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大漠孤煙直
第七百九十一章 大捷（下）
「老夫外子多有得罪……」
總之，這一戰宋朝是將星如雲，星光耀眼。
為什麼還是狄小娘子，在史上第一個人選不是高滔滔選的，而是許多大臣挨家挨戶的考察，最後才選狄小娘子，與長相沒多大關係，主要是品德好。大約與她身世有關吧，即便身在狄家，也沒有大小姐的傲嬌性子。
最後選了孟小娘子，祖父是馬軍都虞候孟元，外公則是大書法家王廣淵，這兩人地位都不差，關健這兩人都死了，到了孟小娘子手上孟家開始末落。
其實長相也很重要的，如果是狄小娘子，而不是孟氏，那可能讓那個村姑楊婕妤在宮中煽風點火？
王巨不知道如何安慰。
「不錯，飯量長了許多，就是母后責備了朕一頓，但看到佣兒飯量增加，母后也就沒有再反對了。」
趙煦長大了，要選皇后了，大臣們千挑萬選。選中了狄家小娘子，要長相有長相，因為是人樣子狄詠的親生女兒，要品德有品德。要家世有家世。
「美麗與品德有何關係？晉惠帝的賈皇后醜陋垂名史冊，但品德呢？況且貌美，夫妻才能琴瑟和諧，後宮安寧，後宮寧，天下寧。」
「以前王公在的時候臣沒有發覺，直到他病重之時，臣才知道王公之作用。看似王公性格柔弱，但是沒有王公居中調節。朝堂不會如此安靜，甚至臣的齊商稅與銀行司都會引起更大的爭議。上善若水，不過如此。」
「此女是不是過份地貌美？」
這樣說是不對的，就象范仲淹發起轟轟烈烈的慶曆新政，熱鬧有了，但別當真，是熱鬧，但是胡鬧！
「再看看吧。」趙頊說。
其實這也無所謂，主要高滔滔擔心媽媽多了，外戚力量大了，影響她的權利，因此回絕了這個小娘子，並且給了明確的條件，出身要低，家世背景要小，為人要低調。
「朕想將她接到宮中。」
這才是好人選哪。
「王公，我說過，只要不是別有用心、顛倒黑白者。我從不怪罪，王公，你就不用擔心了。」王巨打斷他的話說。
王巨剛說完，一名小黃門手中拿出奏章大聲喊道：「陛下，樞密收到前線奏報，前線大大捷了！」
王巨回來，強行推出齊商稅，導致各州縣都產生了許多糾紛衝突，李格非上書，彈劾過王巨。
「喏，」三將領兵退下。
趙頊也未想到此節，他失望地嘆口氣：「姑姑害苦了朕……」
特別是孟小娘子，長相很平凡。
於是一下子讓高滔滔看中，選為趙煦的皇后。
「喏。」姚兕高興地說。
「臣還擔心臣去了陝西之後朝堂的格局。」
當然，明天平夏城將要接受更大的煎熬了，不過隨著王文郁及時趕到，平夏城只需要再堅持三天辰光了。
趙頊又問：「王卿，陝西事了，你當真去彼岸？」
張守約也漸漸老了，但這也是一員能征善戰的虎將。
老王說的外子就是李格非，李清照的老子，原先拜在韓琦門下。但韓琦有沒有將這個學生放在心上，那只有天曉得了，後來蘇東坡為考官時，李格非得中進士，又拜在大蘇門下。
……
不管用，來了第二招，讓趙煦喝符水。
「啊。」
「由他們配合，只要你們行軍小心，相信西夏不易得知你們這一行的蹤跡，再往北，可能環州知州張守約帶領一萬余涇原路的兵馬，在哪裡與你們匯合，然後順著小路一路向西，折向東彎溝，繞到平夏城的後方。當你們到達之時，便是總攻之時。」
實際親生母親是狄詠的小妾。但按照規矩，小妾生下的子女必須交給正妻哺養，因此狄詠的正妻成了狄小娘子的第二個媽媽，然而狄詠這個正妻對狄小娘子很不好，身為父親，不忍女兒遭罪，便將她送給大哥狄諮撫養。
這件事說明老王一不擺架子，二能聽得進別人的批評。
其實這真是一筆糊塗賬，老王是王巨的庇護人。大蘇是王巨的好朋友，韓琦算是政敵吧，但韓琦與王巨衝突不大，相反在建設鄭白渠時兩人合作還算比較愉快。等王巨正式上位，韓琦早死了好幾年。
「原來以為章子厚可以為首相，但現在細想起來。章子厚性格還是有些激烈，這一條是不及王公的，隨著朝廷經濟好轉，國家只要維護好這個局面就可以了。因此最適宜的人乃是守成大臣，就不知道範純仁能否勝任。」
孟皇后便急了，要命的她反應痴獃，更要命的她還有一個養母燕氏，這個燕氏長袖善舞，還能經常出入宮中。然後教了孟氏幾招，第一招在趙煦必經的路上灑符水，那樣趙煦就會寵愛孟氏了。
雖然這個話題是趙頊挑起的，其實王巨自有用意，那便是史上宋朝皇宮的巫蠱案。
「不行，臣的女兒歲數大了好幾歲，而且未來去了彼岸。就是彼岸了，不能再與朝堂有什麼瓜葛，」王巨直接回拒道，他心想，將萼兒嫁給你兒子。可未必是
如今他好幾個好朋友都在京城為官，章惇是門下宰相，曾孝寬是吏部尚書，小蘇是中書舍人，張商英乃是銀行司使，沈括則是利民監使，熊本與他關係也不錯，即便另一個中書舍人蔡卞對王巨也推崇倍加，但這幾個人都不適合接替自己與老王的位置。
這樣就是以後王巨去了彼岸，宋朝有事，他還會出力的。再說長相，王巨這個長女以前在京城時，趙頊看到過一回，雖然那時她還小，但長相不弱。不過換一句話。以王巨與那個李小娘子的長相，子女又能差到哪裡？
「章卿可乎？」
因為這個狄小娘子身份有點兒複雜，她有三個媽媽，一個媽媽是狄諮的妻子，一個媽媽是狄詠的妻子，一個媽媽是狄詠的小妾。
「也不一定，但熙寧變法，造成大臣產生了嚴重的黨同伐異，所以必須讓溫和派大臣主持朝政。實際臣未到王公家探望王公前，都想不到自己會推薦范純仁。」
「范純仁……」
特別劉法表現真的很亮眼，至於都頭李平之死，章楶就不多想了。一將功成萬骨枯，雖然不能說絕對，但慈肯定不能掌兵的。正是劉法這一戰，最少贏得了寶貴的一夜。
李舜舉說：「西郊多壘，卿大夫之辱也（指朝廷大臣沒有本事，導致宋朝西北只能被動防禦）。相公當國，而以邊事屬二內臣，可乎？內臣止宜供禁延洒掃，豈可當將帥之任！」
但王巨不是范仲淹，范仲淹上位后不顧杜衍對他的種種庇護，還將這個天聖四大賢相（王曾、杜衍、張知白、李迪）打入到小人行列。這讓王巨想想很無語，不過王巨對老王真的一直很尊敬。
但這是不能說的。
「你是說得重用溫和之臣子。」
你嘿咻了，如意了，連兒子都有了，但將朕一個良臣弄沒了……他又說道：「朕聽聞你有一個女兒。」
「她還小呢。」
「陛下，請放心，仁多零丁是臣手下的敗將，也會是章質夫手下的敗將，相信不久，就會有捷報傳回京城。」
這倒是事小，關健我以後不去彼岸，你現在還能這樣信任嗎？
「你這一行最好低調行軍，如果可能，盡量晝伏夜行，先行去天聖寨。再從菜園川出發，不過菜園川沿途幾個寨子，某已經提前收攏過來了。」
而且梁氏窮兵黜武，為了支付龐大的兵費，不得不重征苛斂。導致許多百姓民不聊生。因此看到這種情況，章楶與姚兕聯手，拉攏了前線的一些部族，包括菜園川各部。給了一些好處，同時說明一些道理，一旦宋朝北上成功，那麼這些地區就屬於宋朝了。宋朝的稅賦大家都懂的，漢人就那麼些稅，兩稅如果沒有雜稅則是十稅一。如果是蕃人，只要丁壯擔任強人壯馬，連稅賦都免掉了。
「喏。」三人站了起來說。
王巨便推薦了這個狄小娘子，如今已經過繼給了狄諮，王巨還淡淡地將她身世說了一說，又說道：「正是因為這種身世，此女生性溫婉不傲不嬌，品德優秀。」
但不管怎麼說，這兩次慘敗是發生在他為首相任上的，當真老王不感到恥辱？
「章公，我知道。」
「子安，老夫老了，恐怕不行啦。」老王有氣無力地說。
大家來齊，章楶又開始調兵遣將，但先將平夏城的情況說了一說。
老王慚愧不安。
「王光祖。你做為前軍，王文郁，你做為中軍，李詳。你帶著兩將兵馬殿後，從蘭蕭川向好水故砦挺進，與前面兩路兵馬一樣，聲勢最好大一點，不必要掩飾。當臨近好水故砦時。同樣停下來，勿要貪功冒進。不過你們接近好水故砦時，大約要到後天下午。正好休息一天，大約大後天總攻就要打響，得到我的命令，立即發起總攻。」
只要這門親事訂下來，即便沒有入宮，那也是天下人未來的媽媽，只要狄小娘子不犯下嚴重的錯誤，那麼高滔滔就沒有辦法回絕這門親事。
「范純仁才能稍稍欠缺，但能起到這個調和之作用。而且不能明年任用，必須從現在就開始任用，調到中書，正好臣與蔡公在中書，可以提前磨勘，也能提前與蔡公配合。」
王文郁帶來的兵馬並不多，只有五千人，但全是來自蘭州與龕谷等處的最精銳騎兵。
不過王文郁同樣也不錯，最少是高永能級別的大將。
趙煦憤怒之下，要休掉孟氏，那還了得，想一想范仲淹為了宋仁宗休郭氏拼了多少命……大臣一起反對，她不僅是你妻子，還是天下人的媽媽，不准你隨便休。本來章楶要西北將西夏三十萬兵馬一起坑掉了，正是乘勝追擊之時，然而因為這個巫蠱案，誰也沒有心情管西北那攤子事了。
還是不管用，必殺技出現，燕氏讓她姐姐去民間搜集驢駒、
實際在老王的和稀泥之下，熙寧變法所造成的黨同伐異情況在逐漸改好。
即便兩次慘敗，西北整死了六十萬軍民，也沒有造成混亂起義反叛的啥，不僅是國庫充盈之故，同樣也說明了老王在中書調度有方。
為何說一夜，想一想如果不是劉法衝擊，讓西夏及時收兵休息，那麼平夏城城牆被夏軍撞出更多的豁口，西夏必然利用人多的優勢，晝夜對平夏城發起攻擊。
「姚兕、苗履聽令。」
「世人誰敢輕視王公，至少有王公在，對於我來說，彷彿範文正有了杜公之庇護。」
至於蘭州，則交給了李憲。可能在宋朝因為李憲是太監，大家皆有些瞧不起，但此人十分能打，不亞於種諤，然與種諤相比起來，少了一份私心，所以頗得王巨與章楶看重。
但這樣的女子，如何能得到趙煦的寵愛。因此趙煦將滿腔的愛集中到劉婕妤身上。實際這個劉婕妤出身更平凡，整天嘻嘻哈哈，不知禮數，不過她本來就是一個村姑。然而想一想高滔滔的霸道，宮中那有什麼長相出眾的女子，矮子里選將軍，劉小娘子對於趙煦來說，就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了。
「就是他。」
還有呢，你在還好一點，你不在，還不知道你母親以後如何糟蹋我。
現在老王還沒有死呢。
「大約前線的情況就是這些，比某預想的要好。」章楶說道。
「王公，身體可康否？」王巨來到王珪床前關切地問道。
「喏。」
這個評價有些高了。
老王也不算老，才六十幾歲，但在這時代人往六十歲上跑，不能生病，一生病就會十分地不妙。
有的人默默無聞，卻是第一流的賢相，例如宋真宗時的李沆，宋真宗時的王旦，唐太宗時的房杜。所以許多人都低估了老王，有一件事可以說明。徐禧與太監李舜舉去永樂城之前，老王親自迎出中書，對李舜舉說，朝廷以邊臣屬押班及李留後，無西顧之憂了。」
趙頊聽出這個有些重意味著什麼，他嘆息一聲。
「朕指的是你長女，她可有婚配？」
老王又說道：「子安，可惜看不到你收復西夏之時，老夫很慚愧啊。」
但老王也不是象一些史冊上記載的那麼無能。
「他雖與我政見不合，但臣是國家宰相。不能站在自己立場向陛下推薦人材，而是要將合適的人才推
這些部族本來對西夏就不那麼忠心，況且快斂得活不下去了，不僅宋朝稅賦低，而且章楶又給了許多好處，於是一個個表示向宋朝效忠。
不僅王文郁來了，與他一道來的，還有德順軍的姚雄，總之，姚兕一家父子三，在這一戰中都得到了重用，以至世人矚目。
不過現在好，高滔滔沒辦法干涉。
天聖寨北面有兩個平川，一個是蘭蕭川，一個是菜園川，分佈著許多蕃人村落。
「王知州，辛苦了，」章楶遠遠迎上前去說道。
「你誤會了，朕想幾年後，將她嫁給佣兒。」趙頊說道。
「是兩個女兒。」
國家各個情況同樣也在轉好。
「不知西北那邊如何了。」
「朕派人打聽一下。」趙頊感興趣了。
因老王一向和稀泥，所以世人多譏諷之，甚至公開說三旨宰相。
「王文郁，王光祖、李詳聽令。」
雖然不指望平夏城守上十天八天的，但晚一點發起大規模衝擊，總比早一點發起衝擊危險性減少些。
趙頊問：「王公病情如何？」
但高滔滔一打聽，立即回絕了。
現在有瞭望遠鏡，利於斥候打聽消息了，當然，因為讓西夏也得到了一些望遠鏡，西夏那邊打探情報同樣也方便了……
「咦，這也是不錯的主意，卿可知道誰家有合適的小娘子？」
王巨離開王珪的家，去見趙頊。
「范純仁？」
「陛下，雖然有些人利用臣與大長公主的事攻擊臣，但它確是事實。自古以來，且不說王莽與隋文帝，就說東漢外戚專政以及楊國忠之亂政，也知外戚之害，況且是臣這樣不清不楚的。」
還有，老王對王巨的庇護。
而且是狄詠，趙頊懂的，慶州之戰因為狄詠不配合，一直未得到王巨重用，現在王巨推薦他的女兒，大約這個女子確實是不錯，否則王巨不會推薦。他想了想說：「是不是那個人樣子狄詠？」
「那就好，不過殿下倒也確實可以提前訂下一門親事，雖然早了一點。但從現在就可以對女方重點培養，以便她以後能母儀天下。甚至還可以從現在觀察其品性如何，萬一選人不當，還有婉拒的餘地。」
但姚雄擔任的是德順軍知軍，屬於涇原路管轄，那就沒必要太客氣了。
「有些重。」
章楶等的就是這兩將。
聽說西夏調集了十幾萬精兵，又是仁多零丁為主將，趙頊還是有些擔心的。
但與大里河之北的蕃部不同，這些蕃部對宋朝不是那麼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