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走出國門
第38章 沒報酬的殺人你也干？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這不是你的任務吧？」方毅不由得愣了愣。
不得不說，堂本秀的一生都是很灰暗的。
在堂本秀敘述的途中，唐人傑的頭壓得很低很低，臉上的愧疚之色溢於言表。
堂本秀笑了笑，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氣囊，說道：「裏面放著毒氣，如果我一會兒覺得聊天不愉快，我就會把它給打爛……我知道你有辦法躲過，但是唐人傑躲不過。」
方毅看過感情關係不好的父子，但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仇人級別的父子還是第一次見。
說著，堂本秀就拿起身邊的遙控器對著身後的牆壁按了一下。牆壁就嘭咚一聲打開，露出了一條長長的隧道。
這裏的設計風格比較古怪，有點像是一個迷宮，不過方毅手裡拿著一份「答卷」，要走起來也不是很難。約莫十來分鐘，他就來到了一扇木門前。
「那你還是別講了，浪費時間。」
朱魅等人眼尖，在男子靠近到方毅身邊的時候，他們上前制服了。原來，這是堂本秀派來送信的。
堂本秀眼皮跳了跳，最終放下了槍，說道：「讓他閉嘴，我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方毅嘆了口氣，回身說道：「好了，你想說點什麼就說吧，我聽著。」
方毅抬頭看了看大門，沉吟片刻，就把門給推開了。
方毅冷冷一笑，說道：「凄慘的人生隨處可見，你說你沒有鞋，有人還沒有腳呢，是，你是很慘，但你也太他媽中二病了，就你這個身手能幹的事多了去了，非得做什麼悲劇王子這有意義？」
方毅嘴角
堂本秀愣了愣，戲謔道：「我以為你想要拖時間等救援，看到我想要和你聊天，你內心應該也會高興才對……你那麼不配合，你是打著另外的算盤？」
方毅甩了甩手，說道：「其實我們也沒什麼好談吧？我們之間也無法進行條件交易，你是非得要抓我的了，倒不如痛快一點吧。」
方毅看著堂本秀，說道：「我人已經來了，把他放了吧。」
方毅理了理衣衫，根據信中的提示一步步地往裡面走。
方毅拍了拍唐人傑的肩膀，說道：「交給我，你先休息一下。」
方毅不承認也不否認，摸了摸鼻子，說道：「那你就簡略地說說你的故事吧。」
堂本秀拿出手槍指著方毅，微笑說道：「我喜歡你的答案，跟我走吧。」
方毅擺擺手，說道：「不必了，信裏面已經寫得很清楚，不需要探，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們在外面等著吧。」
堂本秀將槍支上膛，做了一個射擊的動作，然後看向方毅，說道：「他們二人也跟著你來了吧？」
堂本秀臉色一變，舉起槍支就要殺唐人傑。
這句話方毅聽著就不樂意了。什麼叫很相像，明明就是差遠了。
方毅就火了，甩手說道：「操的！你要干一件事你會找n個理由，同樣你不想干，也會找理由，我的答案有那麼重要？再說了，兒子殺老子
堂本秀並不生氣，只是很淡然地說道：「你是醫生我是殺手，就像正反硬幣一樣有著極致的相似，我覺得你能理解我，說出來的理由答案也能說服我，但看來，你不是很願意跟我講話。」
根據信裏面的約定，堂本秀是只願意見到方毅一個人。如若不然，唐人傑就會立即死亡。
在唐人傑的背後，是一張小圓桌，堂本秀正在組裝著槍支和上著子彈。他看了看方毅，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先坐下。
有那麼一瞬間，方毅將唐人傑和衛央的身影重合了。父愛，永遠是厚重如山。
方毅就笑道：「如果他確實要下套，那就是有心算無心，怎麼都逃不了……你們如果不放心，那就隨意吧，但是千萬不要露面。」
最了解你的，永遠是跟你等級相差不遠的敵人。堂本秀無疑是很了解方毅的，他將方毅的心理活動是看穿了。
方毅看了看唐人傑，又抬頭看著堂本秀，說道：「你不會叫我過來其實就是為了聊天吧？」
因為，堂本秀不管怎麼樣，都協助他救了自己的兩兄弟。這一份人情，他是無論如何都要還的。
堂本秀愣了愣，旋即大笑起來。
「不行，這萬一是圈套呢？」華天雄皺眉表示反對。留在外面這麼被動的事他們不想干。
他掏了掏耳朵，拉過椅子一屁股坐下，說道：「你覺得我們是正反硬幣？我去，你這是什麼邏輯
「我想要個答案，還有……」堂本秀盯著唐人傑，說道：「一個我不殺他的理由。」
方毅看了看隧道，側頭對唐人傑說道：「回去吧，我從不打無把握的仗，沒事的。」
這次聽他一次，就算是還了他一份情了。
唐人傑嘴唇動了動，眉頭緊皺地看了看堂本秀和方毅。他想說點什麼，卻是一副有口難言不知從何說起的模樣。
咔噠！
華岳二人聽到方毅這麼說，雖然心裏面有些不情願，但猶豫片刻后，還是互相點頭示意，消失在空地之中。
方毅看了看這對父子，然後拍了拍衣袖，說道：「把故事說完之後，你想要什麼？」
和眾人交代吩咐了幾句后，方毅就出發了。
砰！
堂本秀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掃了掃唐人傑，然後將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什麼守秘密？你覺得你這檔屁事還有什麼秘密可言？還要殺人滅口，你以為這是什麼驚天大秘密嗎？」
方毅見狀立即上前一步，大喝道：「你要敢亂來，我就把試管給捏爆！別以為只有你才有籌碼，我的底牌也不比你弱！」
映入眼帘的，是許久不見的唐人傑。唐人傑的模樣有些狼狽，但是眉宇之間看不到害怕，反而是有些淡然，好像自己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命運似的。
方毅這麼說，堂本秀就懵了。
「住口。」
對於這個警告威脅，方毅其實沒有放在心上。首先，唐人傑是堂本秀父親這一點是確定的了，一
「如果我說是呢？」
下車了之後，岳鵬飛左右看了看環境，說道：「不如我們先探路？」
堂本秀一邊轉動著手裡的手槍，一邊說道：「我想給你講個故事。」
「講完之後要放了我們？」
唐人傑回頭跟方毅說道：「我之前留給你的信你有看過了吧？我知道你可能會有些疑問，又或者是對這些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但看在小蔓的情面上，你救救她的哥哥吧。」
在開車的情況下，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東京四丁目。
四丁目其實就是之前衛央說過的1區，距離原來災區的場所約莫500米左右。方毅也萬萬想不到，堂本秀的老窩其實就在這兒。
堂本秀的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這並非是我不殺他的理由。」
堂本秀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反正也會是個死人，跟你說這些沒什麼問題，你也會給我守住秘密。」
方毅才發現堂本秀的身世不是一般的悲催。唐人傑當初為了政績而拋棄帶有東洋血統的老婆兒子，後來堂本秀的老媽鬱郁而死，自己成為孤兒被養成了殺人機器。
清官難審家務事，方毅是不喜歡介入別人的這種糾紛的。當然，他看著這件事情的角度也不是家庭糾紛，畢竟單純的家庭糾紛是不可能演變成這種程度的事件的。
「不可能。」
方毅瞥了堂本秀一眼，說道：「我這一輩子最不喜歡跟人家說教，有什麼好說的？你要殺你老爸是吧，那你就殺唄，殺了你也不會多塊肉，
唐人傑的身體有些虛弱，即使恢復了自由也沒有站起來，只是一味地看著堂本秀。
「所以呢？」方毅眼眸一眯，手就握得更緊了。
「所以我們聊天的時間就會很長了。」堂本秀把槍放了下來，拿起刀子將綁住唐人傑的繩子給割斷。
「嗯，不過他們沒在這兒。」方毅點點頭，把手伸入了兜里。這一次他沒有說謊，所以保命符就是那一對幼蟲了。
他指了指方毅，說道：「你果然是個很奇怪的人，不讓我殺他的理由，竟是因為我殺了他也沒報酬？不過你說得真好，我沒辦法駁斥你！」
方毅讀過信之後，跟華岳二人點點頭，就開始要整理行裝要出發。佐藤他們要派些人去幫忙，但方毅婉言拒絕了，人太多反而不方便。
堂本秀冷冷地掃了掃唐人傑，說道：「我不是你兒子，你也不配提我母親的名字。」
「……」堂本秀生性也向來淡定，但每次碰到方毅都有種情緒失控的感覺。這個男人為什麼總是能不分任何場合環境地讓人難堪？他不知道一個人要吐露心跡的時候喊卡是很不道德的嗎？
堂本秀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他們選擇了另外兩條路線打算左右包抄……但他們搞錯了，通往這裏的道路就只有這麼一條。」
堂本秀一槍打穿了唐人傑的腿，冷冷說道：「沒有人會回來。」
唐人傑嘴角抽了抽，上前抓住方毅的手，說道：「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還是想求你……救救他。我……我在這兒等你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