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大漠孤煙直
第八百三十一章 慘
接著斥候又帶來了一條更不好的消息，宋朝南邊的兩支軍隊正在以飛快的度趕來，估計後天傍晚，頂多大後天上午，就能抵達平西堡。
諸將齊聲說喏。
這時副將，也就是仁多保忠的侄子仁多藺也從帳篷里爬起來，找到仁多保忠：「叔父，這是怎麼一事？」
青唐城中還有他的妻子兒女呢，更要命的還有一個人，巴氈角，在洮州鬼章抓住了巴氈角，可不管鬼章或阿里骨，都不敢擅殺巴氈角。
「既然投降，何須召這些將士去，到了這地步。阿里骨還想打歪主意嗎？」王巨不悅地說。
「當年木征不向西夏倒戈，我朝會用兵熙河。木征向西夏倒戈，數位兄弟散居於河洮各處，洮州的東邊是何處？我朝巴蜀也。我朝在巴蜀能有多少軍隊，能有多少堡砦！」
天亮漸漸蒙蒙亮，可是整個隘道上殺成一團，仁多保忠不斷地將逃過來的夏軍攏在一起，向吐蕃防線起一次又一次的進攻，這邊還好一點，後面卻亂成了一團，吐蕃軍隊與西夏軍隊相互在廝殺，吐蕃軍隊與吐蕃軍隊內部人為了逃到後面，在廝殺，西夏各部軍隊為了逃到後面，也在相互廝殺。
阿里骨心中更是嘆了一口氣，不過他今天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然後心想，幸好及時投降，否則兩天後，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太保想如何處理我家將軍？」
「好，某再問一個問題，大宋為何要滅吐蕃？」
但王巨在城中說道：「諸位，還不可能掉以輕心。」
現在這些吐蕃士兵已經得到上面的指示，便立即答道，這是軍事機密。與你無關。
仁多保忠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來到後方，不過這時候阿里骨已經組織起一道防線，仁多保忠還沒有衝過來時，箭如雨下，將仁多保忠與他手下生生射了去。
「行，給阿里骨一個機會，明天他立即將軍隊撤向後方，將西夏這支軍隊後退之路堵住，等我朝南方大軍到達，與我軍配合，將這一部西夏軍隊全部解決在這裏，以償補這幾十天，我朝慘死在平西堡的將士。想要投降，只有這一個條件，否則阿里骨等著屠族吧，還有你們這些親信，以及你們的家人，某一個不會放過。紫川，將他送出城。」
看著結轄羅孤身一人，騎著馬向平西堡奔去，三軍又忽然停止攻城，仁多保忠心中起疑，他找到阿里骨問：「結轄將軍去平西堡下做什麼？」
結轄羅來到城牆下。對著城頭說：「上面宋軍聽好了，請代我轉話給太保，我是贊普派來的使者，要拜見太保。」
沒有城牆掩護，城中沒有人敢再反抗了。
「太保，我家贊普」
大夥這才安靜下來。
王巨走下城頭，因為他身著鎧甲，結轄羅也不知道他就是王巨，站在哪裡，王巨問：「阿里骨讓你來見某何事？」
「贊普，就依」結轄羅不敢往下說了，王巨這個條件確實很過份。
後來李元昊來了，拿下龕谷，瞎氈無路可去，只好逃到河州飄蕩，這時小李氏也死了，磨氈角也長大成人了，因此磨氈角離開兄長，飄到洮州，于洮州展。接著瞎氈死了，長子木征在河州無法自立，其實董氈也不可能出兵對付他這個大侄子，宋朝同樣不會出兵對付木征，然而木征走了一步昏棋，為了壯大自己的力量，向西夏倒戈，由是拉開了王韶平定熙河的序幕。
看了一眼身前的死屍，又看了一眼前面黑壓壓的吐蕃大軍，他大聲問道：「你們家贊普要做什麼？」
危機即將消除，士氣振作，守上兩三天是沒有問題的，但打到現在，城中消耗很大，包括箭簇、猛火油、檑
「阿里骨不是小孩子，梁乙逋也不是阿里骨親信，如何受梁乙逋蠱惑，他所做的事，就要為後果負責。」
夜漸漸深了，漸漸進入四更時分，忽然吐蕃各部軍隊一起從帳篷里起來，然後匆匆拾起武器。以及簡易的行李，向後方迅撤去，就連帳篷也不要了。
結轄羅氣苦，不過反正都要投降了，也無所謂了，他便道：「是阿里骨。」
只要說了，仁多保忠會立即帶著幾萬兵馬倉皇逃命，沒有仁多保忠這幾萬兵馬，阿里骨有什麼條件與王巨談判。
實際仁多保忠那邊也在聚集諸將商議，很不對頭，不過他消息來源有限，都是阿里骨給的，於是不顧阿里骨會有什麼想法。立即派斥候到後方打探。
如今吐蕃與西夏兩國軍隊卡在這條隘道與周圍的幾個山窩上，兩國軍隊犬牙交錯，糧草輜重與牛羊放在最後面，這個後勤問題不大，主要是前面的軍隊，不可能拖到明天白天大搖大擺的撤向後方堵仁多保忠的後路，那樣仁多保忠還不得拚命？
但王巨也不是恫嚇，經過這麼久的折騰，本來阿里骨名位就不正，那麼會進一步失去人心，即便王巨將阿里骨殺掉，也不會有多少人懷念他。
城門打開。讓結轄羅進來，反正城牆被轟倒了多處，城中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種朴又說道：「原來是這個弒母的逆賊啊。」
開始時大家睡得正香，不過有一些西夏人起來方便，終於察覺。但他們迷迷糊糊地，有的人遲鈍，甚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鑽帳篷睡覺去了。不過也有人警覺，立即叫起了上司。
有的吐蕃人蠻橫地不讓道，還潑口大罵，原來大夥還忍著，這時候誰還會繼續再忍，仁多保忠提起夏國劍，將一名正在唾罵的吐蕃士兵劈倒在地。
其實也不必要問了，現在仁多保忠的心理，就象不會水掉在河裡的人一樣，不管抓到什麼，那怕抓到跳下河救他的人，也要拚命抓住不放，希望有那麼一絲僥倖生。
然而現在仁多保忠產生了疑心，更加內外交困。並且阿里骨比當初的關羽還要慘，至少關羽當初還有後路可退，只是關羽猶豫了太長時間，甚至還將水軍留在漢水。想收荊州再返過頭對付曹軍，所以才敗走麥城。
「既然魚死網破了，紫川，將他送出城吧。」
然而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唃廝啰親孫子，面對著這個老傢伙。阿里骨無可奈何，只好將他押到青唐城，秘密關了起來。
王巨罵得厲害，但結轄羅也聽出來了，為什麼以後宋朝每年會花許多錢帛，那時宋朝一定會授一些官職的。
他將結轄羅叫來說：「你再去平西堡，對王巨說，我投降了。」
雖然被這些吐蕃士兵搪塞過去，但這些西夏將領同樣覺得不對勁，便有機靈的，立即找到仁多保忠反映情況。
西夏各個大營號角聲齊鳴，後面的吐蕃軍隊也不再隱藏了，有的人舉起火把，向後面狂奔。罔藏奎匆匆地跑來說：「大將軍，不好了，吐蕃贊普大帳空空如也，周邊各個帳篷同樣是如此。」
他又說道：「不過那個太保提出了一個苛刻的條件，讓我們吐蕃大軍撤到後方，將西夏這支軍隊歸路切斷，然後與宋軍配合，將這一部夏軍剿滅。」
「既然你顛倒黑白，也不用參見太保了。」
所以真論理兒，這個理是略略偏向宋朝這一方的。
至於以後會不會送到宋朝的京城，結轄羅也不會多想了，但不管
正當他進退不能時，青唐城傳來不好的消息，王文郁兵臨青唐城下，青唐城中還有許多貴族，他們表現很勇敢。帶著家僕，以及城中的百姓進行著反抗。
「鹿死誰手，未必可知是吧，行啊，紫川」
但青唐城終是嚴重缺少兵力，而且王文郁此行不是姚苗奇襲貓牛城，他帶來了大量攻城器械，特別是螺絲扳手的出現，宋朝現在製造出可以拆卸的巢車，壕橋（下面安有輪子可摺疊簡易橋床，攻城前前節放下，放在河溝邊，就是一座簡易的壕溝橋樑）。戰前將各個部件拆下來便於運輸，到攻城時，再用扳手螺絲組裝。
「歸順大宋，以他的信譽與作為，誰相信？」
王巨站在城頭上，不知道這個吐蕃人來是幹什麼的。不過血戰了這麼多天，不管阿里骨玩什麼花樣，能停一停，讓大夥多喘息一會，都是好的。
結轄骨同樣聽出王巨話音里的殺氣，他無奈去，將王巨所說的話一一轉述，阿里骨氣罵了一句：「欺人太甚。」
阿里骨讓諸人安靜，說道：「所以我們必須這麼做」
結轄羅道：「他起疑心了。」
這群宋軍，在這個心狠手辣的屠夫帶領下，一個比一個狠。
「那件事早就過去」結轄羅不知道說什麼了，確實是阿里骨與凌結摩（又名錫令結牟）殺害了心牟氏，但事後宋朝同樣也默准了這件事的生。只是阿里骨忽然違反雙方的和平。與西夏勾結起來對宋朝用兵，這件事上吐蕃是沒有道理的。其實這都不重要，主要是阿里骨馬上就要迎來滅亡的命運。
他讓人將結轄羅放進城來，結轄羅這一沒有再用遮醜的說法了，開門見山道：「我家將軍願意投降大宋。」
不管生了什麼，這個後勤必須要抓在手中的，否則幾萬兵馬沒得吃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只是一會兒，無數吐蕃人與西夏人在這條隘道上開始真刀實槍火拚起來。
現在阿里骨更不會說出真相了，這可是投降哉，能說嗎？
「卧榻之下，豈容人鼾乎？」
結轄羅興沖沖地去轉告，阿里骨心中雖痛恨，也無可奈何了，而且也拖不得。
王巨對種朴低聲說了幾句。種朴探出頭，對城下結轄羅喊道：「那個蕃子，你聽好了，吐蕃贊普是董氈，他早死了。如今吐蕃沒有那一個人是贊普。至於你們說的那個贊普，我們不知道是誰。」
又正好李憲帶著物資與大量攻城器械到來，於是在下半夜，王文郁忽然再度起攻城，雖然城中有備，可是多數人進入夢鄉，不願意起來，就是起來了，人也比較睏倦，因此漸漸不支，到了凌晨時分，宋軍奪下城門，放下弔橋，又打開城門，後面的宋軍迅撲入青唐城中。
仁多保忠立即披起一件衣服，從帳篷里爬起來，來到營外，這時候大半吐蕃軍隊已經撤到後面，不過還有不少在繼續撤退著。特別是在這個黑夜之時，雖然藉助夜色掩護，瞞過了西夏人好一段時間。可在這夜色里，又是在山道上，大夥度都快不起來。看到西夏人察覺到了，後面的吐蕃士兵心中緊張。不由地你推我搡起來，內部都開始出現混亂了。
唃廝啰得勢后，迎娶喬氏為妻子，無疑對李立遵塞給他這個前妻冷落，小李氏出家為尼，瞎氈看不下去，帶著弟弟與小李氏來到龕谷，並且主動依附宋朝，但不是投降宋朝，是藉助宋
「某再問一件事，你們大軍為何攻打平西堡？」
敢情他還在想好事。
「那樣，我家將軍只好與太保魚死網破。」
「怎麼辦？」
這等於釋放了一個信號。
結轄羅道：「贊普，拖不得，還是早做決定。」
仁多保忠額頭上立即涔出大滴大滴的汗珠，他說道：「傳令各營，準備撤退。」
阿里骨說：「他是遞勸降的。」
「魚死網破，如果提前七八天，你們還能有資格說一說，現在你們還有這個資格說嗎？」王巨冷嘲道。
正是這些新式攻城器械，才讓王文郁迅拿下蓋朱城與涼州城，當然，姚雄與苗履來不及將它們運到貓牛城了，等他們慢吞吞將這些器械運到貓牛城，貓牛城早就軍馬點集完畢，大軍來了，也不易將貓牛城拿下。同時還給了阿里骨三四天的時間說不定就成了致命的時間。
結轄羅來到平西堡前，遠遠地他就在馬背上大聲喊著。
王巨在後面聽得清楚，他心中有數了，低聲說：「種將軍，大約阿里骨後方出現重大變故，於是派使求和。」
「拜見太保。」
可阿里骨連一個去處都沒有了，就算他丟下妻子兒女向外國逃，比如逃向古格國（以阿里為中心的一個龐大國家。後來隨著阿里水土惡化，這個古國消失），或者逃向鶻，也沒有辦法逃跑了。西邊宋軍佔據著青唐城，堵往了西去的道路。北邊又扼守住貓牛城，古龍骨城，東邊同樣有宋軍，南邊更不用說了。
一提起這個，仁多保忠無話可說了。他將五萬大軍帶到這裏，可以說是西夏從來沒有到達過的地方。到了這裏，仁多保忠等於是瞎子一般，當然，他也可以派也斥候打探消息，不過那樣，阿里骨肯定不悅。因此只要阿里骨不說，仁多保忠與王巨一樣，根本不知道外面生的事。
相信現在多半已經被宋軍找了出來，只要巴氈角登高一呼，好了。最少得有三分之一吐蕃人放下武器，不願意作戰。
王巨笑道：「你們後院失火了吧。」
阿里骨不停地嘆氣，許久后，結轄羅再次去了平西堡。
這些王文郁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深入敵境，不利於宋軍打探消息，直到昨天晚上，王文郁才得知宗哥城進駐了一支蕃軍，就連數量有多少，斥候都沒有打聽出來。
他揮了揮手，讓城頭上的士兵不要動，將結轄羅放過來。
沒有一個人答，仁多保忠想了想，自己兵力太少，於是大聲傳令，將後面的吐蕃士兵掃蕩清空，將各營混亂的部下盡量地集結起來，以便組織更多的力量，衝垮吐蕃人的防線。
又有人說：「不但不好剿滅，只要我們一撤，他們就能察覺。」
到了這時，阿里骨肯定知道中了計，他臉上更是滿臉的後悔，能在南方短短兩三年內滅掉三國的人。那可能象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
「太保，你逼得太厲害了。」
「顧好你們自己兒吧，」王巨譏諷道：「還有，你不要再來了，阿里骨也不要再派其他使者過來。否則殺無赦。某隻看你們的行動，這些將士，算是替我軍陪葬的！」
「為什麼你們兩國聯軍前來平西堡，讓某來解答，拿下平西堡，也等於拿下了某，甚至將某擊殺，傳四方，那麼廓州各部就會擁護阿里骨，整個戰役將會徹底扭轉。你們都想要某的命了，某為什麼還要放過你們？」
因為這個人身份太特殊了，唃廝啰有三個兒子，董氈只是最小的兒子，前面
不提王文郁那支兵馬，既然煙花已經在平西堡南方綻放，相信苗授與種誼現在也接到了消息，頂多三四天就趕來了。不錯，平西堡南方還有一萬多敵人，不過僅憑這一萬余敵人，又無險要可守，能阻擋幾路匯合的宋軍？那時候平西堡還會有危險？其實只要兩支聯軍聽到後方的消息，也不用打了，自己兒就散了。王巨可不相信，阿里骨比關羽還要厲害！
現在阿里骨局面十分尷尬。攻是攻不下來，退是來不及，也不敢退，因此派使求和，不然這個蕃將語氣不會那麼軟。
「咦，你懂得還蠻多的嘛，但你說錯了。只要阿里骨不攻打我軍，我朝是不會用兵湟州的。」
結轄羅頭有些痛，這個太保語氣頗不善哪，他愣了愣說：「我家將軍受梁乙逋蠱惑」
看著這種慘相，有膽小的兵士趴在地上，號淘大哭起來。
如果仁多保忠的命令能及時傳到三軍手中還好一點，關健時現在他這個命令，能傳到誰耳朵里？
「太保，如那樣，仁多保忠必拿這數千將士泄怒。」
王巨擺了一下手勢，讓王紫川住腳，走了幾步，說：「即便這樣，某也不服啊，難道阿里骨比某身份還要尊貴，要降就降，要叛就叛。」
「阿里骨不是吐蕃贊普，作為吐蕃贊普，豈能與世敵党項人聯手？」
阿里骨又粗暴地說：「如果不是你們夏軍表現懦弱，又何須我勸降？」
「不清楚，」仁多保忠答道，確實他是不清楚，只知道不好了，愣了愣，仁多保忠又說道：「奎兒，你立即準備集結軍隊，率先沖向後方，控制著一部分後勤。」
他見到王巨說：「太保，我家將軍說了，可以同意太保的條件。但必須先將南邊的將士撤退來。」
王巨又說道：「打開城門，放他進來吧。」
「不用什麼拜了，某承受不起，你直接說正事吧。」
不過現在能將這些攻城器械運到青唐城了，並且阿里骨生了致命的誤判，他調走的乃是蘇南黨征的部下，也是吐蕃勇將。名叫篯羅結，如果調到青唐城，以篯羅結的能力，足以將青唐城守住。可是篯羅結卻被調到了宗哥城，當然，篯羅結也知道了宋軍殺向了青唐城。可是他束手無策，非是害怕宋軍兵力多，而是人心離散，自己三軍士氣沮喪，並且他又看到了平西堡宋軍的戰鬥力，只要出了城，離開城牆保護，說不定反而被宋軍成功圍點打援了。
並且斥候用望遠鏡在城樓上也看到了阿里骨撥出數千兵馬，返後方。
仁多保忠內心一片冰冰涼，他呆了好一會，大聲喊道：「撤，撤。」
平西堡南邊還有一萬多聯軍，以及五個投奔阿里骨的廓州部族戰士，如今還修建了營柵與壕溝，其中就有阿里骨手下數千將士。時間太急，不可能再從邊上山路慢慢撤來了，況且那樣，仁多保忠也會察覺，只要仁多保忠一撤軍，難道阿里骨集結三軍堵截？一旦窩裡反了，三軍上下都知道出了嚴重問題。那麼最少一半將士不會聽從阿里骨命令了。那樣，如何堵住仁多保忠？
阿里骨讓侍衛將仁多保忠帶進來，仁多保忠含蓄地問了問勸降的結果，隨後退走。
「城上的宋將，那是主母之間的爭執，與阿里骨無關。」
這也許是一筆糊塗賬，但正是因為木征倒戈，連帶著禹藏花麻徹底投降
「是，我家將軍已經幡然醒悟，準備歸順大宋。」
「太保，我家將軍是真心投降，要殺要剮，聽由太保處置。」結轄羅看王巨又要讓侍衛將他強行送出城，急了，說道。
喊完后他帶著仁多藺集結起來的部分軍隊，就向後方殺了過去。
然而想在兩百多米開外，那怕大聲喊叫，城頭上的宋軍也未必完全聽清楚。
這些西夏將領從帳篷里爬起來，看了一會，有人便壯著膽子上前詢問，你們這夜裡往後方行軍幹嘛？
恩聽著王巨罵到這裏，結轄羅臉上卻出現了驚喜，說道：「那麼好，我一定轉達勸說我家將軍。」
「喏。」王紫川強行將結轄羅拉到城外，重新關上城門。
不過瞎氈還有幾個兒子，董谷、結吳延征、瞎吳叱、巴氈角、巴氈抹，同樣分散在洮河各處，巴氈角便投奔了在洮州的叔父磨氈角，但這幾個兒子都在王韶所逼下，或直接投降，或被生擒不得不降。包括巴氈角，也是被阿里骨所擒獲的趙醇忠。
「熙河是何？」
「某就是逼啊，逼你們不要投降，反抗倒底，那樣，某正好一下子將你們全部解決，省得以後朝廷每年還要花許多錢帛，養著你們這群叛孽！」
可不能誤會了，此番宋軍兵馬雖不多，但不缺乏各種遠程武器，不提火炮了，就是神臂弓也能將射程拉長到了一百五十步，整兩百米，有的力氣大，能將它的射程生生提到了兩百多步！
「宋朝欲滅吐蕃，我們反抗。也很正常。現在失敗，只好投降，同樣也正常。太保是大宋宰相，大宋之駙馬。難道不明白這道理嗎？」
說完了，又用手捧起邊上的山泉水，潑在臉上。然後對親衛說道：「罔萌奎，你立即去贊普的大帳，問一問究竟生了什麼事。」
不過阿里骨開始為難了，聽后他一怒之下氣得將茶盞砸在地上，然後很想下令，再度猛攻平西堡，可是想想又不敢了。既然準備投降，仇恨越結越多，最後旋餘地也越來越少。並且王巨不是其他軟弱的宋官，很天真，好說話。此人是有名的屠夫，心狠手辣，不要說自己沒有贊普的血脈，就是有。他說不定也敢殺之。
有人立即說道：「不好剿滅啊。這麼多西夏戰士，想要剿滅，得死多少人哪。」
同樣是降，歸順與投降終是兩碼事的。
兩人並不在一起，不過兩人的主營離得不太遠，不過三四百步，罔萌奎匆匆地向阿骨里的大帳衝去。
阿里骨一聽整傻了。
不過有少數人及時逃了出來，有幾名貴族還拍馬狂奔了兩百多里的山路，居然在傍晚時分，趕到了平西堡前，將消息傳給了阿里骨。
阿里骨立即將諸軍頭領喊來，聽到真相后，這些頭領立即亂套了，阿里骨沮喪地說：「諸位，你們不要吵了，我今天派結轄羅冒著生命危險，三次去平西堡，正是向宋朝投降的，只要我們投降，你們家人與族人自會保全平安。」
這個比較容易推理的，昨天不知是郭景修還是王光祖派出的人，于平西堡南方報捷，但王文郁的大軍奪下貓牛城早就生了。也許生了三四天，也許生了五六天，那麼現在王文郁的軍隊可能已經到達宗哥城或者青唐城下。
結轄羅又來到平西堡前，王巨也樂意阿里骨這樣折騰，能多拖一天就拖一天吧。
「勸降？」仁多保忠一頭黑汗，任憑阿里骨腦洞大開，也不能幻想勸降王巨哉？
外面侍衛進來稟報，說是仁多保忠來了。
「太保，鹿」
阿里骨先是讓手下將這幾人秘密關押起來，然後嘆然良久。
結轄羅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