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遊戲》第三卷 惡魔的盒子

第7章 枯萎的梔子花

第三卷 惡魔的盒子

第7章 枯萎的梔子花

木森的話讓我險些暈倒。我跺著腳,一字一句對他說:「木森,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們就此決斷了!」
我不敢再去看那隻盒子。我求助地向木森望去。這個時候面前還有一個人,所以才不至於六神無主。我忽然想,木森看到了這樣可怕的東西是很殘忍的事情。他剛剛遇見一位美麗非凡的女孩,剛剛愛上她,卻發覺她竟有如此可怖的東西。他能夠接受這樣的現實嗎?
可是,我抬頭去看木森,他的眼神告訴我他並沒有看到蛇頭,而是一開始就看到了這兩朵美麗的花兒。而盒子是他親手打開的!
盒子里確實是有兩隻蛇頭。但是,已經不再是蛇了。因為只有蛇頭而沒有蛇身!兩隻黑色的蛇頭分離著伏在盒子里,像卧著兩隻黑色的蛤蟆。
而它們竟然還是活著的!四雙眼睛使勁地瞪著,發出詭異的光芒,兩隻嘴巴張得大大的,吐出腥紅的信子,像是要捲住什麼東西。
我驚恐地叫了一聲,被迫又看到了那隻盒子。可是這一眼望去,竟與剛才所看到的迵然不同。
木森卻不斷搖頭:「不!芊芊絕對是個好女孩,我不管她從哪裡來,但在我們相愛之後,她已經無法從我的生命里分離了。你不懂的,顏容,你不明白的!」
說完,我狂奔出門,淚水在心裏溢滿,卻無法從眼睛里流出。我心裏煩悶至極,卻是一腔怨氣無處發作,只能一個人默默地往家走。
那天,我們在已經結滿豆夾的合歡樹下一起走過,沐浴著秋日的陽光。他一直牽著我的手,像是牽住了我的心。
我用手指著那隻盒子,頭偏向一旁:「蛇頭!兩隻蛇頭!你沒看到嗎?」
剛才那一對玲瓏剔透的梔子花此刻竟已枯萎,那雪樣的花瓣此刻已呈黑色,捲曲成一團。
於是我說:「木森,你不覺得這一切匪夷所思嗎?你不覺得芊芊來得奇怪嗎?在你向你的芊芊道歉之前,你至少要問一問這一切是怎麼回事。而我對天發誓,我所看到的雙頭蛇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我懷疑我的手機一定是壞了,要麼就是信號故障,再不就是欠費停機。可是每次這樣想時,一檢查卻是好好的。
他忽然抱住我,低頭在我的腮邊印下一吻。沒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轉身離去,竟沒有回頭再看我一眼。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木森大叫起來:「顏容,都怪你!騙我把這隻盒子打開!現在花成這樣了,我如何跟芊芊交待?!」木森瞪著我,眼裡滿是惱怒,聲音也帶著哭腔。
我下意識從椅子上跳起來,打算向後退兩步。但我僅僅是剛跳起來,就看到了盒子已經被打開。我的目光躲閃不及,盒子里可怕的景象完完全全被我收在視線之內!
我心裏疑惑到極點,回頭再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我也氣極:「魔鬼,通常,都會披著天使的外衣!」
我這時卻平靜下來。既然木森已經親眼見到花兒在短時間內的變化,那麼至少說明這隻盒子絕對有問題,芊芊絕對有問題。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木森的眼裡並無半分恐懼,反而是一種極度的歡喜。倒是我的樣子讓他不解。他拍拍我的肩:「顏容,你怎麼了?」
已經等了兩天了。
我在等一個電話。或者說,在等一個人。不是什麼木森,我已經不想再跟他聯繫。對,那個人就是方舟,我的諾亞方舟。
後來,送我到家的時候,他才眷眷不舍地鬆開了我的手。我的手在他的掌心裏滑落,留著他的溫度。
我一看到那隻黑色的盒子,內心的恐懼便升到極點。木森看看我,微微蹙了蹙眉。他怔怔地思索了片刻,忽然伸出手,以極快的手法打開了盒子!
我剛要辯解什麼,卻看他的目光急劇變幻,嘴角也開始抖動。片刻后,他大叫一聲:「不!」
他說,顏容,我現在有件事要辦。我會再來找你的,你等我的電話吧。
是梔子花!花瓣潔白若雪,層層綻開,姿態柔美。一對白花在黑色的盒子里盛開,如同夜幕里掠過浮雲兩片,又似石崖邊停落飛鳥一雙,寧靜中蘊含著一種動態的美。而花開得恰到好處,如同剛成年的女子,嬌艷而不失溫婉。
然後跌在椅子上,耳邊嗡嗡作響。我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這種模糊保護了我瀕臨崩潰的神經。其實,如果我真的是看到了那天看到的雙頭蛇,我是不會驚成這樣的。實際上,我看到的比雙頭蛇更可怕!
那一吻就像蜻蜓點水,雖然極短,卻讓我的生命之湖泛起了點點漣漪。那漣漪蕩漾在陽光里,悸動而充滿暖意。
以後的日子,我都在等他再度出現。雖然我隱約感到這份感情危機十足,卻直覺他是好人。只因為一個眼神嗎?憂鬱眼底浮出的眼神?只因為一次牽手嗎?溫暖手掌留下的溫度。還是因為那一吻?漣漪之後,心湖從此便無平靜……
木森呆了呆,忽然一把將我拽到了盒子面前:「你自己看看,哪有什麼蛇!」
我整個人完全傻了。怎麼會這樣?剛才看到的一對蛇頭呢?難道是我的幻覺不成?不,我搖搖頭,否定了這種想法。那樣真實的一幕,魂都被嚇破了,怎會是幻覺?
這一次我看到了什麼?那隻黑色的盒子裏面,兩隻可怕的蛇頭已無影無蹤,盒子也不是空無一物,裏面竟然是兩朵潔白的鮮花。
蛇頭!黑色的蛇頭!兩隻!雖然我心裏早有防備,但仍被嚇得魂飛魄散!
木森的臉色鐵青,他瞪著我,兩眼冒火。可是過了一會兒他竟然又笑起來:「顏容,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被嚇了一跳,難道盒子里又出現了蛇頭?但看木森的表情,並無半分驚恐,而是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