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之門1619》第三卷 解放:平定亂世,先定北方。

第447章 一個是俘虜另一個也是俘虜

第三卷 解放:平定亂世,先定北方。

第447章 一個是俘虜另一個也是俘虜

不過孫元化的表現也非常的不夠「英雄」。從思想的角度上說,孫元化的儒教信仰讓他需要在「一死報君恩」的信條下,吃掉他袖子里的那個他早就準備好了的小藥丸兒。但孫元化的天主教信仰又告訴孫元化,自殺是要下地獄的。
倒是託了復興軍的福了。在魯東軍區臨編第一軍團的三萬大軍出現在滄州城外之後,因為共同的敵人,因為共同的威脅,孫元化和盧象升反倒是快速的恢復了自己對軍隊的控制。
後世有一個比較戲謔的說法,說的是在先進的組織和政黨面前,所有的敵人都會表現出一副「天下何人不通共」的可笑狀況來。
當然了,王書輝這個現代青年身上有著一定的沙文主義的思想,在後來發現儒教的這一說法起源於有著文化殖民和侵略者帶路黨雙重身份的西方傳教士之後,王書輝輕易不會再使用儒教這個概念了。
從理論學說變成宗教,這就意味著,一切建立在唯心主義基礎上的宗教的弊端都是存在的。宗教不會因為信徒的存在而存在,宗教是因為傳播和管理宗教的體系存在而存在的。
最後,盧象升和孫元化一樣,被複興軍俘虜了。
有信仰的人和沒有信仰的人是很不一樣的。
王書輝以前曾經把儒家思想和儒家的讀書人分割開來看待。他認為儒家思想可以看成是一種哲學思想或者社會學思想,孔二先生可以看成是先秦時代的一個思想家。但是在孔二先生之前的那些傳說中的儒家人物,如周公之類的,和孔二先生之後的那些儒生們,則和孔二先生以及孔二先生創立的儒家思想關係不大。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力量,盧象升才會在族人的保護下逃出城去。
從這一點上來說的話,復興軍還沒有進城呢,民心這個東西就已經在復興軍方面了。
被大量的塞入個人私貨並在歷史的發展過程中不斷的被塞入私貨的儒教意識形態,和一切宗教一樣,它存在的價值,只是被儒教體系的管理和組織者們進行利用。也就是說,它存在的價值是作為封建統治階級愚弄民眾把持政權的工具而存在的。
滄州城內的山東新軍和天雄軍在魯東軍區臨編第一軍團為期兩天的圍困下,迅速的墮落成了亂兵土匪,肆無忌憚的對滄州城內的人民群眾進行了瘋狂的殺害和搶掠。
他認為,在董仲舒把天人合一那一套東西硬塞進儒家思想體系之後,成為百家獨尊的國家級意識形態,和封建制度綁在一起的儒家思想,以及信奉這種思想的儒生們,把原本作為哲學和社會學的儒家學說變成了具體的宗教,儒教。
騷擾滄州城內的百姓都是小事情,殺人搶劫,強尖放火這類因為某種敏感的末日預感而產生的瘋狂舉動在滄州城內是隨處可見的。
在資本主義社會裡,因為民眾的國家意識和民族意識的覺醒,還可以使用雇傭軍和兵役制度來維持。但是在封建社會裡,缺乏教育,沒有任何文化,不能對國家和民族的宏觀利益進行基本認識的愚昧民眾,是沒有任何的抗壓性的。
有著宗教迷信的人和有著革命理想的人則是完全的不同。
西方殖民者輕鬆的屠殺掉成千上萬處於奴隸社會和原始社會的黑人和印第安人,這種戰鬥會有什麼好精彩的地方嗎?除了無恥和殘暴,這樣的戰鬥沒有任何可說的地方。
在沒有了軍餉和軍糧的情況下,孫元化和盧象升的身份因為明王朝中央政府覆滅的消息已經全面的傳播開來(李自成和張獻忠的手筆),也不再具有威懾力和權威性了。在復興軍出現在滄州城外之前,孫元化和盧象升的主要工作就是努力的維持滄州城內的秩序,儘可能的控制軍隊。
這就是為什麼明王朝的政府軍在軍隊性質和物質條件以及技術等級上都優越於後金女真,但是卻無法戰勝后金女真部隊的原因。因為處於奴隸制部狀態下的后金女真軍隊,還有著最起碼的維持本民族生存繁衍的共同意識形態。
從根本上說,儒家宗教的那些組織者和管理者,和一切邪門歪道一樣,都是不相信這些宗教內容,根本不會遵守這些宗教的信條的。
而盧象升則完全不同,因為盧象升的天雄軍有點類似於遼東軍閥集團的那種家族軍隊。在部隊里擔任軍官的多為盧象升的族人。所以在軍隊大部分潰散后,盧象升還掌握了一定的力量。
作為唯物主義者的王書輝不相信一切宗教的原因,除了根本上那些東西是非科學非理性的意識形態以外,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一切宗教都體現出一種說一套做一套的兩面派特徵來。這就使得宗教這種東西不僅在現實意義上毫無用處,更在道德意義上充滿了偽善。
作為有信仰的人,特別是作為信奉天主教這種封建迷信的人,孫元化和一切信奉宣傳來世思想的宗教的人表現的相同,他們都會非常麻木的接受悲慘的現實。當然了,這種接受現實不是唯物主義的接受現狀,而是一種用宗教迷夢來麻醉自己以迴避現實的表現。
同樣的情況復興軍面對的也是非常的多的。
會出現張永濤一個排面對一千多明軍逃兵的情況,就是因為總人數兩萬人左右的復興軍包圍圈對於六七萬明軍逃兵還不夠嚴密,才使得小股逃兵突出了包圍圈和張永濤部相遇。
所以還沒等他拔劍呢,他的大腿上就挨了一槍,然後摔下了戰馬。
在被機槍掃掉了三分之二的人馬之後,面對機槍的盧象升比較英雄的想要拔劍自盡。但是比較倒霉的是,復興軍的一名狙擊手早就看上了他。
以天主教為例,把教主基督釘死到十字架上的是那些人,把天主教奉為國教的也是那些人。用天主教的名義收稅自肥的是那些人,用聖戰的名義發動十字軍東征進行大屠殺的也是那些人。
在他看來,孫元化領導的山東新軍是比較純粹的封建雇傭軍隊。在明王朝中央政府覆滅后,失去了權威和地位的孫元化不再具有繼續收買山東新軍的能力了。看清了這個問題之後,毫無力量的孫元化自然而然的在絕望中會選擇投降。
可是當復興軍表現出了匪夷所思,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猶如妖魔鬼怪的戰鬥力之後,滄州城內的秩序迅速的重新陷入失控狀態。
面對陷入瘋狂的統治者,人民群眾會指著太陽,說出「恨不與汝偕亡」這樣決絕的話來。在滄州城內的天雄軍和山東新軍陷入瘋狂之後,滄州城內的百姓也是恨不得城外的軍隊快點兒殺進城來,好和城內的亂兵一起死掉。
曾經的王書輝作為一個接受過教育的人刻意的把孔二先生開創的儒家思想和之後的儒家宗教體系分割開來看待的原因正在於此。
在復興黨打敗敵人,接管當地之後,正是因為他們的種種惡行,才使得對人民群眾秋毫無犯,主動積極的救助和幫助人民群眾的復興黨,獲得了天然的正義性和合法性;才使得全心全意的救助和幫助人民群眾,把非法亂紀的歹徒亂兵進行公審並吊上絞刑架,為人民群眾主持正義的復興黨,迅速的獲得了當地人民群眾的大力支持和熱烈擁護的直接原因。
在一部叫做《上帝也瘋狂》的電影里,一個玻璃瓶子就可以對一個原始社會階段的非洲人產生巨大的影響,徹底的顛覆了他的生活和觀念。那麼裝備近現代武器的復興軍,三五炮就輕易摧毀了作為天雄軍和山東新軍心中最後依靠的厚重城牆之後,一場太潰敗、大逃奔、大投降就成了天雄軍和山東新軍最後的結局。
王書輝在接到詳細的戰場報告后的看法則完全沒有考慮什麼宗教因素。
魯東軍區臨編第一軍團的司令李明德也採用了這個辦法。他把部隊分成兩個部分,由一萬人左右的部隊對滄州城的兩個方向上發起進攻,而另外的兩萬人,則被李明德分層次的布置在其他的兩個方向,形成了一個包圍網。
這就是為什麼說,「有信仰的人和沒有信仰的人是很不一樣的;有著科學的信仰的人和有著非科學信仰的人就更是不一樣了;有著宗教迷信的人和有著革命理想的人則完全的不同。」這些話的原因。
因為復興軍強大的戰鬥力和復興軍的指揮員們在戰術上體現出來的機械性和教條性特徵,特別是因為復興軍人民子弟兵的性質。為了儘可能的不誤傷人民群眾,為了在戰鬥中充分的發揮出復興軍的強大戰鬥力和復興軍指揮員的能力來,「盡量的避免攻城戰」,「盡量的變攻城戰為野戰」,成了復興軍的一個軍事特點。
按照復興軍在遼南根據地總結出來的戰鬥經驗。「圍三闕一」的戰鬥策略在攻城戰中的作用是非常大的。
面對這種令人絕望的潰敗,作為山東新軍和天雄軍的領導者,孫元化和盧象升的表現截然不同。
他們的這種做法當然是以解放人民,為人民服務為思想原則的復興黨方面所不希望看到的。但是在客觀上,他們的所作所為正好是在人民的面前毫無顧忌的撕掉了自己的一切偽善面具和天然合法性的行為。
王書輝穿越到明朝末年以後不是沒有接觸過讀書人,比較低水平的讀書人,有童生秀才之類功名的傢伙,除了顧君恩一夥兒以外,復興黨內也有幾個。其中復興軍中央軍委的總參謀長顧國樟就是個硬邦邦的秀才出身。
有著科學的信仰的人和有著非科學信仰的人就更是不一樣了。
現在提到關於宗教的問題,主要原因在於,在滄州戰役中,有著儒教信徒和天主教信徒兩種身份的孫元化。
封建軍隊,其實是一種雇傭軍性質的軍隊。所有的封建軍隊都不會依靠意識形態而存在。沒有思想凝聚力,沒有共同理想和信念的雇傭軍,奉行的是當兵吃糧,吃誰的糧給誰賣命的基本原則。
作為純粹的雇傭軍,一旦拿不到應有的軍餉,吃不到正常的軍糧,那麼軍隊就會不穩,部隊就會潰散。
魯東軍區臨編第一軍團出現在滄州城外之前,已經斷了一段時間補給的天雄軍和山東新軍就已經開始不穩了。
當一萬多復興軍從兩個方向上攻入滄州城之後,就會不斷的驅趕著城內的明軍逃兵們向另外的兩個方向投入已經布置好了的包圍網中。
不過,盧象升命運也不會比孫元化好到哪裡去。他的那支兩三百人的人馬,遇到了一個連復興軍的阻擊。
滄州戰役發生的突然,結束的快速。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來說的話,在復興軍進攻明王朝政府軍和闖軍把守和控制的城池的時候,無論是明王朝政府軍還是闖軍,都會在復興軍展現出強大的看起來根本無法對抗的戰鬥力后迅速陷入到因為絕望產生的混亂狀態,然後在一種歇斯底里的情緒的促使下,對自己把守的城池內的群眾進行搶劫和掠奪。
其實即使沒有復興軍的進攻,失去了北京方面的後勤補給,在山東地區也已經完全被複興黨控制了的情況下,無論是盧象升的天雄軍還是孫元化的山東新軍,在沒糧沒餉的情況下不是自行潰散的下場就是淪為土匪山賊打家劫舍。
武器裝備近代化,思想組織革命化的復興軍面對存在文明等級差距的封建軍隊取得壓倒性的勝利,這個過程真的沒有一丁點精彩和有趣的地方。
像復興軍的大部分戰鬥一樣,滄州戰役從宏觀上說也沒有什麼很精彩的地方。要知道只有在作戰雙方的實力對比在同等戰鬥力下非常懸殊,或者作戰雙方的實力相對平衡的時候,那些層出不窮的計策和謀划才會讓戰鬥過程顯得精彩紛呈。
當然了,到底是因為「千古艱難唯一死」而畏懼死亡所以不敢吃藥,還是真的因為宗教信仰的衝突讓孫元化猶豫,這樣的事情,只有孫元化自己才知道了。反正復興軍衝進作為明軍指揮部的衙門的時候,孫元化非常平靜的接受了的復興軍的逮捕。
所以從這個角度上看的話,別看孫元化的山東新軍和盧象升的天雄軍在明末軍隊里的戰鬥力算的上是出類拔萃了,但是因為他們的軍隊仍舊是封建制度下的雇傭軍,那麼在失去了糧餉補給的情況下,山東新軍和天雄軍的表現,並不會比歷史上「賊」將軍左良玉的「賊軍」的表現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