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走出國門
第69章 小流氓與老流氓
庄鶴翔笑呵呵地捋了捋羊須，將扎在祁洪身上的銀針拔除，說道：「你看看你，當初傳你的本領不好好修鍊，現在就靠這種旁門左道來暗箭傷人了？」
堂本秀渾身一顫。老道人抓住自己手腕的時候他感到自己渾身無力，而且有種原始本能上的恐懼感涌了出來。
這是什麼？這是致勝的秘訣！
方毅就不爽了，沉聲道：「你這個老流氓現在裝什麼世外高人，想當年你……」
方毅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留住這個行蹤飄忽性情古怪的師父了，就點點頭，說道：「好吧，那你告訴我咱們下次何時再見？」
話音一落，全場肅靜。這個高手得嚇人的神秘道長竟是方毅的師父？
庄鶴翔微微點點頭，然後上前將那試管用一盒子裝了起來，回頭說道：「這東西我先帶走。」
「啊？墊付？哪有什麼墊付？師父你不是方外之人嗎你要身外物幹嘛？」
庄鶴翔眉頭緊皺，徑直走到魚缸面前，凝視著綠色藥液和裏面的試管，久久不說話。
堂本秀噎了噎口水，將槍收了回去，對著方毅說道：「我又欠你一條命了。」
過了約有五分鐘，庄鶴翔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方毅的臉，說道：「因緣之物啊。」
方毅冷哼一聲，說道：「你才旁門左道！我這是銀針刺穴，是我華夏的國粹！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樣一巴掌打死一隻熊啊？」
朱魅心細如髮，看出了些端倪，就輕聲問道：「你跟你師父不會是有些過節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你就怎麼樣？」庄鶴翔笑得更開心
方毅臉色突然變青，嗖的一聲藏到朱魅身後，說道：「我警告你啊！我現在都二十多歲的人連媳婦都有了，你不能再想以前那樣幹了啊！」
庄鶴翔笑眯眯地說道：「小丫頭，討論人家是非不是什麼好事情哦。」
方毅愣了愣，然後對著遠處大吼道：「操的！你這說了等於沒說啊！」
說著，老道人就上下打量了方毅一陣子，在呢呢喃喃的不知在念叨著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
庄鶴翔笑了笑，說道：「緣分天註定，我們很快會再見。」
庄鶴翔哼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我？你想都別想！貧道是方外之人，今天是剛好路過而已，要算起來只是你我的造化因緣剛剛好好罷了。」
庄鶴翔哈哈大笑，說道：「好吧好吧，不跟你個小孩子鬧了，貧道去也。」
方毅就把鼻涕給抹走，站起來憤憤地說道：「好了，我不管，反正我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是對你又求又拜的了，你怎麼也得賣個面子給我，不然的話，我就……」
「那為師也是迫不得已有著大把的原因。」
方毅眨了眨眼睛，笑道：「那敢情好啊，是不是明天就再見？」
下次？下次是什麼時候？
他突然回頭，抓住了堂本秀持槍的手腕，說道：「你對一個毫無反抗的能力動殺手，貧道就有些看不過眼了。」
說完，庄鶴翔就揚長而去。
「等等！」方毅突然靈機
在場的人除了堂本秀，幾乎都很清楚方毅的過去來歷，在他少時曾經跟隨爺爺到訪疫區然後迷失在叢林，那時剛好碰上了一個老道人，老道人用三個月的時間傳授了他六字氣功以及五禽戲后就揚長而去。
當時他還年少，老是被庄鶴翔當猴耍，雖然老道士也是給了他一些真才實學的本領，但那三個月的日子簡直就是人間地獄。方毅那不肯吃虧的性子，可以說是被他給逼出來的。
他連忙抓住庄鶴翔的手，笑道：「對啊，你不是說有三次嗎，我現在就預支下一次，你幫我一個忙行不行？」
「你看看，十多年不見，皮又癢了？」庄鶴翔笑了笑，伸出手掌問道：「我問你，這是什麼？」
大家都對老道人的突然到來感到好奇和詫異，但他能看出這個行事有點古怪瘋癲的老道人是友非敵，不需要提防。
朱魅看了看現場，碰了方毅的肩膀一下，問道：「這位老道是誰？」
「那你給個時間行不？」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段經歷方毅很少提及，哪怕說起的時候也只是三言兩語帶過。
「隨你怎麼說，為師不氣不怒，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就是不聽你這個小娃娃的使喚。」庄鶴翔搖了搖脖子，笑嘻嘻地就要轉身離去。
庄鶴翔看了看方毅，一本正經地說道：「天機不
「預支？」庄鶴翔想了想，伸出手掌說道：「那行，你拿點東西來墊付一下。」
方毅就知道雲鶴道人不是省油的燈，於是就開始了死纏爛打的戰術，各種的軟磨硬泡。他知道如果庄鶴翔肯出手，十個伊甸園都不怕，因為他當年可是親眼看見這老道士一巴掌就打死一隻熊啊！
「我說過了，這個你先不用管，先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情。」
方毅一怔，趕緊跑到庄鶴翔身邊，急聲問道：「師父你知道這玩意兒？我正想要給祁洪他們帶回去處理和查詢呢。」
方毅嚯的一聲站了起來，快速跑回了朱魅身後，指著庄鶴翔罵道：「你太賴皮了！你都上百歲的人了還這樣耍賴你為老不尊你無情無義你……你迂腐不堪老流氓！」
說到這裏，方毅的臉色變得紅一塊青一塊，到了嘴邊的話又再次吞了回去。
朱魅看著庄鶴翔和方毅的爭辯，被莫名地戳中了笑點。也不知道這小流氓對老流氓，到底是誰勝誰負？
少頃，老道人抬頭看了看方毅的臉，笑道：「過得還行，不過……」
方毅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庄鶴翔死命逼自己學東西，一旦學不會就脫掉自己褲子狠狠打屁股的日子。雖然他心裏明白這是古怪道人看得起自己的表現，但是現在要再怎麼干，他就得一頭撞死了。
他快步走了上前，說道：「師父，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你好歹也給我個原因啊就這麼說毀就毀
方毅才不管這什麼虛無縹緲的道家哲學，就算庄鶴翔說的是真的，誰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要是自己掛掉了嗝屁了怎麼辦？讓老道人去自己墳前見面嗎？
庄鶴翔笑著彈了一下方毅的額頭，說道：「天地萬物森羅萬象一切皆有定數，你就不要強留我了。」
「不用十三年。」
「庄鶴翔，道號雲鶴。」方毅瞥了瞥嘴，說道：「是我的師父……」
老道人制服了中井兩兄弟之後，拂了拂衣袖，走到了方毅面前，說道：「先別說話，我看看。」
又或者說，他那種小流氓小無賴三寸不爛之舌踩死人不償命的行事作風，也是在那時候被浸淫出來的。想起那段時光，方毅就想掐死庄鶴翔。
方毅愣了愣，說道：「師父你能不能別這麼玄？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
方毅擺手笑了笑，他知道堂本秀是在說感謝自己不顧一切都要換回自己的舉動。不過這一次是他純粹看在唐蔓父女份上，倒沒有什麼特別的私心，也就不想著要什麼回報。
方毅眼珠轉了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師父啊，人家說師者為父，您怎麼能看著我這個兒子受苦受難啊，伊甸園太恐怖了，那是傷天害理天理不容，大者禍國，小者殃民啊，你快出手吧！」
方毅就傻了，這庄鶴翔是在幹嘛？
「我就！我就！」方毅原地掙扎了一圈，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賴皮地說道：「我就長跪不起！」
「你……」方毅氣得快要噴血管了，這個雲鶴道人壓根沒變過，就是穿著一個道袍的死
庄鶴翔笑著搖搖頭，說道：「我跟你總共有三次見面的緣分，十三年前一次，今天一次，以後還會有一次，這次緣分已盡，我們下次再見吧。」
剛一邁步，他的視線就被地上的魚缸給吸引住了。
「我那是迫不得已，我是有原因啊！」
「你這臉皮呀，真是比鋼板還要厚……」
庄鶴翔搖搖頭，指了指現場，說道：「喏，這兩個東洋小子你要處理是吧？這麼大一塊葯田你要處理是吧？完成了這兩樣事，你還要回燕京回老家還要處理各種公事私事不是？你要忙的太多了，這瓶子你就先忘記了吧。」
老道人笑了笑，拍拍堂本秀的肩膀，說道：「身體還在休養就別亂動刀槍，中井兄弟的事自有人去辦，你瞎操什麼心呢。」
這麼變態的實力，恐怕比兵王還要牛上三分！如果有他在此，不是一切都不用愁了嗎？
「你不是華夏中醫第一人嗎？你不回老家坐鎮醫館來這裏跟人家幹什麼架？」
庄鶴翔並不回答，只是肩膀微微抖動，將方毅震開了一邊，然後他腳尖上前輕輕踢了魚缸一下。
庄鶴翔點了點頭，伸出手掌說道：「那我一掌拍暈你，我看你還怎麼跪。」
庄鶴翔眉毛挑了挑，歪頭側腦地瞄了瞄方毅的臉，嘖嘖道：「其他沒見你長進多少，倒是耍流氓這點是突飛猛進，難怪你都活那麼久，還真是禍害遺千年。」
魚缸整個飛了起來，並且倒扣在了毒草田上。頃刻間，毒草田就完全毀掉，連一塊渣都不剩了。
但當然，這個念頭也這是能想想罷了，人家一根小指頭就能捏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