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城堡的主人
第五百零二章 屬民的敬奉
下一秒，蕭焚的手微微一頓，他忽然發現，這顆寶石中的能量已經不剩多少，和在現實世界里見過的輝煌寶石差距非常巨大。
在這裏面最為激動地是那個生病的矮人洛卡，在得知雪崩即將來臨的時候，這位矮人堅信是自己拖累的所有人，因此衝出了木屋，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對著頭頂鋪面而來的雪牆放聲大罵。只不過矮人語和日耳曼語一樣，在罵人這方面沒有什麼專長，反反覆復就是那幾句「你該死」，「你來呀」，「你狗屎」。
「夠了洛卡，我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知道，我同意將輝煌寶石交給弗萊曼大人，但是這需要時間。我以前就說過，如果大人沒有足夠的實力，這顆寶石只會給他帶來災禍而不是幸運。」
卡朋特用力把洛卡推開，安靜了一會兒，在周圍的矮人注目下，矮人頭目扭頭看著蕭焚，低聲說：「大人，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說一下。」
然後，在那些矮人小孩和他們母親的哭泣聲中，急速而下的雪崩撲面而來。再然後，就是吃了一口雪塵的人們傻獃獃的站在那裡，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這一切，想想這15名法師曾經在施佩耶爾修道院里呆了整整一年還有餘，就可以想想一下這兩名法師平時應該有多麼辛苦。
還沒有弄清楚形式，對著山上大聲怒吼的洛卡被卡朋特一手捂住嘴按在地上，生怕這個聲音激起第二次雪崩，
蕭焚被這樣富有衝擊性的語言給鎮住了，他安靜了一會兒，才問：「你是說，寶石歸我？」
石板中鑲嵌輝煌寶石？蕭焚只能暗暗搖頭，那些浮空大陸的精靈還真不是一般的敗家，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現實世界那是要出人命的。
卡朋特愣了一下，同樣用矮人語回問：「決定什麼？」
另外一邊的費爾南多不依不饒的又問：「請問大人，烏鴉的嘴可以化解雪崩的威力，是這樣嗎？」
看著蕭焚一動不動，卡朋特又說：「在這個石板上還有一些文字，我們不知道寫的什麼，不過一直保留了下來，如果您需要，我們現在就拿給你。」
蕭焚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努力用平靜的語言說著。
看到這裏，蕭焚誠摯的對這兩名法師說：「辛苦你們了。」
「這是輝煌寶石。」
「這可真是一個奇怪的事情，雖然我有這種感覺，自然界的聲音和圖像會自己產生一些波動，就像是我們使用的……」
帶著這樣一顆寶石，這要招來多少無妄之災？
一次不大的雪崩，由於黑森林沒有積雪，落在地面上的雪層非常蓬鬆，因此一次大吼可能讓這些鬆散的雪層發生崩塌。不過這樣的鬆散崩塌最多會帶來大量雪塵，看上去浩浩蕩蕩非常可怕，實際的殺傷力沒有想象那麼嚴重。
就在這個時候，洛卡
蕭焚猛然睜開眼睛，身上開始不由自主的到處迸射各種各樣的光環。
即便心中有些苦悶，蕭焚還是平靜的發布命令。在這種有些混亂的時候，他必須表現出足夠的堅定和毅力，雖然現在的小弗萊曼只有十四歲，但是隊伍中所有的人正在依賴著他。而他，必須承擔起一名領主應有的責任。
兩名法師感激的看了蕭焚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眶中的淚水出賣了他們。
「喂。」
「是的，大人，您的戒指缺少一枚合適的寶石。」
蕭焚的話語被卡朋特手中突然出現的一顆寶石打斷，這顆寶石的外形對於蕭焚來說非常熟悉，他曾經用這樣的寶石改造了自己的斗篷，同樣也知道這樣的寶石擁有著蓬勃的能量。
「那顆寶石，卡朋特，你還在對那顆輝煌寶石戀戀不捨么？你還沒有決定向我們的領主表現出完全的誠意嗎？剛才站在最前面迎接雪崩的，不是你，不是那些人類，而是我們的領主。如果這樣都不足以讓你臣服，矮人的未來只會像你的祖父那時候一樣。沒有朋友，盟友，只有無窮的貪婪和或明或暗的敵人。」
卡朋特點頭，那些曾經哭泣的女矮人和小矮人敬畏的向著這名領主微微鞠躬，隨後急急忙忙離開，那些臨時搭建的木屋必須打掃一遍，否則進入其中的雪塵會讓整個房間變成一片泥
「什麼都別說，說起來全是淚啊。」
「明天我們出發，不要太著急。」
能夠有這麼嫻熟的配合和技巧，就連工具都隨身帶著，相比這個費爾南多平時一定也喜歡啰里啰嗦，口不擇言，以至於需要這兩名法師在旁邊解決問題。
「不用了，我的朋友，不用了。」
「不，卡朋特，你錯了，如果大人沒有實力，難道我們就有么？寶石不能給大人帶來幸運，難道可以給我們帶來幸運？下定決心吧，卡朋特，我尊敬的王子，我最好的朋友。你必須在自己的貪婪和矮人的未來之間做一個決定。」
做好了死亡的準備，結果迎面一拳卻輕飄飄的沒有任何力氣，沒有什麼更讓人覺得難受和憤懣了。死亡的覺悟變成烏有，所有的人心中都是一片空落落的。
蕭焚用力擦去臉上的雪塵，扭頭看了一眼矮人們，問：「都沒事吧？」
蕭焚伸手接過這顆寶石，不知道是哭是笑。話說，一個小領主的戒指使用輝煌寶石，這個是不是太過分了。就算這是試煉世界，可以和現實世界有一定的不同，不過能夠帶上輝煌寶石戒指的，至少也該是十環法師或者接近教皇那個等級的吧？
「矮人城堡當初就是因為同樣的輝煌寶石而被那隻可惡的冰龍佔領。在遺迹那裡，那位倖存的矮人帶回的石板中鑲嵌著這顆寶石。這讓我們相信，連巨龍都無法佔有的遺迹里，一定有著巨龍都畏懼的東西。
而且這些崩塌的雪層受到大量的冷杉樹和松樹的阻隔，所以真正能夠落入山谷給蕭焚他們衝擊的，其實並不怎麼強烈。
「喂喂喂。」
蕭焚還在為這個隊伍的未來感到憂心忡忡，忽然聽見卡朋特的聲音，不由一愣，問：「什麼事情？」
「為什麼烏鴉的嘴可以化解雪崩的威力？難道烏鴉的叫聲會產生某種干涉力量？可是大人，您怎麼會知道烏鴉的嘴有這樣的能力？烏鴉的叫聲屬於某個體系嗎？」
「我將這顆寶石敬獻給您，大人，只有您，才是這顆寶石的真正主人。」
蕭焚一把堵住了費爾南多的嘴，扭頭看著其他人，問：「有誰能夠上來幫幫忙？」
蕭焚心中暗想，你多少加個「孫子」也好啊，挑釁手段太單調了這個。
但是這一切只能說是事後經驗，作為從來沒有經歷過黑森林雪崩的蕭焚，以及他的屬民們一開始也明顯被那個浩浩蕩蕩如同海浪一樣衝下來的雪崩嚇住。每個人都在情不自禁的低聲祈禱，就連蕭焚也一臉蒼白，自認為這是世界之樹對他的懲罰。因為他多嘴泄露「天機」，為了防止未來的「歷史」發生變化，決定在這裏滅口。
「您是否還記得，關於那個遺迹，你在酒館里曾經猜測說，我們得到了遺迹的一些訊息，以為遺迹里的東西可以殺死巨龍？」
「哦，是的，遺迹中確實有一種武器能夠殺死巨龍，別說殺死巨龍，哦……」
蕭焚暗中替他們腦補，然後
一群拖家帶口的矮人，被一個人類領主帶領，在黑森林里行走，結果遇上了精靈王子，這是電影的橋段。問題是電影里從來沒說，這個精靈王子是個口無遮攔的話癆，也沒有提示大家，什麼時候才能遇見那位真正能夠管住這個王子的精靈公主。
這個判斷對於矮人的衝擊力更大，他們根本沒有想到，眼前這名少年領主居然連輝煌寶石也能認出。這可不是一般的博學多才，矮人族等級最高的寶石秘密居然被這名少年隨口說出。這個時候，卡朋特對蕭焚曾經說的某個老人的冒險故事已經深信不疑，當然，他更加相信，也許這個老人並不存在，其實是主的化身託夢給自己的領主。
「如果我知道是哪個混蛋吼得，我一定要給他一頓好看。」
更為關鍵的是，這顆寶石中殘餘的能量，正在和他的身體產生某種奇妙的呼應。蕭焚甚至無法把這種呼應中斷，只能感受到輝煌寶石里的能量正在迅速湧入小弗萊曼的身體。
蕭焚捏著手中拳頭惡狠狠地詛咒著。
其他幾名法師猛然驚醒，急急忙忙走了上來，一名法師熟練的將一枚松果塞進費爾南多的嘴裏，然後另外一名法師熟練的拿出一根亞麻布，將費爾南多的嘴牢牢綁住。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是配合很長時間，其中的默契根本無法細說。
蕭焚看了一眼在地上猶自掙扎的洛卡，苦笑著說：「精神真不錯。」