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踏馬北國
第18章 師出有名
這段時間，大宋朝廷自此開始也接二連三收到了北疆各地受災的情況，特別是今年，一場巨大的寒潮襲來，使得北方漢、遼二國應接不暇，而且國內的糧食又供給不上，這樣子反而加重了漢、遼兩國的受災情況。
劉鈞問一旁的衛德貴道：「衛大官，你太原尹與檢校太尉這二人中何人適合些？」
如今契丹卻縱兵大掠，又要重蹈二十年前的覆轍，滿朝文武一想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有幾個婦人女眷看見了隊列中武學的特種兵后，她們叫了起來，這些人中有他們的親人，如今卻要上陣殺敵，女眷們自然期望他們建功立業而歸。
當下荊嗣、衛康等人未待浮橋完全放下便踏上浮橋，立即策馬從女牆這一邊入了城門，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荊嗣不服氣道：「自從阿爺死後，我一直苦練武藝，殺過的人要比你學的知識多，我們戰場上見分曉，到時誰殺的契丹狗多，誰就是老大。」
「馭……」荊嗣策馬狂奔至城下，未及片刻朝著城頭守將喊來：邊疆告急，契丹人南下打草谷了。
百姓翹首以盼，一些百姓的思緒還飄蕩在二十年前契丹人攻入開封的一刻，契丹人燒殺劫掠，無所不幹，激起了他們的抵抗，如今契丹人南下打草谷，這些百姓自然而然期望大宋勝利。
這一日，皇帝趙匡胤正式御駕親征，隨行軍隊主要是禁軍，曹彬、潘美為行軍正副都監，石守信為西京洛陽府留守，而東京開封府留守一職則交給了魏王趙德昭。
天色越來越亮了，城頭上的士兵往下望去，城門遠處，一隊士兵奔襲而來，他們手上持著的火紅色的宋軍旗幟。
一些百姓聽了這次去打契丹，他們在道旁高喊道：「大宋威武，殺了契丹狗。」
衛德貴低眉順眼恭敬道：「陛下，這個老奴不知，老奴一心服侍陛下，這朝政以及陛下的私事，老奴實在是不清楚。」
當年，若不是遼軍手下將士縱兵掠芻粟，中原人民不堪忍受，奮起反抗，使遼軍在中原難以立足，耶律德光也不會撤軍北返，死在半道上。否則的話，遼軍估計早就入住中原了。
趙普轉過頭看了趙德昭一眼。
這一次的遼軍南下打草谷，想必也是因為北方受了災，大遼地方也供應不起軍隊的補給，是以南下跨過宋、遼邊境，悍然擄掠大宋邊關軍鎮百姓的糧草與財物。
禁軍從陳橋門而出，兩旁的大宋百姓簞食壺漿地守候著，他們望著大宋禁軍，心裏甭提有多自豪了。
劉鈞現在只求契丹人能夠拖延宋國一段子，最好他們之間來個兩敗俱傷，這樣大漢也能從夾縫中慢慢圖強，只是自己的身子有些虛弱，而他也心知自己身子或許拖不了一年半載的樣子了。
護城河上的浮橋緩緩下降，與地面平行，身後的衛康見浮橋放下，也立即驅馬而至。
契丹人打草谷，那是年年有，不過今年北方受災實在是太嚴重了，晉陽城內也因為天降大雪，凍死、餓死者甚多，劉鈞也是擔心這，所以他才稍微減免了一些晉陽附近百姓的一些賦稅，可其他漢國境內他倒是無計可施。
劉鈞有些心煩意亂，「衛大官，你下去罷，讓朕靜一靜。」
卯時一刻，長春殿內，自收到荊嗣的邊關奏報之後，趙匡
一旁的曹彬、潘美以及其餘將領也一併道：「我等誓死為大宋效命，為陛下效命。」
正月初八日，天氣比前幾日要溫暖多了，開封城內也是和風一片。
身後的荊嗣趕了上來，見一個娘子摟著衛康的脖子，然後道：「弟妹放心，有我荊某在，衛平安可不會輕易死的。」
大宋將士們虎視眈眈地站在城門上戍守著東京開封府，他們早早地備上了厚厚的冬衣，由於天氣寒冷，將士們呼出的氣一下子結成了碎雪花一般的晶體，滑落在冰冷的鎧甲上。
衛德貴一聽，便關上門退出了陽春殿。
陳橋門上的守將一見對方是控鶴軍的軍旗，他認識那個少年乃是荊嗣，於是乎立即吩咐將士開啟城門。
這是隊宋軍。
……
眼前大宋禁軍將士的衣甲鮮明，隊伍甚是齊整，步伐也是一致，這樣的軍隊從骨子裡看就是一支強軍、一支鐵軍。
一旁的晉王趙光義掌管開封府的事務，也不過是個親王爵位領從一品，也就是自己還處於自己侄兒的下面，到時候也要將開封府的一應事務上報給趙德昭。
他們方才從府邸出來，此刻天色大亮，街上的行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開封府尹趙光義也組織一些百姓在街道上除雪。
數九寒冬臘月，天氣也越來越嚴寒，日子已經到了乾德六年（公元968年）正月初。
「我控鶴軍不是孬種，我衛康也不是孬種，放心吧，隱娘，我會保護自己的。」衛康拍著自己的胸脯，一旁那個叫聶隱娘的娘子將衛康摟得更緊了，眼睫毛上有一絲淚珠劃過。
東京的前期準備
在北方，冰雪與寒冬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北方的溫度也降到了最低。
這是一場戰鬥，一場捍衛大宋領土國家主權的戰鬥。
皇宮匍匐著，在陽春殿內，炭火一直不間斷地燃燒著。
漢、遼的這等情況，也讓趙匡胤看到了機會，他打算等冬天過去。
開封街道上有些清冷，早起的更夫見到一隊宋軍在街道上策馬狂奔，便退讓一旁，等宋軍過去之後，他才繼續打更。
完，聶隱娘跑回了百姓隊伍中去，兩隻眼睛一直看著緩緩從陳橋門而出的大宋禁軍，尤其是禁軍中那個少年郎。
聶隱娘鬆開了衛康的脖子，臉上一抹紅暈閃現而過，隨即道：「衛郎保重。」
且如今的情況已經不是二十年前（會同十年，公元947年）的情況了，契丹人竟然悍然自籌給養擄掠民間糧草。
此刻在宋、遼邊境，契丹人已經公然南下，大宋君臣的心中倒是一致認為，這一次讓他們吃一次苦頭。倒是滅亡遼國，大宋心底倒不認為現在憑藉自身的力量就可以行之。
禁軍諸軍，殿前諸司，虎捷軍、龍廂軍以及武學特種兵也派上了戰場，隨行的還有醫官院的一些醫官作為出征的軍醫。
此刻遠處一大隊人馬忽然間朝著陳橋門靠近，在清冷空氣中便能聽見細細的馬蹄聲從遠處越來越清晰地傳來。
……
契丹人公然南下，想必他們的軍隊補給的軍糧也不夠了，只是如今積雪為化，天氣
「衛郎。」
趙普見趙光義如此，心底有些自得，當初的一番暗中較量，二人也不分上下。
趙光義的一張臉色稍微有些難看，只是如今朝廷出兵北上，他也只能暫時強壓住心底的妒忌與不服。
不過眼下契丹人公然南下打草谷，也給宋軍北上找了一個出師有名的借口。
這支隊伍已經靠近了開封陳橋門，為首一人騎著一匹黑馬而來，他乃是控鶴軍的軍官荊嗣。
這一日天剛蒙蒙亮，開封街頭風雪驟停，城門上的火把也依次熄滅，空氣中的冷氣使人寒顫。
衛康則順著禁軍的隊伍，緩緩前行，他此刻看著荊嗣道：「哼，荊大頭，誰要你保護，我衛平安到底也是受過武學特種兵訓練。」
「哼，走著瞧。」二人賭氣著。
方才內侍傳召，樞密院樞相以及其餘官吏也聽了北關扣急的消息。
趙德昭今日也去送別，原本他也想去，可是趙匡胤卻將留守一職交給趙德昭，東京留守卻是代天子執政，是皇權的象徵，管掌宮鑰及京城守衛、修葺、彈壓之事，畿內錢穀、兵民之政皆屬焉，其意思也是不言而喻，趙德昭也是受寵若驚。
「衛郎，可不要衝在前面啊，躲後面……」一個娘子從道旁沖了出來，然後拉著衛康的手道。
禁軍已經離去，百官還在原地，趙德昭見百官都在原地，他道：「諸卿，陛下出征這段日子，全賴仰仗諸位了。」
一旁的內侍行首衛德貴用手輕輕地拍著劉鈞的背後，讓他稍微舒服一些。
最讓他擔心的還是自己死後的皇位繼承人問題，劉繼恩無治政之能力，而劉繼元根本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其
與此同時這些年輕的士子以及目睹過契丹人殺戮的百姓，他們也想加入大宋禁軍，上陣殺契丹狗。
晉陽城內，寒風簌簌，晉陽北方雖然有山脈阻隔，可是位於北方的這座堅城內，人們還是會感到十分寒冷。
趙匡胤聽了，龍顏大悅。
一旁的趙德昭默然站在身側，他感覺倒是非常疑惑，看樣子有些歷史已經被自己改變了，歷史上的宋、遼之戰恐怕要提前了，不過看大宋如今官員臉上的反應，他們倒是並不懼怕契丹人的危害，只是若是等冬天過去再行出兵，勝算還要大些。
劉鈞這段日子的病情倒是穩定了許多，這也得益於他聽到幽都府蕭思溫派人南下去宋境打草谷有關。
這一次就讓他們有去無回。
這一段日子，樞密院也在調集兵力，等寒冬一過，春天一來，他們就開始打算北征攻漢。
二十年前，受到打草谷的影響，開封老一輩、上一代的百姓還時常記得那情形。
在禁軍前頭，他們的皇帝趙匡胤坐在一匹黃龍高馬上，手持鑌鐵長棍，精神抖擻，一雙濃眉龍目望著京城的百姓，他高昂道：「我大宋將士、百姓們，這一次契丹南下，我大宋將士會為你們保衛家園，你等放心即可。」
福寧殿一聚，趙匡胤也答應了他們的婚事，至於接下來的婚事則交給禮部等開始準備起來了。
劉鈞一聽，面色有些不自然，他沒有話，一旁的衛德貴的身子有些戰慄，他並不知道自己回答的是否讓劉鈞滿意，但是他心裡頭對劉繼元要有些好感。至於那個劉繼恩，他完全是個榆木腦袋，怪不得對於朝政之事完全不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