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神醫》第四卷 走出國門

第15章 半路撿了個寶

第四卷 走出國門

第15章 半路撿了個寶

說起來,在災民之中,衛央真算是淡定的了。有些災民瘋起來見人就咬、見人就殺,簡直變成了野獸一樣。
少頃,他雙手捂著臉,哭喊道:「然後……然後我老婆孩子……都被燒死了!就在我面前,被活活燒成焦屍!他們這群畜生!既然是葯圃有問題為什麼不燒葯圃而燒人?他們是變態!是魔鬼!是禽獸!」
衛央冷冷一笑,捂著自己的胸膛,斷斷續續的笑道:「你們?你真以為我病糊塗了?由始至終,就只有恩公不顧一切的救我!你?你就想著要把我放棄!你們東洋人個個都是賤人!等我好了我就要乾死你!」
她話還沒說出口,那個男子突然醒來了,還對著地面大聲的咳嗽。不消三秒鐘,竟然吐得滿地是血!
上條明美終於明白衛央為什麼會對著自己咆哮,這種待遇實在太過非人了。她真是沒想到,自己的同胞居然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行為!
方毅苦笑了一下。這個丫頭也實在有趣得緊,時而油嘴滑舌時而膽小老實,時而膽大聰明時而像個糊塗精。
「算了,我不想他難做,畢竟真要幫,他還肯定會站在同胞的立場上的。」上條明美掃了掃方毅,嘟了嘟嘴,坐回椅子上,說道:「不過作為交換,你要告訴我,你為何這麼痛恨東洋人。」
上條明美抹了抹眼睛,帶著哭腔說道:「如果當醫生就要受這種委屈,我為什麼還要當醫生,為什麼還要救人?你告訴我,醫生是個怎麼樣的存在!」
啪!
方毅虎軀一顫,一切都聯繫起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個半路撿來的感染者,居然就是尋找毒王葯圃的關鍵線索!
方毅眉頭一皺,心中糾結。這個丫頭品行其實很不錯的,讓這麼一個好姑娘受委屈,確實不該。
方毅眉毛挑了挑,走向男子的身邊,一邊檢查一邊說道:「好啊,你試試去看看,今天的天氣那麼霧霾,別說星星了,你連月亮都看不到。」
約莫5分鐘后,男子的咳嗽聲停止了,而他鐵青的臉就轉成了蒼白,不過眼神卻比之前略為有神了一些些。
上條明美笑了笑,說道:「那是告訴華夏人,不是告訴東洋人。」
方毅和上條明美相視一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這裏頭真有什麼黑幕不成?
方毅眉頭緊皺,揉了揉男子的背心,說道:「沒事,我護住了你的心脈,有不舒服的咳出來反而會更好,能夠起到輕微的排毒效果。」
於是,兩個路痴與一個重症病人就只能在夜色漸濃的街上遊盪。蕭條與冷風嗖嗖的大街,讓人產生不寒而慄的感覺。
方毅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哭鼻子。他微微嘆了一聲,略略轉過了身去。
果然,衛央聽到方毅這麼介紹明美之後,他的眼神就變了。
她雖然知道這些問題有些幼稚,但她就是想和方毅說話。
方毅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是的,她跟我還是挺合得來,其實是個不錯的醫生,只是實戰經驗還比較弱,很多突發事情不會處理,其實,她內心一直都是想救你的。」
他猛地抓住衛央的手臂,說道:「你還記得葯圃怎麼去嗎?」
有時候方毅真不明白,東洋的女人怎麼都不分春夏秋冬,總是穿著裙子到處走,她們就不怕老了會導致腿腳不便嗎?
過了一會兒,上條明美起身做了個九十度的鞠躬,誠懇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們國人會做出這種事情,請接受我的道歉。」
上條明美覺得自己受到極大的委屈,自己的偶像不幫自己而是幫這個半路撿來的衛央。
上條明美十分喜歡看方毅的側臉,她微微移過凳子,盯著那張俊俏的側臉,說道:「對了……」
「他們不殺我,是看我身染惡毒還懂得海量的藥材知識,在災民之中,利用價值相對比較大吧?畢竟這次的驅蟲行動,運用了大量的中草藥,不管是試藥還是用藥,都需要一個真的懂藥材的人。」
方毅笑了笑,將門關上,說道:「好了,我們就姑且忍一忍,等天亮了再尋路吧。」
比起方毅,上條明美的態度比較激動。她嚯的一聲站了起來,沉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說是不人道?」
誰都不喜歡被人說自己是狗,哪怕是上條明美也感到了生氣。
一巴掌呼下去,但打中的卻是方毅的手掌。
良久,他抬頭看著上條明美,說道:「我衛央不愛欠人東西,我剛罵得過火了,你扇我耳光吧,就當我還你了。」
良久,他回過頭來,說道:「早上的檢查和現在的檢查不一樣,早上是急救,現在是尋找病根。」
方毅摸了摸上條明美的頭,回頭看著衛央,問道:「那麼……你為什麼會沒被滅口?還有,那個葯圃的主人是誰?我相信這麼反常的事,裡頭必有貓膩。」
「不都是什麼都還沒有明了嗎,這樣查有用?」上條明美雙手托腮看著方毅,說著自己都覺得有些幼稚的話語。
衛央愣了愣,點頭道:「記得……我就是從那裡逃出來的。」
她眼睛迅速紅潤,盯著方毅,說道:「就因為他只剩半條人命所以他就可以侮辱我,他就可以侮辱我的同胞……甚至,甚至可以出言恐嚇我?」
上條明美拉過一張椅子,俯身將塵埃吹走,然後坐了上去。她搓了搓發冷的雙手,張嘴欲要說話的時候,抬頭看向了夜空。
衛央看了看方毅和上條明美兩人,情緒稍稍安定了下來,開始可以正常思考了。
她大步上前,指著衛央罵道:「你在說什麼?要不是我們來救你,你早就死在路邊了!你居然還說我是狗,你還要臉不要臉!」
上條明美愣了愣,立即奔跑了進去。她雖然害怕和男人過一晚,但是更怕一個人孤獨的過夜,她可是個怕黑的女人啊。
衛央嘴角抽了抽,雙手垂下,說道:「我本來是個藥劑師,被雇傭到附近的葯圃里工作,生活還算平穩,可是突然有天災情爆發,一堆所謂的抗疫軍人就來抓我們,他們說這裡是病原擴散地,要立即處理。」
姓任?華夏人?葯圃?
衛央摸了摸鼻涕,搖頭說道:「至於主人是誰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其中一位股東是華夏人,但我沒見過他,只知道他姓任……」
上條明美對於這種突髮狀況毫無經驗,嚇得整個人愣住。方毅動作迅速,立即上前按住止咳穴,再取出銀針立即護住男子的心脈。
方毅抓住上條明美的小手,說道:「他就剩半條人命了,難道你想殺了他?」
男子目光灼灼的盯著方毅,嘶啞道:「這裏太不人道了,你們還是快點走吧。」
男子得到及時的救治,終於停止了咯血,不過臉上的鐵青之色卻是絲毫未減。鐵青的臉色加上血紅色的皰疹,那種視覺衝擊,真的有種莫名的驚悚感。
看到衛央還能一邊察言觀色一邊問話,方毅確定這個人還是能夠聊下去的。
方毅沒有理會上條明美,繼續仔細地檢查著。
衛央神情一凝,雙拳開始發抖。
男子一聽,立即放開喉嚨繼續咳,將哽在喉嚨的亞紅色血水吐了出來。
少頃,他看著方毅,說道:「恩公,她是你朋友?」
說著,他就吱呀一聲地推開了門,往裡面走去。幸好,裏面也沒有多麼的凌亂,就是不通電。
本來他們是可以打電話求救的,但是由於他們是偷走出來的,加上半路撿來個病人,所以不管在哪個角度看,他們都動不起心思去喊人。
方毅穿著棉製的衣衫,狀態還算不錯,但上條明美就不行了。雖然她上身挺厚的,可下身是短裙。
「你不需要為別人的過錯負責。」
忽然間,她站起來喊道:「對了!我會看北斗七星!這樣咱們就有方向回去了!」
他搖頭笑了笑,一邊往著房屋走去,一邊說道:「你要是凍壞了,我一個人可照看不了兩個病人,快進去吧。」
上條明美看了看專註萬分的方毅,側頭說道:「你今天已經檢查過他很多次了,而且現在的鐘點也不再是治療的時候,你不如歇歇吧。」
方毅覺得當中有戲,連忙也都拉了張椅子坐下,等待衛央發言。
上條明美搓了搓雙腿,牙齒有些打顫。從她的眼神來看,她是想要避一避的,可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是個傳統的女人,跟男人獨處一宿這樣的事,她可從來都沒試過。
方毅知道衛央不像是個不講理的貨色,他會突然發難,是基於外因內因的雙重壓力下,找一個情感的宣洩點。當情緒都宣洩了,人就恢復正常了。
上條明美再也受不住,舉手就扇了下去。
燈火搖曳的律動,讓上條明美顯得更是嫵媚,不過全神貫注在檢查病人情況的方毅就沒有這種眼福了。
上條明美嘟了嘟嘴巴,再次坐回了椅子上,扭頭看向蠟燭的燈火,發起了呆。
他緩緩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方毅,說道:「謝謝恩人。」
看著這個可憐的男人,她的眼眶也有點紅了。
方毅已經和不少的女人打過交道了,當然猜到上條明美在擔心什麼。
方毅瞥了上條明美一眼,說道:「真沒想到你也會說這種話。就是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要查!魯迅先生曾告訴過我們,世上的路都是人走出來。」
說到這裏,衛央的眼睛紅了。
看到上條明美的身體都有些哆嗦,方毅看了看一家貌似廢棄的房屋,說道:「要不我們進去那裡過一夜吧。」
男子聽出了明美的口音,眼神變得略為狠戾,冷聲道:「東洋狗,我衛央與你們勢不兩立!」
方毅將男子放下,翻找了幾根蠟燭點燃后,回頭看著門外,說道:「你不進來啊?你不進來我關門了啊。」
「沒事,大家都是同胞。」方毅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說道:「現在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