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之門1619》第二卷 發展:成為土豪,種田築基。

第86章 荊州張家的覆滅1

第二卷 發展:成為土豪,種田築基。

第86章 荊州張家的覆滅1

王書輝覺得虹貓掌握了真理。至少在小說的角度而言,無論是他的書,還是他對社會的論斷,都可以稱得上是真理。
王書輝聽了魯平的前半段話,心裏還覺得有點意思。可是在聽完魯平的後半段話的時候,心裏不自覺的撇了撇嘴。
「所以說,雖然我們復興會剛剛建立,復興會的成員們還都是大家這樣年輕乾淨的好同志。但是就像荀聖說的,人性本惡,這是一個客觀和必然的規律。復興會一定要把『書本理論和實際工作相結合;與廣大的受苦的窮兄弟們緊密聯繫;批評和自我批評』這三大工作原則樹立起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不斷的改造自己人性惡的一面,才能在我們復興會內部,杜絕腐朽的封建思想的侵蝕。」
封建分子難以改造的特點,在魯平身上到底是體現了出來。善於總結人際關係,善於內鬥。因為生產力發展的遲滯和思想理論的僵化,封建統治階級把主要的時間和經歷都放在了人際關係的建立和鬥爭上了。即使像魯平這樣的封建統治階級的底層人物,說起人際鬥爭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不過,在王書輝看來,無論是自己的弟子還是黨徒,或者是像自己的岳父以及老婆的舅舅們那樣的親戚們,或者是像司徒峰之類的合作者們,對於自己的認識和定位都是錯誤和不準確的。
王書輝聽完了魯平的話,沒有理會他,反而對自己的學生們繼續開展現場教育的工作。他對大家說,「我常常和大家講封建統治階級的腐朽性問題。那麼,封建統治階級的腐朽性,除了把持政府的職權,利用政府職權瘋狂的為自己謀利,不惜出賣國家和人民的利益之外,在小的方面,日常的方面,也體現的非常明顯。」
像魯平一樣,他們認為,王書輝作為一個被天子喜愛的藩王儀賓,一個利益集團中的一員,雖然在現實生活中表現的強勢和跋扈。但是,他們覺得這些強勢和跋扈的作為,都是權貴們天然的特點。他們一點也不認為,身為既得利益集團一份子的王書輝,會是個徹頭徹尾的革命者。
王書輝一聽這話,禁不住就大聲的笑了起來。他笑了一會兒之後,對身邊的幾個弟子說道,「我以前和你們說過如今朝廷的狀況。現今朝廷里如今只有這樣三種人。一種是只知道賣嘴不知道做事的清流人物。這種人大多身居高位,只為自己的集體和團伙謀利益,完全的不看國家和民族的整體利益。對於黨爭是最拿手的。」
魯平在旁邊聽著王書輝對他的弟子們的教訓話,裏面有一多半的內容不大聽得懂。不過,他心裏大體上對王書輝又產生了新的看法。這位貴為王府儀賓,名譽性的錦衣衛指揮使的貴人,很明顯,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種,和張天祿一樣不學無術狗屁不通,只知道胡作非為的人。
「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們現在讀書學習的原因,和別的讀書人也完全不同。他們讀書學習,是為了做官,是為了自己或者他們所處的團體謀利。我們讀書學習,是為了掌握做事情的方法,是為了天下的受苦百姓謀利。所以說,這個魯平學習學的再好,讀書讀的再通。他和我們復興會的人也不是一路人。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成立復興會,為什麼在各個部門強調思想教育問題的原因。」
「第三種則是像這個魯平這樣的人。說起來,在做官上,他們上沒有依靠,下沒有錢財,想要上進就只能靠抱大腿。但是這三種人里,只有魯平這樣的人還能做事情。雖然做的不見得有多好,但是至少還能做事。能做事的人,在如今的朝廷里已經鳳毛麟角了。」
王書輝說完這話,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也面帶諂媚笑容的魯平,繼續對弟子們說道,「魯平這等人雖然能夠做事情。但是,他們只是為自己的利益做事情。我們復興會則完全的不同。我們第一講的是做事情,第二講的是為百姓做事情,第三講的是為民族和國家做事情。這就是我們和魯平以及朝廷里的人都不同的根本原因。」
魯平一聽這話,就知道王書輝不是自己的那些在錦衣衛里的糊塗上司。說假話是騙不了人家的。所以他表現的倒也光棍,直接的就把實話說了出來。
偉人說過,「真理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王書輝覺得,雖然在具體問題上要具體分析,但是,真理之所以被稱之為真理的原因,就像偉人說的那樣,因為它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
王書輝一方面覺得,驕橫跋扈的貴胄子弟身份是個很好的保護傘。另一方面,在每一次面對自己的岳父和親戚,以及自己的合作者和弟子們的時候,他也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清楚的知道,能夠理解自己革命理念的人,在這個時代是多麼的稀少。
看著大家認真的點著頭,王書輝心裏嘆了一口氣。他目前也真是沒有太多的辦法。資金,技術他有的是。技術人才的培養,也可以根據來自現代的教材,按部就班的進行。但是,真正能夠領導新社會建設的人才真的太少了。
說起來,半個月左右的學習,對於魯平的幫助是很直接的,他對王書輝說道,「大人,荀聖說過,『人性本惡』。卑職非賢非聖,做事情只為自己的利益考慮,這是本性決定的。」魯平先用人性本惡的觀點,給自己的行為找到了合理性的解釋。
王書輝想到這裏,笑著對魯平說道,「你說的這些話,怎麼說呢,從大面上看倒也算是真話。可是我只說一個簡單的道理。錦衣衛荊州千戶所里,固然不可能有一千個錦衣衛那麼多。但是,有那麼幾百個錦衣衛,還是有可能的。怎麼那麼多錦衣衛都沒有屈從荊州張家的壓力,跑到荊州來調查我。反倒是只有你們四個跑到枝江縣來調查我呢。可見,你說這話,只有三分可信,剩下的七分全是騙人的話罷了。」
不過,當看到身邊的陳封,顧國樟,賈三強等親密弟子的時候,王書輝的那種孤獨感和壓抑感不自覺的減輕了不少。畢竟,在這個時代里,能夠理解自己的人雖然稀少,但還是有幾個的。
王書輝很喜歡的一個網路作家虹貓,就曾經在他的小說里寫到,「所謂世家大族,如果是那種已經徹底腐朽的,他們上上下下都會認為,對他們有利的道理就是天下的道理。對於沒有腐朽的世家大族而言,他們固然不肯輕易放棄土地之類的東西。但是他們也懂得,扛不過的時候就不能硬扛。但是有一點他們一定會堅持,新制度下提供正當向上的機會,他們肯定不會放過。」
在魯平這種沒受過教育的人看來,能夠系統性的,條理性的分析問題,並對朝廷大事有一個明確說法的人,大多是些讀書人。而且,這等讀書人還不是那種讀死書,腦袋僵硬的讀書人。而是那種非常的神通廣大,不僅能說,而且做起事情來井井有條辦法頗多的讀書人。不過,這樣的讀書人,他只在茶館的說書人口中聽說過。比如像諸葛孔明,劉伯溫之類的人物。現實生活中他還真沒見過。
對於自己面前的魯平,這個封建王朝的特務機關里的一個基層工作人員來說。他身上就明顯的具備了虹貓說的那種,沒有腐朽的世家大族的特徵。雖然作為明朝半屌絲的魯平,不過是一個人。但是,很明顯,他對於自己正處於不能硬抗的狀況看的很清楚,對於正當向上的機會也很懂得發現和把握。
「大人說,『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這話是英明的。可是,與大人有怨的不是卑職,而是荊州府的張天祿張大少。卑職固然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屈從於他,同樣的道理,卑職作為錦衣衛的一員,也是願意接受大人的指派的。」
「第二種人,是完全的昏聵之輩,只知道埋頭撈錢,給自己和家族攢下良田美宅的貪官污吏。他們自然也是不做事情的。」
魯平比較隱晦的提出了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他可以接受張天祿的指派,搜集王書輝的罪證。一樣的道理,他也可以接受王書輝的指派,搜集張天祿的罪證。這就是他半個月來,想到的解決問題,逃避罪責的最好辦法了。
「就小的方面而言,今天跪在這裏的這個錦衣衛魯平。他作為朝廷統治機器里的普通一員,在刺探消息,搜集請報這項本職工作上,表現的要多無能就有多無能。但是,在推諉責任搞人際關係鬥爭上,他卻表現出一副行家裡手的面目來。」
魯平聽了王書輝對自己說的話之後,明確了兩個問題。第一,想要通過說胡話,說瞎話來蒙蔽這位大人。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第二,想要逃避懲罰,自己就必須對於王大人說的,「以直報怨,以德報德」的說法,提出一個具體的解釋和解決的辦法來。要不然,難以想像的懲罰就要落到自己頭上了。
看到自己的弟子們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王書輝感到很滿意。他轉過身繼續對魯平說道,「一個人為自己謀利益,這件事情,從根本上說是沒有錯誤,甚至可以說是有情可原的。但是,你為了給自己謀利益,卻來傷害我的利益,甚至於要搜集證據危害我的安全。從這一點來說,對於我,你就是有罪的。孔夫子說,『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所以說,你危害了我的利益,我要對你進行懲罰,就是一個必須和必然的事情了。」
他把這些能夠真正的初步認識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年輕人,時時刻刻的帶在身邊,抓住一切機會教育他們,真的是用心良苦的。
「大人說了這話,可見大人是英明神武的。卑職這話確實有不實之處。不實之處在於,卑職雖然被戶部尚書張問達大人之侄張天祿威脅不假,可是卑職也衡量過利弊。在卑職看來,您老人家猶如天上的白雲,張天祿猶如地上的大樹,卑職猶如地上的泥土。白雲雖然位高權重,但是我這樣的泥土,還是要大樹來遮風擋雨的。」
「就大的方面而言,我以前講過萬曆四十七年的薩爾滸之戰。朝廷之所以,以八萬使用先進武器的士兵,攻打茹毛飲血的六萬關外蠻族,反倒失敗的原因,就在於朝廷如今的當政者,精於內鬥,消耗了國家的軍事力量。更主要的是,那些士大夫內鬥內行,外斗卻是外行。一個文人指揮軍隊,在戰術上和戰略上,都展示出嚴重的無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