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聞香知女人

燕孤菱喜極而泣，福禮說：「多謝半夜公子！」

燕孤菱幾乎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付了醫藥費，這些錢是這些天父親燕鴻志抄東西賺的錢剩下的。燕孤菱腿這一斷，付去醫藥費之後，便沒有什麼剩下了，不由得又開始焦急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易星辰和梅冷香雇了一輛馬車，出城去唐一文的住宅。

梅冷香左右看看沒有人，這才壓低了聲音說說：「我在三叔公那蹲守，抓到了幾個來找三叔公的天劫教的教徒，我逼問口供，得知他們是來找三叔公取貨的，說是之前跟三叔公訂了一批貨，只拿走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當時三叔公說還要等幾天之後才能做好。我問是什麼貨，他們說是一種射到天上能降落天火的器械。」

燕鴻志獃獃地望著易星辰，半晌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倒是旁邊的燕歸零一下反應過來了，驚喜交加的望著易星辰說：「半仙公子，你，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願意錄我父親為書吏嗎？」

易星辰說：「我來執行任務的，就是要查你剛才說的那件天降天火的事情。剛才你說的消息太寶貴了，你抓的那幾個人在哪？」

推開房門，看見裏面整整齊齊的放著各種製作的用。這是一個大套間，通向裏面的還有一個房間，那個房間是沒有窗戶的，牆壁都是用厚厚的岩石堆砌而成，應該是個倉庫。

燕鴻志不知道，他就是能夠大難不死，全靠易星辰改變了卦象，要不然，他就是那些倒下的屍體中的一具了。

兩人來到唐一文的住宅。梅冷香點燃了燈籠提著，帶著易星辰先去檢查被抓的三個人，因為被抓到的三個人已經被點了穴，昏死過去，扔在了一個柴棚里，兩人先來查看之後，確信這幾個人還沒有醒過來，於是兩人回到了唐一文的作坊門口。

易星辰鼻尖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心中不由大喜，轉身一看，正是梅冷香，似笑非笑站在幾步遠的地方瞧著自己。

「那現在怎麼辦？」

這時，城裡各處的火依舊熊熊燃燒，將整個天空都照亮了，根本不需要提燈籠都能看到回家的路。

梅冷香點頭說：「是的。那東西名叫天火神桶。」

目送他們離開之後，易星辰一時不知道該去哪裡。

「就是今天上午。他們來取第二批天火神桶。被我抓到。聽了他們所說要用這天火神桶搞什麼天降天火，我當時半信半疑，將他們點昏之後進城看看到底什麼天降天火，想不到他們說的居然是真的，那器械還真的變成了天降天火。早知道這樣，我應該事先告訴那些人讓他們躲避，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

易星辰說：「這樣看來，他們還準備再組織一次，如果把他們的人扣了，只怕，他們會產生懷疑。你是什麼時候抓到他們的？」

易星辰一拍腦門，說：「原來如此，我怎麼沒想到呢，我早該想到是三叔公的傑作呀！天是不會降什麼天火的，肯定只有用器械像射煙花一樣射到天上，再讓他們形成火焰灑落下來。能製作這樣輕巧的器械的人，除了三師公又能有誰做得出來呢？我竟然沒想到這一點，當真該死。」

燕鴻志被這一場驚嚇嚇得夠嗆，先前對渡過劫難到凈土國的種種美好設想的一時間破滅了，重新把他打入了現實之中，一想起自己看病已經把剩下的錢都花光了，而後面換藥的錢還沒有著落，他便滿是沮喪不知道該怎麼辦。

每次聽到這少女這麼稱呼自己，易星辰就有些好笑。但是聽她說得如此珍重又充滿了敬意，便知道自己在這少女的心目中還當真跟半仙一樣。

易星辰腦袋中得到這個卦象之後，便放下心來，決定按照自己心中想的這個主意去辦。

「願意！我當然願意！」燕鴻志終於反應過來了，忙不迭的說著，「謝天謝地，謝謝半仙，謝謝！你當真是我的大恩人，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我現在正愁腿斷了沒法掙錢回家養家糊口呢。你您就給了我這個差事。閨女，趕快謝過公子！快啊！」

易星辰謝過回到了藥鋪，看見燕鴻志愁眉苦臉坐在那兒，旁邊站著不停抹淚的燕孤菱。便低聲說：「大叔，縣衙有個差事，想請人抄寫東西當書吏。長期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說罷，易星辰從懷裡取出算卦的小米袋。取了米放在左手手心之後得了一卦，卻是水澤節卦。動爻在第三爻，上卦為坎水坎水卦，下卦為兌金卦。拆分開來之後，代表自己的是坎水卦，代表占卜事情的是兌金卦。金生水主大吉，而代表過程的下互卦是震木卦，水生木主小凶，代表上互卦是艮土卦，土克水主小吉，而代表結果的變卦是乾金卦，金生水主大吉。也就是說，這些事情自己去做的話，會有一點點小風險，但是結果卻是大吉，不會有真正的危險的。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卦兒。」

易星辰說，：「你剛才說他們是來取貨的，跟上次一樣的貨嗎？是不是也是那種射到天上能夠散發天火的器械？」

燕鴻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嗎？要進衙門當書吏，不知道要多少錢才能換來這個差事呢。又有不知道有多少窮苦的讀書人期盼著能有這樣一個差事。而且，還能從書吏走上仕途。這也是入仕的一種辦法。只不過，有這樣機遇的人少之又少，他沒想到這幸運的事情居然降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易星辰想了想。說：「我有個主意，不過，我要先測試一下。看看這個主意怎麼樣？能不能實施。」

兩人上到半山，回頭一看，只見金州城上空紅光一片，整個城有多處著火點，火光熊熊。看來，這場大火只怕要燒到天亮都未必能燒完。金州城這次遇到大麻煩了。天劫教人為地製造所謂天劫，易星辰只想早點將他們繩之以法，不再禍害百姓。

於是易星辰走前兩步，湊到她的耳邊，嘀喱咕嚕說了一番話，梅里香點點頭說：「好，我聽你的，但願這次能把天劫教一鍋端了。」

易星辰點頭說：「我剛好有個金州衙門的朋友，跟他說了一聲，推薦令尊去做書吏。因為他的書法寫得不錯，又是多年的童生，謄錄個什麼文案書案之類的是沒有問題的，就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易星辰搖頭說：「先不要存這種指望，能端掉它一個堂口就已經不錯了。」

在他留下觀察的時候，易星辰出來，將蹲在不遠處的蔣校尉叫了過來，說：「剛才那位老童生跟我是朋友，你能不能跟你們縣衙說一聲，招聘他做一個書吏，他書法還不錯，抄抄寫寫應該沒問題。」

梅冷香抿嘴一笑，說：「這個換成誰也不一定馬上能想到。我聽他這麼說之後，又問他們準備幹什麼，他們說今天晚上要施放這種天降神火的器械，可是，具體不知在什麼地方放。他們只負責來取東西下一批要用的器械。我聽到之後，便決定到金州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到了金州，聽到很多人說到這裏聽道人將天降天火的事情，於是我跟著來，剛到這裏，就看見天火已經落下來了。滿天都是。當時就看見你在樹上。但是並沒有危險，所以我沒有露面。直到你跟那個小姑娘攙扶著她父親來藥鋪，所以，我才跟著到了這裏。對了，你不是在屯州嗎？什麼時候來金州的？」

「多謝！」

「被我點了穴位留在三叔公屋裡了。我覺得這件事情很重大。本來想告訴你，但是我不知道你來了金州。我還說探聽這邊情況清楚之後，回屯州告訴你呢。幸虧碰到你了，要不然，白跑一趟。」

燕鴻志高興得都不知說什麼好。趕緊讓女兒攙扶自己起來躬身施禮。易星辰連說不必，然後要出去找馬車。但是燕鴻志卻死活都不肯再坐馬車，說太費錢了，即便是易星辰說自己來付錢，他也不同意。到底還是從店家要了一根樹枝做的拐杖，再三謝過易星辰之後，這才由女兒攙扶著，一瘸一拐往家走去。

易星辰搖頭說：「你不用自責了，金州城那麼大，你找不到他們的。就算你去告訴衙門，他們也不會相信你的話，因為天劫教朝廷沒有查禁，他們的活動是合法的。除非你抓到了他們的痛腳。」

易星辰說：「既然你願意，那明天一早。你去衙門找個姓崔的老書吏，他會給你安排註冊相關事宜的。」

易星辰兩步來到他面前，欣喜地說：「姐姐，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在那裡蹲守嗎？」

易星辰出面給他找工作那還有啥說的，蔣校尉忙答應，笑著說：「放心，區區小事我來辦，我跟縣衙負責書吏的主簿關係不錯，跟他說一聲就是了。你讓他明天上午直接到縣衙去，找一個姓崔的老書吏，他是負責衙門書吏的頭，他會給他安排相應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