達用兵北上。打得很辛苦。並且為了用兵成本與節約時間，許多部族只好用了招撫政策，依然還是各個土司制度。
「若是無功，少保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士氣，又會跌落。」黃驊擔憂地說。
並且想要治理起來，就要最大限度地實施改土歸流制度，別看諸葛亮七擒孟獲，孟獲對蜀國也比較忠心。假如蜀國不滅亡，但時間久了，誰都不能保證孟獲子孫還會對蜀國忠心。唐朝南詔蒙氏就是最好的證明，南江蠻也是最好的證明，儂智高也是如此。
簡單的，一路過來得要吃喝穿住行，這無疑就養活很多人了。還有王巨所說的，各景點銷售當地的工藝品，觀看當地人的風俗。以及導遊的啥，這些雜七雜八加在一起，養活的人可不少。
然後安排人
「不是機會！朝廷小視了西夏，當真西夏有那麼好滅的？若此，我都不會讓韓韞在陝西苦心經營那麼多年了。與西夏相比，大理弱爆了。」不是大理百姓不勇敢，而是西夏那是真正的游牧民族，真正的騎兵，這時代騎兵無疑是最無敵的兵種。一旦面臨國破家亡之時，反撲起來，戰鬥力絕對不可小視。
實際就是在州府以上正式置了一級官員，讓大理變成三級制度，路州縣，而非是象其他地區是州縣兩級官制，雖然路有提舉司轉運司刑獄司等機構，不過對州一級別的官員罕有直接領導權。
而且為了進一步防範。流官三年一任，但為了接手的官員熟悉當地情況，所以是分批交接。如第一年任命經略使，第二年則任命安撫使。第三年則任命提舉使。
得暫時將他們軟禁起來，不過挑明了說，段氏兄弟內心就不會排斥，王巨又說道：「這一路長途跋涉，你們吃了不少苦。早點下去休息吧。」
也就是王巨提出那個旅游業的設想。
但王巨其他建議，朝廷則沒有再提了。
然後到兵，現在王巨手中的兵力主要是來自廣南西路的兵，而且薪酬很高，將來肯定不能支付這樣的薪酬，因此王巨將唐朝府兵制屯田制以及鄭白渠的保捷軍制結合起來。
這些天亡命生涯，讓這對兄弟吃了不少苦頭。
「希望你們做一個對大宋忠心的郡王，並且五十年後，隨著你們子孫增加，這個上限，將是一百萬貫商貨的稅賦所得。如果滿了一百萬貫商貨交易，那麼你們段氏可獲益一萬多貫。」
再說他們是階下囚，還能指望什麼？
這些盈餘將分成三條儲蓄，一是糧食，各常平倉嚴重缺少糧食，所以東南那次旱災，導致餓死了大量百姓。儲蓄過多，必然帶來沉重損耗，但最少得儲蓄一部分，這樣無論大災或用兵，國庫里就會拿出充足的糧食賑災或用作軍糧了。
所以也需要章楶南下，並且還要給章楶放權。
第三部分就是帛與錢，帛一般不會儲蓄很多的，有一個保質期，因此一旦盈餘多，必須儲備銅幣與金銀。
段正明色變，人家情報都如此達了，大理還能用什麼來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