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惡魔與勇士
第三百零一章 相信自己就好
蕭焚安靜了一會兒，再次拍了拍漢尼拔的肩膀，然後扭頭看著巫妖，問：「你需要怎樣的賠償？」
「如果你的發言總是這麼有趣，我敢肯定，你一定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小丑演員，比起你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不知道好了多少。」
蕭焚笑了笑，微微搖頭，說：「我對那些不感興趣。」
「哦，一個笑話，我需要一個笑話讓我開心起來，你瞧，這並不過分不是嗎？」
倒是對這個過程很有些興趣的漢尼拔並沒有就此離開，它留戀的在樹枝旁邊徘徊，不斷地圍繞著這些樹枝，時不時嗚咽的叫上幾聲。
蕭焚如此想著，不是笑點太低，而是笑點不同。
巫妖低下頭嘟嘟囔囔了幾句，接著說：「真是麻煩，我可沒打算給你這些獎勵，即便是你讓我痛苦又讓我開心，但是這些事情並不能讓我把這些知識全部送給你。」
他面前的僅僅只是一個巫妖，可不是天空之語中那個可以隨隨便便就讓一顆大樹生長起來的世界掌控者，能夠讓這些樹枝站在土壤中就已經是眼前巫妖的極限。當然，能夠直接讓這樣的樹枝生根發芽茁壯成長的巫妖也絕對會有，同樣，這樣額巫妖也絕對不是蕭焚所能對抗的對手。
「這能算是東西方文化差距嗎？」
「好的，好孩子，我知道你能長大，不是嗎？好孩子，加油，為了以後不再有這樣的痛苦，我們還要不斷長大。聽說過嗎，未
想了想，巫妖忽然問：「要我提供給你抄寫工具嗎？光是讓你看，總讓我有些感到不好意思。」
聽著蕭焚略帶哭音的胡亂勸說，漢尼拔停止了繼續晃動頭部，它僅僅只是安靜地站在蕭焚身邊，眼淚並沒有就此停止。兩個生命就這樣停在那裡，一時間場面忽然寂靜下來。就連那些不能自我控制身體的傭兵們也停止了行動，一起扭頭看著蕭焚和他的那隻大狗。
對於眼前這個看上去非常樂觀的巫妖，蕭焚多少有些不適應。雖然腦海中理清了一些概念，不過坦率的說，真讓他立刻扭轉過來，肯定沒有那麼快的時間。
蕭焚用手擦了擦臉，讓被乾涸淚痕黏住的面孔輕鬆起來，同時也把這些眼淚留下的痕迹統統去除。看著巫妖，蕭焚低聲說：「我沒有那麼多的笑話，我不喜歡看笑話。」
「選出你們中間的幾個人，到我的居所里去，我會告訴你們財寶在什麼地方，去拿吧，作為你們為我打掃山坡的酬勞。」
被蕭焚點破，巫妖急忙扭頭看著另外一邊，說：「不，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僅僅只是不好意思罷了。如果你不需要抄寫，光是看也可以，當然可以，不過你只能看，不能把書帶出來，同樣，也不能超過2個小時。」
頓了頓，這位巫妖再次輕輕打了一個摩擦出「沙沙」聲的響
巫妖說著，看著其他疲累的坐在地上幾乎不想再動的傭兵，想了想，忽然問：「你不需要那些財寶嗎？雖然只是銀幣，但是也很值錢不是嗎？」
「你不用相信我，相信你自己就夠了。」
「不要哭，好孩子，不要哭，好孩子，你要長大起來，跟我一樣，我們都要長大起來。」
「我不要你送給我那些羊皮書，我也帶不走。」
巫妖意外的看了一眼蕭焚，安靜了一會兒，任憑蕭焚給那些興奮起來的傭兵畫了地圖，隨後那些傭兵高高興興的衝進了洞穴之中。
巫妖在重新補充了幾句之後，扭頭看著那些被操縱的精疲力竭的傭兵，微微點頭，說：「好吧，乾的不錯，雖然沒有打掃太乾淨，不過以你們現在的外形來說，已經算是不錯了。」
試煉者不得不跪下來，抱著漢尼拔的脖頸，用力緊緊抱著。漢尼拔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它在蕭焚的肩膀上不斷搖頭，並且發出和人類一樣痛苦的咆哮聲。蕭焚已經能夠感覺到，大量冰涼的水漬已經滲透了他的後背衣服，流淌進他的衣服里，在他的背上不斷下落。
蕭焚忽然說：「給我2個小時的時間，讓我到你的圖書館里去看看那些東西，我能記住多少就是多少，你覺得怎麼樣？」
巫妖慷慨大方的說，然後看了一眼那些
所不同的是，這個法陣的影響範圍非常狹窄，而且也不是標準的圓形，而是指向性非常強的幾個分支。確切的說，這個法陣最終的結果是變成了數十根觸手，在每個散亂在地面的樹枝上微微觸及。隨後，那些被臨時折斷下來當成掃帚一部分的樹枝開始劇烈的顫動。
「他的財寶在進去以後的左轉第七個房間里，」蕭焚忽然插嘴：「他雖然不需要財寶，但是他一定有古怪的習慣，那個房間里有大量的銀幣。很遺憾，不是金幣，顯然他不會什麼點金術。你們至少需要，呃，8個人去搬運那些銀幣，我會給你們畫圖。放心，這個地下洞穴中只有迷宮，沒有什麼危險的機關。不過我勸你們最好本分一點，不要太衝動，真要是撞壞什麼的話，可不是一件好事。」
「噗」的一聲，他眼前的那個巫妖居然笑了起來。這位笑點明顯太低的巫妖用力捶打著洞穴旁的石柱，大聲笑著說：「喔，真好，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好的笑話。」
這個高大的巫妖如此說著，一邊放下手中的掃帚，微微一抖，就將這把掃帚抖開，隨意的拋在地上。隨後，巫妖隨意的哼唱了幾個音節，聽起來像是一個歌曲的一部分。在這個聽起來非常歡快的語調中，又一個新的法陣在巫妖手中爆發開來。
「哦，天哪，天哪
「他們真是一群頭腦簡單的傢伙，呃，我是說，他們很容易就會相信你的話，而不是我的。」
聽見蕭焚的回答，巫妖定了一下，說：「你從誰那裡得到的消息？蓋爾文？不，那個老傢伙可沒有來過我的住宅。加爾莎？不，那個女妖精以前就看不上我，現在一定還是看不上我。」
一邊的巫妖忽然發出聲音，它接著說：「可惜，我的心臟已經不存在了，而且我也失去了眼淚，這是一件多麼糟糕的事情。好了，孩子們，你，還有你身邊的那個夥伴，你們讓我這把老骨頭難受極了。告訴我你們準備怎麼賠償我？」
絮叨到這裏，巫妖抬起頭來看著蕭焚，說：「好吧，好吧，2個小時，不能太久。」
那些樹枝並沒有做出太大的變化回報給這隻可憐的小狗，到了這個時候，漢尼拔扭頭看著蕭焚，眼中那種失望與絕望的神情蕭焚都有些經受不住。
「看來你對不死生命有些先入為主的想法，不過不要緊，至少你沒有衝上來就要把我干翻在地，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蕭焚又是一笑，問：「故意讓我抄寫耽誤時間，讓我看書看得更少，是嗎？」
蕭焚進一步用力，在漢尼拔哭泣的同時，他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彼此對父母的思念混雜在一起，讓蕭焚的臉上也忍不住掛上了眼淚。
「我知道就是知道
巫妖顯然被蕭焚的話打動，他狐疑的看了蕭焚一眼，問：「我能夠相信你？」
巫妖咂咂嘴，骨骼撞擊的聲音並不好聽，但是巫妖不以為意，他低聲說：「相信我自己？恩，這是一句不錯的話，我可以記載下來。」
在蕭焚身邊的漢尼拔低聲嗚咽了起來，看上去更像是一種撒嬌，似乎在說，它也要看看那些藏書。蕭焚微微皺眉，看著那個巫妖，問：「1個半小時，我只看一個半小時，但是我的漢尼拔也要看看那些，如何？」
再然後，嗯，蕭焚等待了一會兒，這才意識到，沒有然後。
「我對你左數第四個房間里的那些東西更感興趣。」
就在蕭焚對眼前這位巫妖的笑點感到擔憂的時候，他忽然聽見身後也是一片笑聲，這讓他大吃一驚，那些傭兵們此時也在樂不可支。雖然他們的身體被約束著不能自已，但是他們的笑聲卻是真實無誤的。
「你對什麼感興趣？女人？魔法武器？權利？好像這對你來說都沒有什麼吸引力。」
在蕭焚的眼中，這些樹枝慢慢的樹立起來，沿著巫妖身邊的山洞排成整齊的兩列，倒像是那些行道樹一樣。隨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地下翻滾一樣，泥土不斷被翻出，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將這些細小的枝條拽入了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